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之二~-
这是魂魄的矿井,幽深中不失幽灵的嚎哭。台风来了,千年一遇的天文大潮强袭海岸线,瞬间让一切化作汪洋。内陆也不平静,狂风暴雨呼啸着摧残大地,风雨中夹杂着腐败和猩红。落在泥地上,染成了棕色。落在草地上,染成了光芒,落在荒芜上,成为了荒芜地毯的养分。
恩怨局,人情的恩怨,事故的恩怨,世界的恩怨。聚集于此,聚集于魂魄矿井,聚集于台风眼。
她们沉默地穿行在黑暗里,仿佛,隐秘的银脉。血从岩根之间涌出,漫向人的世界,在永夜里,它重如磐石。除此,再无红的东西。猩红之雨化在充当地脉的血中,污浊不堪,腐烂的气息弥漫整个山谷,即使是飓风也无法驱逐和洗涤。
闪电,是白色的,夜晚的闪电,是黑暗中的缺口。天空被撕裂,万物战栗。野兽盘踞在山洞和树林,茂盛的树的枝叶已经不能遮挡倾盆,光秃秃的山头也泥泞不堪。
到处是绝壁和迷雾织成的森林。一些桥横跨在虚空上,还有那阴郁的灰色大湖,悬在不可测度的深渊上,犹如雨天低覆的黑云。过驯顺的荒野,一条小径苍白蜿蜒,如一绺棉花摊开,但不久就像染疾的内脏一样红而肮脏。
沿着小径他们过来了。
领头的那套银白盔甲,没有华丽的装饰,只有盔甲应有的防御。板甲和鳞甲的结合体,还有疑似黑魔法的白色光芒。黑色和红色的雨水落在那只独角上,有的流淌而下,有的灰飞烟灭。顶尖的银色光芒,是一切污浊之物都无法侵蚀的。
那个脚步轻快的女子,兔皮的褐色皮甲,包裹着关节处和脆弱的喉咙,袖口和领口的兔毛,北国风光万里雪飘,然而她与那副盔甲交流时的南方口音,则更加增添了神秘感。
“你就是『无颜者』吗,传说中的圣徒。”那个瘦削的男子,身披蓝衣。站在他身后的另一个微瘦的男子,却是一言不发,焦急地盯着前方。
没有回答。银色的盔甲即使停止了脚步,但是容颜依然藏在了乌云的阴影之下,高高抬起的独角,指向了北半球的北极星。
“你这厮甚是无礼,这位可是脚哥,两千九的rank全国前十的实力,你们……”
“够了。”领头的蓝衣男子举起了右手,食指和中指的老茧几经龟裂,绿中透出了黑。就是这双手,止住了另一个男子的插嘴,他有着披肩的长发,相对于别的男孩子。
“我是队长,他们都称我脚哥。”蓝色长衣的男子朝着独角点了一下头。稠红的雨水打在斗篷帽子上,天色黑暗,犹绝破布帽颜色之变动。
但是没得到直接的回礼。站在剑士身后,背着枪的粉色头发点了点头,卷曲的粉色头发沿着手臂起伏,带动了兔毛,也上下起伏,如同波浪。这个消瘦的男子上下打量了两人,和气的语气中出现了急切,“她,没来吗?”
