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犹如漂浮在空中的感觉是什么?这内心的空虚感又是什么?头好疼,身子无法动弹.有种意识脱离身体的感觉.我这是……?对了……我死了……被怪物袭击,之后被一个奇怪的身影给……
突然之前被怪物打伤的一幕再次重演,那种伤痛感,那种恐惧……之后是那个奇怪身影出现时的场景,怪兽被砍倒之后,那个身影逐渐的接近自己……接近……突然举起手中的刀,砍了过来!
“不是警告你了么,小心不要给我给杀了”
“啊啊啊啊!!!!!!”
良太被最后不知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神崎姬的那句话惊醒.
“良太?!良太你醒了?”
身边,一个女孩儿低着身子握着自己的手,满脸泪光的看着自己.是良太熟悉的人,是叫……
“智花……”
“真是的!让人担心死啦!”
就在女孩儿身边,站着一张帅气但有些随便的男孩儿,满脸露着喜悦的神情.他良太感觉也认识,是……
“三下健……”
“你这货怎么刚睁眼就给我开玩笑啊!是不是仗着自己病号而我不敢揍你啊!……哎,算了,你刚醒,不和你说这些有的没的的”
阿健叹了口气,接着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开始听智花说你病了,我还以为是发烧感冒什么的,没想到竟然伤成这样!而且明显是被什么东西给抓伤的!问智花智花也不肯告诉我,而神崎她也只说先等你醒来……”
“神崎?”
“……对啊!”
智花擦了下眼泪,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
“是小姬把你带回来的呢.当时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想报警手机也丢了,正好半路遇到小姬,只好拜托她去救……”
说道这里,智花突然停了一下,可能是想起了阿健也在听,于是改口说道,
“……托她去找你,后来,我就回家等,再后来小姬就来到我家,说是给我送还手机,之后悄悄告诉了我已经把你接回了她的家休息……结果过来一看……呜呜……”
一直强忍泪水的智花,说道这里,突然又抽泣了起来.
“……那……这里是……?”
“恩,这里是小姬的家……”
良太环视了一下四周,大小大概有6榻榻米大小的房间,非常简洁,除了自己躺的床以外就是一把椅子,一个桌子,还有一些可能是连在电脑上的接线整齐的排列在墙的一角,但是没有见到神崎本人.
神崎同学救了我?那就是说……当时打到怪物人的那个身影是……神崎同学?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良太想要做起来,却没想到身体起来的一瞬间,胸口处一阵钻心的疼痛感袭来.疼的良太整个脸都扭曲了,疼痛引起的虚汗瞬间如雨般垂下.良太发上无力的再次躺了下去.他喘着气,歪着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被绷带缠绕的胸口上,依然还有血迹.无奈的他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别!现在还不能起来!你伤还没有好呢"
“呼……呼……那,神崎同学……现在在哪里?”
“说是出去买点儿东西,等会儿就回来……这几天都是神崎同学在照顾这你,我也只能时不时来看看,因为有学校要上……”
“你说什么?这几天……?”
没注意到智花说话时略有不满的良太,却注意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我已经在这里……躺了多久了?”
“3天”
听到这里,良太的意识突然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中……
良太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的智花和阿健都没了踪影.
"回去了么?"
他再次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绷带被换过,上面的血迹已经看不到了.这时,他注意到一个身穿连衣裙的金长发女孩儿,她正背对着自己用摆着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在查东西的样子.当良太正想要叫她的时候,一股热气突然从胸口冲到嗓子,良太不自觉的用手捂着嘴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
这和当时的感觉一样!难道说!他看了看自己捂住嘴的手,果然!这是血!恐惧又一次涌上心头.
“你醒了?”
就在这时从自己的侧方传来了声音.良太抬头一看,那个金发的女孩儿走了过来,并坐在了自己边上的椅子上.这个女孩儿就是……神崎姬.
“还记得我吧”
“……记得”
“果然……意识很明确,记忆也很清晰……这确实是相当神奇的例子呢……”
神崎姬没有理会良太一个人自言自语了起来.
“那个!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么?”
良太打断了她的自我沉思时间.
“……总之,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儿东西?”
“那个,我想问的是……”
“我知道,我会解释给你听的.边吃边解释,不行么?我有点儿饿了”
神崎姬指了指桌子上的便当.
“你的伤口也应该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可以起来了吧”
经她的提醒,良太试着动了动手,轻轻的起了起身子,确实没感觉到太多的疼痛了.虽然头还是有些晕乎乎的感觉,不过基本的行动都已经没有问题了.
他慢慢的下了床,来到已经坐在椅子上的神崎姬身边,
“那个,先谢谢你,听智花说是你救了我……”
“……”
神崎没有反应.只是用手指了指她对面的椅子,指示他坐下.良太也遵照她的指示,走到她的对面,慢慢的坐了下去.
“那个,虽然我要快死了,但是还是请让我向你表示感谢……”
“快死?谁说的?”
神崎一脸诧异的表情问道.
