-~章之一~-
这是,杂乱的思绪。
有时会躲在某一时间,想念一段时光的掌纹。有时会躲在某一地点,想念一个站在来路也站在去路的,让我牵挂的人。
如同一只美丽的鸟,这个站在被白色覆盖的路边,背靠着一颗老树的少女,绿色中夹着黑色的围巾严实包裹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又是褐色,又是漆黑的眼睛。
雪还是这样在下,一团团棉花糖融化在土地中和树枝上。呼出几口热气,没有带手套的手只能缩在黑色大衣的黑色袖子中。背在背后,腰轻轻撞击着树干,一下,两下……宛如晨练的老人,但却又是少女。
冬天,在这个由东南季风控制的城市,或者说是自治州,并且处于温带的纬度,四季分明。但是下雪却是不多见的。而如此大的雪,就像天文大潮冲击港口的几率一样,少之又少。
“不知道他怎么样……”微量的暖气从口中呼出。
威斯敏斯特的钟声敲响,重复一遍后,有一群白鸽,却又不失白鸽的白色鸟类,从雪花中穿过。就在北山的漫天雪花中,约定成立了。
这是,琐碎的记忆。
凡世的喧嚣和明亮,世俗的快乐和幸福,如同清亮的溪涧,在风里,在眼前,汨汨而过,温暖如同泉水一样涌出来,没有奢望,只要你快乐,不要哀伤。
风吹起如花般破碎的流年,而你的笑容摇晃摇晃,成为命途中最美的点缀,看天,看雪,看季节深深的暗影。
少女穿着一件粉色的体恤,正面画着HelloKitty的图案。Kitty营业般的笑容,但是看起来确实那么和谐。少女的黑发披到了胸前,深褐色的双眼还是看着路的另一边。头发上的粉色蝴蝶结发卡,她一直戴在头上。左手白净的手腕处,红色的细线制成了一个简单的手镯,如果它的价值能称得上手镯的话。
“我们都考上了呢。”身旁的空气,落叶划过的空气,聆听银铃。
秋叶是静美的,但是花蝴蝶飘落的红叶,见到了掂起脚尖,双手背在背后,眺望天空或是远方的少女,都会害羞的飘远。
“考上了……呢。”不知何时闪现的人影,两只穿着短袖的手臂紧贴在一起,“这是,真的考上了。”
“恩……咳。”少女低头微笑。
风空空洞洞地吹过,一年又这么过去。而来年,还要这么过去。我不知道是安稳的背后隐藏着沮丧,还是沮丧里终归有安稳。只是我们,无法找到。
“自己的力量呢,这还是第一次……”
这是,俗事的繁琐。
歌声展现了空间,任凭年华来去自由,所以依然保护着的人的容颜不曾改和一场庞大而没有落幕的恨。
很多我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事情,就在我们念念不忘的日子里,被我们遗忘了。
还是这片黑发的少女,她的头发还是披在了肩前,粉蝴蝶在她的头发上画着圈子,阳光被一把粉色的,白色蕾丝边的阳伞,挡在了大气层的尽头。比伙伴都白皙的皮肤,让她的年龄像是小了两岁,虽然不会被认为是小学生,但是还尚未踏入高中。虽然她也觉得年轻是极好的,不过岁月不饶人。如果到了二三十岁再逃避生日,那么是已经晚了。认识到了自己的价值,自己的梦想,一切都会变得顺畅。
“虽说是任务,但是这种生活,这种地方……”有一个深沉的男低音,仿佛西班牙老牛仔的低吟。
“还是很开心的吧,能到这里。”花俏的女高音,或者是鉴于高音与中音之间。就像这黑珍珠的双眸,吐露出生活的光芒。
现在,未知的姓名,这个外表成熟的未知国度姑娘,正站在路边,长满绿草和一片紫罗兰的花园中,尽管是无人管理的路边,反而更加怒放。紫罗兰的花语是永恒的爱,因此少女很喜欢这些野花,带着红色丝线的左手把伞柄架在肩上,倾斜的脑袋,正视的双眼,并没有采花,把美好的花朵占为己有是自私的,少女真切的欣赏。