“战场上见,她是这么说的。”还是那位褐色皮甲的姑娘回答。
男子对着站在面前的盔甲,和这位有礼貌的狙击手重新审视了一遍,叹了一口气:“既然她不想见我,那么何必重复恩怨。”
两队错开,两人和三人的相向。三位男子的步履如贪婪的野兽,囫囵吞噬着小径,直至远去。
而沼泽旁的地面上,另一组脚印残碎了泥土。
“气息大约是两百米左右,不要再耗蓝了吧。”面甲打开,左手潇洒的一掳,铁甲下的稚嫩而成熟的面容,展现在了前方的空间。
逐渐,一个女孩子的轮廓出现了。两三秒后,紫色长发的穿着另一种皮甲的少女,暴露在了雨中。这皮甲只保护了关键的器官和关节,肋骨前的褐色皮革最厚,并且有着奇怪的层里结构,黑色的丝线述说这一副图案,或是一个故事。两把短剑没有刀鞘,而是直接绑在了大腿两侧。皮甲完美的保护细腻的皮肤不受自身武器的伤害,即使是微弱的摩擦。
脚步缓慢,手搭在两侧,紧攥着另一把发光的小刀。不再感觉左臂里精致的竖琴,它仿佛一枝玫瑰,嫁接在橄榄树上。视猩红为旁骛,雨水不能阻挡英灵和战士的脚步,但是她放慢了速度。
眼睛已分裂为二,视觉如同一只猎犬,在前面奔驰,停下,返回,又倏然冲出,在下一个拐角处不耐烦地等待——但听觉,却像一种气味,萦绕在身后。有时恍惚觉得,它已捕捉到身后的脚步声:后面的三个人也走在和自己同样的方向。但那只是自己的脚步声的回响,或是衣襟里风的呼啸。
“真的没有跟来?”轻轻的说了这句。
“你自己也感觉的到吧。没跟过来哦。”细小的脸庞,茶色的发丝偶尔落在脸上,即使在精巧的铠甲,穿着花萌身上,仿佛都是对她的一种侮辱。
感觉不到,听的见的脚步声,却轻得恐惧。
如果能回头看一眼多好,哪怕一眼。可是一转身,这即将完成的使命就会前功尽弃。就一定能看见他们。
回头了,但是那三个男人,确实不见。
“才不是不想见他呢……只是……”埋头轻语。
“他们的霸线能力都很强,如果gank失败,就会被社会主义反杀。”战术信道中的声音,房间中的立体声音响完美采样量化。
窗外绵绵细雨透出昏暗,窗的另一边一定也坐着一个昏暗的少女。在金色的光芒下,恶魔般的操纵。
相视一笑,花萌的笑脸极为夸张,眼睛眯成一条缝后再也找不到了。而茜小雨,则是认真的一笑。
“你真的要用这个键盘战斗吗,传说几星期后才会在市场是发售,而且现在还是在测试阶段。”茜小雨歪了歪头,粉色的眼眸中映射出一张笑脸,“而且名字也很难听,居然叫什么……西……西鼎风暴,就是怕别人不知道这是西鼎公司造的吗。”
“嘿嘿,早就听说党国东西科技含量高,我倒要试试这个厉害到火星的功能。”
大眼睛闭上了,低头叹气:“那就随便你了,键盘坏了你就只能纯鼠标了。”
两台电脑之间的巨大音响,又开始了震动。仿佛划破了天际,改变了雨的轨迹。或是高山击鼓。
“他一定中单,他的对中能力真的很强,『蝴蝶』退出倒塔界的原因,就是在solo的对决中被他打败。”一个磁性很强的声音,耳机此刻共鸣,“哼,也不是不放心你们,不要拖我后腿哦。”
“矮油,安安啊,有什么好担心的。有姐姐们在慌都不慌的。”可惜鼻子没有变长,抑或即使变长了,莉薇安也看不见。毕竟倒塔的对战开着视屏聊天室很不明智的。
“安安是谁啊。”信道中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莉薇安啊,简称安安不是挺好的。”
“有些东西是不能用天朝的思维来解释的……”又一个深沉的嗓音。男低音般的倾诉。