“因为……你看……我还在吐血……而且确实自己也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异样.总之像是马上就要倒的不倒翁一样……应该怎么行容呢……”
感觉到自己有点儿语无伦次的良太,有点儿尴尬的看了看坐在对面的神崎.
“……”
神崎又面无表情的没反应了一会儿,突然说道,
“神野同学……啊不,请让我也叫你良太吧”
“这到无所谓”
“恩,相应的你以后也叫我姬就可以了”
“……好的……姬同学”
点点头表示了同意后,小姬指了指摆在良太面前的便当,
“吃吧”
“……哦……”
说实话,良太这会儿因为嘴里还有血的味道,实在没什么胃口吃东西,不过看起来不吃的话小姬也不会给我说现在的情况,也只能硬着头皮吃了.
看到良太开始吃之后,小姬也拿起了筷子,开始吃起了自己的那份便当.
就这样,两人默默无闻的过了十多分钟.饭吃完了.
“你死不了的……”
这次小姬突然发话了.
“而且不是一般意义的死不了,而是真正的永远的不死……”
“你……说什么……”
良太被她突如其来的话语震惊了.
“……所以说,你已经不会死了,拿枪打,拿刀捅……电锯据两半什么的虽然没试过,但是理论上来说应该也死不了……”
“……哈……哈哈……说什么’没试过’……哈哈,姬同学,你……真是的!这是……美国笑话么?”
良太混乱了.
“……你觉得我是在说笑话么”
那突然变的冰冷的声音和那冰冷的表情.突然让良太又回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小姬的感觉,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她是认真的!
良太想起了意识消失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身影.
"你,难道你!"
"是啊,我尝试过了"
小姬面不改色的说道,
“……用刀砍,用枪射,都无法致死,而且伤口的愈合速度超过常人的数十倍……当然虽说理论上来说头割下来好像都还可以存活,但是就算是我也实在残忍不到切头剖腹……”
虽然对这个女孩子的对自己下手的残忍程度表示震惊,但现在更震惊的是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该问的是我才对”
小姬叹了口气,冰冷的表情也缓和了下来.
“没办法,我不从头给你解释,估计你也不会认可.总之,不先让你清楚的认识一下现在的现实,也没法去探究你的身体之迷.而且,你也有权利和义务去了解这个现实……”
良太虽然有很多疑问,但是现在决定先听小姬的话.
“听好,现在这个世界并不像你看到的或你认为的这么和平和安全.当然,包括你能理解的战争,贫困,饥饿,环境等问题,同时还有你无法理解的超现实因素,在影响着世界的平衡”
说到这里,小姬稍微顿了顿,用手指了指良太胸口的绷带.
“这次袭击你的怪物,我的组织成之为’繆’的变异体,就是这其中的一个很严重的因素……”
“等等!’繆’?’变异体’?还有’组织’……姬同学你在说些什么我完全没有听懂……”
“闭上嘴先听我说!”
小姬恶狠狠的打断了良太的提问,表示了对他插话的不满.良太也无奈的只能闭嘴先等待小姬把”课”上完.
“……恩……刚才提到的那些东西,首先变异就是主宰生物遗传信息的DNA或RNA上的碱基序列因各种原因而发生物理上的变化从而引起的基因突变,发生基因突变的个体,就被称为变异体(mutant).当然自然界对每个进化层的生物来说,基因突变可以说是很正常的事情.特别是对于微生物来说,面对生活环境的变迁,基因突变无异是它们生存的保障.但是随着进化层逐渐向上,生物本身对于环境的适应性逐渐增强,基因突变反而很多情况下成为了病变的原因.对于人类来说,基因突变绝大多数情况都是’癌变’,是不好的突变,会引起各种各样难治的疾病”
小姬边说边看了看良太,良太用少许迷茫的眼神回复了她.小姬耸了耸肩,表示无奈.
“……总之,变异对于人来说基本上不是好事,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好.”
“……好,好的……”
良太也是为了能跟的上小姬的解释,尽力咀嚼着她的一字一句.
“虽然基因突变对于人来说可以说99.99%的几率都是癌变,但是仍然有将近0.01%的良性突变的可能.而世界上关于突变而展开研究的研究所不在少数.当然现阶段基本上仍然是停留在动物实验,表面上……”
“表面上?”
“是的……因为人类的梦想,比如飞行呀,喷火,不借助工具爬墙……还有不死等各种超能力,其实,理论上都可以通过突变来实现.谁其实都有想像科幻片里一样,能拥有超能力……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但是这种研究,需要的实验材料,必须是……活人!这种非人道的研究活动,如果公诸于众,肯定会受到谴责,所以表面上做着和平的细菌或动物实验的研究所,其实很多都或多或少的在背地里做过人体实验……”
良太发现,说”人体实验”的时候,小姬的脸上划过了一丝不安和悲伤.
“当然,在日本也有这样的研究基地.而这样的研究基地需要的活人素材,一般都会有一个集中的’供给地’”
“那在日本的供给地到底是在……?”
“……关于地点,我还不能说……”
小姬犹豫了一下,
“因为……我还不能完全信任你”
这句话不知为什么犹如一个刺一样扎了良太的胸口一下,但是良太又找不出好的反驳的理由.只能沉默了下来.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是一个儿童福利设施”
“儿童福利设施?”
