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叫做巴鲁斯?!”
男人精壮的身躯犹如是一块钢筋锻造而成的铁板一样,他深深挤在众人之中,左拥右抱着两个妖艳女子。
不合身的猎装就像是一块蒙皮一样贴在那钢筋的骨架上面,显然这衣服并非为他量身定制。
“啪啪!”
他重重的拍了两下手。
身旁的女子知事的将宴厅中的画布拉了出来。
“在下先祖弗朗西斯巴鲁斯王的画像,特地给大家展示展示”
巨幕掀开。
一张黝黑的如炭的大脸盘子,出现在了画布之上。
画很抽象,看起来不成人形。
或许是因为巴鲁斯极力为了证明自己血缘正统的缘故,居然对着角度将自己的面部一同扭曲出来。
稍有些常识的人都能发现此刻的巴鲁斯脸上有些许黑色的碳灰一样的东西。
那是锅底烧得乌黑的锅灰。
不过对于这满宴厅的各个权贵来说,这种灰烬自然是没有见过的。
事实上,巴鲁斯王这长相实在是过于抽象了些,不过这弗朗西斯城的库房里,唯有这一副画像被标榜为巴鲁斯王。
做人嘛,得讲个名正言顺,想要成一番大业总得找个理由啊?
这弗朗西斯纵使是又破又烂又穷,但也是褚云国圣皇老头的地盘。
圣皇老头底下还有个二把手,什么什么什么教皇。
他这渔夫出生的人,哪来什么路子。
不过就是落草的海寇,若不是这些年褚云的敌对东普鲁士的暗中扶持,也做不到这种位置。
不过扶持归扶持,他自己本人能够走到这个位置,确实还是有些实力的。
他以袍泽之情将这周边的海寇乱军以及强盗土匪联合成了一个整体,以这个整体将整片弗朗西斯给攻占了下来,即使是这鹰巢。
而此刻东普鲁士的边境要员都聚集在此地,便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他要名正言顺的在这地方当个领主。
哪怕这是褚云的地盘。
哪怕是与敌对国家狼狈为奸。
于是便有了这搞笑的画面。
“巴鲁斯阁下大可不必如此。我们此番来弗朗西斯,为的只是寻找一人罢了。若是阁下可以维持边境稳定那就再好不过了。”
老者摆了摆手,示意停下。
正常人都知道,那副画里不是正常人类该有的模样。
若是巴鲁斯王真长这样,那不得不怀疑当年的巴鲁斯王是否是水底钻出的邪神才是。
这种东施效颦的模样实在是辣眼睛。
“好!!不愧是君首大人!”
巴鲁斯飞身上前。
“胆大妄为之辈!竟敢袭击君首大人!!!”
他不顾两侧卫士的阻拦,用力的拍了拍老者的肩膀,两边侍卫抽剑相向。
刹那之间宴厅之中兵器抽.出声此起彼伏。重匪首将身着华服的几人团团包围。
俨然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
君首身侧的几个初出茅庐的贵族子弟面色刹那惨白了起来。
他们此时来只是为了在那位小姐面前崭露头角罢了,未曾想居然会是这般险境。
“不必,不必。”
君首将侍卫的兵器拉下。
“巴鲁斯阁下生性豪爽,乃真性情之人也!无需这般拘谨!”
老君首笑道。
众人这才缓缓将兵器全数收下。
那几个面色惨白的年轻子弟,这才终于瘫软到了椅子上。
他们俨然才明白过来,这就是颠覆弗朗西斯的男人。一个落草起家杀人如麻的恶人。
这不是会克制交涉的褚云国公爵,而是实实在在的一个山贼。
他们在资助怎么样的一个恶魔啊!
事实上因为东普鲁士的都城更加接近弗朗西斯,为了能够保证都城土伦的不受褚云的影响,所以便就在边境下了些手脚。
普褚百年战争之前弗朗西斯的领主都是由褚云调配而下的公爵,位列一等,所持兵力都是中央下调而下,都是些精锐。
法师补给构筑督战应有尽的集成,就犹如一把利剑悬在边境。
陈兵数万总不是好事,更何况东普鲁士的王都土伦离弗朗西斯也就不过数百里的距离。
如今弗朗西斯变成灾难之地自然是再好不过,山匪叛军横行,对东普鲁士更谈不上影响。
只是因为这个叫做巴鲁斯的男人的出现,使得整个边境又成了一个不受褚云控制的整体。
这个不受褚云所控制的力量,乍一看虽然没有什么,但是无奈他又靠的离土伦太近。
所以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东普鲁士买通了巴鲁斯,让他在此地维持地方稳定。
“我们这次呢,不仅仅是为了给阁下慷慨解囊。”
他顿了顿。
“我们在寻找一个叫做玛格丽特的女孩。巴鲁斯阁下。”
老者扶了扶晶石镜片,靠在雕花木椅上。
“玛格丽特?一个娘们的名字?是乡野之中的一种花名吧?”
巴鲁斯诧异道。
身侧的两个美人将葡萄送到王座上男人的嘴边。
男人摆摆手,将葡萄推开。
“阁下认识这种花?”
君首纳尔森有些惊讶,他眯着眼睛仔细的盯着巴鲁斯。
“不认识,只是偶尔听闻罢了。”
他摆摆手。
那双暴虐的眼睛在机灵的翻滚着。
半响,他笑道。
“这样吧!君首大人,如果我在弗朗西斯找到了这个女人,我自会送还到东普鲁士,不过事出突然想要寻她恐怕是大海捞针,还希望君首能够多……”
“这是当然。”
不等男人说完,纳尔森便斩钉截铁的答应道。
“痛快!哈哈哈哈哈哈!”
巴鲁斯粗野的笑道。
他看了一眼后面那被吓得面色惨白的几个贵族。
笑嘻嘻的说道。
“弗朗西斯乃是非之地,请君首大人享宴之后,速速带着几位后生速速回国,免得他们受到了乱寇们的伤害~”
这是他在下逐客令。
在弗朗西斯能够伤到这几位贵族的人,只能是他巴鲁斯。
这是在暗示老者。
“自然~”
君首知道弦外之音,笑脸答道。
众人不久便匆匆离开了弗朗西斯。
宴厅之中又只余下他巴鲁斯一人。
“玛格丽特....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一种普鲁士野花的名字。
在褚云叫做木春蒿。
只有普鲁士才会有这种叫法,他对这个名字印象深刻。
先前检视入关税收的时候,看到过这个特别的名字。他左右手的左手汉斯忒是普鲁士人,恰好也是与他一同在检查领主收入,一眼便断定了此人是普鲁士人,因为玛格丽特一种普鲁士常见的野花。
这种任何地方都能生长的美丽花朵开遍了整个普鲁士,而这个特殊的名字,在这特殊的地点稍稍一结合……
他虽然愚钝,但却不愚蠢。
这种对机会敏锐的嗅觉,绝不允许他错过。
他可记得这个女人到登记的档案,似乎是到了弗朗西斯的都城去了。
“好戏开场了~”男人阴笑道。
这时候,忽然有斥候推门而入。
“巴鲁斯大人!!阿诺德大人发现了巴鲁斯王陵寝了!!”
“什么???”
“就在弗朗西斯宏伟之木之下!!”
“消息准确??!”
“是阿诺德大人抓到了一个褚云贵族老头手记中的!!他是一个魔导师!”
阿诺德便是巴鲁斯的右手,半兽人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