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难得橘子不在身边,我们俩可以出来溜达。你怎么就好像丢了魂一样。”
瑞雪瞥了我一眼,缓缓摇头。
“只是昨晚没休息好罢了……毕竟我挺担心你的。”
“明明都不在一个队伍里,你还有余裕担心敌人啊……”
我噗嗤的笑了出来,抚摸着她的头。
“所以,谁告诉你我用的是蹑足?”
全世界知道“蹑足”这门技巧的人不算少,但也肯定不算多。
“我在书里看到的。”
她叹了口气,挺直腰杆。
“书里?”
我一愣。真不愧是千金大小姐。竟然能找到记录了“蹑足”这门技巧的书。
“一本没有封皮,书页破旧的古籍。我父亲比较喜欢搜集什么古董,偶然在一只瓷瓶里找到的那本古籍。其中大部分字我都不认识,但‘蹑足’这俩字我还是认得的……”
瑞雪眯着眼,仿佛正拼命回忆。
“呃……那本书上写了怎么练习?”
我得想个办法看看那本书,
“不,只描写了使用‘蹑足’的人会突然消失,然后突然出现在敌人眼前……嘛,因为我看到你使用拔刀术的时候恍惚了一下,从视野中消失,所以我才想起来这个。”
听到瑞雪这么说,我不由得松了口气。
“那就好。”
“……你用的真是蹑足?”
“是。”
我无奈的点头。
“这么说,你学过剑道?”
“……”
我敲了敲瑞雪的脑袋。
她立马捂住头顶,眼泪汪汪的看着我,十分委屈。
“你干嘛!”
“给你点忠告,稍微收敛一下你的求知欲。虽然我们是情侣,但还是要各自保留一些秘密的。毕竟最终我可要跟你正面对决,竞争第一啊。”
要是一股脑全告诉瑞雪,我还用什么打比赛?上台之后在她面前跪下来求饶吗?
“切,那也用不着敲我的头吧!”
她撅着嘴揉了揉。
“哼,原来我还想告诉你点儿我的秘密,现在我不打算说了。”
“呕吼吼,激将法?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什么吗?”
我微微一笑,把手伸向瑞雪的屁股。
“!”
她瞬间转身,左手拎着的花篮不知何时到了右手,而她空出来的左手则抓住我的指头。
“变态!”
“露馅了吧~”
“……切~”
瑞雪恨恨的甩开指头,花篮交换到左手。
“久三严,你真是个变态。”
“我咋变态了?”
被瑞雪莫名其妙指着鼻子说变态,我一脸茫然。
“又是摸我屁股,又是掀我裙子。你是三年级小屁孩吗?”
“谁让你藏着不说呢~”
我学着她撒娇的模样“呸呸呸”的朝她吐了吐舌头。
“你真以为故意加重脚步和呼吸我就看不出来啦?就你刚才那个扭肩。柔道几段了?是红带吧?没有十段也有九段。”
“柔道?我不会柔道啊~”
她的脸色十分平静,仿佛我说的全是假话。
“那你刚才用的是什么?”
“是……”
她红着脸,搓了搓小手,然后抬起头。
“房中术*。”
“哈?”
“是房中术!”
她放大声音。
“原来如此,是房中术啊——你以为我真的会这么认为嘛!”
那个甩手转身的姿势分明就是柔道。
“不,那、那就是房中术!”
见我戳破她的谎言,瑞雪干脆死咬着不放。
“不管是不是,你肯定练过柔道。”
“哼!”
她瞪了我一眼,抓住花篮向前跑去。
等下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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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快步伐,在距离教堂还剩二百米左右的距离时吗,我追上了瑞雪。
该死,这家伙跑的真快……
还说没练过柔道。我看不止是柔道,这家伙很有可能练过马拉松什么什么增强爆发力的运动。
跑的也太快了。
我喘着气追了上来。
“怎么才来。”
“穿西装伸展不开啊。”
早知道我也穿裙子了!
“……就是那里对吧。”
靠近教堂。
莫名的肃穆飘荡在空气中,让我和瑞雪同时收敛了笑容。
摆正姿态,捋平起皱的衣服。
我放缓呼吸的频率,伸手从西装外套的内兜里掏出钱包。
“这个钱包的主人。”
我把钱包递给瑞雪,随后指着破旧教堂的的彩色玻璃窗。
“这钱包的主人就埋在这教堂后面的墓地。”
“……女孩子?”
