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难道是公教会的人?”年迈的白袍人观察着高个斗篷少女逼近自己的刺客姿势,以及她那亵渎正教的话语,不由得心生畏惧,开始担忧自己的处境。“光辉者圣迪尔瓦斯教团和贵教会是合作关系...我们应该是盟友才对!”
“哦,这么快就转变立场了吗?”高个斗篷少女说着,伸手用匕首的握柄轻轻掀开兜帽,一头顺直的黑色长发与一对精灵的尖耳朵露了出来。“你说你们白党的教团正在和公教会合作?很遗憾,公教会是我们夏汐拉的敌人,所以——”
“等、等一下,汶娜莎!”矮个的斗篷少女有些着急了。“先别杀他,他还没告诉我们情报!”
“什么...夏汐拉...你是海精灵!”白袍的老者看到这一幕反而不再畏惧,他也掀开自己的尖兜帽。
西尔维娅转头看去,那滑稽的兜帽之下,是一张苍老而布满伤痕的脸,那些伤痕不像是战斗留下的,倒更像是自己用锐器划出来的,而且还划出了许多正五芒星的符号。而在他的眉心处,一个太阳轮形状的伤痕似乎刻得很深。
“该死的异种...我们黎明战线(Avgís-Brostá)就是为了把你们这些异种从这个世界上驱逐出去而存在的!”年迈的白党人看到汶娜莎的身份马上就像磕了药一样疯狂,他从地上捡起一把刚才被逃跑的白党人遗弃的五瓣钉头锤,朝少女二人摆出了非常熟练的紧凑环境作战起势。
“这下好了,他是不会和我们说了。”顺手拉下兜帽的银发少女朝汶娜莎翻了个白眼。“这家伙好像还挺厉害的,让我看看...”
本名:坎匹尔·瑟罗姆佩(Kampíe·Tzrompé)
年龄:61岁
身高:183cm
体重:79kg
健康:髌韧带陈旧性断裂、传导性听力损失、肺源性心脏病变、肾小管间质病变
种族:人类
种族等级:Lv.4
生命力:207/394
魔力:11/12
精神力:43/70
力量:57
敏捷:24
体质:32
智力:14
感知:11
魅力:28
职业:
光辉者战牧(St.Dievas-Machíeréfs):Lv.3
光辉者牧师(St.Dievas-Ieréfs):Lv.5
黎明战线破防手(Avgís-Brostá Diakóptonta):Lv.9
里奥斯剑盾步战者(Léos-Pezikoú):Lv.11
里奥斯游荡剑客(Léos-Thoryvopoiós):Lv.13
综合等级:Lv.45
“这家伙的等级居然这么高...!”西尔维娅有些好奇了,这个名叫坎匹尔的老白党人虽然等级不及汶娜莎,但却已经比那些学院中经过专业训练的学生要高出不少,没准他是一名老兵?
“抱歉,西尔维娅在上...”汶娜莎只好尴尬地笑笑。“虽然不知道您说的等级是什么意思,不过要让我来处理掉这个老弱的人类战士还是很轻松的,至于情报嘛...”
“你们还在废话什么,要战斗的话,我还没有老!”坎匹尔变得异常暴躁,好像先前那些世俗的行为都是伪装,又好像等待这信仰回归的一刻已经很久了似的。“早知道那两个女冒险者也和你们这些异种是一伙的,我当时就不应该放她们走!”
“哈,被揍的人不是你吗?”西尔维娅对这种莫名自信的人完全没有话好说,也许这个老家伙是在求死吧,这就是他的信仰引导他走向的“最完美的结局”吗?似乎比起某个被自己捶爆脑袋的、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大个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现在告诉我们那两位冒险者的下落,我还可以放过你一命。”汶娜莎耸了耸肩,双持着匕首威胁着对方,不过看起来这个威胁已经不起作用了。
光辉者圣迪尔瓦斯的牧师,是不可能和一名海精灵妥协的,哪怕这次妥协的条件是关于他自身的生命。也许这是信仰的力量,但这种力量非常讽刺,毕竟正教的五圣灵在上连像公教圣职者那样祝福给自己的仆人一个简单的神术都做不到。
这样的神,真的有必要侍奉吗?不知其存在的祂,真的有必要为其献身吗?
“休想,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信息,卑劣的异种!”坎匹尔已经高举起手中的五瓣钉头锤,发动了近身接敌的游荡剑客冲锋武技;他的目标并不是西尔维娅,而是暴露了自身夏汐拉精灵身份,同时正口头威胁他的汶娜莎。
“老东西,你的骨头不太行啊。”汶娜莎轻松地用匕首格挡住了坎匹尔的攻击,卸力卸得一干二净,完全没有被他的战技与钝击伤害到——哪怕就西尔维娅看来,坎匹尔的面板力量值是要比汶娜莎更高的。
“哈...哈...”坎匹尔喘着气,这一次战技已经耗费掉了他几乎全部的精力,手中的五瓣钉头锤变得无比沉重,而可憎的海上贩奴者却站在他的面前嘲笑自己。“你就是杀了我,我也绝不会和你这种异种产生丝毫合作关系,成全我的死亡吧!我的灵魂将会飞升前往我主光辉者圣迪尔瓦斯在上的国度!赞美我主,尔国临格!”
“刚才那些逃跑的白党人应该都是新人吧。”汶娜莎完全无视坎匹尔的狂言,若无其事地说到。“这里,可能只有你一个人是真正的黎明战线成员,真正的白党——呵,看见非人种族就会抓狂,难怪公教会承认你们的光辉者圣迪尔瓦斯为昔日的神谕者之一,因为你们那人类至上主义的教条都是一丘之貉。”
“异种,那个神圣的名字不是你的嘴可以念出来的...!”坎匹尔还想要顽抗,但高塔内突然震起一声闷响,他的后脑勺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紧接着视线开始变得昏暗而扭曲;他松开了抓着五瓣钉头锤的手,苍老而消瘦的身体无力地跪倒在地上,又伴随着神情恍惚的甩头动作,最终倒了下去;那后脑勺上,正是一个足有苹果大小的、不断流出脑浆的凹坑。
“西尔维娅大人,您...”汶娜莎看着站在坎匹尔身后,手上握着六瓣钉头锤的银发少女,也是有些惊讶。
“反正他打死也不会告诉我们情报了,干脆把他敲死就完事了,我懒得听那些毫无宗教文化参考价值的狂信徒发言。”西尔维娅有些呆愣地棒读着,她低头看着手里沾满血和组织液的锤页,眉毛微微抬起,不知是欣喜还是恼火。“这个坎匹尔的体制应该比之前那个大个子更高一点吧,这次的手感没那么恶心了,而且他的脑袋也没完全烂掉...但是为什么,杀人这件事对我来说会一点...抵触都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