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何为未来
湖心岛顾名思义位于湖心中央，湖心中央的岛屿面积足有十万米平方有余，总的来说，还是面积还是挺‘辽阔’的。
在教学楼、宿舍楼的北面，也就是学院的背面，这里有一片小规模的山林，而这里也被称之为魔法学院的后院。
后院因地形复杂，虽然归属学院之中，但少有人至。不仅如此，甚至还有传闻说：学院的后院山林之中伺养着魔物，这就更让那些学生蛋子们担惊受怕了。
不过后院固然吓人，但也有一个魔法洞窟是福天洞地。
魔法洞窟是学院建立之初便存在的地方，那里魔力浓郁，空气中甚至可以看到魔力的影子，如果在那种地方冥想，魔力提升的效率可见一斑。
只不过，魔法洞窟近些年早被校方列为禁地，任何人不得靠近。
今日，麦文到此，为的就是找一个人。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一手建立魔导学园的院长——爱罗斯特。
……
一路上，麦文都在想，他不知道爱罗斯特院长究竟为什么会做那样的事情。
这学院难道不是他呕心沥血自己一手建立的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起初，麦文并没有怀疑到院长的头上，因为无论怎么样，他也不会去怀疑一个亲手建立学院的人。
麦文又不是没有见过爱罗斯特院长的样子。
那个家伙，虽然鬓角已白，但行事雷厉风行，他胸中心怀大志，但对每一位学生也是尽心尽力。
学院怪异事情频发后，麦文又怎么可能去怀疑一个爱护学生，刚正不阿的贤者呢？
可是，调查了这么久，学院的怪事没有任何进展，甚至在学院中，莫德被怪物袭击致死，王国骑士长被人袭击杳无音信。
如果说真的是外人在做手脚，破坏学院中的一切，那也不可能彻查了一周都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学院都快翻了个底朝天，所有的师生都被严加看管，没有任何疏漏，唯独一人，至今不见踪影。
他是谁呢？
魔导学园院长——爱罗斯特。
且不谈证据，麦文已经不想去管什么证据了。
莫德之死已然是触碰到了底线，而王国骑士长桐出事，这更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为此，麦文坐不住了，如果王国骑士长出事，那么魔导学园的名字，将不复存在。
……
千思百想之间，麦文已经来到了他的目的地。
魔法洞窟的地点也是极为隐秘，周遭皆是树林，阳光甚至都难以照射进来。
麦文看着洞门，摸了摸自己右手衣袖中藏着的物件，长舒了一口气。
麦文抬手将一道魔法光辉射入洞口之顶，保护洞门的魔法屏障被解除了。
麦文旋即进入洞窟，弯弯转转最终来到了一件类似于密室一样的门口。
他停下了脚步，并没有着急上前。
只见麦文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后喊道：“爱罗斯特老师，学生麦文，因学院之事特来请教老师！”
半晌，无人应答。
麦文干脆俯身作揖，并且再次高声道：“学生麦文！因学院诸事，特来请教老师！”
又是半晌，但这一回有些不同了。
密室的石门忽然发出轰隆的声音，显然，石门要开了。
待石门彻底打开后，麦文便大步流星的进入了密室。
因为密室幽暗潮湿，所以，密室周围尽是蜡烛点缀装饰，这样一来，幽暗和潮湿也就缓解许多。
除了那些烛火以外，两边墙上的壁画，怪异嶙峋，有的残破不堪，有的虽完整但却完全看不出那些画中的事物是什么，在麦文看来，这些壁画都很有东方大陆的风格。
麦文也是头一回到这洞窟之中，这些新鲜事物，他从未见过，好奇也是正常。
将周围的事物环视一遍后，正戏也该上演了。
就在麦文的正前方，一个矮桌后，有一个人影盘腿端坐在那，那人一头白发，脸上皱纹颇多但皮肤却不显得松弛，他鬓角花白，可五官中仍然透露着些许英气。
那人真是麦文的老师，也是魔导学园的院长，爱罗斯特。
如果麦文没有记错的话，自己的老师爱罗斯特已有67岁左右了。
当见到麦文进来后，石门关闭，正坐在前方的爱罗斯特睁开了眼睛。
“有什么想说的，就直接说吧。”这就是爱罗斯特说的第一句话。
不出麦文所料，所有的一切似乎爱罗斯特已经知道了，或者说，这一切真的就是他做的。
麦文皱起了眉头，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怎么了？说不出来吗？”
“……”
麦文的情绪有些复杂，但他还是努力平复了自己的内心。
