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洛的话说的所有人都无言以对,就连最先出来狡辩的唐建新此时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大家脸上的表情到好像吃了x一样的难看。
「一个人做了错事就应该受到惩罚,现在就是他为自己的错事偿还的时候了。」
「那也不应该……」
「我不是官府中人,我只做我自己的事情,包括惩罚他的方法。」
「那你是准备要和我整个华山派为敌了?」
身后唐建新的声音突然冰冷了起来,叶洛转身看了一眼,发现他的手上竟然开始渐渐的凝聚起内力,一股杀意渐渐的显现出来。
「你这是打算杀人灭口?」
叶洛回过头瞥了唐建新一眼,那好像睡着一般微微睁开的眯眯眼,十分随意的站姿,和没有什么耐心一样的昂头状,这几个动作勾起了唐建新心底里面一个最不愿意回忆起来的人,每每想到他的时候自己的双手都会止不住的颤抖。
「我要是你的话就会打消这个念头,毕竟这个家伙不过就是一个伪装善良的伪君子而已,为了他而用你华山百年来的声誉和自己的性命做赌注,不值得,还是说……」
叶洛盯着唐建新的目光渐渐的染上了丝丝的寒意,好像换了一个人,刚才的一副慵懒样子仿佛不曾出现过一般,身上衣衫无风自动,吹的阵阵作响。
似国君之严让人不敢反抗,似霸王之相令人心中颤畏,他没有生气,却让人忍不住的恐惧,他未吐一字,却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尽快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想成为他座下亡魂。
轻而易举的便震住了众人的叶洛却没有这番自觉,只是轻轻张口,接着到:
「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要为了这个逆徒而赌上你自己和华山一众弟子的性命。」
叶洛的话语很平静,平静的让人忍不住的头皮发麻,唐建新也是忍不住的后退了一步,他想不通,为什么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的少年会这么可怕,让他从心底里面产生恐惧的情感出来。
「唐老头,我没什么耐心,更何况我现在正憋着一肚子的火,你可不要让我把它撒出来,不然的话,后果自负。」
「……唉……罢了!你说的也在理,冷然就交给你好了。」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唐建新最终还是服了软,将冷然交给了他,他相信这个年轻人刚才的话并不是随便说说而已,倘若自己一直坚持下去,自己今天一众弟子恐怕真的是无法生还,腿上几百万步来讲,就算最后自己加上一众华山弟子赢了,他们自己这边也好不到哪去,完全的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了自己恩师的话之后,冷然沉默了一下便开始大笑不止,本以为自己的一声会按照自己的想法这么平凡的度过一生,却不想今天栽到了这里,还是因为一个看起来要比自己小好几岁不止的年轻人。
「真没想到,五岳之一的华山派居然会被一个名不见传的年轻人给吓成这样,真是让我有些大开眼界,只是我不明白,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冷然盯着面前的这个人,心中的恐惧竟是完全消散,敢于坦然的面对这一切了。
他看着叶洛问出了自己的心里的疑问,毕竟这件事情做的十分的隐蔽,就是他们身边的那些人,甚至于段府的家丁之中知道的都很少,极个别知道真相的应该都被段天宇给处理掉了才是,为什么他就好像在场目睹了一切事情的发生一样?
