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作者:無限きり 更新时间:2012/9/30 15:00:43 字数:3310

凯斯城以东100公里,目可见处尽是荒野,周围基本都是干枯的土地,至少,在视野之内很难能看到植物。时间刚好是正午,今天有点热,阳光照下来,就算站着不动,不一会儿就会满头是汗。这时候如果吹来一阵风,不仅不会让人感到凉快,还会把尘土吹起来,吸进嘴巴或者鼻子里可够呛的吧。

但是,明明没有起风,地面上已经是尘土飞扬了。一千多人排成的一条长长的队伍,现在正要穿过这片荒野。这些人身上穿着铁制的铠甲,随身携带着武器,而这样暴露在烈日之下对他们来说显然不是个好消息。

“喂!后面的,快跟上!”

领头骑着黑马的那位是史塔克上校,他回头的时候,朝后面喊了一句。被他盯着,偷懒的那个家伙,一下子紧张了起来,马上赶了上去,而在他后面的人也不敢懈怠,加快了速度。

“上校,这样炎热的天气,恐怕士兵们受不了,这里是不是要稍微休息一下比较好?”

史塔克旁边还跟着一个骑马的军官,这是罗杰斯中尉,他趁这时向上校提出了建议。至于士兵们,确实精神状态很糟糕,好多人都在不停地喘气,后面的部队也有要脱节的倾向。

“无所谓,继续赶路。”

史塔克像是完全听不进去。

“可是……”

“闭嘴!看来是时候让你们这些没打过仗的人头脑清醒一下了。听好,现在我们离凯斯大概还有一百多公里,远离战火的我们除了稍微流点汗以外什么都感觉不到。可你想想凯斯的士兵,算起来他们已经被围困了整整两天了,简直就是瓮中之鳖。城里只有几百人,没有任何的补给和援军,如果我们再晚一步,凯斯就要变成一座坟场了。每一分,每一秒我军的士兵都在流血,你们居然还有空在这抱怨天气吗?”

史塔克训斥道。

“我明白了,上校。”

罗杰斯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跟着史塔克赶路。

“说起来,侦察兵还没回来吗?”

过了一会儿,史塔克问。

那一人一骑笔直着向这边靠近,过了不久,影子的轮廓才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匹枣红马,坐在上面的男人有一头黑色的短发。直到他慢慢走近,罗杰斯才清楚得看到那人不过是一名少年,身高虽然不矮,但从脸上的相貌可以判断他应该还未成年。尽管年轻,可罗杰斯总觉得他的眼睛里似乎透着某些与他的年龄完全不相符的东西。

“上校,这匹马,我记得刚才一名侦察走的时候骑的就是它。”

罗杰斯小声对史塔克说,上校没有作声。

“你就是史塔克上校吗?”

少年很熟练地架马来到了跟前,寻问史塔克。

“没错。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这匹马,是贵军的东西吧。”

“据我所知,是这样的。但是它的主人呢?”

“就在刚才来的路上遇到了,有好几个人,全员都倒下了,据他们所说,史塔克上校在这个方向。”

少年平静地描述道。

“他们是我们的侦察兵,你能带我去那里吗?”

好不容易有了消息,上校急切地问。

“当然……不行。”

少年的眼里突然闪过一丝异光,罗杰斯感到自己好像被逼退了,身子不由得往后缩,史塔克也一下子警惕了起来。

“比起关心几具尸体,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你们,再也别想再前进一步了。”

少年的这两句话显然惹恼了上校。

“你……”

史塔克话音刚落,就感到有人扑到了自己的身前。

“啊啊啊啊!”

近身之人痛苦的喊叫声,虽然极度扭曲,但史塔克还是能分辨出这是中尉的声音。史塔克闻到了一股奇怪的臭味,而不知何时,眼前的少年向他伸出了右手,而罗杰斯用自己的胸口挡在了中间。

只是挨了他一掌,不至于连骨头也断掉吧。史塔克如此推断的同时,逐渐把视线移到了罗杰斯的胸口,这时他才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罗杰斯的军装破了个洞,形状和大小恰恰跟少年贴上去的手掌差不多,而它的边缘被烧得焦黑。他这才明白,那个臭味之所以如此熟悉,是因为它跟烧焦的尸臭味无异。

“上……校……”

罗杰斯受了很重的灼伤,连说话都变得困难。史塔克连忙把腰间的剑拔了出来,少年很明显察觉到了,而他却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上校以很快的速度举剑,准备砍下敌人的肩膀。

这时,史塔克的身前突然燃起了大火,还好他及时反应过来,从马背上向后跳了下来。回头看时,罗杰斯已经被火焰包裹了全身,他也在留下最后一阵惨烈的哀嚎中断了气。两匹马受了惊吓,各自向两边逃走了,剩下的只是,被丢在地下的一具焦黑尸体。

“罗杰斯……”

史塔克闭上了双眼,低声念着中尉的名字。

旁边的士兵一齐拔出了剑,向少年冲了过去,可他的表情依然没有变化。少年的面前升起了一面火焰的墙壁,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而就在他们慌忙停下来,不知所措的时候,从这面墙后面飞过来的一个火球把他们吞噬了。

这时火墙降了下来,而它后面的少年还是安然无恙地留在原地。

“这家伙会使用很厉害的魔法,别靠近,拉开距离!”