“老师，您闭关以来，学院中发生了很多怪事。”
“什么怪事？”
“有几名学生被抽干了魔力，当场死亡。”
“那些事是我做的，还有吗？”
爱罗斯特此时的语气如此的平淡，不，甚至可以说是无情。
麦文被爱罗斯特的回答给吓到了，他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是张着嘴巴，瞪大眼睛，急促的喘着气。
待麦文冷静了十秒左右，他立刻问道：“为什么？！老师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完成某个目的，他们只不过是必要的牺牲罢了。”
“某个…目的？”
爱罗斯特闭上了双眼，深沉的声音继续说道：“其他事情我稍后会告知于你，在此之前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这一瞬间，麦文感觉眼前的爱罗斯特和自己认识的爱罗斯特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为什么……为什么老师您能如此轻描淡写？那可是人命啊！更何况他们还是孩子！”
“我只不过是将他们的魔力转化成了更有用的东西罢了，为此，他们的牺牲十分值得。”
“值得……”麦文仿佛听到了一个无比无情的回答，“那莫德呢？！”
“他的死是必要的。”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他碍事了！挡路了！他只要存在，计划就不可能完成，所以，他必须得死！”
“……”麦文被突然变成这样的爱罗斯特给吓到了，他稍微后退了两步，重新整理情绪，继续道：“老师，您这是杀人……按照王国律法，您会被判以死刑的。”
“王国律法？？”
爱罗斯特从矮桌后站了起来，他的身高足有一米八五，比麦文足足高了一个头。再加上他那威严、冷酷的气势，整个密室在他站起来的一瞬间，充满了压迫。
麦文甚至有些后怕，但依然还是紧盯着对面的爱罗斯特。
“我遵守的一直只有一个，那就是天地的法则！那些王国律法，与我何干！”
爱罗斯特沧桑的声音回荡在密室之中，同样回荡在麦文的耳畔。
麦文被吓得说不出来话，只见爱罗斯特继续说道。
“数年前，魔族入侵，勇者救世，他击败了魔王，拯救了人族，但也破坏了诸多的世间法则！为此，世间各地灾难频发，魔物猖獗……你们认为他是救了人类，但是殊不知，他破坏了世间的法则，魔族还会回来，世间法则会再度陷入混乱，届时，别说王国，整个世界都会陷入一片混乱……”
“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那都是为了人族的火种，若能让人族久存于世，牺牲几个学生又何妨？”
麦文根本没有听过这等的言论，这也是他头一次从爱罗斯特的嘴里听到。
他此时的心情十分复杂，根本没有办法用任何言语描述。
“老师，您究竟在说什么？”
“麦文啊，你还是没有长进……也罢，你只需要知道，我现在做的事情都是为了人类的未来。”
麦文还是没办法理解爱罗斯特的话语，一头雾水。
爱罗斯特叹了口气，随后动用魔力，整个密室都开始颤抖。
脚下的地面甚至不稳，麦文惊慌失措。
片刻之后，密室的屋顶就像是机械般移开，一个巨大的紫色水晶出现在麦文的视野中。
“这，这是……符文水晶？！”
“准确的来说，是深渊符文水晶。这是我从深渊中带回来的巨型水晶，它的作用不是别的，就是能够储存极其庞大的魔力，而我的目的，就是将这颗符文水晶充满魔力。”
“充满魔力？！老师，这等程度的水晶，就算是一万名魔法师来充能，也得充百年才行啊！怎么可能充满？”
“所以，这就是我最近一直在筹划的一件事。”
“可，可您要拿它做什么？”
“拯救人类，延续人类文明。”
“……”
“那，那您接下来打算做什么？”麦文再问道。
“将这颗水晶运到炎阳城上空，然后充满它。”
“充满它是指……”
麦文愣了一下，下一刻才意识到爱罗斯特此番话语的意思。
“老师！您要用炎阳城所有人的命来充满这颗符文水晶？！”
“正是如此。”
“不可能！！这种事情绝不可能！！”麦文惊呼出声，“老师，你平时不是常与我说，魔法是由人所控制的，人才是万物之根源吗？为什么？”
“我现在所做的事情，那都是为了人类的未来所考虑！”
“没有人的未来算什么未来！！”麦文大喊。
“……”
爱罗斯特稍稍沉默，长呼一口气。
“当事情结束之后，还有很多的人类会活下来，牺牲的只不过是十几万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