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关系

作者:毁灭·零 更新时间:2012/9/29 20:44:41 字数:0

夜深人静,月色朦胧,几片薄云相伴。夜带着几声夜莺的鸣叫声,更彰显其安静。大街上,找不到密集的人流,来回不过是工作至夜班的白领,又或者是那些刚参加派对,却喝醉酒在其中摇摇晃晃的人,霓虹灯映出那摇摆不定的人影。

夜风吹来,带来丝丝寒意,甚至,还很轻微的铁锈味混杂在其中。

从何以来?

某个小巷中,漆黑一片,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慢慢地深入这个不禁让人战栗的地带,尤其是深夜。越是靠近一步,仿佛大脑能提醒你,危机正在一步步逼近,现在立刻转身回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其中,带着几声阴沟老鼠的“唧唧”声,四爪快速在潮湿地地面上跑动,来去无踪,找不到一点足迹。能让你知道的,只因为它所发出的声音,带着某种含义。

深巷中,其中一栋楼的后门,后门用厚钢打造,似乎有什么用意,或者只是最近盗贼太猖狂,为此做好万全的准备罢了。

可仔细一听,这个寂静的小巷内,偏偏在厚钢门内传来正需要在这种寂静一般的环境才能听到的声音,特别是人声,音色分辨是两个人。

还有一点金属的碰撞声。

“要下手就趁早,这种事情最需要看时间。你以为我做了多久,尽管你的经验还不够,不过要多多把握好时机。”

这是一把中年男人的声音,似乎在说着什么,教育着某人。

“嗯……”

而这一把却是一把很年轻的声音。

屋内不算明亮,但昏暗的灯光——烛光。仿佛不仅仅是为了因为夜深人静的缘故而去准备的,更像是在商量什么对策,或许不是吧。从昏暗的烛光映照下,两人的面孔略显模糊,不过大体轮廓还是比较清晰的。中年男子双手缠绕在胸前,凝视着年轻人的动作,两人身上不约而同地穿着一件厨师用的围裙,看上去已经有一定历史了。

此时,年轻人手中握着一把,在烛光折射出淡淡银光的金属物体,因为位于烛光下方,无法看清楚。但隐约中,能让人知道,那是一把利器——毕竟太薄了。

“动手。”

随着中年男子低沉一声下令,带着那凝重的目光,目光依然锁定在年轻男子的身上,等待着他动手。年轻人听到两字后,明显犹豫了一秒。等回过神来,自己的双手仿佛程序化一样,即使不需要自己提醒和控制,拿利器的手已经高高举起起来。保持着这个动作,年轻人的双眼带着冷漠,不属于人类的冷漠,表情同样冷漠;同时全身也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让人畏惧三分。瞳孔的焦点落在身前桌面上,这个巨大的物体。可他的目的,并非要将其均匀的切块,只是,需要取其一部分即可。当年轻男子的双目从冷漠的

年轻人举起刀,以最精确的,最快的,最有力的一击,挥动向身前物体,不带任何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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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6日 青烟市 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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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已经不知不觉过去了一半,天气渐渐转凉,阳光依然驻留在此,为我们带来阵阵温热,温暖我们的心房。青烟市,只是一个小城市,并没有什么名胜古迹,也没有什么历史名人,经济和政治方面同样只属中等水平,常住人口也偏低。一切被掩饰在这个平凡之下,各种让人捉摸不透的事情。

青烟第一高中,全校二千多人,和往常一样,一堆堆学生在学校中上课。

我叫连诗盈,就读这间学校的高一级,在别人看来觉得我是个活泼的女生,但也是个平凡人,什么都,大概成绩中上是唯一的闪光点。和往常一样,我准时来到学校报到,一进教室,已经有好几个同学聚集在闲聊,又或者是在独自认真学习,目的不言而喻。

和大家惯例一样“早上好”后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也只是坐下。我并不像他们那样,并不是因为我和他们聊不起来,也不是因为我缺少朋友和学习的动力。只是每一个早上,总会呆呆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或许有时候拿着一本书看(可惜不是教科书)。我的桌面右上方,摆放着昨晚完成的作业本,堆成一叠,尽管组长还没有叫收,我也不属于那种特别主动的人。此时,我的目光不禁向右边的空座位瞄了一眼,眨了眨眼,仿佛在期待什么,也带着什么失落的情绪。

还没来吗?

书包上,系着一个小小的玩偶,看上去有点陈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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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2 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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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迟到时间不过8分钟左右吧,班上的同学已经基本到齐,而班任则是打开点名薄在核对人数。正在此时,一个人影姗姗来迟,我知道是谁,也是我所期待的那个人——坐在我右边的那个人。他的名字叫做洪茂皓,在班上存在感是最低的人——全因为他基本上有大半天是趴下去进入“充电状态”的人,班任叫了他好几次也没用,索性没有理会了。

很大原因是因为看到他那个布满血丝的眼白,还有淡淡的黑眼圈,走进教室让人看着有种像个刚加完班的苦力一样。不过,据说他是单亲家庭,想必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忙碌吧,或许是打工(我们学校没有禁止兼职)吧。

渐渐的被人叫做“熊猫皓”。

即使过着这样的生活,他却没有被科任老师叫到办公室一次,距离上一次已经是九月的第一周的星期三了。不如说,一开始,他已经是那个样子了,大家都不明白,只是见他填表的时候,写着单亲才出现种种猜测。

为什么?

“谢了。”

他的样貌本来不算太有男人味,声音也并非很有阳刚之气,但身体却意外的坚实,这一点一开始让我有点意外(后猜测他打工就想通了)。每次走过我的座位,他会很习惯地把我放在桌面上的作业本堆一并拿走,而我,只是淡淡一笑。

或者说,我很高兴,每天周而复此,并不觉得厌倦。论作业完成量,我自己能肯定自己能拿“全勤奖”,一点也不夸张,而且都是独自完成的。

很厉害吧?很厉害吧!