上次没有太多时间观察,这次我主动把钱包递给她,瑞雪也就毫不客气的翻看了起来。
钱包里没装太多现金,除了身份证外再就是零碎的硬币、几十欧元和一张叠成长方形的A4纸。
“……”
我苦笑着看向教堂破碎的彩色玻璃窗。
“所以是女孩子吗?”
瑞雪见我不说话,于是重复问。
“是……”
我艰难的挤出话语。
“!”
杀人般的冰冷视线瞬间锁定在了我的脖子上。
噫!
我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你的女人缘挺好啊。”
她把钱包“啪嗒”一下合上。
“并不好。”
我连忙摇头。
“这钱包的主人是我曾经的挚友。实不相瞒,我在维也纳待过一段时间。”
“……还给你。”
瑞旭微微叹了口气,钱包递还过来。
我伸手去接。
“啊!”
阴差阳错,在我还没拿稳钱包的时候,瑞雪就已经松手。
【……】
白皙的手先我一步,抓住了钱包。
我连忙抬头。
【还给你。】
“……”
我还没反应过来,在她手中的钱包就不知怎么回到了我的口袋中。
“谢谢,你是——”
那人的声音淡漠而荒凉。
全身被黑色的连帽罩袍所覆盖,哪怕我距她很近近,也无法看清她的脸。
只能凭借微微隆起的胸口判断性别。
【……】
她在我面前站定,白皙的手再次出现在我的视野中。
“……”
我下意识看了眼瑞雪,她双眼瞪的很大,一副震惊的模样。
雪发从颈间倾泻而下,垂到地面。
红眸垂下,瞳孔中毫无生机。
【在热闹街头喊叫,在城门口,在城中发出言语。*】
【说,你们愚昧人爱愚昧,亵慢人喜欢亵慢,愚顽人恨恶知识,要到几时呢。】
书页在她的手中翻动。
红眸时不时的轻轻闪烁。
【你们当因我的责备回转。我要将我的灵浇灌你们,将我的话指示你们。】
【我呼唤,你们不肯听从。我伸手,无人理会。】
微风拂过,她的长袍被风吹起。
赤着的脚、露着的腿、光秃秃的私.处以及平坦的小腹。
全部展现在我面前。
【反轻弃我一切的劝戒,不肯受我的责备。】
《圣经》哗啦哗啦的翻着,她的视线从书页上移开。
【你们遭灾难,我就发笑。惊恐临到你们,我必嗤笑。】
【那时,你们必呼求我,我却不答应,恳切的寻找我,却寻不见。】
书页翻到尽头。
她左手抓住书脊垂到腿边,右手则伸向耳畔,梳理被风吹起的雪发。
“为什么……”
刺痛自我的胸口迸发,剧毒沿着我的血液流淌。
“为什么……为什么……”
风停。
我的声音清晰的响彻在维也纳荒凉的田埂上。
“为什么,你还活着啊啊啊啊啊!!!!”
声带近乎碎裂。
同样荒凉的声音回答了我的话。
【因为你们憎恶知识,不喜爱敬畏耶和华,】
【不听我的劝诫,藐视我一切的责备。】
她一步步向我走来,我下意识后退。
【所以必吃自结的果子,充满自设的计谋。】
“为什么你还活着!为什么……”
瑞雪一言不发,只是死死抓住我的衣袖。
【愚昧人背道、必杀己身。愚顽人安逸,必害己命。】
“为什么你还活着!霊·永·夜!”
我拼命喊出她的名字,可就算这样,她的步伐也没有放缓。
圣经被她放入长袍的口袋中,苍白的手臂从布料下探出,绕过我的手臂,从腋下席卷而上。
她踮起脚尖,搂住我。
干裂的嘴唇缓缓蠕动,凑到耳边。
【唯有听从我的,必然安居住,得享安静,不怕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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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术*:如字面意义,同房时的技巧。古时女性身份卑微,为了取悦男性而学习房中术。但在本作中,并没有这样的含义——单纯是冉瑞雪找的借口。虽然她不会房中术,但她的姐姐会。
……在城中发出言语。*:出自《圣经·箴言》第一章第二十一节。其后直到“……得享安静,不怕灾祸”依次排序,到三十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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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新角色登场!!霊永夜这个名字大家或许从未听过,但本作中另一个许久为登场,但姓霊的橘色是——?
作者的话2:今晚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