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羽泽不得不沉默,关于禄希薇儿的读写能力,在没有“伪装”的加持下,他已经感到相当的不妙了。
其实在无意间,少羽泽已经暴露出相当问题了,只不过禄希薇儿刚才一直没有说而已。
“你很惊讶,对吧。”
“通过刚才的样子,我也发现你根本就没看到那些怪物,你知道吗,当抽象画里的存在跑出来,身上染着各种各样令人反感的颜料向自己大声嘲笑时,我一次又一次突破着对鸡皮疙瘩的概念上限。”
“可你不同,直到现在,那些恶心的存在依旧在放肆大笑着,而你却至始至终都没有发生变化....呵呵,倒不如说,这本身就是一种变化了。”
彼此谈话的氛围逐渐冷淡,少羽泽却感受不到任何敌意,但有一件事情明白,在自己无意识中,有很多秘密早已暴露了。
“知道吗?当你说出‘里世界’这个术语的时候我是比较惊讶的。”
“或许你并不清楚,现在出版的‘泰拉古籍’中,早就被上层删去了关于‘里世界’的描述,并且,那是非常非常久前就这么做了。”
“所以我相当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从‘泰拉古籍’中得到的....倒不如说,我是希望你在阁楼里的某个角落,偶尔看到以前的‘泰拉古籍’,然后进行阅读的,要不然你的知识来源可就太过危险了。”
关于少羽泽身上的疑惑,禄希薇儿毫不保留的一个个说了出来,而每一个都是如此的诡异与深奥,同样,这也是她提议结盟的一个理由。
与此同时,少羽泽的眼神也逐渐冰冷,周围的植物也顺着微风,有意无意的往禄希薇儿的方向靠拢,关于对方存在的隐患,少羽泽的担忧逐渐成为现实。
不过,禄希薇儿本人似乎并没有这个意识,而是继续说着关于他的秘密。
“好吧,关于你怎样知道这个术语的,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想知道,而我之所以引出‘里世界’的概念,实际上是想说出另外一个角度,也是你之前和我提出的东西——如何进入‘里世界’。”
“当时你是说只有两种方法进入里世界,一种是通过相对的介质进入,一种是被他人拉进去,我们前一种不说,就说说后一种吧.....”
禄希薇儿突然停了下来,在面无表情的冷淡下转过身,任由风轻轻吹起自己的裤裙,并在其中投出与陌生人无异的冷漠目光。
“为什么你没有与我一样,被拉进‘里世界’。”
“当时在我被袭击的时候,我突然发现那些怪物没有袭击你,没有袭击离它们最近的你。”
“了解过神之眷属的都知道,只要是活物,只有是活着的东西,都会毫无例外的被它们拖入‘里世界’,对,即便是神话中的存在能杀出去,那也至少有那么一次。”
“可是你没有,在我记忆中,你根本就没有....不,你有段时间离开了,难道说你已经经历过了吗?”
“那也不对,即便逃脱一次,在可以吃掉的情况下,它们还会把你拉进去....难道说,你身上有什么值得它们厌恶、恐惧的东西吗?”
“还是说,你干了这种连思考能力都没有,也会产生畏惧的举动呢?”
禄希薇儿不断发出质疑,关于少羽泽身上的疑点实在是过于太多,和她说的一样,仅仅在拉入‘里世界’的角度来讲,即便是她们教主,也会毫无例外的被拖进去。
作为当事人的少羽泽,也始终保持着沉默...倒不如说,这算是一种变相的承认方式了。
“那好,既然你不说,那我们就聊聊另外的。”
“少羽泽先生,请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神赐恩典是“作家”了呢?”
既然对方选择了沉默,也就代表这个话题是不会做答复,见此,禄希薇儿又换了另外一种询问方式,只要他还想隐藏这个秘密,他还是有可能回答的。
“在结盟的时候你不是说了吗?”
少羽泽立刻回应道,然则,当他回答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中了禄希薇儿的计。
“不,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我的神赐恩典是什么!”
“在我认知范围内,只要教主知道我的神赐恩典,而教主是不可能告诉你的。”
“那么你能告诉我一下吗,你是通过了什么样的手段得知我的神赐恩典?”
“和我一样的读写?”
“预知未来?”
“占卜术?”
“还是其他类型的禁术?”
“少羽泽先生,或许你本人没有发现,你有很多秘密都暴露了,即便现在我神赐恩典受到了压制,但我还是能通过你那平静的外表下,看出你心底里的惊讶。”
“哦对了,之前我是一直都看不穿你的想法,当然现在也是,可是,你所做的一切举动却也暴露了很多秘密,而你本人似乎对这股可以阻挡我读写的能力感到自信。”
“还有,身为探险家的你能活这么久,能告诉我一些长寿的秘密吗?”
“据我所知中,别说探险家了,近几年去往大山里的教会部队,也会有一些回不来,而那些回来的,大多都被吓成永久性的疯子了。那么,特地为作死而作死的你们,是如何保持自己的理智的呢。”
深山中的冷风,已经是越来越难以忍受,穿着最暖衣物的莉莉丝,其本人的体表温度也正一点点偏离正常,而醒着两人之间的对话氛围,却比这更寒的坚冰没什么两样,梳不留神,就会刺破皮肤,让从中喷洒而出的鲜血暴露在这极端的环境之下。
忽然,森林深处的莎莎声徐徐传来,却很好的隐藏在大风之下草丛堆里的阵阵声响下,禄希薇儿明白,有什么东西过来了,而她也同样确定,这是来自少羽泽的手笔。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少羽泽淡淡的问道,他放下了背在身上的莉莉丝,就像第二人格附体,整个人充斥着生人勿进的警告气场。
宛如囚犯执行死刑前的那晚,典狱长亲自来到他面前,询问还有什么值得留念的东西,所在言语中充满着怜悯,但谁都明白,冷冰的态度与冷漠的注视,才是询问之中的主题。
“当然了,关于你的神赐恩典是什么!”
“你除了神赐恩典还有什么!”
“你陪同伊芙蕾雅返乡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些我都非常想知道....不过,看起来你似乎非常害羞,不太愿意和我谈这一些啊。”
“于是,现在的你已经做好把我宰了的准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