在他回到座位的第一件事并非立刻埋头大睡,而是用最大限度能让人看明白的字体和最快的速度把我的作业抄下来(而且有时还能指出我的错),再送回来才睡觉。总觉得很佩服他,成绩也居然是中层,班任顿时无言以对。

总管每次“谢了”只是一句有气无力的话,可我总会感到很高兴,每次都会回敬他一个会心的笑容(他是否在意我不清楚),只是这样,我就会觉得很高兴,心里一阵喜悦,每天乐此不疲。

因为他让我想起了某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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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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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课程终于完结,太阳也升到最高点,驱散我们丝丝凉风送来的寒意,温暖着我们。

饭堂很热闹,而我们的位置被规定好,我们女生和男生的座位不过是前后三排。饭菜一般,但保证温饱。

一桌人,有说有笑,每当聚在一起,又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说起,滔滔不绝的,甚至有人回过神来忘记了吃饭,而哈哈傻笑起来。

其实,每到午饭时间,提到他,总会有些奇怪。他总是选择一个边缘位置,很安静的坐着吃饭,每次总会有那么几秒钟呆呆地看着勺中那鲜红的肉丝,而且从来不会看见他吃豆腐。

大概是讨厌吧?

“诗盈诗盈,你的口水快流出来了。”

“呃!”

坐在我旁边的女生——也是我的好友张美琪,嘻嘻笑道并用手肘戳了戳我,每次这样,我都会同在一桌上的女生取笑。说我“难道你喜欢他?”“诗盈,你看中了熊猫皓哪里了?”“看你的样子似乎像吃了他一样的。”“没想到诗盈是肉食系的啊。”

(脸红)

“才,才没有,为什么每次大家都这么说?”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我总是被迫红着脸,恨不得捂脸转身狂奔,但我的确对他没有那种感情,可每次都这样。我只是觉得,被人依靠会很高兴,可每次总会被人误会。

这边一声欢声笑语。

“…唔?”

不经意间,他察觉到被叫到自己的名字,意识下转过头去,双目依然无神,随即打了个呵欠,再次回过头继续午饭,总让人感觉他没有生气。

“生命迹象微弱”——数学老师这么描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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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0 黄昏 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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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下旬,天黑得比较快,而且入秋以来,气温就算有阳光坐镇,但接近黄昏的话,剩下的就只有凉风,还有缩成一团的路人,赶着回家的路人,尤其是衣着单薄的。学校中的学生,除了少部分会留着,大部分早就在放学铃响起的那一刹那,犹如遣散的钟声一样,催促着大家离开。

教室中,陆陆续续有同学离开,很多是结伴同行。

“喂——快起来,该回家了。”

我按着洪茂皓的肩膀,持续了好一段时间他才有反应。平时不至于这样,大概是天气转凉了趴着够暖和而不愿意起来吧。可这样下去会着凉的。

“……嗯?”

还是老样子,头发凌乱,一副睡眼朦胧的面孔,不过已经习以为常了。不论是他还是我,一直持续了这么久,差不多也该习惯。一开始劝告无效,就知道他注定会这样。

叹了口气,我叉着腰,俯视着洪茂皓,目光有点无奈。

“我说,你就真的不能改改吗。就算你打工辛苦,也不至于整天处于‘充电状态’吧?再这样下去你的电池可是不耐用哦。”

苦口婆心的说教,在他耳边不过是一阵风,轻轻拂过,然后散去,像自然现象一样,一点也不在意。不管是什么语气,他总是能当没有事情发生一样。

那双惘然的眼睛,盯着我。

“好吧,该回去了,还是说,你要继续睡?”

见我很无奈,洪茂皓也懂了我的意思,伸了个懒腰,大个打呵欠,甚至逼出了眼泪来。就算这样,他还是不太清晰一样,不如说不想清醒一样。

“那回家吧。”

“洪茂皓,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其实你到底是不是在打工,在打什么工——也不是一定要说,只是问问而已…你可以选择不回答。”

一直很好奇,班上那些拼命学习和游戏的人都没有像他那样困,仿佛十年都没有睡过好觉一样。一直很好奇他到底是做什么的,难道是夜班的保安吗?

有点难以想象。

“……”

当我发问的时候,发现他的双眼突然瞪大起来,眼神简直就在说“你问来干什么!”一样,仿佛因为我的提问而大吃一惊(我觉得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整个人都为之一震,但听到我后面的话,他暂时放松了下来。

看来我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应该很难说出口吧……尽管只是打工。

“……没什么,很普通的打工罢了。”

抛下这么一句话,他利索的拿起书包转身离开了教室。

“真是的……”

我双手提着书包,挂在上面的玩偶随之轻微摇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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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7日 00:24 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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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因为秋天秋高气爽的关系,晚上的温度要比白天底好几度甚至十度。而这个时分已经几乎没有人影,只剩下路灯下照应的,死寂一片的街道。

气氛,多了几分诡异。

“差不多该习惯了吧,都已经过去三个月了。当初你也答应了我。这种材料真的是个好东西,虽然有点难入手。但因为它,我们家才能绝处逢生,难道你就不明白吗?”

中年男子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着。

“……这样,真的好吗?”

年轻人似乎还在犹豫着,毕竟真正要接受的话,就无法回头。昨晚那个场景,尽管不是第一次见了,自己也不是第一次那么做了。可自己每一次动手,都必须不断催眠自己,这样做是对的,这样做的我没有错。

噩梦,不时会向年轻人袭来,让年轻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也因此时常失眠。只是最近,年轻人发现自己下手居然已经不需要自我催眠了,一切都已经习惯了,顺其自然了。

自我感觉是,自己的某种人格,已经不需要拥有。

但每当想起了某些东西,强烈的违和感就会涌上心头,且这股躁动久久不能停歇。两者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年轻人也因此痛苦着,烦恼着。

“最近生意越来越好了,原材料有些不够用。那边也开始管得严格起来,每次和他讨价还价……唉,是一件很伤脑筋的事情。明天晚上你就跟我去拿原材料吧,算是继承的一环。”

听中年男子这么一说,年轻人全身微微一震,很快恢复了过来。回过神后,发现中年男子一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目光带着什么,仿佛在说“年轻人就应该好好加油!”一样,然后转身离开了。

当室内只留下年轻人一人时,年轻人稍微转过头,目光落在地上随后是桌面上。那里还残留着昨晚以及以往留下来的淡淡痕迹,已经深入了地板中,桌面上,不论怎么换,换多少,只要像昨晚那样。

一切都不会改变,或者会变得更加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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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1 早上 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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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难得呢,居然在7点前回来了。看来昨晚有休息好。”

一早上,我很惊喜地发现,他居然早到了,一个月以来,第一次7点钱回到学校。尽管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我的心中可是一件很可喜可贺的事情。

当他迎面走来时,我已经展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而他的眼神产生了波动,同时也停下来脚步,目光与我对上,但并没有向我透露出任何明显的情绪。

“早!”

