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5点30分,我比以往任何时间都早地起床了。
径直走到后院的巨大花房中,这个花房占地100平方米,里面盛开的是洁白无暇的百合花,由于这里温度恒定,所以一年四季中无论何时这种美丽的花都会盛开。
在花房中间的地上,是一个巨大的魔法阵。
这个是我辛辛苦苦用模仿人类鲜血的药剂画成的魔法阵,同时,拥有从地脉中自律汲取魔力的能力。
今天午夜至明天凌晨三点就是我要召唤英灵的时间。
由于我们準木家参加战争是必然的事情,所以这幢房子周围早就已经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使魔了。
放学之后就要送妹妹到远房亲戚七夜家去了,离别的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想想还是不知所措。
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打发之后的时间,在寒冷的清晨,身上穿着校服,在院子中踱步。
由于是冬天,太阳升起的时间比较晚,只能在遥远的天际线看见一缕破晓,偶尔的几声鸟鸣和冰冷的风令我的大脑从沉睡之中清醒过来。
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来到了院子的大门口,门外有一个熟悉的人影。
“哟,宗平,现在连六点都不到,你到我家这里来干嘛?”
宗平没有说话,在他脸上写着消沉两个字。
“学校宣布在未来一个月内所有学生都不用去学校。”
“嗯?为什么?宗平,发生了什么状况?”
宗平似乎正在隐忍着自己心中的不快,吐出了一句话:“枫...被杀了...”
大脑中一片空白,不可能的消息在我脑海中不断跳动着。
昨天是枫的生日,昨天她和自己一起回家,昨天她还笑着对自己说家人都在等着她。
平时总是吵吵闹闹的,有着自己可爱之处的,自己剑道部的经纪人...
死了...被杀了...而且就在昨天...
如果自己当时能够去她家中,如果当时能够多留意一下周围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不知道...”
宗平和我隔着大门,双方陷入了沉默。
“据说在她的家中发现了属于你的大衣,所以你成为嫌疑人了。”
大衣...对了,自己昨天把自己的大衣借给枫了。
“宗平,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我也想要相信...”宗平面露难色,“其实我也知道你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但是哥哥的上司为了尽快让这个案子完结,说必须得找一个替罪羊来顶一顶好给中央政府一个交代,而你就是那个替罪羊。”
从坡道的另一头传来了警车的警笛声,疾驰的车在我家家门口停了下来。从车上面下来了两名巡警,其中一名下巴上留着一点胡子的就是宗平的哥哥柳哲宗慧。
裹在风衣中的宗慧点燃了香烟,想要掩盖脸上的不悦。
我曾经也和宗慧见过许多次,就个人而言总觉得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不可思议的武士道,能够在现在这个社会中,完全遵循上司的命令,无论那个命令有多么地违背自己的意愿,都会执行的人。说句心里话,这种人在现在这种社会应该是不存在了的吧。
“弟弟,接下来是公事了,请你让开。”从风衣的内侧袋掏出自己的证件,这一刻我和他的关系不是朋友与朋友,而是逮捕与被逮捕,“我是天暮市警局的警员,柳哲宗慧,因为怀疑你与日前的连环杀人案有关系所以将你逮捕。你有权保持沉默。如果你不保持沉默,那么你所说的一切都能够用来在法庭作为控告你的证据。你有权在受审时请律师在一旁咨询。如果你付不起律师费的话,法庭会为你免费提供律师。你是否完全了解你的上述权利?”
训练有素地将米兰达警告说完后,他盯着我,欲言又止,但是又重振神色,说道:“转过身来,现在我要给你铐上手铐。”
现在自己完全有能力使用魔法来摆脱逮捕,但是这办不到,按照宗平刚才的话,自己的这个行为就是会和中央政府成为敌对关系,到时候自己妹妹就会有危险了。
难道说自己的圣痕战争还没有开始就要结束了吗?
