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幕·后勤仓库·第九场

作者:月台 更新时间:2019/12/22 12:48:57 字数:2752

“西尔维娅小姐...我...Minál læbins ehv tavilt þér(我的肉体为您而行动),Minál sjæl ehv høyrir þér(我的灵魂为您而歌唱),Þéröken eht minál Eilífin-Lávar(您是我永恒的主人)。”

汶娜莎终于下定决心如此道出;她朝银发少女单膝跪下,低着头,双手伸到胸下交叉而置,这是精灵中象征着臣属对方,为对方奉上自己一切的意思。这个姿势原本只可以对象征仙境位面意志或世界位面意志的存在使用,只不过后来杜垩登对深渊位面意志也这么用了,所以后来的海精灵也知道这个动作的含义。

问题是西尔维娅既听不懂汶娜莎在说什么,也看不到汶娜莎的动作,甚至不知道现在的气氛很“神圣”。

“你...你在说什么?”西尔维娅正感到莫名其妙呢,眼前突然就闪起一片白光。这光芒比光元素之光还要耀眼,而且有种奇妙的舒适感,西尔维娅总觉得这光芒很熟悉——那不就是圣光术吗,艾丝莉恩也会的。

下一刻,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西尔维娅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那道白光已经浸入自己的身体,并且一直在自己身上闪耀着;在那之后,一个单膝跪在地上的人影就出现在她的视界上,既视感出现,那个人影居然是由阿派朗构成的,而且不是那种暗紫色的深渊之雾,而更近似于之前从克拉多斯身上冒出来的玫红色阿派朗。

“什么情况啊现在这是!”银发少女完全傻眼。“为什么你身上会有浓度这么高的阿派朗...还有这些圣光是怎么回事?”

汶娜莎比西尔维娅更惊讶,或者说惊喜。她过去曾尝试过无数次摆脱深渊意志的束缚,甚至为此了解过正教和公教的信仰,但都无济于事。正教中的五圣灵几乎快要失去信仰实体了,而公教会在入教受洗时会严密检查信徒血统,他们禁止不纯的血统混入三神在上的信仰池中。

可是刚才那一刻,当她对西尔维娅说出誓言,并真的把自己的信仰、把自己的灵魂交给她时,圣光居然出现了——这意味着西尔维娅的确是可以被信仰的精神实体,虽然这是人类的分类法,人类用信仰时出现的圣光来区分真神和伪神,因为正教的五圣灵是无法出现圣光的,在公教口中的就是伪神。

不过这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她也真的有能力在获得自己灵魂的控制权后,“净化”自己灵魂中被深渊意志所污染的部分,也就是那些属于下界的阿派朗。

虽然失去了阿派朗就意味着不能继续施放下界的黑魔法,但是比起每日都要忍受灵魂被深渊所困的痛苦,区区黑魔法又算什么,反正汶娜莎自己也从未修习过黑魔法。倒是现在,她都开始思考自己要不要跪下来亲吻西尔维娅的脚趾了,不过她穿的好像是靴子来着。

不管如何崇拜西尔维娅都不过分,她在掌控自己的灵魂之后,根本没有给自己添加任何束缚,那么在肉体上肢体去敬奉她又有何难?这是何等的神迹......

不过这只是汶娜莎的一己之见,在别人眼里西尔维娅现在的形象就没有定论了。

周围的人都可以看到刚才一瞬间照亮整个储物区的白光,又都能看到现在位于汶娜莎身上的玫红色闪光。银发少女现在就像个大灯泡一样,她的身上在发亮,这点她自己也是感受到了的。所以人群中,各种各样的说法都冒了出来。

“五圣灵在上,我看到了什么!”

“刚才的是圣光吗,难道那个银发的少女是神术师?”

“那不是神术啊,那是信仰时的圣光,是用来鉴别真神和伪神的...”

“没想到我们里奥斯正教的神都无法出现圣光,她却出现了,如此不可思议!”

“她是谁?三神在上,五圣灵在上,七元素之灵在上,九缪斯在上,十二天星在上......”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那绝对是圣光吧,她既是神术师又是魔法师又是战士?”

“你笨吗?圣光在她身上啊,她是真神啊!”

“快看,汶娜莎大姐的身上,有奇怪的光......”

