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的哈曼消颓无比,倒在桌上又是一阵疯言疯语,而后居然双手撑着桌子又爬起来,要求伊恩再为他倒杯酒。
“哈曼导师,你醉了,这酒喝不得。”
“你倒...你倒满它!别管那么多!”
胖子摇了摇头,手里拎着酒壶给哈曼的酒杯重新满上。
听魔法导师讲了这么多罕见的呓语,伊恩也稍微了解点哈曼过去的经历。
当然,伊恩自己是不可能对身边这个中年男人事迹感兴趣的。他只不过是从这个平民出身的魔法导师身上相通了些问题,并借此联想到了丝忒拉,那个令他一直耿耿在怀的女孩。
而这个问题就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平民明明没钱没势,却前赴后继地砸锅卖铁也想读魔法科呢?
答案居然如此简单,又如此地令他觉得不可置信——为了成为贵族。
伊恩自己就是贵族,并且他还有两个贵族老爹,可伊恩从来都没觉得这贵族有什么好的。贵族里不同样也有天壤之别吗?
且不说帝都的伯爵比边境男爵家产富裕了不知多少倍,就算是普通没有爵位身份的商贾富豪,其钱财也比自己家那个废物老爸领地里一年的税金要高。
所以关于贵族与平民间这种身份尊卑的形而上概念,他其实一直都没什么感觉。
而钱的差距是实在的!
不然他为什么自小的梦想不是做个国王大官,而是要当魔法师赚钱呢?
他是真没意识到贵族身份放在外人眼里竟然这般稀罕。
于他而言就如同呼吸般理所当然的东西,居然会是学院聘用的堂堂七级魔法导师花了大半辈子以及那名女孩愿意用身体为代价去博个希望的概率性玩意儿。
他顿时浑身上下都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在震惊中刷新了自己认知的同时,“阶级”二字前所未有的被他铭记在心。
伊恩开始思考,思考自己为什么能如此自然的养成现在这幅做派习性。原来很大程度是来自身边恶少和艾德里安伯爵的耳濡目染。
那他以前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真想不起来。
小时候的记忆对已经十八岁的他来说都模糊的很。就连起初看上丝忒拉也是隐约觉得她像过去自己身边的某个小跟班,但又死活回忆不起对方具体的脸孔模样。
似乎十多年过去,除了对钱的执着始终如一外,他真的变了不少。
可到底哪里变了呢...
头疼!越想越头疼!
似乎是酒的后劲儿终于上来了,伊恩捂着脑袋觉得自己不该再费这股无用功。
身份怎么了,他天生就是贵族,配得上这个待遇!至于钱财,他现在正在努力想挣钱的办法。
旁边的哈曼醉醺醺地摔倒地上,嘴里还是念念有词。
伊恩晃了晃脑袋醒酒,朝他喊道:
“哈曼,哈曼?哈曼老头儿?你没别的事我可就回去了啊!”
“你...你说...你说谁是老头儿!你个不孝学生,讨打!”
看来是还没醉死,不然伊恩可就责任大了。话说起来以前有过酒精毒死魔法师的先例吗?
“那你到底还有没有事啊?先讲好毕业之后我可不想再来你这破地方了!”
地上的哈曼似乎也生气了,挣扎着要爬起来,却不小心踩到自己法师长袍的袍尾,一下又摔了大跟头。
伊恩在一旁窃笑不已,哈曼则干脆就躺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丝毫没有老师的威严形象。
“哼...哼,你个忘恩负义的臭小子...就...就知道你不靠谱,亏我原本还想让你从我的珍藏里挑件东西带走留作纪念。这下你别想了!劳资今天就是死也不可能把一件宝贝给你!”
听哈曼摊在地上毫无气势的冲他喊着,伊恩顿时头脑一醒,来了精神。
“哦?导师你原来是要送我东西,早说嘛早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一个魔法导师的收藏,想想就刺激。更何况伊恩在实验室里就是干这活儿的,什么珍材异宝魔法道具都是经他一手记录存放,因此他可算得上是对哈曼的老本知根知底。
“我呸!你小子给我站住,别走!不许你碰我的宝贝儿!别走!”
望着地上挣扎的魔法导师,伊恩的嘴上浮现了抹和善的笑。手里从桌上抓起酒瓶掂量了下还有不少酒,当下对着哈曼的嘴灌了进去。
只两口下肚,魔法导师就安静了。
“嘿嘿,可别怪我啊哈曼导师。你既然本就打算送我了,那就别再收回去嘛,好好睡一觉,就当刚才的事没发生吧哈哈!”
在实验室的藏品柜子里翻翻找找,好一番功夫,伊恩才找到那件他垂涎已久的宝物——用疑似白金材料铸造的“圣杯”。
其光滑圆润的外形曲线令人禁不住浮想联翩,据说是以某名绝世美人的ru房作模具才打造出的形状,故而杯中还留有一个灵魂凹点。
将之抱在胸口,小胖子顿时觉得世界是那么美好,人生是那么幸福。
当下急忙找了个布袋将圣杯藏进去。确认了魔法导师还在昏死中,伊恩这才偷偷摸摸的关上门跑回了恶少们在校外买下的小屋里。
至于哈曼醒来后会有什么反应伊恩当然不在乎。反正魔法导师说之前就决定让他随便挑个带走,这番酒精下去,回头肯定是不记得刚才的气话,自然也不会追究自己收藏品里少了个东西的事。
直到夜晚,伊恩都兴奋无比。
时值初夏,小宅邸没人。他就光着上半身将冰凉的白金圣杯捧在怀里抚摸着杯壁的顺滑曲线,脑海里幻想着自己在抚摸那名提供了模具的美人胸脯,在一股他根本无法觉察到的神秘力量催动下沉沉睡去。
这一夜注定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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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更新了,变了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