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风呼啸而过,无情地划过这冰天雪地,它不会为任何东西所阻挡,它只是维持着它最原始的姿态,哪怕割伤不知道多少人的内心...
“我们已经到了,现在准备下车,在矿洞前集合!”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声从电台中传到迪文和罗纳夫的耳朵中,不禁有些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一个个坦克划出一道不规则的车痕,停在一个空荡荡的矿场中,可很快,坦克压过的车痕就被白雪覆盖着了。
“总算到了,你知道我们走了多久吗?”迪文调整了一下身子,准备打开车盖。
“应该有个把小时了!副油箱已经被用完了,看来应该已经走了很久了。”
“咚...咚!该死,怎么打不开车盖!”迪文用力的敲击着被厚厚的积雪覆盖满的车盖,原来经过一路的奔波,整个坦克已经完全被白雪覆盖满了。
迪文在用力地往上一撞,“崩...”车盖终于被完全打开,覆上的积雪被击落在四周,随着寒风再次飘洒在天地间。
一股刺骨的寒风顺着刚打开的口子窜进坦克里,很快就带走了积攒的暖气,让他不禁打了个寒战,身子有些忍不住地抖了抖。
不一会儿,他的肩头就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雪。
他咬咬牙,还是爬出到车外,“呼——”,他看向这个空荡荡的矿场,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甚至是一具尸体...
他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在确定不是自己看的的幻觉之后,这诡异的场景不禁又让他有些胆怯,除了一直呼啸的风声,四周静悄悄地。
“嘿,来帮我拉个手!”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像是在他的脑海中炸响,没有一点心理准备,
他呆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是他身后的罗纳夫说的。
“嗨!”他一把握着了罗纳夫有些粗糙却显得有些苍老的手臂,把拉他了起来,看着有些无力的罗纳夫,有些奇怪地问道:“伙计,怎么了?”
他似乎在强撑着说道:“没事,就可能是刚出来还没有适应这个环境给冻着了...”
罗纳夫有些有气无力地瘫坐在雪地上,“唉,可能是年纪大了...其实我早到了退出特种作战部队的年纪,但是我的申请一直没有被批下...来,再来我一把!”
迪文有些复杂地拉起了罗纳夫,他是知道的,罗纳夫几乎可以算最早一批待在这里的人,而他则是最晚的一个,他们的关系却意外地好,这算是忘年之交嘛?
“说实话...我有想我的儿子了,我已经有好久没有见过他们了...上头给我批了假,就在这次任务之后...”
罗纳夫缓缓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蘸有的雪花,向着塞夫那边走去。
冬日的阳关毫无保留的散在他的身上,迪文呆呆地看着他远去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他仿佛在看着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
谁也不知道他到底经历过什么,唯有的只能是佩服他的勇气...
迪文马上跟了上去。
“我们就是要去那个洞口吗?”罗纳夫有些复杂地询问着,他似乎有着一股预感...
“是的!”塞夫似乎有些不悦,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接下罗纳夫的话,随着他的目光,他们都看向了那个黑幽幽的洞口。
那黑幽幽的洞口似乎能够吞噬人的心灵,蚕食掉任何人的侥幸,尽管是冬日高照,却一点也看不见洞穴里面的情况,况且不说这里一个人影都没有,显得极为诡异,人类最害怕的...不就是所谓未知吗?
“我们真的要去哪里吗...这里不是一个人影都没有吗?我觉得我们可以等可可利亚大人过来再进去,如果有她的话...”迪文似乎有些害怕地说着,毕竟谁也不想面对,有可能死亡的未知...
看到有些胆怯的众人,塞夫皱了皱眉头,表情渐渐严肃了起来,“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无非是在害怕,可,你们有什么好去怕的!”
“你们有没有想过现在在这里消失的人哪去了,他们会凭空消失吗?又或者说在这个冰天雪地间他们跑到了天涯海角里去?他们能去哪里!你们为自己着想,谁去为他们着想?”
他停顿了一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愿意来的跟我走,剩下的人...从哪里就回哪去吧!”
塞夫扫视着眼前有些羞愧而沉沉地低下脑袋的众人,她们或许根本就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他也能理解他们的难处,但是,有些事就是不得不去做...
就在这时,一个响亮而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队列中响起,“我去!怕什么,我就不信这个邪了!我们连这都不敢做,那我们还要什么意义!”他向前踏出一步,似乎这一步就代表了他的觉悟。
“好,带上我!为那些无辜的人报仇!”
大家纷纷主动站了出来,站在了塞夫面前,除了罗纳夫...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要面对的是什么,我早有了一个猜测,那就是群他们从来就没有见过的怪物!又或者说,见过那个怪物的人...都已经走了...除了我...)
又或者说,他是唯一的一个幸存者,这也是为什么雪原小队会重组的原因,又或者是塞夫能当上队长的原因。
他默默的攥起拳头,有些复杂地看着斗志激昂的众人,
(他们可能不知道,但是...他们仍毫无怨言...或许,这才是真理吧...)
在察觉到罗纳夫并没有动静,一起有些好奇地看向心情复杂地罗纳夫,可他们的眼中只有属于战友间的鼓舞,就像并不在意他的迷惘、
大家一往直前的气势似乎感染到了有些悲观的罗纳夫,不知为何他有些被感动到了,不禁向前走出一步,大家也不禁会心地笑了起来。
或许在此刻,他们终于明白了自己的使命了吧...
哪怕粉身碎骨,只要问心无愧,就算对得起自己!
(也算让我这把老骨头有最后的用武之地,至少是死,也在死在冲锋的路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感觉唯有豪气万丈,就像被注入了一股百折不挠的信念。
不管是什么,或许只要勇于去面对,总会有一线生机,总以为山穷水复,实际上扣心自问,自己是否真的敢踏出那第一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