“嗯。”

尽管只是很冷淡的问候,可在我看来,这一点也不冷淡。因为一直以来,我们都没有这么正式地彼此问候过,他回来只是默不作声,抄完我的作业后就呼呼大睡起来。

“作业,谢谢你。”

拿起我的作业,他就回到了座位上,并没有流露出什么表情。我却依然一面兴奋的看着他,像是看着自己亲手编织的十字绣一样,高兴地不得了。

他依然那样,眼中倒是少了点红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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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1 中午 校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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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是我的男朋友!”

“……哦”

回过神来,看见自己的好姊妹张美琪身边多了一名高大的男生,说不上英气,但却是潮气十足,看来是个富二代。对这种人,我的确不敢怎么恭维,也不怎么愿意去接触。

但既然是自己的好姊妹选择的话,只要对方好好的疼美琪就可以了。我并不会在意什么,可能会失落,但这是现实,美琪不可能被自己的好姊妹拖累了脚步。

自己也没有这打算。

尽管如此,但我的拳头不知为何绷得很紧,绷得很紧,绷得很紧。低下头时的双眼,透露出某种强烈的情绪,虽然只是一瞬间而已。没有人能感觉到,看出来。

心中,有什么在剧烈冲撞着,让某处出现了裂痕。

“诗盈,怎么了?”

美琪挽着她男友的手臂,有点担心地看着我,我也只是浅浅一笑并摇头表示我没事。他的男友则瞄了瞄我,没有表示出什么情绪,也不过是关心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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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2 黄昏 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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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再见了。”

“嗯!”

今天真的太难得了,他居然和我说再见,一个多月来还是第一次。好高兴!真的好高兴!高兴得发抖,全身都兴奋得不得了。

还以为早上那只是巧合,但看来并非这样。

对吧,我?

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嘴角挂着一个灿烂地微笑,双手捧着带着陶醉表情的面孔,用同样陶醉的目光凝视着渐行渐远的洪茂皓。他的身影完全映入到我的瞳孔中,深深地映入瞳孔深处。

此时的凉风,对我来说什么也不算。

我并不是已无所谓,至少,我还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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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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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可罗雀,可以这么形容现在的情况。并非说街上的行人不多,并非说因为什么经融危机而造成这种情况。只可惜,这是一种优胜劣汰的现象罢了,自己现象而已。

中年男子忧容满面,头发中已经夹杂着不少白头发,须根好一阵子没有理会过,看上格外沧桑。尽管,他和妻子在四年前已经离婚了,而儿子归自己,女儿归她。

离婚后,没有了妻女的音讯,儿子时常问妹妹去哪里了,自己不知如何回答,却也只能转换话题敷衍过去。

分离的那天,最不舍的,是两兄妹,要用强行的手段才把两人分开,即使如此,两人的感情并非想象中那么一般。

于是,最后一次逢场作戏,男子和妻子编织一个谎言。

“事业需要,但怕寂寞,需要陪。”

没有了以往的生气,这个家庭已经无法再称之为家庭了,只是一个支离破碎的住所罢了,不管是心里还好,或许是眼前的一切也好。原来还算不错的生意,因为心思分散,越做越差。

难受的时候,躲在角落借酒消愁,甚至偷偷哭泣。

因为借的钱无法归还,亲戚已经不再是亲戚,而是陌生人。而且是用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的陌生人。

男子显得格外憔悴,但在儿子面前总是假装“我没事”的样子,但就算想演技再好,日渐消瘦的身躯和日渐憔悴的容貌却没有因此改变,最终还是被儿子看出来了。

苦苦煎熬了两年,到处东拼西凑,四处奔波,让能帮忙的亲戚都帮上忙了。可惜,情况并没有好转,只能说,在残喘着,维持着这个摇摇欲坠的糟糕情况。

“没事的,请相信父亲。”

心仿佛要裂开了,拼命捂着胸口,也无法阻止这种如同癌细胞速度一样扩散的痛楚,瞬间已经遍布四肢百骸。唯一的办法,忍耐,忍耐,还只是忍耐,忍无可忍重新再忍。

某天晚上,累了,很快便睡觉了。

很痛苦吧?很难受对吧?不能再持续下去对吧?自己明白再这样下去就会崩溃,随时都会崩溃。却因为儿子在,绝对不能崩溃,也不可以崩溃。

若自己失去了自己,那么儿子该怎么办?

问号如浪潮一般袭来,淹没了自己。也在此时,一只手伸向自己,让自己不往下沉,不让自己淹没在绝望的海洋中。

“用自己的双手去改变这个现状就可以了,除此以外,你没有其他的办法,这是也唯一可行的办法,否则,你很快将失去一切。”

带着浊音的声音,却不是别的声音。仔细听清楚,居然和自己的声音有几分相似,不如说除去浊音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只是语气不同罢了。

“那我要怎么做?”

“放开手去做就可以了。”

梦醒后,男子仿佛得到了什么启示,休业一天。跑到图书馆去查阅资料,有关料理的资料,而不是有关经营方面的资料。他似乎打算从菜色上革新。可是,他唯一懂的的料理却只有豆腐方面的,肉类方面的完全不在行。

豆腐……豆腐……豆腐——嗯!这个,说不定可行。合上书的那一刻,男子的眼中再也没有了属于人类的目光,他现在最优先考虑的,是怎么摆脱这个困境。

仅仅如此罢了。

当晚,他手拿着一个密封的袋子,装着自己想要的材料,赶忙回到店里的厨房尝试。拿出材料,他双手在颤抖,因为兴奋而颤抖,也因为这某种情绪而颤抖的。可他的脑海中已经示意他不需要理会这么多,一切在解决现状后再说吧。

不管三七二十一,男子赶紧准备好材料,然后尝试加入到豆腐中。实验直到凌晨,本来兴奋的男子,用光了材料,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双眼出现浮肿。

“这个,太难吃了,根本就不是我想要找的材料!”

男子无力地垂下双手,抬头迷惘地看着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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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9日 早上 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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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洪茂皓再次早于7点回到学校,看样子,他已经恢复了过来。尽管作业依然没有亲自做,依然是抄我的,但每天对我的早安问候,却让我兴奋不已。

这已经是持续到第三天了,他到底遇到了什么好事情吗,已经不再是那个熊猫皓了。是否冷淡我一点也不在意,只是他每天这么跟我问候,我已经很满足了——不,不能因为这么一点就满足。

我还要更多更多。

“呵呵,连诗盈,看来你的春天也来了。”

“才不是!”