是的,记忆像是倒在掌心的水不论你摊开还是紧握终究还是会从指缝中,一滴一滴流淌干净。水流光了,再次滴下的便是血淋淋的事实。
这是,往事的扪心。
而在夏天的晚上,她也会透过窗户记录月相,虽然初中的地理没有这个要求。但是她的眼界,已经更加成熟了,但是也只是眼界罢了。月亮仿佛一块大饼,但是确是发光的大饼,当你觉得肚子咕咕叫的时刻。但是在黑发女孩眼中,这个银白色的圆盘,反映出的不是没吃饱的晚饭,而是思念之人的晚归。
寂寞的人总是会用心的记住他生命中出现过的每一个人,于是我总是意犹未尽地想起你在每个星光陨落的晚上,一遍一遍数我的寂寞。
但是,就算明白了自己拥有着寂寞,也不会有人来陪你说说话。这只是对于普通人。
心中颤动了一下,手上的活动铅草草记录了月相,和左手边时钟显示的时间。少女没有管踩飞的粉色棉拖鞋,冲出了自己的房间。越过横廊,越过起居室,玄关的屏风后,旋转钥匙开锁的清脆声。
少女把只剩一只的拖鞋放在鞋柜的另一侧,又拿了一双绿色的棉拖鞋,是款式相同的。她的头上的粉蝴蝶调皮的往下飞了一点,但是少女只是拉了拉衣角,等待着开门的人……期盼着开门的人……虽然只是一个下午未见,但是两人未见面的时光,不只有多少颗陨星,撞击了凹凸不平的月亮,不知桂树是否还随风轻摇。
“回来了。”一个冷静,略带忧伤的男子声音,打开了木质的防盗门。
“龙……”穿着绿色拖鞋的少女,一个健步,抱住了穿着米色校服的男生。粉色的短袖和米色的长袖贴在了一起。而被黑发盖住的侧脸,抵住了宽大的胸口。
“你下午都去干什么了啊,晚饭都没有回家吃。”带有抱怨的语气,与其说是嘟囔,不如说是温暖的撒娇。
“去机房了,同学叫我倒塔开黑。于是就……”依然是平淡的言语,不过眼神低了下来。
“一定又是虐小朋友吧,这用得着机房连坐吗。”小鸟般的女孩似乎对这很感兴趣,忽略了为什么晚回家的话题。
“不……我们一开始链接了内网,没想到还有跟我们一样的……”男子淡淡的说。
她刚想说什么,但是米色校服的男生也抱紧了她自己。脸上瞬间冒出了热气,包括黑色的头发中。
“现在……能让我进去了吗。”男子的嘴唇似乎都没有动,但是温柔的眼神,已经融化了天上的明月。
“哦……哦。”现在轮到女孩低下头了。
两个人各自放开了抱紧的双手,虽然他们看似很愿意一直持续下去,不过男孩从玄关走了进来。他没有穿拖鞋,而是转了一圈,走进了浴室,轻轻关上了门。
他是龙,那么她就是凤。一下子就瘫在了沙发上,柔软的似乎整个人都陷了下去。不仅是身体,内心也是这样。
“诶,哥哥……”仰头长叹,黄色的节能灯让淡黄的眼眸更加明亮。
冰凉的水洒在皮肤上,但是一秒钟后,就变成四十度的热水了。
这个黑发,其中夹杂这几根白发的少年,经过了一天的奋战,已是劳累不堪。倒塔这个消耗脑力和体力的运动,一天下来,真是担待不起。职业玩家要倒塔八小时,坚持下来也是不容易。
“哎,宿命啊……”在弹幕般的水滴打不到处,嘴角微动,“凤……我的凤……”
在开学之前,又一次返校。
在这夏花自治州,这个四季分明的季风区,鲜花似乎就是她的衣衫。自治州的州府固然是中心。不过和州府毗邻的,便是这座风语花学院。高中,但是入学的条件,除了共和国,帝国和党国的贵族,大家之后外,那些拥有特殊才能的平民不设置门槛。但是最重要的,还是分数。中考的分数。
即使通过了全国性的中考,进入了夏花学院,也有人这么叫吧。还会面临噩梦般的分班考。虽说一共只有四个班,班级的序号也不是定了人生的命运,但是迷信者还是会追求向前。
