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乾山的守备比苏牧想象的还要松懈,完全没有一国王城的样子。
反正妖王不在,护卫松懈摸鱼也在情理之中,这倒是方便了苏牧潜入办事,也难怪师傅会放心他来做带走公主的事情,也是猜到了王城没有高手坐镇。
但那什么公主会老老实实跟他走吗?
师傅也没给他个信物和暗号啥的,这该怎么对接啊,总不能说我是奉师傅和你爹之名来救你的吧?
虽然事实就是如此,总不能让他表演一手御剑绝活吧?
实在不行只能用强了,抢公主这种事情一般是反派来做的啊。
苏牧露出苦恼的表情,他可是个好人啊,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不算真正的好人,可他真的想做个好人。
绑过一个落单的巡逻士兵,拖入黑暗之中问话,稍加威胁,便套出公主寝宫的名字和方位,一记手刀打在脖颈上,士兵还未发出惨叫便昏厥过去。
苏牧飞檐走壁、身轻如燕,施展片叶不沾身的绝妙轻空,遁术与幻术齐用,悄无声息地接近位于偏殿的落樱宫。
落樱宫内一个侍女和守卫都没有,花瓶上插着樱枝,各种可爱的裙子挂在墙上,薄丝床幔、粉色的床单,还未靠近,苏牧感觉一股少女风扑面而来。
书架上都是一些小说演义和神话传说的书籍,一部和修炼相关的书籍卷轴都没用。
宣纸上的墨迹未干,写着“忍乳负重”四个大字。
这错别字了吧,没想到这公主还是个文盲。
苏牧朝露天栽植着大片樱花树的院外走去,这应该也是落樱宫的由来。
夜樱如星辰,落樱如吹雪,花雨随着微风飘落,花香四溢,潺潺溪流上皆是花瓣。
“倒是一处美景。”
灵竹峰上都是竹子,虽然是名副其实的仙境,但二十年来都是同一种光景,还是很容易腻歪的。
不远处传出了一阵“哗啦”戏水声,在一棵大樱花树下有一个水潭,水潭的乱石堆上竟然放着一身少女的贴身衣物。
皎洁的月光下,有着羊脂白玉般玲珑身躯的少女舀起潭水淋身,散发出迷人的月辉。
苏牧愣在原地,目瞪口呆,他并非是看到没穿衣服的女人就走不动路的那种人。
但眼前这个少女正是他在千岛湖不幸撞破的黑狐中的其中一只。
而且绝无认错的可能,黑色狐耳中那一撮白毛真是太特别了。
回想起偷听到的内容,与近日的所见所闻联系起来,好像还少了什么最关键的线索对不上,差一步触摸到真相。
那她就是公主吗?这修为可一点都不符合师傅口中的羸弱少女,在这一点上来说,还是露露更像一些呢。
似乎也不像是半妖,看起来倒像是杂交品种,身上的白毛只有这么一点。
苏牧忽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难道说,公主不敢示人的原因之一就因为她是黑毛?
既然黑狐都是奴隶,那妖王想怎么搞黑狐就怎么搞,生下孩子什么的也挺正常的事情,可这就不是半妖了?
苏牧又再次陷入盲区,怎么无法得到完美的解释,脑袋乱成一锅粥,连隐藏气息的法术都出了岔子。
“是谁?”察觉到动静的少女娇喝一声,随手抓起衣物披在身上,轻薄的云纱被湿漉漉的身体浸湿,胸口点点与双腿间的秘处若隐若现,有穿比没穿更加诱惑。
苏牧不躲不避,更没有逃跑的想法,而是放肆大胆地上下打量着黑狐少女,先前没太留意,眼前这只黑狐的脸庞轮廓与露露似乎有几分相似,但苏牧也只见过这两位黑狐,不敢妄下判断两人就有更深一层的关系。
“居然是你!”少女咬牙切齿地怒瞪着苏牧。
“正是在下。”
“你这个变态跟踪狂竟敢偷窥我两次沐浴,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
“连你师傅都杀不了我,就凭你也能杀了我吗?可笑。”
苏牧对于逃跑还是颇有心得的。
“回答我两个问题,你是妖族公主吗?如果你不是,真正的妖族公主又在哪里?”
“原来你是冲着这个而来,那我就更要杀了你,三番四次扰乱我们的布局,你到底知道了多少秘密?”
“能说的秘密就不叫秘密了。”
“其实从你进天乾山城时就已经进入我们布下的天罗地网中,你如今攀上天乾山更是羊入虎口,找死!”
“胸不大,口气倒是不小,还是说你有被偷窥癖?明知道我会来还洗干净身体等我,多谢款待,我已经好了。”
“你这个无耻之徒!”
少女涨红了脸,恼羞成怒地踏水朝苏牧奔袭而来,化掌为爪,锋利的爪子带着“呼呼”破风声朝苏牧稍微臃肿的下体攻去。
不打身子不打脸,专攻阴处可见此人心性。
苏牧赶忙避开,又过了几招,少女连苏牧的毫毛都没碰到,气息已经有些紊乱,忽然大喝一声:“救命啊,救命啊,有人私闯落樱宫想非礼公主殿下。”
这是动用了真气的叫声,顿时整个天乾山的护卫和侍从都被惊动。
“我打不到你,难道千军万马还打不到你吗?而且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好心救下的奴隶还能活过今晚吗?”
“什么?”
魂海之中与露露相契约的灵魂之火,火光萎靡,仿佛就快要熄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