我用肯定的语气否定了好姊妹张美琪的话,反而让她嘻嘻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了声“好好加油吧”就转身走出了教室。

而我,带着微笑目送她离开。

你和始终是好姊妹,对吧?

心中某处产生一阵回响,我并没有表现出来,也没有说出来。

“最近状态不错,有好好休息了?”

“嗯。(点头)”

一如既往的冷漠,我依然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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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 饭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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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说的也是”“看得我都心急了”“同感啊”

一桌人,热热闹闹的聚在一起,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都嘻嘻笑着,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同一个方向,议论纷纷的。而洪茂皓坐的那桌,却只剩下两个人:我和他。

“来,啊——”

“啊……不用了——”

“啊——”

我在喂他,带着灿烂的笑容,没让他有半点退路。眼前的他,非常不适应我这样的做法。但我不在意,一点也不在意,我想要和他接触更多,不仅仅是问候这么表面的做法。

最近,他迫于无奈,接受了我的“好意”,他肯这么做,使得我心花怒放更加。使我更加主动,他依然没有半点退路,一旁的同学更加在起哄。

“挑食可不好哦,来!”

平时总是发现他不吃豆腐,这次需要好好照顾一下他。

“……不”

这次抵抗和刚才的不同,是打心底的不愿意。

“来吧!”

“……不,用”

听他语气,仿佛对豆腐很厌恶似的,但我一点也不在意,只需要他接受我的好意,其他对我来说不值一提,他的喜好也与我无关。我一直都这么认为的。

“气氛不太对……”“害羞了?”“熊猫的脸色不太好看啊”

正当男女的眼神都多出了疑惑后,洪茂皓终于忍不住。

“都说了不用!”

“啊!”

他脸色大变,忽然挥动手臂,拨开了我踢过去的勺子,勺子中的豆腐也随即飞出,落在远处的地上。只有我,因为他这个举动而变得呆呆的,眼眶湿润了起来。

他,拒绝了我。

“啊……抱歉。”

他可一次都没有拒绝过我,但这次,居然……居然……居然……

不顾一切,我站了起来,转身跑了出去,眼眶带着眼泪。他本来想道歉的,但我的动作更快。事后听人说,他呆呆地坐了很久。

我只知道,他拒绝了我,他拒绝了我,他不应该这么做的。

“诗盈不要这么伤心,你也是的,太着急了。他一直都不喜欢吃豆腐的,你不能勉强他。”

“……为什么,他不喜欢?”

我用哭哭啼啼的声音问着,突如其来的发问,让美琪脑袋有点转不过来。不过思索片刻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便告诉了我原因。

“上次我和男朋友逛街的时候,见他在一件豆腐店点忙碌。他家似乎是经营卖豆腐制品的小食店,看上去生意很不错。或许可能平时吃太多反感了吧。”

是这样吗?这样的话可以原谅一下,也只有这次。你不能在拒绝我哦,绝对不能!否则,我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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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 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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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剩我和他。

沉默片刻后,他终于开口,想必是跟我道歉吧。

“中午的事——”

“不需要道歉,我不知道你家开豆腐店,你已经吃腻了。下次不喜欢要好好说哦!”

当听到“豆腐店”三个字,他的脸色又大变了起来,猛地站起来,双手捉住我的双臂,而且很用力。看他的表情,慌张得很,反而让我感到疑惑。

难道这是不能说的秘密?

“好痛!”

“你听谁说的?”

他的表情简直就是被绑匪绑架儿子勒索钱财的心急父亲一样。让我非常在意,为什么提到“豆腐店”三个字他会这么大反应,难道“豆腐店”隐藏着什么秘密?

他没有松手的意思,似乎是要打算探出那个消息的来源才肯罢休。反而让我越来越在意,他不吃豆腐不单单是只有这个原因吧?

“难道有什么秘密吗?”

我带着微笑去问他,他顿了顿,反而态度软了下来,握紧我双臂的双手也松开了。只是,面色依然不太好看,胸口起伏很大。

“……没什么,只是……我,我对豆类敏感而已。”

是借口,还是真相,我不清楚。只是,我觉得不搞个明白,自己绝对不会放弃。突然间想知晓他的这个秘密,这个秘密的原因。

“这样啊。”

我依然挂着微笑,一副“我没有在意”的样子。

“时间不早了,赶快回家吧。”

“嗯,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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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个月前 豆腐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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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今日第一报,我是主持人XXX。最近市上一家本来默默无闻的豆腐店突然红火起来,听说吃了会让人变得开朗,甚至是变得聪明。不如,我们现在去采访一样这间小店的老板吧。”

这名身穿黑色OL服的主持人,带领着摄像组,走进了小店的内部,因为只有寥寥2个员工,外加上洪两父子。

“请问你就是这间小店的店主吗?”

见主持人如此热情的问道,老洪也没有拒绝,表情上残留着疲倦,此时变成淡淡一笑。

“我就是。”

当时,洪茂皓继续忙碌着,店里忙活得热火朝天,根本就没有停下脚步的休息时间,每个人都如同电线上的电流,无法停下来。

“洪先生对吧,你们店的豆腐听说三天就打出了名气。听说以前不过是一件很普通的小店,也没有什么特色的小食。现在的成功,是否因为研制了秘制配方。”

似乎一上来就被提问到核心问题,老洪有点意外,但顿了顿还是说了。

“是的,但我不能透露,毕竟是独家秘制。”

说完,老洪继续去忙碌了。主持人见状,虽然也想知道,但见他不太愿意回答,强求也没有好处。于是索性和摄影组找个位置走下,一尝着神奇的豆制品。

“嗯!很好吃,果然并非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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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个月前 市外道路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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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这个材料吧。”

忙碌了1个多月,寻便了各种材料,但尝试过后,都发现味道不对。但上一周,男子却意外找到了很和口味的材料,于是便锁定了这里。

“小孩……小孩……小孩……”

男子四处张望,似乎发现了目标对象。见四下没人,便开平时送货的小车,开到那边去。当他行动起来的时候,眼中只是写着“材料”两个字,一把把小孩打晕,而后掳走了。

当回到厨房的第一时间,男子迫不及待地提取原材料。只见他把小孩放在桌面上,然后到一旁立刻抽出一把事前打磨得锋利的斧头,眼中已经无人性可言,有的只是“这样就可以解决问题了!”的眼神,看上去十分诡异。

