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眸子,看着远处嘈杂的宴厅。心中微微有些惧意。
刚才的交锋,我亲眼看到那个男人的手臂异化成了一把手刃,连躲闪都来不及我的脑袋就像是皮球一样飞了出去。
如果没有玛格丽特的异化治疗术的话,可以说我这会已经算是死了一次了。
这会要是重新进入的话,恐怕我的脑袋又要被那个男人一件飞头。
“咕嘟”我吞了口口水,看向先前因为飞头脑海中那颗头颅的最后落点。
“....”刹那间我觉得自己的面部又充血了起来。
那个日树的男人,正提起那颗脑袋..
“实在是太糟糕了...”下流无耻,这个城市中的人果然脑袋都已经坏掉了。
但是说句实话,我也只能觉得他们下流无耻了,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去制止它们。
想到这里,我看了看身后先前进入院子的通路。
我可以确定那个方向绝对不会有什么守卫拦截我,因为我先前就是从那个方向进入到这里的。
我可以十分轻松的走出这个院子,然后找个没人的小巷子,钻进垃圾堆里面休息到天亮,然后出城。之后不管是向着内陆探索,还是奔向荒野,都没有人可以管道我。
我的生命也不会出现威胁。
事实上,虽然我想要回到那个世界,但是我自己也很清楚,那个世界中,我肯定是已经死掉了。卡车一定会将我的身体撞得稀烂。
而我的身体肯定会和那辆陷到住宅里的卡车一道被送到物理研究所,人们一定会开始怀疑牛顿定律的真实性...
就像是某本科幻小说中描写的一样,兴许人类会觉得科技被某种叫智子的东西被封锁了也说不定...
总之,我很明白,简江大约的确是已经死了。
正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至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白白从异世界中捡了一条性命。
应该高兴才是,对吧?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我怂了。
是的,我怂了。
那双不合脚的鞋子磨得我脚后跟有些生疼,因为要将衣服固定在身上,那条腰带将我全身紧紧的捆扎在一起,我感觉现在的我就像是个大粽子。
轻微的疼痛,使我的意识一直保持在极度清醒的状态。
“拉普达”
一串数据从我的视界中浮现了起来。
力量依旧是7,精力是6点。而唯独可以但看的敏捷却已经因为不断的开溜而提升到了14点,其余的体力与耐性,居然都只有可怜的4点。
“唉...”心中泛起一阵无力。
我又看了看地上被自己吓晕了的马仔,恐怕他比自己强了不止一个档次吧?如果能够看一下他的详细数据,那就好了。
如此想着,我朝系统喊了一句。
“系统,能帮我看一下躺在地上的人的属性吗?”
【目标属于昏迷状态,系统强制检测中。】
居然真的可以检测别人的属性!这也是少有的系统很配合我的时候。
不一会,又一串数据顶掉了我自己的数据。
“呜嗯..”我看着数据,陷入到了沉思。
这个男人的力量达到了36点,是我的五倍还有余的力量。我很清楚自己的极限,这是在之前买菜时所积累的经验,7点力量大概就是提着不到十公斤的食材不一会就会累的程度。其中应该还会与耐力有所挂钩。
我草草的看了眼敏捷那一栏,发现他的敏捷也只有18点。而我只与他相差4点。
不得不说,不愧是我。干啥啥不行,逃跑第一名...
其余的所有东西点数,除了我的精力比他高上一点之外,居然全被他狠狠的超过了。
现在我确信了,自己上去就是白给。
逃吧?
仅仅是一个念头而已。
如果是以前,我会转身,毫不溜掉。
只是现在。
艾莉还在里面呢....
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青藤杖,是这场荒唐冒险的伊始。
“什么啊..果然..”我口中呢喃的说着些什么。
我无法独自一人逃走...
因为我发现,艾莉成了我与这个世界的第一缕联系。
“呼——”深吸一口气,我看向那个有些可怖的欢乐场。
□
我一直坚信着,善恶总量不变定律,人都或多或少的分配着这两种东西,只是有的人善多,有的人恶多罢了。
只是有些人从出生开始便就充满了罪恶。
这种被纯粹的恶所充满的家伙,才应该被天使带走...
不,不应该是天使带走他们...而是被地狱中的恶鬼勾走。
只是很显然,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带人进入天堂的天使,也没有将恶人送入地狱的恶鬼。
只有这种被恶意所充斥灵魂的混蛋,在这个世界上不断祸害同类罢了。
活着的天使只会不断的被这个世界消遣,直至死亡。
所以,只有善恶达到某种平衡的平凡人,才能如此圆滑世故的活下去。
而我,也只是其中的一个罢了。
□
我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充满了力量,那种力量远远不是直面数据上的力量7可以形容的。
当我提起青藤杖,推开宴厅的大门的时候,仿佛那一刻整个世界都是我的了。
我只能看到那些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人群。具体他们说了什么,我已经完全听不清楚了。而此时他们在我眼前,变成了一片黑白色。
黑发的青年男人望着我,这一刻,这个嘈杂的世界,开始如同打乱的模仿一样,重新复原,他变成了彩色。
我感觉自己被宽松裤子所掩盖的小长腿在微微颤抖。
“巴巴巴把把..巴鲁斯,在、在哪?”我望着他,他望着我。
我又怂了。
“二楼,卧房。”男人压低着嗓子,答道。
“...你要去干嘛?”男人的眼睛开始眯起来,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东西。
“和他问好,然后和他道个晚安。”我想了想,将自己的所有气劲全部用了出来。
终于,腿不抖了,嘴巴不结巴了。
“...嗯,那我和你一块去问好,应该也要和他说个晚安。”男人从腰间抽出一把莫约二十厘米长的短刀,冷冰冰的答道。“嘻嘻”随后朝我笑了笑。
“好,一起..”
我不知道为何,在这个宴厅之中,一切都是黑白色的,唯独这个男人,是独特的彩色。
兴许是有什么东西将我二人联系了起来。
想到着,我又望向二楼正室。
那个叫巴鲁斯的男人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