诸神的信使,远行人的主宰,兜帽下面她的双目炯炯,细长的手杖伸在她前面,一对小飞翼在脚踝处扑动。
另一位男性的天使,白色的羽翼让整个人化作一对翅膀。左手高举竖琴,右手轻柔如水。两位天使牵手,竖琴和动人的歌喉,似乎倾诉着什么。
“话说『蝴蝶』也是这半年退出倒塔界的吧,她还是第四代『大神』之一呢。”花萌此时只有一副铠甲,武器都隐藏了起来,在这月色下。
“好像是跟朋友打赌输了就推出,想当年那个芬兰人和维高斯打造房子,结果没杀死一个兵,同理吧。”茜小雨同样手上没有武器。
又是一阵风出来红雨。
谁承受的爱比她更多?一张竖琴倾诉的悲痛超过了所有女人的哀哭。它唤出了一个悲痛的世界,自然万物在其间重新显现:森林与山谷,道路、村庄、田野、溪流与鸟兽;这个悲痛世界,如同另外那个世界,也有日升日落,也有沉默的缀满星辰的天穹,一个悲痛天穹它的星辰凄惶而黯淡——她承受的爱就有这么多。
“咱们人也到齐了,看看对面状况……”茜小雨往后一躺,柔弱的靠垫让人不是直接砸在坚硬的紫檀大椅上。
“哇,快看那个妹子,擅长英雄简直碉堡了。”花萌则是整个脸往前冲,几乎要贴上了屏幕。
“Nevermore,懒猫,内瑟斯……为什么都是这种英灵……”这种音调,间于惊讶与恐惧之间。但是更多的是惊讶,“名字是midoyo,有什么深意吗……”
“看来是个高手呢。”屏幕面前的一张大脸,露出了微笑。
随着两位天使的降临,琴声和歌声迟滞了她的脚步,她迷茫,轻柔,出奇地安静。她浸没在自己里面,如同一个怀孕的女人,既看不到前面的男子,也看不到返回生命的那条陡峭通道。浸没在自己里面。死彻底充满了她。犹如一枚果实充盈着自己的神秘与甜美,广大的死填满了她的空间,她还无法理解这陌生的经验。
她不再是诗人的歌里那位余音袅袅的蓝眼睛的女人,不再是婚纱下的香气和美好,也不再属于那个男子。她已经是散开的长发,零落的雨水,一个被无限分享的源头。她已经是根。
突然,光芒笼罩了她,这是胜利的光芒,指引道路的圣光。如果在不相信圣光人的眼中,这一文不值。但是如果是被圣光温暖的天朝人,一定会擎满泪水。
远远的,亮闪闪的大门一侧,一个人立在暗影里,容貌无法辨认。他站在那儿,看见荒野间的那绺小径上,神的信使黯然地转了身,跟在那个小小的身影后面。她已经开始往回走,琴声和歌声迟滞了她的脚步,她迷茫,轻柔,出奇地安静。
“midoyo啊,听说二班有一个响儿,跟脚哥关系甚好,不知是他?”莉薇安穿透力直接掩盖了雨声,响彻山谷。
“哟,响儿啊,就是那个喜欢摄影的妹子吧。”花萌声音响起,信道中此刻充满欢乐,“但也只是远处观望,不可亵玩焉。”
“没文化真可怕,响儿可是个汉子。虽说他穿着裙子。”西域的少女西域的语调,让人回味无穷。
雨中的冬春峡谷泛起了小溪,清流见底,水流平缓,及膝。两岸石壁,怪石嶙峋,白杨谷松与白桦,雨季便是如此。
“哟,好久没有在这么经典的地方决战了。真怀念啊。”银色的剑士并没有那引以为傲的头盔,一头茶色的短发混着雨水与汗水的晶莹。
“但是这怎么分路呢,这种恩怨局还好说,到以后比赛会很麻烦的……”茜小雨最后调试着装备,这次没有穿着那件褐色皮甲,而是一件迷彩服,长袖已是撂到了肩膀处,雨水似乎不能淋湿这件轻巧的现代化战斗服。
黑色的长枪此时立直于土地,几乎和主人一般高。某种奇特金属制成的黑色,相比不比人轻多少。手中的白色丝绸布和淡蓝色呢绒布,交换着擦拭着枪身。即使在雨中,依旧坚持如斯。