但是除了这两场考试以为……还有别的一些东西。
少女穿着黑红的短裙校服,小巧的书包托在了腰际。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放出了蓝紫的光芒。这是中午的火辣,但是不仅是阳光如此。
喉咙口咽下了最后一口水,扭动躯干让书包移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无风,但是裙摆随着向前的步伐,演绎着步行的芭蕾。眼镜反射阳光,一片斑白。
校园的中庭有一个喷水池,上面是一座青铜的雕像。少女没有思考,从喷泉的右边绕行,一步一履,都透出一种大家的风范。似乎她的外表和她的内心年龄相差好几倍。
“她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转校生吗?”花萌向前走了一步,用手握住沉香木的无漆栏杆。她的表情没有言语那么惊讶。
“通过了那个不是人能通过的插班考试?”这个粉色头发的少女,是茜小雨。她从教室后门走了出来,本能的跨过了没有的门栏,而且是用左脚。复古的走道中,除了她们,还有几个好奇或是在休息的学生。
“这就是传说中谜一样的转校生吗,有必要认识一下。”花萌握紧了栏杆,手上的清香传到了栏杆上,沉香木的含蓄,也依附上了花萌。她思考了一下,然后继续说到,“她会分在几班呢……”
“当然是一班了,和我们一个班。”茜小雨没有任何深思熟虑,说出了这个简单的事实。虽然这个问题可能困惑了花萌很长时间,现在,她脸上略微惊讶的表情,就是最好的证明。略带深黄的瞳孔放大了一下,但是一秒钟之后,又恢复了二十摄氏度的常态。
“你真是太聪明了,茜小雨。”狡狯的微笑,露出了半边的牙齿,但不失真诚。这个表情在花萌脸上简直是完美的演绎,似乎就是天生为了花萌而生的。
而茜小雨则是歪了歪脑袋,头上出现了稀疏的道道黑线。斜着的小嘴微动:“大概只有你不知道吧……”
正直盛夏,但是阳光并没有射入走道,而是在中庭闲坐。喷水池的晶莹,简直就是一个欧式的园林。
“你想好自我介绍说什么了吗?”茜小雨也趴到了栏杆上,嫩葱般的手指轻抚栏杆。起风了,杨花如雪,淡红的花瓣飘落,有的落在了光滑沉香木之上,也有的掠过淡粉的茜小雨的脸颊。
“当然想好了。”花萌还在独自偷笑,即使没人知道她在笑什么。
花萌在原地转了一圈,红白的运动鞋,比舞鞋更加优雅。红格子和黑格子相间的裙摆,边缘卷起千堆雪。杨花瓣飘零,落在花萌裙下的白色瓷砖地板。洁白的映射,就像是卷起水面的微波。涟漪的中心,便是绮丽的花萌。
“黑玫瑰将再次绽放。毁灭世界娘,也是重塑世界娘。穿梭于虚空与真实之间,无颜的圣徒,花萌酱的说。”左手叉腰,右手在眼前摆出一个二次函数的曲线,调皮的嘴唇之间露出了珍珠般,但是远胜于珍珠两白的牙齿。
茜小雨愣了一下,似乎迷茫着什么,似乎疑惑这什么。但是确认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正是几天前的新朋友。她回过了神,又是半开玩笑的说:“你够了。”
对眸一笑。
茜小雨此时背对着栏杆,米色的针织衫没有沾上一片花瓣。对着不在面前的天空:“毁灭世界并重塑吗。不要说世界,天朝不是已经在愈合吗,毁灭并不是一种好手段。”
花萌重新双手交叉在胸前,趴在了栏杆上。眼中并没有观望穿梭在迷宫般中庭花园的转校生,而是看着别的什么。