缓缓地转过身,等待冰冷的金属手铐触碰到我手腕的那一刻。
“两位警员,请给我等一下。”一名少年的声音响起,我回过身,正在疑惑着在这种时候有谁会来帮自己。
一个素不相识的高贵的少年,身边跟着一名银发的女仆。
这个怪异组合的出现让局面一下子变得琢磨不清。
“那名少年是无罪的,我要求你们放开他。”高贵的少年用命令的口气对警官咄咄逼人。
宗慧并非吃着一套的人,他瞟了一眼少年:“对不起,这里可是在执法啊,闲杂人等请快点离开。”
少年走得离宗慧更近了,同时从胸口的口袋中掏出了一个牌子:“那么我代表欧盟让你们住手。”
“欧盟?我可不管这一套。不论你是美利坚,还是欧盟,这里是大幕府的领土,大幕府的公民触犯的是大幕府的法律,而非你们欧盟的法律,你们欧盟的人无权插手。”
“那么眼睁睁地看着经济制裁都舍得吗?”少年虽然说得话实在是很夸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语气以及眼神告诉我,他说的肯定是真话,“只要我一声令下,所有欧盟的国家都将对大幕府进行经济制裁,我想这样子不太好吧。况且那名少年肯定不是犯人,如果我将这起事件在我领土大肆宣传的话,对于贵国的风评也是有所影响的。”
少年将证件收起:“而且作为警察,难道不是应该给这个社会带来稳定吗?像这样子敷衍了事你觉得是一个警察应当的责任吗?”
我可以看见宗慧咬了咬牙,从口中吐出一道白雾,对着他的同事低沉地说了一句“我们走”,之后对宗平说道:“我就不送你回去了,要回去的话自己想办法。”
警车的警笛声响起,渐渐从坡道上消失。
宗平盯着那名少年,深深地弯下了腰:“对于你能够帮到我朋友这件事,感激不尽。”
少年没有回话,脸上只是挂着一丝神秘的笑容。
“那么我先走了,夜,之后请多保重!”宗平礼貌地对我颔首,之后也离开了大门。
晨间的宁静,阳光开始渐渐变得充足。
“我说,你是魔导师吧。”待宗平的气息已经彻底感受不到之后,全身上下的状态已经调整完毕,随时准备开始战斗,“你说你是欧盟的人?呵呵,在我看来是欧洲财团的人吧?”
少年身旁的女仆做出了动作,少年则是泰然的样子:“是啊,没想到我们欧洲财团在这种极东的地带都有魔导师知道,那么就先自我介绍一下好了,我的名字是德雷克·索洛尼亚,欧洲财团的王,这次来天暮市的目的是来参加圣痕战争。”
“竟然特地来造访寒舍,看来是知道我是御主的嘛。”
周围没有感受到多余的气息,这个御主是带了一个女仆只身前来的。
“那么我有一个问题,既然知道我是御主了,那么最好的结果不应该是我被那些警察带走吗?为什么还要来帮我呢?”
“哼哼,不要想太多了,我只是单纯地对你这个人感兴趣而已。毕竟我很想知道一下传闻之中‘虚饰之主’的实力到底有几分,是否有做我对手的实力罢了。”
我感受到德雷克目光中的那份战斗意图。
“动手!”
女仆迅捷地动了起来,长长的一条银色的链子从她的袖口中滑出,鞭笞向地面。
对方似乎是想要见识一下我的实力的样子,那么我也就不用客气了。
对准链子前进的方向,控制着全身上下的魔力,巨大的盾牌挡在了那个位置。
原本以为万无一失的攻击,但是...
盾消失了,自己的大腿被割伤了。
鲜血从伤口中流出,幸亏没有割到大腿动脉否则出血就会相当严重。
在锁链的尽头,是一个旋转的圆盘,从里面伸出来的刀刃闪烁着银光。
绝对不是普通的武器,这个是大脑告诉我的第一反应。
为了驱逐异端而存在的银器,只有那些神职人员才会拥有的武器,难不成她是乌托邦旗下另一个部门,位于教皇国的“异端驱除”的人员吗?
“异端驱除”设立的目的,和时针塔一样,是为了讨伐这个世界上的恶魔,但是在19世纪的时候,一名驱魔师到达虚渊并改变了这个世界的法则,消灭了恶魔,但是却诞生了一种顶替恶魔的生物——夜妖。原本以讨伐恶魔为目的的时针塔和异端驱除也成为了讨伐夜妖的组织,而为了对付夜妖,异端驱除也将武器全线换成了银质物品。
自己的武器类型是利用亡者的灵魂而形成的武器,遇见为了驱逐亡者和异端的银器的话是会被直接贯穿的。
既然不能做到防守,那么就只能进攻。
对面可是自己的敌人,如果自己不发挥出全力就会被杀。
理由很简单。
丝毫不在意背后,目光中只有那名手持致命武器的女仆。
不想被杀,就得杀死别人,虽然残酷,但是...
这就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