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现在的情况对我来说是极为不利的,所以我也只能谨小慎微的说话。
“可以把刀放下了吗”看到二人谈完话,我就用着有些可怜的语气问道。
“放下吧。”应该是见我老实了,玛格丽特便也就没有继续刁难我。
她显然还沉寂在刚才与这个男人的对话之中。
想想就有点刺激,玛格丽特居然是邻国的公主什么的..我想都没有想到。
说到这,我又有点后怕了起来。先前自己这番跳脸,她都没有想把我一刀砍了,不知是幸存者偏差还是什么的...
“叫两个人,把她举起来。”玛格丽特抬起手,指了指我。
“啊?”我用手指了指自己。
“..”她点了点头。
两侧的侍卫开始耸动了起来,好像是争先恐后的在那请功一样。
我实在不明白这会玛格丽特在演哪出戏码...莫非是她想把我从二楼丢下去摔死?...
我的身子缓缓的腾空了起来。
本就很轻,哪怕是玛格丽特都能托着我的肩膀把我抱起来,更别说一左一右托着我的黑衣军团了。
虽然他们身着黑衣,但我知道,那黑衣之下一定是板状巧克力一样的结实的筋肉。
就这样,我被两个猛男举到了最高点。
“扩音器..”玛格丽特看了眼队长,然后果断的对着他说道,那模样活脱脱的就像是一个进行着一台手术的外科老医师一样..
“啊?殿下...这东西一般人不会带的吧?...”那队长有些尴尬,摸了摸自己的黑色裹面。
“你是一般人吗?”兴许此地人有点多的缘故,我感觉玛格丽特说话的声音都拘谨了不少。
与我说话的时候,总觉得她像是个无赖地痞,总是有种痞痞的感觉,撩的人心发慌。
而这会油腔滑调不在,是一种清澈的女音。
总有一种使人无法抗拒的感觉。
“哈哈哈哈~不愧是公主殿下,就连思维方式都强于常人。实在是我大普鲁士...”
“停,扩音器,有没有?”玛格丽特打断了男人的满嘴的胡话。
“有有有,作为指挥使,你让我带些刀枪剑戟之类的东西可能真的没有,但这扩音器嘛,自然是有的。毕竟我是斯文人,说话..”
末了,男人终于是把话说完了。
掏出了一张双层的金属铁片。
“就这?..”玛格丽特看着这铁片,有些不明所以。
“别急..殿下。您看!”他将两侧的拉环用力一扯。
两层金属铁片在外力的作用下缓缓的合并收拢。
形成一个喇叭的模样。
“这东西可是个宝贝,不用说话时,就是我的甲胄。说话时嘛,那么一扯一拉!嘿!您猜怎么着的?它就成了个话筒,把魔石那么一方诶,就能把声音扩大数倍,实在是居家旅行防身保命的良品呐!”
玛格丽特自然没有理他。
她张开话筒,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宴客。
一脸淡然。
“把她举高。”她指了指我,冷淡的说道。
那手指指着我的时候,我觉得浑身上下冷汗直冒。
“喏!”原本脚离地只有半人高,在玛格丽特的一句话下,我居然就像是个吊死鬼一样,被举过了头顶。
底下无数双目光,就像是炙热刀子一样在我脸上滚滚扫过。我觉得我的眉毛好像都到被这锋利的目光给刮掉了。
脸蛋滚烫,胸中无底。
她究竟是要...
她正了正身子,一脸冰寒。
似乎在思索说些什么。我看她的粉唇开口轻轻的张了几下。
清澈的嗓音在此刻从她那绝美的面庞上钻了出来。
“我很懒,不喜欢说废话,就简单的说两句吧...乐色,你好。”
“....”众人沉默,似乎未曾想会被一个十余岁的孩子说成乐色。
要知道,底下的众人都是弗朗西斯除开巴鲁斯之外最数一数二的人物。
商业,宗教,佣兵...这些数不清道不明来自弗朗西斯本地各行各业中的佼佼者都汇聚在此。其中不乏有些人听完乐色二字之后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众人之中有些来事的,心中从一开始的惴惴不安,到这会了然之后,多少带着些许鄙视看着少女。隔壁国家的王女?不过就是一个黄口小儿罢了,在此插标卖首惹得底下诸位精英发笑而已。
现在她说乐色,只不过是想要用激将法罢了,台下那些开始交头接耳的莽夫,便是自行对号入座了,到时候被人抓了把柄,那还在吗在弗朗西斯继续割韭菜?只要保持沉默,让她找不到任何可以被抓到的小辫子就行。
今天一过,酒照喝,舞照跳,一切照旧就好。底下众人忍住发笑的冲动,想开看台上的女娃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过了几个弹指,下面议论纷纷的人,也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他们自行闭嘴,羞红着脸,不去看台上的女孩。
我离玛格丽特很近,进到她一抬手就能摸到我的脚踝的地步。所以此刻我难得居高临下的能够看到她的表情。
她在狂笑...