“茜小雨,你是党国人对吧。”突如其来的反问。
“啊?你不是问过了吗。”一惊。
“再问一边呀。”不明所以的回答,似乎莫名其妙,但是真的莫名其妙。其中的奥妙,是一个目的。自己的经历的意义,大小姐交给自己的任务。那是也豫才式的批判和反批判。
“以前读向子期的思旧赋,很奇怪他为什么只有寥寥的几行,刚开头却又煞了尾。现在我懂了。”茜小雨还是看着天花板之外的天空。虽然光是达不到的,但是暗红的双眸还是映射天空的云彩。
“哦!文学少女!”拍着手惊叹道。
“你不可能没读过吧。”黑线又重现了。
教室中窗明几净。老师穿着一件黑色的西装和白色的衬衫,走进了教室。蓝色黑色条纹的领带,丝毫没有打歪。黑色,不过略淡的西裤,让整个人看起来气质非凡。一定是一位学者或者教授。窗外种有广玉兰,无灰,鲜绿的枝条恨不得插进琉璃窗。不过园丁不时的修剪,让阳光能够充分进入教室,而不是被宽大的广玉兰阻挡。
老师在讲台上站了一会,目光扫视了已是端坐的学子们,鲁迅般的眼神,反光的眼镜也并不反光。
“我单姓谭,是你们的班主任,也是你们的地理老师。”简洁的发言,气质更显庄重,但是并不像那些怪人一样的科学家。
嘴角略微翘了一下:“接下来是自我介绍,全班一共是二十人,分成四组。组员只能用三个短语介绍自己,然后组长在最后向大家介绍组员。现在开始。”
原本安静的教室,小鸟依偎在窗台旁琢食。一下子熙熙攘攘开始闹腾了。
“小雨酱,我们……”花萌一下子跳起来。
“停停停。”老师突然开始摆手。
又是鸦雀无声,远处高台旁的钟楼,开始报时了。两人高的黄铜钟,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图案,由一个虔诚的神父奏鸣。
花萌似乎刚想搬起椅子,面对突然的要求,一下子不知所措,只能用一种很别扭的姿势,坐在别扭的椅子上,说不出的不舒服。然而,她还是忍住了。
“忘记介绍了,我们还有一位转校生,现在也应该来了……”老师看了看手表,闪着银色光芒的手表异常耀眼。
“老师!”突然站起,所有同学都回过头围观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花萌站了起来,“刚才看到她在中庭,我去把她拉过来。”
如果一般同学都认为她这是热心,那么他们只对了一半。坐在旁边的茜小雨已经开始偷笑了。花萌脸上虽然微笑,但是头上已经憋出了豆大的汗珠。
“哦……哦。”老师愣住了,“那么快去快回。”
一个黑色的人影闪出了教室,从开启通风的后门。
大概过去了十秒。老师又看了看手表,左顾右盼的样子。似乎都想自己出去看一眼了。
前门传来了呐喊。
一个未知的声音。并不是语言,并不是人类的语言,而是口哨一般的声音,但是也不是,人类是无法发出这个声音的,“把你肮脏的手拿开,劣等民族。”
“矮油,跟我来就行了。”说话间,来到了教室门口。
花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就像是咬住飞碟的小狗,摇动着尾巴等待主人的摸摸头。而在她的身后,蓝紫色长发,拖到了裙摆上。她的脸并没有涨得通红,而是平静如水,深紫带有真白的大眼睛,似气非气盯着花萌。皓腕被同样洁白的花萌的右手,抓得紧紧的。似乎一放开就会被风吹走。她头上有个红色的大蝴蝶结,蝴蝶结的中央有个粉色的小球,遮住了耳朵的一角。左手握紧了拳头放在胸前。整个人就像一朵紫的的郁金香,忠贞的花语,正如第一眼看到她的气质。
