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宝阁是天乾山城内仅次于山顶宫殿的显眼建筑,除了气派之余,还有各种防御型阵法。
苏牧领着露露刚一进门,便有穿着齐胸襦裙的貌美女子迎上前来,问道:“你好,请问你需要什么服务?”
苏牧差点以为他走错门,这里才是青楼。
“我找你们这的荆老,就说牧苏想在你们在买东西。”苏牧拿出竹简名片说道。
“确实是荆老的名片,请稍等片刻,待我去通知。”接待员鞠躬退下。
不过须臾,荆老便摸着胡须大笑走出内堂,说道:“哈哈,没想到牧公子所说的下次来的这么快。”
“荆老,我又来打扰了你,需要备至一些东西,想来想去,也只有万宝阁货物最齐全,更何况还打九折呢,实惠。”
“牧公子果然是识货的人,进入内堂聊吧,备好上等茶水待客。”荆老吩咐道。
荆老坐于太师椅上,端起瓷杯,轻抿一口绿茶问道:“不知道牧公子想买些什么东西?”
“一套夜行衣,十口精钢飞刀,三葫芦的培元丹,另外再为这个小家伙买两身合身的干净衣裳。”苏牧下意识揉了揉露露的头发说道。
培元丹是用于恢复真气的常见丹药,药性温和,无副作用,可以拿来当糖吃,也是苏牧最需要常备的丹药。
“就这些?好办,立刻就可为你准备妥当。”
“不知道您这里还卖情报不?”
“若是牧公子想打听天乾山城的风俗人情以及坊间谣传,老朽必定知无不言,谈钱就伤感情了。”
“你见过那妖王之女是长什么模样吗?”
“老朽没见过,这妖王之女平日待在深闺之中,极少露面,哪怕是惯例的祭祖大典都以尚未成年未由而缺席,实数罕见,就连这公主是否存在都是一个迷,牧公子怎么突然对这公主感兴趣了?”
“男人嘛,天生就会对公主和大小姐什么的感兴趣。”
“老朽懂得,老朽懂得。”
一番谈话下来,苏牧并未得到太多有用的情报,终究还是要去那天乾山顶的宫殿走一遭,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苏牧告辞离去,去了荆老介绍的仙路客栈。
“仙爷,打尖还是住店啊。”肩头上披着白毛巾的店小二招呼道。
“住店,给我一间上等客房,再送些好酒好菜上来。”想起了什么苏牧又补了一句,“不要鱼。”
搞得站在一旁的露露垂头涨红了脸。
走进屋里,摆放的是一色的黄花梨木家具,其余的装饰物品不多,一扇屏风还有一面铜镜。
“先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吧。”苏牧将衣物丢给露露说道。
露露抱着衣物僵在原地不动。
“不会偷看你的,就你这身板有啥好看的。”
露露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胸口,暗啐一声“变态”,躲到屏风后面,褪去又破又脏的衣裳。
苏牧确实没偷看,而是光明正大地看,透过屏风能看到她娇小的身影。
身上没什么特殊胎记,嗯,还是无毛,明明其他地方毛挺多的,想起昨日的两位黑狐也是这般。
黑狐都是这样吗?还是说所有狐族都这样的?
换好衣服的露露依旧戴在斗篷,穿着粗制的衣裤,而非襦裙留仙裙之类华丽衣裳,这还是她自己选的,希望能更加不起眼一点。
咚咚咚——
小二敲门后端上酒菜,苏牧一手拿酒瓶,另一只手拿酒盅,坐于窗台边上,遥望着天乾山顶饮酒。
“现在该不会还要我喂你吧?”苏牧看着不动筷的露露问道。
“为什么要救我?”
“现在才问这个会不会太迟了一点?硬要说什么理由的话,首先我是个好人,其次我喜欢兽耳,毕竟上辈……咳咳,以前没见过这东西。”
“兽耳?是指这个吗?”露露摸着狐耳问道。
“对对。”
“一直给你摸的话,你是不是能一直把我带在身边。”
苏牧被露露惊世骇俗的发言吓到,喷出一口酒说道:“噗,少女,你的发言很危险,要更加地爱惜自己才行。”
“我不想就这样死去,我想多看看外面的世界,你想怎么玩弄我的身体都没关系。”
“别这样,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看着露露那可怜兮兮的表情、梨花带雨的双眸,苏牧持酒瓶的手在微微颤抖。
露露跪在苏牧面前说道:“请收我为奴,虽然我知道我只有当宠物和玩物的价值,但哪怕是这样,哪怕都是做笼子里的金丝雀,我也想做你的金丝雀。”
苏牧撇过头去,不为所动。
“求你了,不要丢下我。”
砰——
露露重重地磕下头,一下两下三下,逐渐头破血流,颇有一股苏牧不同意,她就磕死在跟前的意思。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收你为奴总行了吧?第一次见到你这么奇怪的人,事先说明,情况危急之时,我会毫不犹豫地丢下你的。”
“请把我手给我。”
露露弱弱地喊了一声,苏牧却置若罔闻,自斟自酌。
“别再喝酒了,请把手给我!”
露露抓住苏牧拿着酒盅的手,酒盅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露露径自咬开了手指尖,在苏牧手背上书写着奇怪的文字,宣誓道:“我以苏露之名愿奉苏牧为主,生生世世永不背叛,人在则纹在,纹消则人死。”
苏牧能感到魂海之中有一股莫名的牵动,似乎想与他达成某种精神上的联系。
“这是?”
“这是妖族的妖纹血禁之法,结下灵魂契约后,只要在千里之内,主人一个念头,就能催发禁制,使奴隶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昔年八尾天狐一统妖族时,众妖皆是表面臣服,内有异心,为了齐心协力办大事才使用这有失人道之法管辖旗下百族建国。”
“这也是我唯一会的法术,不需要真气催动的法术。”
露露的嘴角溢出鲜血,虽是不需要动用真气的法术,但对她的身体负担极大。
苏牧手背上妖艳的血纹逐渐变淡,似乎要消泯于空气之中。
纹消则人死吗?
“唉……”
苏牧叹了一口气,若是不接受他就要变成杀人犯了吗?
他还真是吃软不吃硬的人,若是恶人作恶,他杀之没有心理芥蒂,但若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对苏牧就是有违道心,而他的道心,就是现代人行为标准。
苏牧不去抵抗精神上的交融,妖纹清晰地铭刻在手背上。
黑雾笼罩在露露的颈部附近,隐约中有雷光闪动。
“嗡”地一声清脆金属声响起,黑雾散去,露露纤细的脖子上戴着一个铃铛颈环,散发着金属的幽光。
但这并非金属材质,而是灵魂之力的具象化,说是魂钢更为恰当,这是苏牧想象出来的形状,创办此法的人也是一个鬼才。
魂海之中出现一朵微弱的灵魂之火,虽是未成年之躯,却又仿若风浊残年的老人。
契约已成,露露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微笑,喊了一声:“主人。”
随后倒在苏牧身上昏睡过去。
“如同溺水垂死之人的拼命挣扎,想要把救人者一同拖下水,但还好我会游泳,而且是很会游泳的那种。”
苏牧看着露露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那是他失去已久的东西,名叫信任的情绪。
居然靠奴隶才能安心,维持这畸形的信任,他还真是堕落了啊。
既然是自己的奴隶,那是不是可以为所欲为了?干什么事情都可以被原谅?
不行不行,未成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