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华贵高雅的螺旋梯上掠过一阵旋风,白色的影子像一道闪电直奔大厅。
总算结束发q期的利斐德.米拉特里正打算挤兑面无表情的埃塔,就被后者一字一句道出的消息惊住了。
什么?她的女儿去了沙瓦温尼那污秽地方?
什么!她的女儿在王血眼皮子底下失踪了?
利斐德越听越气,脸色阴沉地滴水,也顾不上讽刺埃塔这条死忠狗,衣服来不及穿好,踩着还没习惯的高跟哒哒哒地下楼找人算账。
“那也是你的女儿,你……”临走时,看着埃塔一成不变的脸,利斐德的肺更气得生疼,后来悲哀的想到魔族本就不把媚魔当子嗣看待,索性眼不见为净。
丝毫不留恋的利斐德自然错过了对方复杂的神色。
“卡洛达,你这个大辣鸡,母亲还在,你就做出这种事!”丁林好好的会去沙瓦温尼吗?贝蒂会唆使她去吗?很明显,都是卡洛达这混蛋的错。
利斐德一边气对方没经过自己同意,送走女儿使她失踪;一边恨自己被媚魔的本性驱使,沉沦欲.海,屈服于堕落的深渊。她咬牙切齿,尖锐的指甲深深刺破皮肤,流下点点红梅。
要是她不贪图享受就好了。
丁林的失踪,利斐德自认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少年模样的魔王陛下此刻端正地坐在餐桌前,拿着刀叉,苦恼地对着盘中餐:深黑的茄子、切片的红黄瓜等一系列怪模怪样的蔬菜。这些口味堪比放上一月的臭鱼烂虾的恐怖素食,吃起来简直要了无坚不摧的魔王老命。
“难受啊~可这是亲爱的贝蒂特意为我做的~”卡洛达不停用刀叉摧残着盘中餐,弄得汁水四溅,碎尸万段,“不能辜负呐~”
嘤嘤嘤,亲爱的感应到原核碎片,匆匆忙忙定位去了,还把他赶出来,说他动手动脚会影响效率。
今天的魔王又是食素的一天。
“卡洛达!”儿行千里母担忧,何况现在还不知所踪,一想到女儿生死未卜,又是魔界最低级的媚魔,任人宰割的那种,利斐德眼底直发黑,而后她看见该为此事负绝大部分责任的货还悠哉悠哉地吃东西,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蹭地断了,“你、你要为丁林的事负责!”
如果不是变成各方面都弱鸡的媚魔,利斐德会再度上演弑父大戏。
“阿拉,是小利斐德呀,跟埃塔在一起还开心嘛~”卡洛达总算找到停下进食的借口,兴致勃勃,“注意好衣着,不然会走光的啦~”还装纯情少年样的扭头。
“不牢你费心。”下楼的匆忙,利斐德就披了件单薄的白色外套,领口大口露出精致的锁骨,红痕未消,颇有些暧昧气息,“不管有什么办法,你,必须把我的女儿,、丁林带回来!”
卡洛达摆摆手:“不要那么急躁~都是做妈妈的魔了,不是教育过你要时时刻刻保持冷静嘛~”
“听见母亲苏醒激动得流血的辣鸡没资格说我。”利斐德不甘示弱。
“二殿下,慎言!”成熟稳重的男音属于忠心耿耿的管家埃塔,“顶撞陛下并非明智之举。”单片的金丝眼镜透着灼灼光亮。
利斐德望着前一刻还与自己缠绵的对象,考究文雅的英伦风三件套,梳的一丝不苟的白发,一看就是位受过良好教育的高贵绅士。
“呵。”利斐德冷笑一声,心里愈发憋闷的慌。
她清楚的知道不该对魔族的亲情抱有希望,可又不自觉地会期盼着对方能……哪怕表现得一点点在意。
埃塔是卡洛达的忠犬,仅此而已。
卡洛达瞄瞄利斐德,又瞧瞧埃塔,这俩孩子越看越般配呐~没心没肺的魔王捧读般感叹。
最先打破沉寂的是埃塔:“贝蒂夫人。”
利斐德的眼睛瞬间亮如星斗,而与食物作斗争的卡洛达原地消失,再一看,没脸没皮的魔王直接挂在了缓缓走来的丽人身上,密不可分地好似连体婴。
“母亲!”
碍于最敬爱的母亲在场,利斐德没有顶撞卡洛达,不过浑身散发的恶意足以把城堡淹没。
贝蒂佯装不觉,她不是傻子,自然能察觉丈夫同女儿之间的低气压,想调解,这二货又开始表演父慈子孝,明摆着不想让她操心。
“利斐德,我的孩子,不必紧张。”贝蒂拍打着卡洛达不安分的咸猪手,正色道,“我已经感应到小丁林的位置,如今,她就在古曼丽图。”
“那我们赶紧去找她!再也别让她单独出远门了!”
贝蒂哭笑不得,从来没见过自己孩子的这一面,当妈了果然不同:“别担心,我已经通知了裴莱特,他会去接她的。”
那就好……利斐德芳心稍定,裴莱特虽然与她同父异母,但是贝蒂亲自抚养长大,喊他一声兄长,她是心甘情愿的。
“好了好了,小丁林聪明着呢~”卡洛达把头埋进贝蒂的后背,使劲磨蹭,像相互抚慰的兽,“现在来商量一下,小利斐德和小埃塔的婚事吧~你是个大孩子,该出嫁啦!”
“什么!”利斐德再度失声。
米拉特里鸡飞狗跳的日常开始。
“起来了。”
男子推了推枕边人,看见对方睫毛颤动着,面容肃穆,转身下床穿戴整齐。
躺在床上的人打了个哈欠,慵懒地像只猫咪,一点点掀开眼帘,露出迷人的蓝宝石眸子:“有什么事吗,老公,刚刚的消息是谁发的啊?”
“做好准备,迎接我的侄女。”男子命令般说着,便大步流星地离开房间。
“噢~等等我嘛老公,裴~莱~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