使劲浑身力气,男子双手举起斧头,手起刀落,一道寒光穿过小孩的脑袋,笔直地看下去,一点手软和犹豫的意识都没有。这把锋利的斧头,一下把这个小孩的脑瓜看开简直不成问题。

瞬间,载着鲜嫩大脑的部分连同头盖如同椰子盖一样在桌面上滚动几下便不动了,男孩的身体抖动了一下,便再无动静。

而剩余的脑袋则涌出大量血液,噗噗噗地粘稠血液声音低落到地上,也砍开的瞬间也溅射了男子一面,带着温热,血液的温热,还有阵阵铁锈味。

可,他并没有死后的退却,因为多次的经验,他已经从一开始的手软脚软,呕吐头晕症状中走了出来。此时的他,眼中充斥着无比的兴奋。

双手赶忙扔开沾满鲜血的斧头,小心翼翼地捧起那个载着大脑的头盖,男子兴奋地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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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4号 黄昏 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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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我就不看好你们了。”

“那为什么一开始不说……”

我的好姊妹,张美琪被甩了,对方这个富二代,被我看死了,他也是一名花花公子。在学校和外面还有好几个女人,最近被碰到才发现的,索性把美琪甩了。

此时,美琪捂着脸,趴在自己的桌子上,无声哭泣着,身躯一震起伏的。而我则在一旁安慰她,心中感到非常伤心,还有非常的气愤。

气愤得,想杀了他,那个富二代,居然敢玩弄我好姊妹的感情。与此同时,心中某样情绪汹涌着,冲击着那个不能打开的大门,一直封锁着一个很极端的存在。

“没事,有我在,不如我到你家和你谈谈心吧。”

“……不会麻烦你吧?”

美琪稍微抬起头,而我则微微一笑,作为安慰她的举动,并说了句“你现在能依靠的,只有我,不是吗?”

也仅仅只有我,不是吗?

【豆腐店】

“儿子,今晚去进货。上次去过了,你应该也熟悉路了吧,多去几次,和孤儿院张熟悉一下也好,等你继承后,就轮到你去‘采购’了,明白吗?”

男子的声音带着不快不慢,像师傅教导徒弟一样,带着期望。只是,年轻人似乎不太愿意接受,尽管过了三个多月,抗拒的心理依然没有被埋没。

可能,全因为那个人吧。

“儿子,记住,既然你已经走出了第一步,就注定回不了头。”

对,年轻人也明白自己已经回不了头,就算悔恨自己当时一时冲动而一头扎进来也没用。

绷紧拳头。

“……嗯。”

“你明白就好,你父亲我也能省事很多。”

久违的,中年男子嘴角扬起淡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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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2 美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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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琪的房间,充满女孩子的气息。我和美琪就在这间房间内足足呆了四个小时。

“感觉好点了吗?”

我已经来过美琪家好几次,和她母亲很熟悉了,但安慰失恋的她,还是第一次。她的母亲也很担心她,可美琪没有说明白理由,而我则跟她的母亲说,这些事交给我就可以了。

“嗯,谢谢你,说出来舒服多了。”

嗯嗯嗯,多点依靠我吧,你现在能依靠的只有我。

我轻轻抱着美琪,闭上眼,嘴角带着微笑。

“只要你需要的话,随时都可以了找我哦,你可以的依靠的只有我,知道吗?”

“总觉得,有点霸道。”

美琪破涕为笑。

“啊,时间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

“但是,已经不早了,不如留下来住吧。”

“不,我家有门限的,再不回去就要被骂了。”

门口,美琪挥手和我道别,看样子状态已经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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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0 市外孤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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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我来了!”

洪茂皓和他的父亲来到孤儿院,这里比较偏僻,也没有什么人管理。可每个月总会有不少孤儿被送到这里,他们都是被闲置的儿童,或许和父母失散;或者天生缺陷被抛弃;或许只是一个流浪儿。

孤儿院周围一片僻静,属于乡村地带,阵阵夜风吹来丝毫不见有什么遮挡,眼前一望无际,看不见什么高大的楼房。尽管有电,但灯火通明的大概只有这间孤儿院而已。

而豆腐店最关键的原材料,就是在这里采购。当然,不可能正面去说,所谓采购,只是以“有人愿意接受”为借口上成立的。而这里的刘院长,则是一个守财奴,是个很喜欢钱的人,也是个表里不一的人。

以前总是对这里的孤儿很凶,但自从洪茂皓的父亲来了这里“采购”,并建议他说“尽量让孤儿们保持愉快的心态”后,刘院长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

“哟哟哟,我尊贵的老洪,我老刘想死你了!”

体型发福,圆脸,小平头,脖子上带着银项链。出来便是一幅恭维的样子,在洪茂皓父亲面前低头哈腰的,事关那是自己的大财主,自己那些横财都是因为他的到来而得到的,不客气点怎么可以。

“我说老洪,为什么不一次性几个,一个一个的多没意思啊。”

老洪懂得老刘的意思,但他明白,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很可能会露馅。就算能骗过外面,但要骗过小孩,必须也需要有完全的准备。

“不,我这样做有我的目的,你就不必问了,想攒钱的话就按规矩办事好了。”

老刘也很无奈,但不能失去这个大财主,也知道自己心急无用。便点了点头,转过身去顶着一个圆滚滚的身躯,以滑稽的动作跑回孤儿院。

很快,便带出一名孤儿,那名孤儿双目澄清,抬头好奇地看着洪父子两人。

“这个叔叔和这个哥哥是谁?”