“就是你了,茜小雨炭。”突然银色的尖峰指向了这个穿着主色为绿色的小兵,擦拭枪体的右手停了下来,又一滴雨水从鼻梁上滑下。
“啊?为什么是我。”
“愿圣光指引汝的道路。”双目轻闭,嘴中念念有词,但是剑还窝在花萌手中,“你看,圣光都眷顾着你,还不答应吗。”
“所以说,哪里有圣光呢。”
乍一看七尺长剑确实银白。但是银太软,故表面是一层氧化铝,高强度的坚硬,而银柔软,外刚内柔。
“其实圣光照耀着我,只是你们这些人看不见耳。”
“绝对是扯淡。”
“茜小雨酱……”另一边稍远处,莉薇安拉着皮甲的衣角,那处乌云中有一缕光照下,脸上照出了蝴蝶光,“拜托你了……”
“你不要听她瞎……”
“少女你莫莫再推辞,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阎椋龙此时穿着蓝白条子的睡衣,打哈气之余还是参与了讨论。
“虽然不太明白,但是队长是好事啊,可以看心情ban人。”柔弱的声音,剪水秋瞳,水灵秀气的声音,阎华凤也站在了她哥哥的身边。
“那么你就是队长了,分路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放下了宝剑,双手叉腰满意的样子,上翘的嘴角喜形于色。
闪电,是白色的,夜晚的闪电,是黑暗中的缺口。天空被撕裂,万物战栗。野兽盘踞在山洞和树林,茂盛的树的枝叶已经不能遮挡倾盆,光秃秃的山头也泥泞不堪。风声大做,呼呼吹在白杨谷松树上,这种生命力旺盛的植物忍不住也瑟瑟发抖。
“切。”瞪着花萌的双眼的视线,向右撇了撇,一秒钟后又回了过来。似乎结束了准备工作一般,“好吧,那么先猜猜对面分路。”
“脚哥中单是肯定的了……咳咳。”声轻体弱,病娇之声。靠在哥哥身旁的魔法师,正用握拳的左手挡着小嘴。
同样穿着睡衣,蓝白竖格子,脚上绿色的呢绒拖鞋一尘不染,雨打在身上,并不是穿透,而是确实流淌了下来。但是衣服,和身体上,不沾一滴水。此时,黑色的长发从哥哥肩头留下,而修长的手臂则从背后抱着柔弱的妹妹。
“对面有可能常规打法,也有可能那个妹子,马甲似乎是midoyo……她的懒猫有可能劣势路单然后封野。然后一人游走半打野。”
“一上来就反眼吗,大手笔啊。”花萌双手交叉在胸前,盔甲的健壮可以起到迷惑,谁知其中包裹着一个弱女子。
“那么花萌酱你中单,打一个二号位,我打一号位,走优势路对线那个midoyo的懒猫。莉薇安酱,你先走劣势路,打三号位。”
“小龙和小凤打四五号位,包鸡包眼,第一组假眼封野和控一边符。真眼慢点买,先打野然后双游,如果对面是一人游走就能抓对面野区并且反封野。”
“如果是常规打法,小凤就来优势路推进,不用管封掉的野区。然后一人游走反gank对面游走的人。姑且就这样,先打个几分钟看看动向。”
雨似乎变小了,但是发言之后的沉默,萦绕了四周。塞纳留斯的号角似乎也因被寂静推迟了吹响。
“……”
“……咳咳……啊。”
“干嘛都这样看着我啊。”茜小雨背起了与人一般长的步枪,因斜背,才不至于拖到地。
“虽然不知道你这些猜想是怎么得出的,但是确实很合理。”阎椋龙,作为唯一的男子汉,首先发言打破了沉寂。
“干得好,茜小雨酱。”花萌左手抱着头盔,右手的大拇指高高翘起。唯一值得注意的是指甲好长,微厚。
“好帅……咳。”眯起眼睛的声音。
冬春峡谷的南方,石像上攀爬着某类藤本植物,石柱上的水晶便是植物的目标,然后紧握石柱的黑曜石巨人,空洞的的石头头盔,遮住了深邃的眸子。在它们的背后,五位英灵整装待发。
