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在田埂上晃悠着。
司机时不时撇一眼中央后视镜。
不管我以怎么样的心态来面对，他看我的眼神都十分奇怪。
除了他之外，还有另一个奇怪的眼神。
瑞雪用膝盖碰了碰我的腿，把花篮举到我中间的缝隙堵住司机的视线，然后脑袋伸向我耳边。
“为什么那孩子坐在你腿上……”
她的声音很轻。
霊永夜或许能听到，但司机肯定听不见。
“总不能让她光着吧。”
我以同样轻的声音贴在瑞雪的耳边回答。
【亲密，禁止。】
荒凉的声音宛若计划生育用品那零点零三毫米的天然乳胶那样。声响不大，阻断性却很强。
她抓着领带，硬是把我的脑袋和瑞雪的耳朵分开。
“呃。”
瑞雪想说点什么，对上霊永夜冷漠的眸子后，她想说的话就像潮湿的火柴一样被熄灭了……不如说连火都没划着。
【……】
冷冷瞥了瑞雪一眼，霊永夜靠在我怀里，晃荡着小腿一言不发。
她的身高和瑞雪差不多，但却轻的有点飘。
虽然还算不上骨瘦嶙峋。
瑞雪在霊永夜那边碰了壁，只能无奈的拿出手机，通过邮件和我交谈。
文字显示在手机屏幕上，我睁大眼看了下。
“她为什么和姐姐一样是白发赤瞳。”
一上来就是直指核心的问题？
我叹了口气，勉强把手升到裤子口袋里，隔着黑色的布料在霊永夜屁股下摸出手机。
“我说这是家族诅咒你信吗？”
“……偶有耳闻。”
瑞雪飞快的在手机上打出四个字和一串省略号。
紧接着，小小的叹气声就从她嘴巴里漏出来。
“如果不是我曾经见过一个身中家族诅咒的孩子，我肯定会秒答‘不相信’。”
瑞雪再次叹了口气。
“她的家族诅咒是？”
我犹豫片刻，对着瑞雪轻轻摇头。
“我没办法告诉你。”
“……嗯，我明白。”
她很慎重的看了我一眼，脑袋扭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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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那家卖吊唁服的服装店门前停下。
瑞雪很慷慨的付了车费，率先下车。
我则是用连着长袍一起裹住霊永夜，抱着她下了车。
“来这里干嘛？”
“给她弄点衣服。”
我把怀里的霊永夜举起来示意。
这家伙一动不动，被我举起来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仿佛雕塑一样。
“……好累。”
瑞雪突然捂住额头叹息。
“毕竟她没有常识。”
我弯腰把她放在地上，她立马伸手拉住我的袖子，另一只手则缩在长袍里。
“不好意思，给她找点合身的衣服。”
【不必。】
霊永夜变魔术一样从长袍里拿出被塑料布包着的衣服。
【穿这个。】
你倒是早说啊！
我被她气的不轻，眼睛一黑，差点昏过去。
“瑞雪，你带她换一下。”
“哈？为什么我来？她不会自己穿衣服？”
被我委派任务的冉瑞雪顿时不乐意。
“没错，她自己不会穿衣服，而且你也不希望我看到其他女性的身体。”
“……”
我放出了杀手锏，瑞雪顿时哑口无言，她无奈的叹息一声，抬起左手，伸向霊永夜。
“我带你换衣服去。”
【不要。】
她猛地抓住我的袖子，躲在我身后。
“……”
瑞雪的手就这么僵在原地。
我看得出来，虽然她表情很平静，但已经有点生气了。
“还是我来吧。”
我牵着她的手走进更衣室。
同时向开店的大姐姐使了个颜色。
她甜甜一笑，扭头看向瑞雪。
“请到这边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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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急着给她换衣服，而是在更衣室的椅子上坐下。
霊永夜见我坐下，很自动的就跑到了我的膝头。
“你·没·有·死。”
我压低声音，一字一句的说。
【……我本来就没活过。】
她很简短的应答我，声音没有起伏，表情也没有波动。
“我是指你的躯体，难道下葬的不是你？”
【是我，但又不是我。】
“那你到底死了没？”
我把手伸进她的袍子里，毫不犹豫的贴咋左胸。
除了微妙的隆起外，还有平缓跳动着的心脏。
【如果你拯救我，我就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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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读者老爷们原谅我，错别字略多！有时间会一一改正的！
作者的话2：感谢读者老爷们月票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