少女被抓紧的右手,上面遍布稚嫩的手纹,看似经常拿鼠标,而不是穿云弓箭。
但是却有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之势。
一本蓝色皮肤的字典,在空中旋转了五圈后,命中了刚进门少女的额头。它似乎已经突破了音速,在字典飞行的途中,突破声障的气流,就像土星的七彩光环一样,在字典的中部,气流就像一条围裙,显示出了无与伦比的速度。
又是哨声般的,被拉住右手的少女还在门外,不过她也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你妹啊。”一声怒吼,只见茜小雨愤怒地站在座位旁,似乎刚才投掷出了什么。不管随着剧烈运动而飘舞的粉色马尾或是红与黑的短裙,就像奥林匹斯冠军一样,铅球运动员完美的投掷之后的定格。然而她的粉色前刘海遮住了双眼。虽然飘零的淡红杨花花瓣落在了沉香木栏杆上,不过还是无法掩去天空无法照耀的阴影。
“呜!”花萌的眉心正中字典,似乎旁边还有“headshot。”或是“ACE。”之类的的配音。四肢无力的一松,整个人,带着痛苦的表情,双眼闭成大叉型,倒在了地上。而门外的深蓝紫长发少女,则是半脸得救的表情,另外半边是说不出的惊讶。
真可谓,
悲歌一曲从天落,壮士不再歌易水。
晓见江山有炊烟,烈士之魂已沉泉。
脸朝下倒在地上的花萌就这样躺着。
窗外的钟楼又响了,天空蔚蓝的简直不知道悲伤。如果从教室的窗口向外望,那是一片花园。最近的就是广玉兰,这个季节还见不到白色的花绽放在树枝上。广玉兰的后边,并没有种杨树,而是有着曲折枝条的矮树。有着浅薄植物学知识的黑发少女断定,这是梅树。这些梅花虽然种在面前的大花园里,但是依然还是歪歪扭扭,和病梅馆中的夭梅病梅有的一比,而相比之下,再后边的稀疏的树木,那是桃树,就像是郭橐亲手栽培的,繁茂生长。
窗边少女此时单手撑着脑袋,淡黄的双眼眺望着窗外的远方,天空和大地的交接,也就是地平线出,是学校的围墙。用白色油漆和红色砖砌成的矮墙,上面则是复古的瓦片,有点像斑驳的残竹。
“在看什么呢。”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但是只有凤回过了头。
回顾,坐在自己后面的男生,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兄长,龙的气质,这个黑发王子,有着颜色更深的眼眸。似乎是凝视着他的妹妹,但又似乎不是。只是平常的平视前方,平视前座回过头的女孩。
“没什么。”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同样黑色的少女把头重新转向了窗户的方向。教室的四扇大窗,都是由琉璃绘制而成。上面似有非有的彩绘,和金色的窗框,都异常的奢华。这里简直就是一个艺术品而不是学校。但是,真正的艺术正是知识。
“哗!”一个绝对突破音速的物体,从距离两人不过一米的上空划过。接下来便是青春的迸发,至少凤是这么想的。
“诶,现在的年轻人啊。”后排的龙长嗟。
他已经没在看前门口的少女的战争,而是低头,用闭气的眼睛,看着光溜溜的木质桌面。左手叠在脑袋上,和用左手撑着自己头的凤如出一辙。
“咱们虚度的光阴也不比她们多啊。”凤同样低下了头。但是没有闭气淡黄的双眼。没有控制自己强烈的思想感情,而是表达了出来。
“是少。”
“不要说出来啊。”鼓起腮帮子。一秒后低头笑了出来。
