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的气氛非常凝重,十几个海军军官围坐在会议桌前不吭一声,非常压抑,
片刻之后,一个穿着海军准将制服的人站了起来,作为卫戍部门的指挥官,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获得了整个北方海军学院的最高指挥权。
“情况你们应该都已经知道了,但为了避免有人不清楚的,我还是简单介绍一遍吧”以这个作为开场白,他开始了对情况的介绍“布里尼发生了叛乱,规模尚且不明,二皇子殿下目前处在叛乱区内,弗瑞瑟尔将军会想办法带他到这里,而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守住北方海军学院。”
一个军官举起了手,他的表情有些迟疑。
“说吧。”
“长官…”那名军官开口了,他环顾了一眼周围,问出了一个在场的不少人都非常挂心的问题“我们的敌人会是谁?”
“发起叛乱的人是谁尚不明确,但无论是谁,我们的敌人都有很大可能会是布里尼陆军。”这个答案每个人心里都有数,但是从指挥官的口中听到定论还是不太一样的感觉“会有多少人也不一定,但无论有多少,我们的任务都不会改变。”
“我们可以主动开火吗?”点了点头,那名军官继续问道“如果有人只是不断靠近我们的阵地,没有开火的话。”
“如果你认为必要的话,就开火。”沉思了片刻,指挥官决定把责任揽下来“当然要先喊话劝返,但如果不听从你们的指令,可以使用任何手段阻止他们,这是我的命令。”
“我没有其他问题了,长官。”
“还有人有其他问题吗?”环视了一圈,他点了点头“很好,现在各自去战斗岗位安排任务吧,还有,不要忘记我们的誓言。”
“帝国即一切。”所有人都回了这么一句,然后同时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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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污水渠顶盖专用的厚重石板,韦恩一行人在伦利普斯的下城区内穿行着。
伦利普斯的下水道大多是直通大海的,所以只要沿着下水道往地势低的方向一路走下去,就能抵达海岸线。
尽管道路因为积冰而有些难行,味道也不太好,但对于这些想要快速离开下城区的人来说,这是他们最快的路线,更何况对这些老海军来说,只要能到达海岸线,就一定能找到出路。
走在最前面的一个水手突然停步,并把手中的战斧扬了起来。
领会到他的意思,跟在后面的所有人马上停步,只有汉克一个人向前走到了他的身边。
“怎么了?”尽可能压低声音,汉克开口问道,而那名水手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个方向。
从建筑物的缝隙中,可以看到几个人影,虽然因为光影的原因看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是有队列的。
当然这算不上什么证据,不过以队列的形式行走,已经足以让这些需要躲避布里尼陆军的人生疑了。
小心谨慎总不会有错,每个人都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们都停下来,不出声音地等待着那队人移动到离水道更远的地方。
但他们不但没有远离,反而还在靠近,所有人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等待着战斗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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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弗瑞瑟尔把二皇子带进了下城区,跟着他们那个班被发现在一个酒馆里面,全部被缴械并绑了起来。”在府邸里等了半个小时,最终被这名军官带到布里尼公爵耳中的却是这么个不太好的消息。
“弗瑞瑟尔…”摩挲了两下胡子,公爵似乎陷入了沉思。
“我们现在是派人去封锁下城区吗?”
“不,你觉得我们手底下可信的人,有哪个是对下城区熟悉的吗?”坚定地摇了摇头,公爵把目光投向了窗外,遥望着海边那个在北方海军学院控制下的堡垒“我们要派人去封锁军港和北方海军学院,但不要主动挑衅,封锁起来就行了。”
“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还有一件事,派点信得过的人到海岸线上去,埋伏起来。”
“公爵你是说…”
“那帮靠海吃饭的蛮子,会把大海当成自己的庇护所。”公爵的目光移回了那名军官身上“我们要在他们的庇护所门口把他们抓起来。”
“遵命,公爵大人。”
等到军官离开之后,布里尼坐在只有他一个人的房间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说,我这么做,究竟是好还是坏呢?”
没有人回答他,他也知道不会有人回答,刚刚的话与其说是在问别人,不如说是在问自己。
但不管是好还是坏,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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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队列行走的那队人最终还是走远了,韦恩和二皇子一行人继续向着海岸线一言不发地前进着,不时有人打滑甚至滑倒(主要是二皇子老是滑倒),但在某种压力下,他们都保持了安静。
随着越来越多人在看到自己等人,韦恩的心里也越来越紧张。
尽管下城区的人和守备军的关系一般都不太好,但是他们还是有可能把几个奇怪的人沿着排水渠跑这件事报告给守备军,而假设对方知道了自己沿着排水渠跑,那么自己的目的地也就不言自明了。
“汉克,我们换条路吧。”想到这里,韦恩叫停了整队人。
“船长,什么情况?”
“有很多人看到我们了,我怕他们引来守备军,排水渠的目标太显眼,进街区之后不方便找。”分析的过程没必要一一解释,加上时间上也比较紧迫,韦恩干脆直接把结论说出来“而且我怕他们封锁海岸线。”
“应该不…”汉克本想讨论一下,但考虑到在这样的情况下,争论只会浪费时间,还是决定按照自己老船长说的去做“好,我们进街区走。”
“谢谢你。”
但没走几步,他们就迎面撞上了一队穿着浅灰色军装的陆军士兵,气氛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光明正大地拿着武器在街上走!”为首的那名士兵高声喊道,而军服的手臂部分缝上了两条红色的条纹,昭示了他的士官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