叶洛半睁着眼睛,轻轻的歪头掏了掏耳朵,之后开口到:
「不过就是你太过于相信段天宇那个人渣了而已,他根本就没有想要处理掉这个女孩和那些家丁,而是给她们找了一个地方藏起来了,用意应该是,如果你以后反悔了的话,这些人就是摧毁掉你的最好证据。」
听到叶洛的话,冷然自嘲的笑了笑,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还以为自己绝顶聪明,将段天宇给狠狠的玩弄于鼓掌之中,却不想人家一开始就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可笑,自己最后才是那个被嘲笑的傻子。
「只不过他没想到是,这些人遇到了山贼,都遇难了,我路过的时候已经太迟了,这个女孩是撑着最后一口气告诉了我所有事情的经过,最后才断了气,最后死在了我的怀里。」
叶洛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不自觉的朝着放着她棺木的地方看去,眼神之中满是惋惜和愤怒,不知究竟是在憎恨自己的无能还是那些山贼土匪的狠毒,接着道:
「你们永远不会想到,这个女孩生前究竟经历过什么,那简直……就是比地狱还要恐怖的地方,就算她只是一个和我无关的陌生人,我也想要给她讨回一个公道,段天宇已经死在了公堂,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是……」
说着,叶洛再次转回了头,怒气冲冲的盯着冷然开口到:
「还有你不能原谅!不管是那个看着惨案发生而不去阻止,还是在中了段天宇的阴谋之后反而将错就错的继续错下去的你,都不能被原谅。」
叶洛的声音明显的有些压抑起来,紧握着拳头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着,谁都能够看出来他此时的心情是有多么的纠结和愤怒,冷然看着成怒的叶洛,却只是轻轻一笑,接着说道:
「你说的没错,倒是正中了我的性格,其实你说了这么多,无非便是要我给你偿命而已,罢了罢了!不用你来动手,这种小事!我自己解决。」
说罢,冷然一掌劈向了自己的脑袋,曾被誉为最有前途的华山派弟子,就这样草率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冷然的死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的屏住了呼吸,谁也没有想到,在这最后一刻的时候,冷然居然可以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自我了断。
唐建新在见到这一幕的时候赶紧凑了上来,冷然的心脏已经永远的停止了跳动,头骨被击碎之后略显软绵的脖子无力的倒在了一边,嘴角、鼻孔等地方开始渗出鲜血,死状有些残忍,令得在场的一些女弟子都忍不住的捂住了眼睛,不敢继续看下去。
「呼……」
在冷然死了之后,叶洛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他给自己设定的事情已经做到了,但是他的心情却始终轻松不起来,一股莫名的不快情绪失踪缠绕在他的心头。
人已经被全部制裁了,但是他所在乎的人却已经回不了,或许是因为这股强烈的反差吧!所以心里面才这么难以接受。
「人都已经死了,再留着又有什么用呢?」
叶洛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而,一把剑却横在了他的眼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姓唐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要误会,我不是为了要给冷然那个家伙报仇,但是,我却不得不对你发起挑战,这是为了我自己。」
唐建新凝重的盯着叶洛,他当然不会无缘无故的跑来跟叶洛决斗,只不过刚才在面对叶洛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气势的时候,他的心里产生出了一种难以言状的恐惧心理,这种心理已经开始初步形成他的心魔了,倘若不在这里堂堂正正的打败叶洛,这个心魔便会没日没夜的缠着他,而他的武功从此之后也休想在进一步。
为了华山,同时为了他自己日后的武功成就,即使在困难,他也还是要打这一架。
「原来如此,这样也好,反正我自己的心里也有一股气,不发出来,我也不舒服,唐建新,我便给你这么一个机会,攻过来吧!让我见识一下你这个华山派掌门人的本事。」
叶洛轻轻的勾了勾手指,衣服极其轻蔑的样子盯着他,明摆着就是没有将其放在眼里,唐建新只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时之间怒火中烧,提剑狠狠的朝着他的眉心刺了过去。
华山剑法为五岳之中最为全面的剑法,横劈竖砍,直刺侧削,让剑身的每一个位置都能得到最为充分的利用,因此名声都以其独特的百变性质在江湖之中颇具盛名。
唐建新在幼时加入华山派之后便一心钻研华山剑法,早已经将每一招,每一式都熟知于心,并且靠着自己的领悟,在其原有的基础之上稍加改动,更是增加了其更多的灵活性,可称得上是当时武林之中,用剑高手中名列前茅的存在。
唐建新手中的剑好似增生一般出现了一道道的幻影,看的很多人只觉得眼睛发酸,头也有些发晕,他像是要要刺叶洛的眉心,却又好像见到他正下劈他的脑门,下一秒又好像见到他直削叶洛的脖子,剑的招式还有攻击的位置始终在不断的变化着,让人捉摸不透。
站在中心的叶洛却始终不闪不避,依旧是那副看起来有些懒散的模样定盯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一直到剑气已临面前,方才悠然伸出两指,轻松的夹住了他的宝剑。
「什……」
「花架子太多了,华而不实,用剑不当,该惩!」
说着,叶洛轻轻扭动了一下手腕,顺势一筹,唐建新的剑便脱手而出,转眼间便到了叶洛的手上。
「握剑不牢,兵刃被夺,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