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这道题可以这样解……”
“同理可得,答案为……”
不,我说,怎么就显而易见和同理可得了啊?
周围这些人一副胸有成竹地点头表示理解是真的吗?
怎么回事啊,这仿佛只有我不行的气氛。
太难受了,为什么要在大早上的遭受这样的折磨啊,少上了几天课,仿佛就像听天书一样,要不是凌辰的资料让我提前预习了一下,那满满一黑板的公式,会让我以为这是在解NS方程解的存在性与光滑性这样的难题。
脑细胞迅速减少,我不免有些昏昏欲睡,但是大家都知道,我是一个好学生,绝对不会做出上课打瞌睡这样不尊重老师劳动成果的事。
所以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先把手机摸出来肝一会游戏。
看我发现了什么,有新卡池?
来来来,先来个十连……
哟,果不其然沉了吗?
没关系,继续抽。
喵的,这都倾家荡产了都不出新角色,我就不信我有这么非!
氪金,来个限定礼包,328走起!
接着再来几个十连……
全,全沉了,这么毒?
看着○呗上欠的钱,我顿时陷入沉思中。
我怎么就上头了?
不是说好只白嫖吗?
这就是冲动消费?
再当氪金母.猪我是就是傻.逼。
总之沉了,去贴吧瞅瞅情况,寻找下心理安慰……
豹子头林冲出货了?
等等,你还在这里晒?
你真的有亲人吗?
有些人已经活着,但他其实已经死了。
WDNMD,肺要气炸了,我再氪一单!
给爷出!
蓝天白云?
“……”
对不起,我是傻.逼。
这破游戏我还是卸载了吧,没有钞能力我不配玩这游戏。
“……”
超能力?
我打开系统,看见我的技能幸运时刻已经变成可用状态,脸色顿时黑成PTSD发作的岛市老八。
我这是何苦呢?
自作自受不是吗?
这样的忧伤,简直难以形容。
泪,不禁流了下来。
我知道,下一发我一定可以出货,但是我失去的一切回不来了,我就算出货了,也无法获得快乐。
越想越后悔,我有这钱去抽卡,我为什么不去买股票?
或者试试基金定投也不错啊?
我为什么要透支我的未来去抽卡?
完全清醒了,别说睡觉,我保证我能把这个游戏的狗策划和运营吊起来打,打个三天三夜也不会喘气。
我抬起头,重新看向黑板,啊,学习真香。
我要是数学学得好,能算出这卡池的概率有多毒,我还会上这个当?
好好学习吧,毕竟知识改变命运啊!
作为非洲人,我要考上三洞大学,走向人生巅峰!
不过为什么黑板变得模糊了呢?
啊,一定是因为眼镜上沾上了雾气。
我绝对不是因为心疼我的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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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你怎么了?”
下了课,基友孙小川找我聊天,见我面如死灰,不禁皱着眉头。
“难道你新卡池沉了?新角色一个都没抽到?”
“什么新角色?不认识的孩子呢。”
“没事,我氪了648才出……你怎么把耳朵捂住了?”
“我不听,给爷死!我回来上课的第一天就开幕雷击,这日子不能过了!”
这个儒雅随和但时刻保持司马脸的胖子沉重地坐在我旁边的座位上,叹了口气。
“唉,阿九啊,你这心态实在不行,我上次活动氪了好几千都没出货,你看我有泄气吗?”
我白了他一眼:“我家里没矿啊!”
“倪哥也没有出货。”
这句话瞬间安慰了我。
倪哥在隔壁班,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他是体育生,全名倪歌,是个身材高大纤瘦、肤色黝黑的肌肉猛男。不过他由于肤色太黑,常常被当做非洲来的留学生,但实际上他是土生土长的汉人。
虽然很不礼貌,我有些怀疑他的祖宗是唐代时的昆仑奴,汉人真能长这么黑吗?
要不是他姓倪,我还以为他是包大人的后代。
倪哥是我们对他的爱称,虽然有很多女生莫名其妙地喜欢他,但他和我们一样是死宅。
我们三人中,我是智力担当,小川是财力担当,他是武力担当,我们三人桃园结义,不求同年同月同日出货,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沉船。
这死胖子背叛了我们,看来只有倪哥能带给我温暖。
“他氪了多少?”
“230抽,全灭。”
“……”
虽然我知道把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完全是一种幸灾乐祸的劣根性,非常不对,但是我居然感到好受了很多。
倪哥,对不起啊!
要不我们一起把这个死胖子打一顿消消气如何?
“……在这种时候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才好。”
死胖子依然是一副司马脸:“只要微笑就好了。”
“微笑个头,你先给我笑一个。”
“你要我一直笑吗?抱歉我做不到。”
死胖子勉强挤出个笑容,我立刻把眼睛给捂上了。
笑得真的比哭还难看,简直比死人还惊悚。
“切,阿九你就不能笑一个吗?”
“为什么要我笑?”
“我就想看看你现在笑起来是什么样子。”
他认真打量了我一下,托着下巴说道:
“听说你生病请了假,可我怎么觉得你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我立刻警觉起来,难道这胖子发现了猫腻?
其他人对我变成妹子这件事没有一点反应,只有这死胖子发现而来不对,难道我和他是真爱?
口区!
我期待地问道:“有什么变化?”
“你不觉得你可爱了很多吗?以前你真的一言难尽,就跟丧女阴沉可怕,浪费了一张好脸蛋。”
他兴奋地搓着手,目光一直往我胸口盯。
“不过现在我居然有点心动了,阿九你是不是发育了?让我康康如何?”
我嘴角抽搐,低下头,开始蓄力。
“林有德的中二修正拳!”
“嗷呜!”
被我揍了一拳的死胖子委屈地看着我,这货脂肪厚,其实根本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连我爸爸都没打过我!”
我敲着桌子,有些恼怒:“你还是不是个人啊?我们可是基友啊!你想对我下手?”
他理所当然道:“谁叫你变可爱了?”
“那我还真是感谢你夸奖我。这句话跟那些说那些受到侵犯的女性是因为穿得太暴露活该的人有什么区别?”
“消消气,我只是开个玩笑啦。”死胖子道歉道:“看你这么伤心,我就想活跃下气氛,我们两人什么关系?那可是灵魂之友啊,我要是对你下手,我还是人吗?不过现在看来你这样生龙活虎,病应该已经痊愈了。”
“哼!”
以前我还是男人的时候,我和这货经常开一些玩笑。
甚至男人之间还喊宝贝互相恶心。
不过现在他要是敢喊我宝贝,那我就只能提前过年,杀一只猪了。
“对了,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孙小川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我。
“老张叫你去他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