远处原本还缠斗在一起的学生们在被西尔维娅牌日光灯照耀后,纷纷停手了,他们从疯狂之中恢复过来,纷纷转过身,面向银发少女和单膝跪地的汶娜莎那边。但是体验最深刻的还是这边近距离的妮可丝和可缪还有库亚三个人,刚才汶娜莎跪地向西尔维娅宣誓的时候,那白光涌出的瞬间,就连他们也一并感受到了如同把灵魂洗涤一遍的出浴感。

“我...我对这种情况很熟悉!”库亚惊呼到,他居然也忍不住朝银发少女单膝跪下。“公教会的受洗仪式...他们规定伊塔鲁里亚人要在出生三日后受洗,但是我们瑞亚人是归化信徒,我就是在12岁的时候才受洗的...”

“当时我就是这么跪在神父面前,过程也很模式化,Orationes(吟诵祷文),Baptistaes(神父施洗),Dominius(我心向圣),Luminus(圣光既出),Baptizatus(灵魂既沐);就是如此体验......祷文正是:Anthró noster qui es in caelis(吾主在天焉),Sanctificétur nomen tuum(愿尔名圣焉),Advéniat regnum tuum(尔国临格焉)。Fiat volúntas tua sicut in caelo et in terra(尔旨承行于地如天焉)。Panem nostrum cotidiánum da nobis hódie(吾等望尔与吾用粮焉),Et dimítte nobis débita nostra sicut et nos dimíttimus debitóribus nostris(尔免吾债如吾亦免负吾债者焉),Et ne nos indúcas in tentatiónem(尔令吾许不陷诱焉)。Sed líbera nos a malo(愿尔救吾于恶焉),Anthró(吾主亚斯洛)。”

“你在说什么东西啊,不是,你们到底...”西尔维娅听得头都大了。“不是我说,现在是什么情况,谁能告诉我?”

也就是西尔维娅自己还在破坏气氛,现场的人都开始自动进入刻奇的虔诚模式了。

“这是何等庄严静穆的一刻,正如过往我心向水元素生命之灵在上,现在我居然从祂处感受到灵魂的平静...”可缪立直了长魔杖,竟然也朝银发少女单膝跪下。“Tha meíno sto dásos tou efkalýptou(我要去枞树林里流连),Ypárchei mia zontaní ánoixi(那儿奔着活泼的泉水),Ypárchei énas thavmásios álkos pou perpatá ekeí(那儿逛着壮丽的麋鹿)......*以下省略500字*。”

“那、那我是不是也要...”妮可丝见状也站不住了,从塔盾背后钻出来,一个没站稳,直接双膝都跪了下去。

“喂喂喂你们都在干嘛?”银发少女连着听到好几声下跪,真是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了。随后却是更多的白光出现,全都一通往自己身上窜,然后妮可丝、可缪和库亚等人的身形也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界上。

这三个人类的身体里只有淡淡一层暗紫色的雾气,几乎是一晃而过,他们的形状就消失了,而汶娜莎这边的玫红色也在不断减淡,但还没有完全消失。西尔维娅这下算是明白了,自己是在吸收这些人身上的阿派朗,但是吸收之前为什么会出现圣光?

“快看,她们身上冒出紫色雾气来,结果都被那个银发的女同学吸收了!”

“那不是吸收,那是净化啊,你没看到西尔维娅同学身上的圣光吗?”

“五圣灵在上,她就是圣徒啊,在世的圣徒啊!”

“她是绝对可以被称为圣灵了,而不是圣徒......”

“她肯定可以拯救我们,她能净化那些毒雾啊!”

“西尔维娅同学,不,西尔维娅大人...”

“西尔维娅在上,圣西尔维娅在上,请您救救我们...”

“......”

就在银发少女自己完全傻眼的时刻,所有人都围了过来,朝她单膝跪下,做出的都是里奥斯式的握拳祈祷,这在正教中是只能对五圣灵在上使用的。

在若干年后曾有一幅世界名画,叫做克诺西斯显圣图,图中是一个正襟危坐的银发红瞳少女,穿着一身白色的丝织长袍,一脸严肃地仰视着天空;她的背后是一个圆形的圣光罗盘,而周围则聚集了向她跪下献上信仰的人。其中画面的焦点又分散在:一个身上带有红光的视线涣散的海精灵、一个单膝跪地作虔信状又握着大斧的瑞亚骑士、一个头戴银冠手握长杖正在吟诵着什么的圣女,和一个双膝跪地高举双手表情夸张的大魔法师——这四个人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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