“他们是来接你的,因为已经找到了愿意接受你的人家了。还不快谢谢他们。”

这名孤儿有点惘然,站在原地不动,依然如此看着两人,仿佛带着戒心。

“来,儿子,接下来要去哄哄小孩子了。”

老洪靠近洪茂皓耳边如此说,洪茂皓自己也知道回不了头,但只是哄小孩的话,应该不算困难。于是,定了定神,走进那名孤儿的身前,同时回忆起自己父亲教导的话,在此时发挥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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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0 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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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美琪是属于我的,那个该死的富二代,不要让我看见你,否则要你痛不欲生,要你情债“肉”偿。

每当想起那些刺激的事情,我总会情不自禁地兴奋起来,心跳也随即加速。夜风的寒冷对于我来说,不值得一提,就算是我衣衫单薄,但来自血热的沸腾,却能帮助我御寒。

夜深人静的大街,这种时候是犯罪率最高的时候。当然,如果有谁打我主意的话,我会玩玩本本地将两者的角色调换,让打我主意的人知道,他自己的选择是多么的后悔。

不行不行不行!想起那样的事情我又兴奋起来了!真相看看那个身上遍布鲜红刀痕,一边倒退,以求求饶且用恐惧眼神看着我的那个场景。

正当我处于兴奋状态的时候,一旁一辆小货车一闪而过。但我却能隐约看到,小货车中,洪茂皓也在其中,而且他的身前还躺着一个睡熟的小孩。

“这么晚,他去干什么了?而且那个方向,好像是……”

听美琪提过,那里是他家豆腐店所在的方向。那个小孩到底又是谁,难不成是他的弟弟,但他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有弟弟,但我也没有问过。

好好奇,好想知道,真的好像知道!而且,还不知道他之前所说的话是否真实(尽管他没有欺骗过我),但那时候他那个语气和态度,怎么看都不太像平常。心中的好奇心不知不觉被勾起来了,想更进一步去了解他,甚至去了解他的所有。

没有理会大街上的冷风迎面吹来,体内沸腾的血液,已经帮助我把寒意抵抗掉。现在精神基本集中在关于洪茂皓的事情上,脑海中已经没有其他多余的杂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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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0 厨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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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依旧充斥着阵阵寒气,让人不敢呆太久,尤其是冬天,除非开了暖气和工作时间,这样的地方寒气太重。由于这里基本都是冰冷的金属器具,唯一一个有温度的地方——也就是用于提取大脑的那个桌面。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记得千万不要让他醒过来,如果他的脑部不是保留着愉快的情绪的话,会大大影响料理的口味。也千万不要让他感到有任何负面情绪,这就是关键所在。在这之前也已经说过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洪父交代了几句,便转身走出了厨房。

厨房内,再次剩下两个人——更正确的说,是一个屠夫,还有就是一个待宰羔羊。此时此刻,在洪茂皓的眼中,再次渗透出那种不属于人类的冷漠,他已经不需要在催眠自己。

眼前的孤儿,不过是一个食材而已,已经不再是在这之前还有说有笑,活生生的人类。

仿佛感觉不到周围刺骨的寒气,化身成为屠夫的洪茂皓,保持着冷静,非人一般的冷静。手中寒光逼人的斧头,在淡淡的烛光照射下,最锋利的地方反射出孤儿熟睡的身影,示意着,下一刻,这个孤儿将会成为斧下亡魂,毫无怨念的。

渐渐地,举起锋利无比的斧头,配合寂静一片的环境,让人喘不过气来。当洪茂皓双手高高举起斧头的时候,瞳孔骤然放大,集中力再度提高。斧刃处,在淡淡的月光映照下,寒光更为逼人,还有洪茂皓那副冷漠杀手的样子。

下一刻,他眉头都不会动一下,干脆利落地手起斧落,对准头盖刚好包含大脑的位置,只需要一击,如同砍瓜切菜一样的利索,没有任何停顿和分叉位形成。

熟睡的孤儿,身躯剧烈一震,陷入了永远的长眠。与此同此,砍下去的一瞬间,从断层喷溅出来的,带着粘稠和温热的血液,在月光照耀下,附于斧身上的鲜血,更显几分诡异。而且也洒落在周围的地上和所在的桌面上,还有就是洪茂皓的脸庞和身上。

只是,他习惯了,三个月前就习惯了,一点也不觉得恐惧,一点也不会在意。只是当做一个很普通的工作,每天必须完成的一环去完成。

仅仅如此。

“哈——唔。”

“嗯!”

后门没有关上,被看到了,被谁看到了。洪茂皓第一时间意识到不妙。而此时他心中存在的念头只有那么一个——杀人灭口,避免事情外泄。

拿着还滴着血的斧头,他果断选择推门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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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2分 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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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里对吧?这么晚了,他到底在干什么呢?

带着好奇心,当我发现了这辆小货车的时候,便跟着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发现小巷中弥漫着一阵很淡很淡的铁锈味。一开始以为是因为潮湿让什么铁器生锈了。

但仔细一闻,这一股铁锈味是有明确的来源,于是便随着那个方向——也就是没有紧闭的厚铁门的缝隙传来,大概是夜风吹送才能这么明显吧。

轻微地推动了一下厚铁门,还好没有发出声音。

窥视里面的情景:里面还淡淡的烛光,还有一个人——不,是两个人,一个站着,那是洪茂皓。还有一个躺着的,看样子是睡着了,正是那个小孩子。

那是什么用意,什么巫术的祭奠?

我不明白,尽管眉心传来一股不祥的气息,但好奇心却将我的脚步牢牢地锁定在原地,无法动态,也不愿意选择离开。

既然来了,就看到最后!反正不会被发现。

尽管如此,心跳加速得很快,胸口多了一份压抑的感觉,一手捂着胸口的压抑而产生的不安,双眼凝视着这个场景。

而下一刻,一切都出乎我的所料。

“哈——唔!”

他居然杀人,难道是制成人肉叉烧包,还是说制成人肉拉面或者红烧人肉。

没有时间让我思考,他已经发现我了。而我现在只能拼命奔跑,以他的行为能够很明确的判断,如果此时被他捉住的话,自己也难逃一劫,死在那把锋利的斧头上。

搞不好也会掉脑袋。

想到这里,一阵恶寒向全身蔓延,甚至胜过夜风带来的凉意。我不禁打了个寒战。不过那个时候那个冷漠得不属于人类的眼神,不知为何让我兴奋不已。

原来,他和我是同属一类人。想到这里,心里窃窃自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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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 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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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我们只是可怜你才让你寄宿在这里的。你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只有我。不许给我搞什么乱子,不然我就轰你出去!明白了吗?”

两年前,我无法忍耐相见哥哥的情绪,趁着母亲不注意,跑了出来,好不容易才回到这个地方,那个豆腐店依然在。

可是,可是,可是,哥哥却不在!哪里也找不到他!