“这局战斗完就睡觉去了。”河道较浅的地方,黑发少女穿着一条短裙,上衣尝尝的袖子甚至拖到草绿色的裙摆之下。坐在河滩的大石头上,赤裸的双脚不停的打着水。
水墨般的秀发飘过黑珍珠双眸,蓝绿色的法袍,白色的符文写着几个甲骨文字,而不是精忠报国之类的。如果是江南水乡的清晨,那么这一定是一位有名的采莲女。但是她手上的比人高的法杖否定了这一点。长长的袖子拖着一根杖,紫色的诅咒杖在顶端有着螺旋状的结构,就像是一条干枯的藤本植物,以泛起了皱褶。在三尺,五尺,七尺处分别用纱布绷带绕了几圈,以便于紧握。
“说的也是。”边上的阴影中,两团冷色的火焰飘动着,凡人一定会大呼鬼火而逃。而这实为拟态之魔法,类似元素魔法,其实是一种萨满召唤。
元素魔法对环境破坏严重,如果说使用十年塑料袋会污染半地耕田,那么一个学院的法师和术士日日夜夜使用元素魔法,五年会让整块土地崩裂,德拉诺就是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所以萨满和德鲁伊不喜欢叫自己法术,而是召唤。
“这可不像平时虐路人,这可是有意义的恩怨,有可能这就是历史的一个拐点。”银色的花萌站在道路中央,那里的雨似乎小一点了。
“刚才好像有说什么伏笔一样的话……”平原的末端的树林中,粉色长发上戴着一副护目镜,像是空军专用的,但是在她的头上起到了发箍的作用。背后背着一管长枪,有棱有角,黑色的枪神上布满了红色的刻印,闪闪发光。茜小雨站在一处高地,眺望着对方的阵地,但是不知结果如何。
“话说下次返校是什么时候?”记分牌上倒计时三十秒。
“嗯……明天吧……”坐在大石头上上下挥动双脚的阎华凤,膝盖处水墨般的红晕,撑着大石仰望星空。酸性的红雨,包着深红的乌云,遮住了天东的北斗七星。
“啊!作业还没做完怎么办,一打数学卷子根本没有动过!”花萌抱着带有耳机的头,某种半透明材料制成的耳机,头上有两个白色的猫耳。随着重重拍在键盘上的头,猫耳随之起伏。
“无妹啊,明天就是你的死期,这是女神早已决定的。啪啪……”茜小雨放下了鼠标,右手拍在了花萌背上,这个抱头悲痛万分的年轻人的希望,似乎因为看到了死亡而破灭。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那两声啪啪是什么。”莉薇安双手握拳压在了垫着玻璃的黄花梨桌上,脸上表情微妙。
“为什么会有说十一区语……”阎椋龙左手捏着额头,淡淡地说。
“嗟乎!寡人命数已经。惨败双月绯色天,冰刃出鞘无处朝。惊醒梦起辽和统,视死如归心如一。意志如铁敌奈何,深念远虑胜可必。忽闻作业地底台,杜鹃清猿一曲独。哀哉!明年今日莫忘世间还有一花萌。”花萌仰天长啸,皎洁月色聆听着这片倾诉。
左手持有法杖的少女双眼一亮,法杖之巅泛起辉耀。面前出现了一个记分牌,右上角的时钟明确指明了距离九月一日的倒计时。
“其实还剩两百多小时,如果合理利用可以胜近一百局。”紫色诅咒杖似乎有回到了枯木状,拐杖一般握在了病娇凤背后。
“没想到被发现了,其实是我打开了塔防。”
“原来塔防是你开达!不对,这跟塔防有什么关系……虽然塔防也很重要……嗷嗷嗷……为什么你刚才会在阳台上!”传来了茜小雨的挠头声。
就像是熊熊燃烧的斗志蒸发了雨水,又仿佛最后的发言凝固了空气。号角吹响的一瞬,天空放出了光芒。
-~章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