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野兽的撕打,大概也就是这么回事了。
几番攻守撕咬下来,两只双尾银狐皆伤痕累累疲惫不堪,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身体血肉翻滚露出带着秘银亮色的骨头。
地上血流成河,汩汩涌入乌溪,这更是让本就漆黑的乌溪看上去更加妖冶不可琢磨,腥臭而无比渗人。
几个回合,也不过数秒有余。
不知是否因为溪水冰冷的缘故,吕清燕的脸色不再那么红润,同时伴生的症状是她的神志也一般清醒。
“嘶~”
倒吸一口凉气,张大嘴巴,她呆呆的问这身旁的男人,“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一枫的衣服早都被吕清燕撕成了碎步小条,散落在岸边淤黑的泥土里。此刻他裸露着上半身,眉头紧皱眼角之间也是一片黑漆漆的色泽。
“这......”
要不是那用力一推,重大百公斤的咬合力作用在他们师徒二人任意一方的身上都会比此刻能够看到的两头双尾银狐要惨烈得多。
毕竟人没有妖兽那样强健的体魄,智力取代了身体部分机能,却也让人类更易受到伤害。
“吼嘶——哑!!!”
“啼啼——”
又是两阵悲鸣声,两头双尾银狐再次相撞各从对方的身上咬下大片血肉。
叽里咕噜,喉咙微微蠕动,它们也没有丝毫估计就吞咽下了自己所得的“战利品”,仿佛根本尝不到与自己血脉同承一脉的涩苦。
白一枫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喃喃着,“难道......异化......”
冰冷的乌溪流水让吕清燕身体不禁颤抖几许,她靠在白一枫的胸膛上,腿脚软绵无力,似乎是先前那番激烈的“战斗”耗去了她的大多体力。
“异化......”重复着师尊白一枫的声音,这个不熟悉但也绝不陌生的术语唤醒她对那片竹简的印象。
——两兽相争,噬骨啃筋剔肉饮血......异兽相食,施以暗媒,加以阴蛊,另......血亲以死相斗......异化......道之夭夭......
“媒介......”白一枫想到了吕清燕剥下的那张银尾狐皮。那只银尾狐与这两只幼小的双尾银狐,这之间一定存在血肉相关的联系。
阴沉下来的目光游离在双目能及的所有景物上,乌溪、圆月与空气中还未完全消散的甜腻味都是恰到好处的引发剂。
“巧合吗?”他喃喃着,眉头始终得不到纾解。
其实在这之前他也曾目睹过一次妖兽异化,那年一名魔徒试图以己之力培养邪兽却不幸被反噬最终落得个**夭折的下场。
哪怕是史书里关于异化的描述也不多。
突然......
一股发自心底的彻寒让白一枫身体一阵哆嗦。
那对凌厉的双瞳随即瞥向没过自己腰际的乌溪,一刹间白一枫的脸色仿佛覆盖上一层惨白的冰霜。
明明不久前还是那样红润的脸色仿佛换了皮一样消失得糊里糊涂。
“不好,师尊!快出去!”吕清燕也在这之后大喊一声,她整个身体也同样覆上了一层凄冷的冰霜。就连行动也都变得迟缓无比。
可以看到,原本黑漆漆的乌溪在吸收了大量双尾银狐的血液后此时已经变得粘稠黯红,但丝丝如银镜的光色又在不经意之间从溪面折出,实在是诡异之至。
不用多想,身体寒气入髓的原因就在这里。
这时候也完全顾不上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奇怪的事情,白一枫一手握住吕清燕纤细的手腕随即将汇聚在大腿小腿处的灵气引发从乌溪里一跃而出。
同一时刻,那两只双尾银狐竟也同时放弃撕咬,和着白一枫和吕清燕的步伐一跃而起。
两张血盆巨鄂的目标赫然正是他们两人。
“师尊!”吕清燕惊呼道,接着祭出一柄青辉透亮的细长宝剑。
“可恶!燕返!!!”
唰唰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