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被按住脑袋的陈义辰愤怒地想举起手枪反击，但是老管家另一只手反手抓住枪管，把枪身直接捏成了两半。
“嗯哼，粗略观察一番之后，你的记忆没有什么太有价值的东西呢。”
老管家丝毫没有在意陈义辰的反击，反而像是实验人员研究小白鼠一样研究起了陈义辰的记忆。
“你这家伙，想把我变成失忆者吗！”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陈义辰部长？”老管家眯着眼说，“你可要变成你曾经最讨厌的人了哦。”
“别以为你是莫涅之徒，你就可以——啊啊！”
伴随着陈义辰痛苦的叫声，老管家的五指就像钉子一样嵌入他的脑袋，进一步搜索他的记忆。
“让老夫我看看你的脑子究竟深藏着什么与众不同的记忆……哦？”
忽然，老管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把手指从陈义辰的额头上取了出来。陈义辰的脑袋上并没有半点伤痕，而他本人却心有余悸地贴着墙壁坐下，一点反击的力量都没有了。
“这个光点……我的记忆被你夺走了？”
陈义辰一边支支吾吾地说着，一边指了指老管家手指之间夹住的那个泛着暗金色光芒的小光球。
“啊，没错哦，你的记忆已经被我取出来了。恭喜你，你也算是半个失忆者了吧。”
老管家饶有兴趣地让小球在他的手指之间来回滚动。
“只要这份记忆被好好享用，你就算是彻彻底底失去了你的记忆，变成完完全全的失忆者喽？”
“你把我的哪一部分记忆夺走了！？”
“哎呀哎呀，要是我告诉你了，你不就变成徘徊者了吗？”老管家不紧不慢地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那份记忆可是非常有趣的记忆哦。我活了这么大的岁数，很少有人类能让我这么惊讶了。”
“少废话，可恶的莫涅之徒——”
陈义辰压抑不住心里的怒火，凭借本能第一次使用了自己的能力。老管家手里的暗金色小球颤抖了一下，同时老管家自己也有些吃惊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刚才，这个莫涅之徒的一部分记忆被某个人观察到了。尽管老管家第一时间对其能力进行了抵御，但现在陈义辰还是发了疯似地想钻进老管家的脑袋里，窥视他所有的记忆。
“咯，啊啊，咳！”
陈义辰的情况有些不对劲起来。他用头使劲撞着地板，能力的强度没有丝毫减弱，反而越变越强。
仔细一看，陈义辰的双手指甲已经变成了黑色，而惨白色的色素也开始顺着黑色的指甲向其他皮肤蔓延开来。
“真是可怜啊，发动能力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自己的记忆吗？要是调谐部门的部长因为变成徘徊者而死去的话，这倒也是够讽刺的了。”
老管家握住小光球，静静地看着陈义辰朝着徘徊者转化。
陈义辰的能力似乎是窥探记忆，其作用对象不仅包括普通人，失忆者，莫涅之徒，甚至还有老管家手中称为“记忆”的实体。
陈义辰依然捂着脑袋想维持大脑的理智，然而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在这种状况下保持清醒。
假如陈义辰因此而死去，那调谐部门也会从此群龙无首了吧。
突然，老管家改变了主意。他高高举起手中的暗金色小光球，把它捏进了陈义辰的脑袋里。
“咯，嘎……咳咳咳，哈……哈……”
陈义辰的气息变得平稳了起来。他惊恐地望了一下自己的手掌，手上的皮肤是健康的血红色。
“为什么……我记得我好像……”
陈义辰似乎还在怀疑自己为什么能变回去，老管家微笑了一下，给出了解答。
“身为记忆被取走，但还未被吞噬掉的失忆者，只要我们返还记忆，就能使其摆脱成为徘徊者的厄运。”
“可是……你为什么要救我？”
“那还用说，全都是因为你的记忆哦？”老管家戏谑似地敲了敲陈义辰的头，“这份记忆，呆在本人那里才是最有用的啊。”
“这么说来，你已经知道我们调谐部门在研究什么东西了吗？”
“当然，这件事情我还很有兴趣，希望以后能找你详细谈一谈。不过现在么，先给我躺一躺吧。”
“不，再等等——”
“你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必要。”
陈义辰还未来得及反抗，他的脑袋就猛地一沉，所有的意识都被拖入了睡意里。
“陈部长——”
有一个失忆者挣扎着从睡梦里脱身，刚好看到陈义辰陷入梦境的场景。那个失忆者脑子发热，径直冲向了老管家。
“哦？居然能靠自己的努力摆脱我的控制，明明留在原地装死不就好了吗？”
老管家**一把匕首，优雅地把那个失忆者的喉咙，心脏和脑门全部刺了一个遍。失忆者当场瘫倒在地上死去，而老管家则挥了一下没有粘血的匕首，把它收了回去。
“真是头疼啊，好不容易逃出了我的手掌，但是也不能轻视了梦境以外的我嘛。”
老管家压着礼帽，跨过了东倒西歪的失忆者们的身子。有几个运气不好的失忆者会在老管家经过的那一瞬间被压成肉饼。
在老管家身后，满是失忆者的血迹和尸体。
老管家走出了大楼，摘下帽子和一个刚刚购物完的老妇人行了一礼。老妇人回了礼，走进大厅，很快就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老管家则更进一步地扩大了能力的控制范围。路边又有许许多多埋伏的调谐部门成员当场昏倒，还有一个在行驶的卡车面前摔倒，当场被撞死。
所行之处，全是洒满鲜血的雪堆。
整个云启市，越来越多的失忆者产生了昏迷的症状。从黄金马戏团聚集的破旧仓库，到Superstar体育馆的追猎组，再到——
“哦？看来小野猫的主人们也一不小心中招了啊，我是不是要讲点情面，手下留情比较好呢？”
在老管家三公里的距离之外，一辆红色的豪华跑车翻倒在道路之外。车里面，万事屋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中。
跑车的油箱里，有汽油慢慢流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