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原本火冒三丈，一听哈曼这幅神神秘秘的语气，想到这人怎么也是个学院认定的七级魔法导师，比他不知要厉害多少，且以前的确没坑过自己，这才好不容易压下了心里火气。
忍一时换个赚钱门道，不算亏。
“在讲之前，我先问你个问题，这世上什么最重要？”哈曼见伊恩按下了情绪，手里却开始晃起了酒杯卖起了关子。
“嘶...不就是钱呗！”伊恩不耐烦的挠了挠头，“上到国家战争，下至柴米油盐，凡有人在的地方必离不开钱，这就是秩序。以物易物也好，按钱币交易也好，本质都是这种秩序的显现，还能有什么比钱更重要？”
哈曼一听，目放精光，放下酒杯，显然对胖子的回答来了兴致。
“说得好！虽然严格来讲不太对，但有那么点意思。伊恩，我再问你个问题，这世上谁最有钱？”
哈曼导师的问题令伊恩眉头一皱。
“...帝国皇帝？”他犹豫了下又补充了个回答，“还是教会教皇？”
“哈哈，都可以，那你再说说看他们为什么有钱？”
“他们领地很大，手底下要么是有无数领主上缴税款，要么是有无数人自愿捐钱...啊！我懂了，这是权！”
这是皇帝要求领主交税和教皇要求信徒捐款的权！
“对！他们是天下最富有的人，而这钱跟权也都不是白来的，有相应的义务要承担。前者是贵族统治的责任，后者是对神的虔诚跟信仰。当这权与钱结合在一起，人就有成就一番大事业的可能。但你我都注定不可能成为这两种人。我对你小子还算熟悉，你想做魔法师，应该就只是为了赚钱没错吧？”
小胖子点了点头。毕竟跟了几年，哈曼导师知道他这点心思不意外。
“嘿嘿，看在你也要毕业的份上，我再偷偷告诉你个小秘密。凭良心讲，这魔法师其实——它不赚钱！哈哈！”
伊恩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咦，不敢相信。
这话可是从一个魔武学院的魔法导师口里说出来的啊！绝不是什么路边三脚猫法师的胡言乱语。
可是，可是这魔法师怎么可能不赚钱？！倘若真不赚钱，那他小时候看见的那些各个手上脖子上穿金戴银的法师是怎么回事？那他这么多年听过看过的富可敌国的魔导师传说又要作何解释？
这可比“钱是否万能”的命题要现实的多，直接关系到了伊恩今后的财路理想，他不能忍了。
而见胖子一副怀疑人生的模样，哈曼却诡异一笑，抿了口酒。
“别急别急，听我慢慢讲来。伊恩啊，我先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你如果是一名魔法师，花了好一番功夫做出个魔导器，卖出去它的价值能赚一百金币，但是你的开销却是九十九金币，这例子听着虽有点极端但意思你也明白，你觉得你赚钱了吗？”
伊恩脸色一白，整个人如坠深渊，差点摔倒在地。
“哎哎，别急啊，导师我还没讲完呢。看在艾德里安大人这么资助我的份上，我也跟你掏心窝讲白了吧，这魔法师真不赚钱。你在我这边应该记了不少帐，那些种种魔法材料的价钱可不是我能负担起的。这里面主要是学院在资助导师的研究项目，当然你来了之后我就又多个金主爸爸哈哈！”哈曼说着说着又是一阵大笑。
“好了不扯远，我这些研究看似是得到了资助，有了钱，但我其实也付出了代价，学院资助的代价是我这些研究成果的部分权益归学院所有，艾德里安伯爵资助的代价是我得保证把你教毕业。这里面你看我真的赚钱了吗？”
伊恩的脸上都快渗出苦水了，听哈曼这么一讲，魔法师哪止不赚钱啊，这都快要赔出人的棺材本了，他岂不是上了大当？
但哈曼马上就又话锋一转：“那魔法师究竟要怎样赚钱呢，这里面最关键的一点，看样子你还没领悟到。来，这是我做给你的魔导器对吧？”
魔法导师掏出了那个今天差点闪瞎胖子眼睛的罪魁祸首晃了晃。
“喏，传令手镯。按你的要求，这是纯金做的，算上请人雕刻的价钱和魔法材料，总成本大概在十枚金龙左右。上面附魔了一阶照明术和共生魔法刻印，所以我才说你自己也能做出这种简单玩意儿。那它为什么能卖出起码八九十金龙甚至更高的价钱呢？这魔法师赚钱的奥秘就在其中。”
胖子凝神深思，他此前在兄弟面前炫耀过这手镯的功用，但他那时报出的价格完全是哈曼告诉他的结论，他自己只知道这玩意怎么用。哈曼这番暗示，他突然有了领悟。
“您是说要控制成本，吹嘘作用，再借此哄抬价格，让人多买？”
突然魔法导师一口酒水喷了出来。
“笨！你说的那些都是花架子，而最关键是要把它卖给对的人！千万不要尝试走控制成本薄利多销的路，因为你到平民乃至穷点的贵族那儿去再怎么宣传他们也是一毛不拔，而且这破坏规矩。但你若是把东西做的精致点去油水多点的公爵伯爵那儿一趟，他们可能直接出手就是订个一箱。永远别忘记一点，物以稀为贵。你要是卖的多了，那你才是真的亏大发了。”
伊恩恍然大悟，一拍手掌。
“原来如此！但这说到底，我总觉得好像是在骗钱啊？因为东西似乎本并不那么值钱？”
“嘿嘿，这里面就是市场的门道了。当然你要理解为骗钱也没问题，但你可以骗的心安理得。因为只有这样骗钱，魔法师才能有钱来提升自己更上一层楼。再者说那些魔法材料、魔法卷轴，哪样不是动辄数十上百金币起步，你投这么多资本进去，再用学会的手艺从别人那儿多捞点钱财。说这天经地义，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
伊恩猛地点了点头。因为他自己就已经往这里面花进去了不知多少金龙，哈曼导师的这一席话让他茅塞顿开，原来魔法师都是这样圈钱的。
看来一份货卖一份钱的确是蠢人才会做的事，真正要赚钱就得一份货卖十份钱。而这货物的价值高低先暂且不论，先把受众选对，再把价格抬高，凭着魔法师跟贵族们情同手足的关系，一切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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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ss下某猪场行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