史塔克的指挥下,前面的士兵都退了回来。

“弓箭手,准备!”

上校的旁边不知何时已经集结了几十名弓箭手,他们箭已在弦,等候着指令。

“射击!”

随着一声令下,无数的羽箭朝唯一的敌人飞了过去。这个数量的弓箭,单凭火也挡不住吧,他的身体一定会被插成刺猬,虽然这样对一个孩子有些残忍,不过也没有办法,史塔克心想。

史塔克心中所想的未来,并没有成为现实。朝少年飞去的箭,并没有抵达目的地,而是在中途就落地了,看起来是受到了什么阻碍。可实际上却看不到那里有什么障碍存在,简直就像是,看不到的墙壁。到底怎么回事?

现在已经到了正午,太阳也升至头顶,刺眼的阳光让史塔克不得不伸手抵挡,而就在他再回去去观察时,他发觉了,少年的前面,有一些光,而“透明墙”的样子也因为它折射出的光而逐渐显现出来。确实有一面透明的墙,而且上面时时有晶莹剔透的水滴顺着它流下来。原来如此,“透明墙”的真相是一座冰墙。

“终于还是来了呢,希拉。”

这次是少年开口说话了,可他很明显没有在跟这些人说话。只是少年的身后又出现了一名少女。

“我可是走过来的,都是伍迪太急了,根本不带上我。”

希拉像是在埋怨伍迪。

“抱歉,我觉得我一个人就够了。嘛,快点结束吧。”

伍迪下了马,向前走了两步,他一动,周围一百多人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伍迪再次抬起脚,他们继续后退,不过,伍迪这次没有前进,只是一脚踱在了地上,这可把那些人吓得不轻。士兵们生怕会发生什么,可伍迪的周围并没有产生什么异样。可恶,这个小鬼居然瞧不起人。

就在大家这么想的时候,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震动,它来自脚下。如果从上空看,全员早以从刚才行军队伍变成迎击的密集阵型,这样确实能更有效的应战军队,但是发生了这种谁也料想不到的事,失去了指挥,他们的阵脚就乱了。而更离奇的是,他们脚下的地面,居然在下降。军队周围一个圆形的范围内,地表整个陷了下去,伴随着震动,到处都是人仰马翻的场景,惊喊声、马嘶声以及惨叫声响成一片,“溃不成军”用来形容这时的他们再好不过了。

过了一会儿,这异变才终于停止。黑发的少年和金发的少女冷漠地仰望着这深度超过10米的“千人坑”。里面的人虽然损伤并不是太大,但是他们显然已经完全失去了士气,况且要从里面逃出来也是绝对不可能的,胜负已定了。

“你们,难道是叛乱军?”

史塔克这么一问,旁边的士兵更加不安了。

伍迪没有理会他,反而是对身后的希拉说:

“干脆全埋了怎么样?”

“不行。”

听起来并没有感情上的原因,只是单纯的命令。

“我知道了。”

伍迪把头侧了一下,一只箭刚好从他的头旁边飞了过去。

“可恶!”

下面的史塔克还保持着拉弓以后的姿势,懊恼不已。

“还在发什么呆!给我攻击!”

史塔克朝周围的人喊道。

看来还有几个人尚有理智,不一会儿,一阵箭雨飞向了伍迪。只是,伍迪的面前再次竖起了冰墙,把弓箭挡在了前面。

伍迪全然不顾那些无谓的攻击,兀自念起了咒语。

下面的人只能隔着一面墙看着伍迪,而他的声音却听得很清楚。全部都不是这个国家的语言,未知的声音就像一首勾魂曲,领着他们一步步跌入地狱。所有人都在瑟瑟发抖。

过了大概5分钟,咏唱终于结束了。所有人都望着的伍迪,他的身前出现了一个火球,不,第二个也出现了,就在它的旁边,接着,在大坑的上空,又先后出现了许多这样的球体。仔细一看,它们每一个都是被火焰包裹着的岩石,那样的话就是陨石!陨石越来越多,然后终于,其中的一个掉了下来,仅仅这一个,就波及了二三十人,接二连三砸落的陨石群会把他们怎么样?

周围陆续响起战士们死前的哀嚎,也有的士兵在四处逃窜,尝试躲开那些掉下来的陨石。

史塔克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注视着上面冷眼旁观的两个人。无论是第一眼还是最后一眼,外表怎么看都只是普通的少年和少女。意识到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是同死神邂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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