太阳逐渐向西边飘去,立竿见影,看校舍的影子,此时应该是下午一两点的光景。
“放学以后咱们出去玩吧。”花萌终于落在了椅子上,就像精准的羽毛球拍把球打在了软座垫上。
“你还是先考虑自我介绍吧。”茜小雨的眉头皱了起来,燃烧的双眼直定她左手边的活泼女孩。
“去逛商店吧。”环顾了周围五人,“对了,去网吧开黑如何。”
“都说了,自我介绍开始了。”
“五个人的话打副本有点少,开荒倒是可以……可以选五个法师,分身,就变成二十五个。或者五个术士,各种召宝宝然后精神控制精神控制……”
只见花萌的左侧散发出了紫色的杀气,在这个阳光少女打寒战之前,手起字典落,褐色的短发同时朝向雕刻者某种神秘动物的椅子背上。
“就从我开始吧。”
这是一张可以容纳八人的长桌,因为是阶梯教室,长桌只坐四个人,如今却有五个人围在桌子旁。桌框上面有金色的雕纹,不过绝对不是真的黄金。
“我是茜小雨,来自党国的槃枝花,喜欢探险,想成为探险家……”双手不停的扯着衣角,但是脸上看不出丝毫紧张。
“提问!”花萌双手趴在桌子上,十指相对,这是专注的手语,仿佛大总管在面试小职员,“你擅长什么。”
“我……说出来可能挺吓人的,擅长各类枪械,但也仅仅是枪,绝不是什么战术武器……哦……你看公园里的气枪,就像那种。”
仿佛崇诺的一抬手,不过敲键盘声变成了凝视之声,也可以说是耳机坏了。四人眼神空洞,稻草人般。漆黑和微红的粉色双马尾脸颊出现在同一个世界里。
茜小雨再环顾两侧:“眼神好冷!”
“嗷嗷!接下来是我!”花萌双手猛敲桌子,但是黄花梨桌似乎吸收了所有的冲击。
“我的名字是花萌,共和国的美少女,六艺具精,目标是毁灭世界。”
结局和前者相同,不过隐隐约约能听见叹息声。
花萌好像被表扬一般,双眼眯成了缝,双臂展开成八字形,摊在了桌上。正对面的男生似乎刚从阴影中出现一般,抬起的脸上写着刚睡醒三个字。
“阎椋龙,什么都不会,没有人生目标,崇尚圣战之徒,不喜欢不义。”
“你妹!怎么可能什么都不会,那么你这几百年都在干什么。”花萌就像是熟睡两三个小时的考生,突然梦惊起,发现作业没做完一般。脸上除了激动,还有一些伤感,不知为何的。
“没想到有人的介绍和你那么相似。”茜小雨偷笑一旁。
“哼哼。”嘴边形成了两个半月牙。
惊讶,咪成缝的眼睛顿时张开,不过几秒后,又恢复了一条缝的状态。
“堕落是不需要理由的。”右手撑着脑袋,始终如一。
“无论谁的心中,都有自己的歌。”
“当你想做一件事,却无能为力的时候,是最痛苦的。”
“倒塔毁一生,窝窝穷三代,两者皆不沾,必成高富帅。”眼睛终于眨了一下。
“所以你答应放学一起去网吧开黑了!”花萌的眼睛又大了一圈,整个人就像是冲到他面前,如果没有桌子效果会更好。
“……”
无力的放下了手臂,扭头看了看自己放下那只手方向的卷发少女。她的头上用白色的布条扎着半缕刘海。
“哦,我是刚才那位热爱倒塔少年的妹妹,名华风,我也虚度了近几百年光阴。”
好像有人想要说些什么,刚听到急促的咽气,这位妹妹又甩了甩头,“不过不论倒塔还是窝窝可以各回各家视屏聊天的,干嘛非去网吧呢。”
“那个,喂……”
众人转头,系着蝴蝶发饰的紫发少女,迷惑的看了看两边。
“今日看似风和,却方镇太重,不适合去网吧!”斩钉截铁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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