在一起的每一天,我们几乎形影不离,甚至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一起。尽管知道是亲兄妹,但我们彼此都没有理会这个血缘的阻隔。在爱面前,一切都不能成为不能相爱的理由。

“说了多少次!让你不要出乱子,你现在却给我这么一个大头佛!我打死你!打死你!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不要忘记了,你能依靠的只有我,给我适可而止!”

为了能重新哥哥,我每一天都在忍耐,每一天都在忍耐,那盛气凌人的眼神,自己在她的眼中仿佛就是一个被困在牢笼中的小丑一样,就算我有正当理由的时候,她却因为怕理亏,每次都用那句“你能依靠的只有我!”来威胁我,让我自动闭嘴。

甚至,用这个借口我捉摸我,很多次很多次。

就这样过了一年,找遍了每一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可依然一无所获,绝望的我。但已经无法忍耐了。

我受够了,彻底受够了。

不知不觉,心中什么被解放了出来,那是我自己选择的。

“现在,我不需要依靠你,是你来依靠我。”

那时候,我用那冷淡的口气,手中拿着铁牢的钥匙,站在距离被关在铁牢里的她的三米外,冷冷的目光如同银针一样扎如她那惊恐不安的双瞳孔中,那双不停颤抖的瞳孔中。

“对不起!对不起!我道歉!我道歉就是了!我现在肚子疼,快忍不住了,求你了我现在只能依靠你,拜托你把牢笼打开——呜!快快快!”

看着她那个憋出眼泪,捂着肚子,同样带着痛苦的样子,我居然觉得很享受,不如说简直受不了。心中响起一个声音,仿佛在提醒我——复仇的时间到了。

“好吧,钥匙就放在这里,你能够得着就自己去拿。”

此时,我弯下腰,将手中的钥匙用手贴在地板上,然后用力滑了过去。目光和心中没有半点波动,但依然看着她,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阵冷笑。

当她看见我的距离时,简直高兴得破涕为笑。

其实她心里在计算什么,我一清二楚,但为什么我要这么做?我也不清楚,只是知道,心中一把声音,让我这么做,把钥匙给她,尽管知道这样对我百害而无一利。

咔咔咔……

“打不开?打不开?为什么打不开!这根本不是牢笼的钥匙——快把真正的钥匙给我——我——呜呜呜……”

因为一时间的放松,她本来强行忍耐的某些污秽物倾泻而出,混杂着惨叫声,还有液体的流动和某些声音。她的双目,从刚才燃点起丝丝的希望,瞬间被我的把戏打入十八层地狱。

我没有放她出来,尽管她一直在哀求,我选择打开音响把她的求援声淹没了。她就这样,一直被我关在杂物房中。一开始,我害怕她哪天打破牢笼,冲出来捏死我。因此,我更希望她死掉,死在里面。

羞耻而死,饥饿而死,恐惧而死,无助而死,绝望而死。

本来她性格恶劣,朋友几乎没有,猪朋狗友又因为前阵子聚赌被捕了,也就是说她被孤立了。是报仇的好机会,心中那个声音第一句便是:舍弃掉你的人性,你才能真正报仇。

我成功了,而她家里的那些剩余财产,如果节俭用的话,两年不成问题。那个房间一直没有被打开,锁也在那一刻停留在唯一的状态。

偶尔,会渗出一阵恶臭。一开始我只用空气清新剂驱散这股味道。但因为害怕,而没有进入那个房间,持续了好几天的求解声日渐微弱,现在已经听不到了。

我想,她已经死了,但不敢想象。

但渐渐的,空气清新剂也掩盖不了那股恶臭,最后,我选择带着可以带走的财物,离开了这个折磨了我足足三年的住所。自己独自搬到远处的独立公寓住了下来。而那个消息,在新闻上似乎也有说,找不到罪犯,只能不了了之。

但干那一切的,不是我,而是心中那把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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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年前 某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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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还算不错,洪茂皓得到父亲的允许,独自在外面去散散心。踏着自行车,一路乘着爽风,洪茂皓显出一副很舒服的样子。

当路径某处时,发现路边有一个人,行动怪异,双手不停地狂捉自己的面部,头部,而且爪出血,不时发出怪叫。

远处看去,那个人的表情非常扭曲,看上去非常痛苦,仿佛恨不得一死了之,接触现在这种生不如死的状态。

洪茂皓停下刚想过去帮忙,但仔细一看,却惊讶地发现。

“那个……好像是以前很长来帮衬我们的一个客人。”

想着想着,那个人大吼一声,冲向前方的一块大石头那里,可是中途被一块小石子绊倒,就这样晕了过去。

见到这么恐怖的一幕,他不禁全身一阵寒意,摇头试图忘记他,并掉转头踏着自行车,快速离开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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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2 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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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哈啊……哈啊……”

我一直在奔跑,除了恐惧,但掩盖不了我内心深处那份莫名的兴奋,这种情绪一直在缠绕着我。在那一刻开始后,每当遇到很刺激的时候或者想起被认为很刺激的事情时。

无法控制,无法停歇,仿佛已经无法回头。但关键时,并不像去阻止这份情绪的发展,任由它涌上心头,仿佛已经无法忍耐了。

跑到一个转角位,体力已经无法继续支撑这么高强度的透支,就算潜能因为被追杀而激发。但始终会有极限,而且我还是没有特别锻炼过的人。

被看见了就等于被追上了,被追上了就等于死路一条。

但换个角度去想,我和他认识,或许他会留给我一条生路——这个想法太天真了,那可是杀人啊!那可是杀人啊!虽然自己也杀过人,但自己只是间接性杀人,他那是真正的杀人不眨眼。

本质相同,但性质差太远了,他的性质恶劣程度比我不知道高出好几倍!

此时,我贴在一个转弯位的墙角,捂着口在喘大气,胸口起伏很大。还好胸部不算大,不然就容易被发现了——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我真的是,太不会选时候!

“他到底在哪里?”

四周围听不见脚步声,周围的环境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清。毕竟已经是接近午夜时分了,还有这个天气,谁会有空没事出来走,真想感冒不成?

“哈……呼……哈……呼……”

慢慢调节一下呼吸频率,再次调整一下整体状态。刚才因为太过拼命,双腿在颤抖,不如说整个人都在颤抖。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兴奋,完全搞不清楚,话说这种情况还能兴奋起来,我真的没有变成抖M吧?

没有……人吧——才怪。

那一瞬间,就算不需要看,但在我身后上方照耀的路灯,本来后方一片光亮,但现在看来,一点点变得漆黑起来。根本不需要回过头,我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洪——”

还没发出完整的声音,已经被双手捏着脖子——为什么不是一斧头砍过来,难道在我背后的那个不是洪茂皓吗?

