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弥漫的大海上，一支庞大的船队排成长队，从极北吹来的寒风鼓动着风帆，也推动着这些从伦利普斯港开出的战舰。
作为诺曼帝国海军北方舰队的旗舰，麦穗号此刻正位于船队的前方，和周围的主力舰一起保护着这支包含着大量老旧战舰、运输船甚至民船的船队。
实际上这样的措施以及战备水平有些过于紧张，伦利普斯的船队已经全部出航，布里尼上的叛军其实不可能找到一支足以威胁到他们的舰队。
但出于谨慎，更出于一定程度的紧张心理，这支船队依旧选择了战备队形，并保持了临战的戒备状态，在临战状态的精神压力以及严苛轮班带来的疲劳作用下，没有多少人能够有空去思考，也就没有多少人能够理解现在的局势。
但高级军官们并无法获得这样的解脱，对他们来说，思考已经是一种责任。尤其是当更高级的将领们没有给命令时，而此刻，高级将领们都集中在麦穗号作为旗舰专门配置的司令会议室内，他们只能自己去思考。
会议室内，气氛则更加凝重。
韦恩·弗瑞瑟尔盯着桌面，手无意识地在上面用力擦拭着，像是在对抗一块很顽固的污渍，在他的身旁，十余名高级将领们都像他一样一言不发，只是呆呆地望着前方或是无意识地做着呆板的动作。
布里尼公爵叛乱，诺曼二皇子叛逃，这两件超出所有人预料的事情一起发生，实在有些考验这些将军——尤其是几位布里尼出身的将军——的信念以及忠诚。
令人不安的沉默持续了许久，最终韦恩主动打破了这份沉默。
“我知道诸位在想什么，坦白说我也在想这些事，但我们终究是帝国的海军。”他抬起头，从左往右环视了一眼会议室中的其他人，随后开口说道，他的声音不大，但已经足以引起这些人的注意力，他们也随之抬起头来，看向了他。
“没能保护好二皇子，是我个人的责任，回到诺曼后我会替诸位扛下来，我知道你们中有人理解甚至认同公爵以及二皇子殿下的选择，不过身为诺曼帝国的海军将领，我们必须认清立场。”
“帝国即一切。”韦恩的眼神又从右向左扫了一遍，他用一句简单的誓词结束了发言。
“帝国即一切。”其他将军们稀稀拉拉地各自回答道，有的斩钉截铁，有的中气不足。
但对韦恩来说，能得到这样的回答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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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穗号的舰桥上，柯斯娅正在发号施令，因为港区遭到了封锁，舰长和副舰长都无法回到港区，她也就继续作为临时舰长指挥着这艘诺曼帝国最先进的战舰。
“以现在的航速，我们还要多久才能抵达本土。”
这已经是她在过去的三小时里第四次询问这个问题，但航海长温德尔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耐烦。
风向风速不停在变，对于这支大部分还是纯风帆动力的船队来说，航向航速是个需要经常修正的指标，更何况，能够有忙起来的理由，对于现在的温德尔来说也算一个好消息。
从海图上读了几个数据，又传令让海员抛下测速索进行测速，温德尔很快得到了结论。
“8小时，船长，但是考虑到这段时间的风速比正常快，可能还需要更久。”
“好。”点了点头，柯斯娅的眼神不由得飘向了舰桥后面的会议室，温德尔注意到她的眼神，也看向了那边。
舰队的将军们已经把自己关进了会议室内，在没有将领的情况下保持舰队的有条不紊，对这些没有太多经验的年轻军官们来说实在是巨大的考验。
无论是温德尔，柯斯娅或是舰桥上的每一个军官，都在希望着那道舱门打开。
“好了，继续工作，就算…”
话音未落，会议室的门打开了，温德尔和柯斯娅连忙立正行礼。
“将军在舰桥上！”
仓促回礼，大部分将军走向了甲板，会有接驳用的小型轮船把他们带到其他的船只上，而韦恩·弗瑞瑟尔则停留在了麦穗号的舰桥上。他扫视了一眼行完礼后继续自己工作的两个年轻军官，随后把目光投向了舷窗外的大海。
也许是错觉，但温德尔总觉得这名弗瑞瑟尔将军的眼神刚刚在身旁的柯斯娅身上停留得有些久。
但就算是真的也没什么好想的，毕竟一个能坐上舰长位置的年轻女性确实少见。
就算是阴差阳错捡来的舰长，那也是舰长。
但此刻的韦恩心中，想的却是完全不同的事情。
“我们还有多久才能抵达诺曼海岸。”凝视着大海，他开口询问道。
“最少8小时，之后还要找到引航灯塔，舰队的规模也相当大，回到诺曼北港并完成入港程序恐怕要等到明天。”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韦恩心中突然百感交集，但他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表达。
回过头，他看向那个年轻的女舰长，脸上露出那种老军官看到优秀后辈时该有的微笑。
“海军很少有女军官，更别提女性的主力舰舰长了。”说“少”都有些太过保守，如果自己没记错，她应该是海军历史上的第一个，这个惊人的事实让自己甚至难以想象她付出了什么的努力。“更何况还这么年轻，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比大部分的男军官强。”直视的将军的眼神，柯斯娅的回答不卑不亢。
“不错。”他点点头，看向那名和柯斯娅一样年轻的航海长“你也不错。”
“多谢将军夸奖！”敬了个礼，那名航海长
目光又移回柯斯娅的身上，韦恩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能拍一拍她的肩膀。
自己的女儿并不需要自己，更何况，现在的自己恐怕也给不了女儿什么。
那个在名字后面去掉了家族姓氏，违背父母意愿去海军学校报名并通过所有测试的任性女孩，已经成了一个合格的舰长。
他这个做父亲的，也算是可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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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突然在榜上发现本书并一口气读下来的读者们（虽然并不知道有没有），欢迎光临！
追更许久终于等到更新的读者们，非常抱歉……
距离上次更新确实过了好久……
这段时间主要是个人在感情和生活上实在是都遇到了不小的难题，心境的改变也导致曾经写书时那种灵感爆发的感觉已经找不到了。
又或许就是懒了，或者游戏太好玩了，我只是在给自己找借口。
下次更新会比这次的间隔短，我保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