我甚至能从她的微微咧开的嘴角中自行闹出出笑声的拟声词。
“捏嘿~~”
一众侍卫似乎是不想打扰了殿下的兴致,所以也都目视前方,好像是一尊尊兵俑一般。不问世事。
玛格丽特见台下的人安静了。有轻启朱唇道。
“哦,补充一下,我说不是一个人,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乐色。”
“噗..”我一把捂住嘴巴,差点就笑了出来。
这句话好像是在哪里听过啊..耳熟的就像是...电影台词一样?..
底下的众人在这会彻底涌动了起来。
他们面色惨白,从一开始的懵逼,到之后的愤怒,再到最后滔天的怒意,在高台之上的我看的一清二楚。
玛格丽特这是怎么了?她这是疯了嘛?底下足足又几百号人,各个都非等闲之辈。这一句话算是把她在弗朗西斯的所有出路都给断了....
不过这样也好..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这会她口嗨的尽兴,指不定...
“公主殿下..您这话就不大对了吧?...”华袍男人举了举手,站起了身子。
“在这宴厅之中,皆是弗朗西斯的根系命脉,恐怕在我们其中缺了谁..对弗朗西斯都没有好处...”男人不阴不阳的说道,似乎是激怒返笑的模样。
“况且殿下此次来着,我看大抵是为了弗朗西斯的领地问题..殿下作为女子,有此威望抱负自然是好的,但是殿下年岁尚小,这会只是个稚童罢了。又怎么会知道我等乐色的在此地的威望呢?”他冷笑着,摊了摊手,将自己比作众人代表。
我不禁感叹,这一手实在是高明,阴阳之术达到了极致,不愧是老阴阳师,实在是让人羡慕之至,佩服至极。他这话术我应该学学,将来好于玛格丽特对线。
“要知道,陛下鞭长莫及,纵使普鲁士皇威浩荡,可是也影响不了这里......您就一人在这,可这说到底,还是褚云的地盘...在这..您靠什么呢?...”言罢,他又站起身子,敞开两手,四下与底下的众人对视。一副天理自在公道的模样。
听听,这话说的滴水不漏,于情于理,像是在和无理脑抽的纨绔子弟讲道理。一看就是大阴阳师级别的了。让人找不出把柄。
学!一定得学学!
“你派两个刀斧手,把这人拖出去砍了...记住脑袋不要留,丢出去烧成灰,然后扬在海里。”玛格丽特低头轻声的队长说道,与其冷淡,仿佛不像是定人生死。而是在讨论今日晚餐一般。
言毕,她缓缓的抬起眸子,碧绿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就好像是在说...
“我听见你心里在想什么了...”
“咕嘟..”我吞了一口口水。感到我的脑袋上,有爬上了大大的危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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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袋动了...我不学了。
当阴阳师烂屁股的。
两侧刀斧手提着马刀,将那个男人架住,像是提着一只待宰的小猪一样,好不给男人应有的情面。
“我告诉你!!我死了!此地的佣兵定然不会放过你!三天之内你必死在弗朗西斯!想要在弗朗西斯...你还嫩了点..我要你看看究竟谁才是老大!”
男人满脸愤怒,像是要撕开玛格丽特的衣服,将她心脏掏出来茹毛饮血的吃掉。
他说话铿锵有力,句句都像是刀子一样,众人都觉得他神勇无比威不可挡。犹如义士就义一般悲壮。
玛格丽特仿佛像个怒不可恕的恶人。
“啧..”玛格丽特白了一眼,这话确实有点吓人,不过她自有自己的应对方法。
她又提起的话筒。冷言道。
“现在你跪在地上,叫爸爸...我就让刀斧手放了你,给你条活路...”
我白了一眼,玛格丽特似乎吧问题想得太简单了。这种身份的人怎么可能...
“噗通!”
“爸爸!!您是是我亲爸爸呀!!”
“我下次再也不敢啦!!我上有老下有小实在不能死啊!!!”
玛格丽特冷着眼睛,旋即笑了笑。
“好了,拖出去砍了吧,记住把灰扬海里”
我只听到一声声嚎叫声。
我想她大概真的是以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