“……好,难,受……”

但一样透不过气,估计他已经知道了我是谁。

“这个时候,你在这里干什么?”

那是很冷漠的声音,但没有错,的确是他的声音。既然这样,那他应该知道我是谁对吧,难道是在警戒吗?还是说还没有认出刚才那个偷窥的人正是我?

好混乱,我真的好混乱——不过先看看情况再说。

“……那,那个,茂皓……是我——呃!”

“你在这里干什么?回答我。”

血液被阻止往大脑输送——好晕,而且开始产生耳鸣了,视线也开始变得像老花电视一样,出现点点雪花,而且越来越多。双手握着他的双手试图挣扎,但自己这样的力度根本就是不自量力,整个人被举了起来,双腿乱摆只能乱摆。

“我……我……我……”

不行!大脑开始缺氧了!好难受,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现在已经缺氧已经越来越严重,挣扎也越来越微弱了,我能感觉到自己和外界的联系越来越少,越来越感觉不到外界,自己的五感仿佛消失了,身体不再属于自己。

“……哥……哥。”

眼泪,渗了出来,滴在他的手背上,带着温热,带着他无法感受到的,那种积累得和核聚变能抗衡的,对哥哥的思念。

到了最后,还是无法见到哥哥……好不甘心。

渐渐地,眼皮的沉重超越了我的意志力,我终于体会到了何为灵魂出窍了。

双手,无力地垂下。身躯,任由寒风催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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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8日 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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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出来了吗?”

(摇头)

“真奇怪,他到底是用了什么配方,居然可以这么好吃,而且还有健脑和让情绪变得乐观的效果。”

一名同行买回来了好几个豆腐花,研究了好长一段时间。还是没有特别的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成分。也因为老洪的豆腐店崛起,很多小食店的生意一下子被抢走了六成,留下来的都是感情比较深和距离非常近的客人。

“你呢?”

“没有,完全猜不透。”

最后,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好几家小食店决定联合起来,打算研究出老洪店的秘方来打破这个局面。可是,就算找到了生物学教授,植物学教授,厨艺大师,还是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发现。

“明明只是普普通通的豆制品,却为什么能卖得这么红火。真的猜不透,而且也上过新闻,这不会有假的吧……”

“再假也欺骗不过顾客的味觉吧,一辆可能是意外,但现在可是好几十倍!假不了!”

“不如,还是先适当调整一下价格,然后静观其变吧。可能他还会有什么新动作也说不定。”

其余几个人听后,纷纷点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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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5日 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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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没有转变,不如说,气温随着日子不断的进行,一天天下降着,大街上穿长袍大衣帽子的人已经很常见。

“呃……”

洪茂皓站在窗口前,俯视着大街上周围的景色,能很清楚地看到被风吹动得摆动的树木,还有匆匆忙忙,很赶时间的行人,一个个都包得严严实实的。

回过头,他目光落在床上,那是一个叫做连诗盈的女生。面色有点苍白,表情也带着痛苦的神色,眉头紧皱,仿佛在做噩梦一样。而在他眼中,昨晚他双手捏着的人,正是这个叫做连诗盈的女生。

一直以来,都借作业给自己抄,每当放学的时候独自叫醒我。和其他同学相处得很好,性格开朗,看不到阴沉的一脸,但总觉得这个女生一点也不简单,尤其是过去。

还有昨晚那声“哥哥”,记起了自己和某个人的约定,不禁让他产生“难道是那个人”一直挂念着的妹妹吗?仔细一看,的确有几分相似,但还是不能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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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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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洪)是一个流浪儿,而他却找到了他(洪),只因为他(洪)和他有几分相似。他告诉他(洪),可以拥有家人,拥有上学的机会,拥有温饱,总之不需要露宿街头。

因为太过饿的他(洪),二话不说答应了。

当他带我到他家中,招待他(洪)吃完饭后,因为困了就睡着了。等一觉醒来后,发现他已经走了,四处也找不到。还记得那时候的交换条件。

作为交换,成为他,也就是真正的洪茂皓。他说要去寻找妹妹。

脑袋一阵赤痛,头痛欲裂,脖子还带着阵阵残留的痛楚。四肢还不算冰冷,不如说谁帮忙盖上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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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0 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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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说,哥哥也出去找我了!”

我很惊喜,一开始还以为死了,没想到他没有杀我,而且还告诉了我关于哥哥的情报。

果然,我在意他是没有错的!

“诗盈!听我说,我们要离开这里。”

“为什么?”

好突然,难道要我和他私奔吗,还是说他在妒忌我听到我哥哥那时候的那个迫不及待的表情?

但他捉起我的手,表情不再是昨晚那个冰冷的面孔,目光很认真。

“知道,这里很快就会出大事。如果现在不走的话,就太迟了。所以,跟我走,这里小城太多人吃过这里的豆腐了。”

“那到底是什么豆腐?”

我很疑惑,也很想知道,而且昨晚他为什么要杀人。大概是因为大家都是杀人犯,我对他并没有太多的恐惧。

“知道吗,这里的豆制品,都渗入了小孩的大脑,将这些大脑搞碎,然后加入一大锅还没凝固的豆浆中。而且还是要那个死前保持着愉悦心情的小孩。原理是什么我并不清楚,但毫无疑问,吃多了,肯定会变得不正常。”

说着,他的双眼陷入沉思,尽管只是两秒。

“什么!你说那些豆制品是——呕!”

当初为了赶路,我可是连续吃了三碗,还大赞好吃。居然加入了小孩的大脑碎。太,太,太恶心。

好一阵,呕得我快虚脱了,脸色苍白的我才剩下干呕,把胃里的东西全部都呕了出来。

“那我会不会也……我还想去找哥哥……”

不行,我还不想变成疯子,我还想见哥哥。

“你放心,那时候都是些半成品,影响不大。现在必须跟我走,逃到别的地方,现在这里的豆制品已经越来越让人容易上瘾了。不能在接触了,你见每天有那么去吃,就算同一款也一样。”

我一切都明白。

心中,暖流缓缓流淌着,他握着我的手,露出坚毅的眼神。

“嗯。”

可我不知道,这件事还没结束,他并不是完全为了自己。

或许更准确的,后来我才知道,我也是被利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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