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其余拿到腰牌和宗服的弟子都多多少少注意到了白君则所面临的惨状,很明显白君则被针对了,昨日白君则虽然表现得比较勉强,但再勉强也是光明正大通过了考核啊,今日刻意将其排除在外,是何居心已经不用明说了。
没有长老解释,没有外门的师兄解释,白君则身旁新的外门师兄弟们也不太好搭理白君则,一直在主持仪式的长老倒是瞟了白君则一眼,白君则表现出的淡然气质倒是让他颇为注意。
只不过一些宗门高层的事情他也不想管,牵扯太多了,白君则一个普普通通的杂役弟子死活都无所谓,等到仪式结束,都没有任何人对白君则说一句话。
他就是一颗被遗忘的枯草那样站在原地,白君则此时看到了高台之上,大师兄正在和身旁的内门长老谈话,小师妹一脸气冲冲的打算直接去找那位主持仪式的外门长老。
然而别人敢这么针对他,肯定是知道大师兄和小师妹会阻拦,可依旧这么做了,而且连长老都选择了无视,这就说明背地里动手的人不可能是无名之辈。
甚至对方都不是为了针对白君则本人,而是为了针对大师兄,白君则很快就想通了这一点,如今的他不值得任何人针对,大师兄对他的爱护在某种意义上,也让他成为了那些不爽大师兄之人用来发泄情绪的宣泄口。
这不怪大师兄心慈人善,只怪这世道如此,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白君则没有感到一点点委屈和难受,因为在他眼中这才是正常待遇,他一路就是这么走来的。
他从未一帆风顺过,除了杀人的时候。
大师兄说着说着忽然看了一眼站在场地上的白君则,大师兄的眼神带着一丝安慰,但白君则却微笑着摇了摇头,这让大师兄瞬间有些惊讶,白君则给他的感觉有些不一样了,就像是瞬间成熟了很多一般,是因为昨晚把他心心念念的苍玉剑送给他了吗?
大师兄思来想去,最终只能以歉意的微笑看着白君则,他自己也清楚白君则遭受这些全都是因为他,白君则只是一个善良的孩子罢了,一个需要呵护的孩子。
自觉留在场上无用,白君则直接打算转身离去,曾经同为杂役弟子的好友不敢接近他,就像是生怕被连累一样,都如躲避洪水猛兽一般连眼神都挪开了。
哪怕是那位曾经的挚友,一位帮过白君则不少的弟子,他今日也如愿以偿成为了外门弟子,白君则离去的路线正好要从他身边路过,白君则路过之时他嘴巴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但看到其他几个弟子脸上那戏谑的微笑之后。
他陷入了迟疑。
他不敢在这时候叫住白君则,哪怕只是说一句安慰的话都难如登天,甚至以后他都不能再帮助白君则。
“抱歉……”
因此,他只能在白君则路过的时候很小声的道歉,白君则似乎是听到了,也似乎是没听到,在满是嘲弄与侮辱的声音中孤独离去,至始至终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
在白君则的眼中,除了大师兄和小师妹,其余存在连人都不是,比之蝼蚁还不如,没有人被蚂蚁围着会感觉难受,看都看不到有什么难受的?
最多只是此人给自己下了个目标,要注意不能一脚踏死太多蝼蚁,如果不是因为这点,他甚至不会去看,不会去听,不会去了解。
而是和曾经一样一脚踏下,不问蝼蚁喜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