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作为这份信任的‘回报’,你准备好接下这份责任了吗?”艾丝莉恩笑着说到,她心里其实还是很开心的,在听到米希里的话之后。
“当然,我亲爱的艾丝莉恩,我会与你一起面对所有处境,不论欢愉还是窘困,幸福亦或苦难,喜剧亦或悲剧。”米希里与艾丝莉恩四目相对。“我是自愿成为你的护卫的,艾丝莉恩;只要能守候在这世间最美好之物的身边,也就是你,艾丝莉恩!那就是我前进的动力,生活的延续,存在的意义。”
“是吗...那么,从现在起,你必须和我去保护她了。”艾丝莉恩举起手杖,朝刚才施放的结界轻轻一点,那结界就化为元素之雾,消散在空气中。
“她?”米希里转动眼珠。“(——)就在这里?”
“是伊塔鲁里亚公教会神圣枢机团的人,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发现那个世界中心的,又是什么时候打扰了倾空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的确做了什么不可逆的、影响世界的事情——从那个倾空圣地。”艾丝莉恩说到。“我在数星期(一星期45天,一年九星期)前顺着情报来到这里,以七元素亲和的天赋进入这所学院,本来是为了监视南方大陆的动向。没想到歪打正着,当初参与行动的神圣枢机团最高评议长在行动期间叛教了,听说差点让公教的海上堡垒机械降神号蒙难,还带着一名神秘的女孩来到这个学院。”
“那个神秘的女孩,难道就是倾空的...”米希里若有所思。“我的确知道这件事,那个所谓的西尔维斯特枢机、哈瑞斯大师被整个学院当成了贵人,而他还有一个女儿,我本来还以为那是公教虚伪的圣职者留下的私生女被他自己带来了,没有多想,现在才知道那居然会这么重要的存在,也难怪艾丝莉恩你之前一直住在那家伙的会馆里。”
“没错,我第一时间去测试她了,她的名字被称为西尔维娅。我一开始还以为这个名字和公教内部的目的有关,后来才发现好像并不是这样。西尔维斯特只是单纯用他的重浸教名以阴性冠以其称谓罢了。”艾丝莉恩继续说。“虽然在未知原因下,她似乎被当做一个没有记忆也没有人格的新生儿来对待,而且她还不懂得如何完整使用自己的身体功能,包括视感在内。”
“听起来很可疑,你能确定那就是倾空吗?”米希里问到。“没有记忆也没有人格,这种描述完全是在照搬这群人类的概念。而且,把(——)用人类的名字来命名根本就是亵渎,跟别提是用阴性,至高无上的倾空不存在性别。”
“是的,人类,尤其是自傲的公教会根本不了解什么是倾空。但见到西尔维娅之后,我不得不承认他们的运气很好,这位银发红瞳的少女,她的身体对我来说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而在我的测试下,她在面对一个近战科学生的攻击时,没有被武器伤到,也没有被附魔在武器的上的魔法伤到;而在之后的元素亲和测试上,她被测出有七元素全亲和的天赋,这一切都符合我们的认知,只是还有很多可测内容因为条件不足而无法确认。虽然我们先祖不曾记载过倾空之前的祂是一个银发赤瞳的小女孩,圣树带给我们的圣歌也从未述说过其外貌,但我可以肯定那位西尔维娅就是被伊塔鲁里亚公教会的人从世界的中心,倾空的圣地里带出来的,倾空...”
毕竟不论是否受到过祝福,亦或是已经堕落的艾丝莉恩和米希里的族人,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价值本身就是为了(——)。那是超越了血液与肉身的灵魂锁链,它只会随着时间而沉默,被世界所遗忘,却绝不会消失。
“那么,也就是说,倾空被打断了,那是何等的...”米希里捏了捏拳头。“这些伊塔鲁里亚人已经不能能愚昧无知来形容了,他们真应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这次,米希里特意用了伊塔鲁里亚人这个专称而不是人类这个泛称。“他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却还要我们替他们善后。”
“没错,倾空被他们打断,已经过去半年(200天)了。”艾丝莉恩点头说到。“现在的情况是,西尔维娅所在的这个学院里基本上不存在可靠的人,最多只能利用一下;而虽然公教会可以有效保护西尔维娅免遭即将来临的、那预言中天堂与地狱的入侵所困,但考虑到这些公教会的人肯定有别的阴谋存在,他们究竟对打断倾空有什么目的我们也尚且不得而知,因此我们不能让西尔维娅落入公教会之手。”
“那我们现在就带着西尔维娅逃离这里吧?”米希里感觉这句话好像前不久才说过,只是那时候还不知道艾丝莉恩的行动目标是什么。现在她知道自己的责任和目标了,本着那份信仰之心,米希里比艾丝莉恩还要迫不及待——她现在无比想要亲眼目睹那位西尔维娅的容貌姿态。
“你最好先不要和西尔维娅本人说这些事情,也先不要急着见面,收敛起你的信仰吧,米希里。我们先等着,因为我也有我自己的计划。”艾丝莉恩突然冷酷地说到,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西尔维娅时,其她的灵魂就完全被对方所征服,那是真正的倾空啊。“西尔维娅的身边被异端环绕,需要先让某些和倾空无关的人消失呢。”
米希里吓了一跳,此刻艾丝莉恩的目光,虽然同往日一样美丽,却掺杂了许多并不高贵的情感在其中。
......
圣弥萨督大教堂外的钟楼上,萨季拉已经在这里沉默等待了许久,太阳已经快要西沉了,那教堂中的各个回廊却都无人出入,窗户也看不到动静。再拖下去,到天黑之后,虽然他的狙击技能能保持一定的夜视,但在不知道目标位置的情况下还是会大大提升猎杀难度。
如果是以往的狩猎,哪怕是参加里奥斯狩猎竞赛,萨季拉也不会这么不耐烦。他可以跟踪一只动物或魔兽的踪迹整整一旬期(本文设定中为15天),也可以蹲在魔兽的巢穴附近一动不动三天。那本是作为猎人的重要素质,可是现在,如果不能及时向那两个人献上投名状,他就会被残杀。
在生存压力下,再优秀的猎手也会急躁。而现在的萨季拉不仅仅是生存受到了威胁,在斐多魔塔上的惨像总在反复压迫他越来越脆弱的意志,他恐惧那些飞溅的血液和尸体,但又不甘于自身的渺小,因为他本就不是什么底层人物,不应该堕落成这样,不应该被人踩在地上碾压......
可就在萨季拉的心境慢慢发生变化时,圣弥萨督大教堂的正门居然打开了。他快速用自己的鹰眼望去,出来的是一大群魔法科的导师,其中还有一名大师和一名身着神父袍的人。萨季拉很快就认出了那个目标,毕竟正教牧师是不会穿这种长袍的,只有公教的圣职者——那就是他的猎杀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