“是的,
因为对于研究基因突变来说,孩子永远是最好的材料.特别是还处于成长期的6岁到10岁左右的孩子,细胞的活力足以应对很多大人无法应对的遗传突变实验. 日本的被遗弃或无父无母的儿童大约有3万人,悄悄消失掉一部分,可以说根本就没有人关心”
“这……这也太残忍了吧!竟然拿小孩子来实验!这种完全没有人性的行为,竟然政府不出来阻止么?!”
“阻止?”
小姬轻蔑的笑了笑.
“这其实是得到国家的默许的研究项目.不要说阻止,国家还一直在往项目里秘密投入着庞大的资金.对于国家的高层来说,一些无依无靠的儿童的损失对他们来说只是数字.他们眼中看到的只有成果.如今已经不是战争的时代,国家间的对抗不是靠武力这种硬实力,而是靠本国各个方面软实力.其中研究水平更是占据着绝对重要的地位.”
突然听到话题牵扯到国家的良太,双手捂着头陷入了沉思.过了一小会儿,他抬起头来,有气无力的对小姬说道,
“请……继续……”
“大方面的话题,基本上到这里就结束了.接下来才是真正的主题”
小姬还是一脸严肃的表情,但感觉和那冷冰冰时候的表情比,已经缓和了好多.
“……去年发生了一场世界范围的大地震,你应该知道吧?”
“恩……我……知道……”
这场害得良太父母双亡的地震,良太死也不会忘记.
“日本是以东京为中心,发生了9.7级强烈地震,加上同时刻引发的海啸还有灾后各种自然灾害,造成了近8万人死亡,很多城市,特别是关东沿岸地区瞬间化为乌有.这个城市,也是受灾相当严重的城市之一.而世界的其他很多地方,比如美国,欧洲,中国等,都发生了大范围的地震.世界范围内造成的死亡人数超过了百万.损失更是无法估计.在这中间,相当多的研究所因为是建在地下,都因为地震引起的底层断裂或下陷而被掩埋摧毁,当然作为实验材料的孩子们……很多也难以幸免……”
最后一句话是小姬咬紧自己的嘴唇,用颤抖的声音勉强挤出来的.注意到这一幕的良太,推测出了一个可能.
“……难道说,其实小姬是研究所的一员……?”
听到良太说出这句话,小姬颤动了一下,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是日本某研究所的实验材料,同时也是少有的存活下来的半成品……”
“半……成品……?”
竟然对自己用”材料”,”半成品”这样的称呼.
“没错……我是半成品……”
说者,小姬突然开始脱起自己的衣服.这个唐突的举动让良太吃了一惊,慌忙的闭上了眼睛.
“等,等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小姬却没有理会他,一件一件的将外套还有衬衣脱掉,最后剩下内衣,说道,
“你看看就知道了”
“可,可是!!”
“没关系……我,希望你能看看……”
小姬的声音突然变得非常悲伤.良太觉得她这么做必然事出有因,于是壮着胆子慢慢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结果眼前的一切让良太无比震惊:小姬的身体上有无数看似各种各样刀具或其他武器造成的伤痕,有看似比较新的,也有看起来是相当旧的.有些伤痕新旧叠加,形成的痕迹更深更重.
“难道说,这些伤痕都是……”
小姬又轻轻的点了点头.
良太突然有种想要去触摸一下那些伤痕的欲望,于是不自觉的伸出了手去.小姬看到良太的行动,脸微微一红,也没有阻止他.
“啊……”
一身轻微的娇喘声.良太的手触摸到了小姬的皮肤.在那光华美丽的皮肤上,各种各样的突起犹如嫉妒小姬美丽一般毁坏着她的身体.更让良太感到愤慨的是,被当成实验材料这么久的小姬,竟然没有任何一个组织或一个人去拯救过她.这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啊!
“已,已经够了吧……”
“哦……哦,不好意思……”
注意到自己的失礼,良太赶紧把手抽了回来.小姬红着脸,又把衣服重新穿了起来.这时候的小姬,原本非常可爱的脸庞更添几分羞赧,让良太看的不禁怦然心动.看到一直盯着自己看的良太,小姬也有些不知所措.
“看,看够了没有啊”
“……对,对不起!”
发现自己的失态,良太赶紧向小姬道歉.
穿好衣服后,小姬故意咳嗽了一下,想消除一下这种尴尬的局面.之后她又恢复到原来那个严肃的表情,继续说道,
“正如你所见,这就是实验材料……”
良太已经从心底理解了小姬受到的苦和她所说的实验材料的意义.
“……那,’半成品’是什么意思呢”
“半成品就是半成品”
小姬接着解释道,
“就像我刚才所说,基因突变的结果,99.99%都是失败,但总会有一些成功或者接近成功的例子.我就是接近成功的其中之一,所以是’半成品’……”
“接近成功?那意思是姬同学获得了一定的’能力’的意思是么?”
良太问道.
“……没错,我是获得了……细胞活化增强(cure)的能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