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尔......”
泪水不知何时就已经夺眶而出，我双手颤抖着想要捂住卡尔的伤口。
“诶，这是米可你认识的人吗？”
“快，快把他送回城里治疗！！！”
我无心再向他们解释，如果，如果再不快点疗伤，卡尔一定会失血过多而死掉的。
我不想让他死掉！
“明白了！”
比利从腰间取出一些纱布简单的堵住了伤口，随后，我们赶紧架起卡尔往帝都走。
“莎拉...”
卡尔突然呢喃起什么来。
“快，快去救老虎。”
尽管卡尔的面庞逐渐失去血色，但是他仍旧动了动失去水分的嘴唇，向我传达着。
“虎酱？抱歉，我还有事要去做，能不能麻烦你们把卡尔送回城里？”
“哦~没问题，米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
天空仿佛与我的内心达成了共鸣般，原本就阴翳的天空如今彻底变成了悲伤的灰色。
“吼——”
森林的一头传来了野兽咆哮的巨大声响，那无疑就是虎酱发出来的，于是我迅速往声音的源头跑去。
“啧，还挺厉害的。”
“吼——”
终于，我来到了声音的源头处，此刻，一袭黑衣的男子眯着眼，正与虎酱激斗着。
那，那是向我问路的那个人？
“哼，原本只想偷偷把外出的调查团除掉，但是......”
我紧紧贴在树干上，不敢轻易现身，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只看见那名黑衣男子从黑色的斗篷里亮出一把散发着黑色雾气的长剑。
“没想到你就是让计划停滞的元凶，除掉你，那就大功告成了。”
说完，他猛地往我这边挥了过来，雾状的黑色剑气让我莫名陷入恐慌状态，竟只能呆呆站着，无法动弹。
“别以为我没注意到你！”
这，这是魔剑！
“吼——”
虎酱踏地一跃，用身体挡住了攻击。
“虎酱！”
我连忙冲出来，虎酱是为了保护我......
被剑气划伤的伤口里并没有流出一点鲜血，但是，那雾一样的黑色剑气却仿佛病毒般席卷了虎酱的全身。
“呵...呵...”
虎酱倒在地上，发出了痛苦的喘息，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你这混蛋！”
我当即拔出零，狠狠地向黑衣人砍去。
嘭！
强烈的剑气撕裂开了什么，发出了尖锐的声响，但是，他却仍然保持着眯眼微笑的表情，轻轻向我这边也挥出一道剑气。
又是一阵嘭声，两道剑气相撞在一起，发出了更加刺耳的声响，当我以为他只是把我的剑气中和掉时，他的黑色剑气却是直接击破，并继续往我这边快速移动。
糟糕。
我慌忙作出格挡的动作，被逼退了好几米，那股剑气才消散在空中。
“人呢？”
那名黑衣人在攻击后突然间就消失离开了。
我慌忙跑到虎酱的身边，但是...
不祥的黑色气息包裹了它的全身，它的气息也逐渐变小，我颤抖着抚摸它的皮毛，但是再也感受不到那一天的温暖。
“我还没来得及说出感谢啊......”
虎酱拼命呼吸的动作也彻底消失，黑色的气息也逐渐退散。
那是我认识的朋友中，第一个离开我的。
“可恶！”
我双手捶地，雨水和我的眼泪一起滴落在草地上。
灰蒙蒙的天空终于下起了小雨。
......
“米可，大事不好了！”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冒险者公会，原本希望至少能听见有关卡尔的好消息，但是刚一到，夏洛希便急匆匆地跑出来。
“怎么了？难道说卡尔...”
“不是，卡尔醒过来了，但是...”
那之后，夏洛希将卡尔醒来过后说的话全部转述给了我。
“魔兽袭击？那博特村岂不是危险了！”
“帝都的冒险者公会已经召集了一部分冒险者来抵挡袭击了。”
“没有用的。”
卡尔被比利搀扶着走了出来，面色恢复了许多。
“没有用的，那些魔兽很强大，他们吸收了魔域周围大量的魔素，至少也是在破星级以上。但是最强的社长去了波拉城，这里分行的会长也就只有猫眼级一阶而已...”
“那，我们去不是送死吗...”
原本全副武装，自信满满地冒险者队伍开始了动摇。
“你，你还要去吗？”
“我，我的家里还有老婆和女儿需要我照顾...”
“我家里也是...”
“我，我退出。”
“我也是...”
果然，越是危难之际，人性的劣根性——自私就会展现出来。
他们面面相觑着，一个个开始扯起了退缩的理由，最后一个接一个地往后退，最后只有少数几个冒险者仍然站在前方，如果我没记错，就是那天留了下来，满身肌肉，用奇怪眼神打量我的大叔们。
但是如今，他们的眼神却十分澄澈。
“你们在害怕什么。”
会长不知何时就靠在了柜台旁，耍酷似的闭上眼，发出了质问。
“告诉我，你们在害怕什么？死？没错，这一仗显然是我们劣势，但是，当你退缩时，你们就给我好好看看你们后面！”
会长猛地睁开眼，将手指向冒险者公会的外面。
喧闹声此起彼伏。
街上的居民吵闹着，完全不顾士兵们的安排，正往南门逃亡着。
也许，他们之中有杂货店的老板，有服装店的艾拉大姐，有旅社的服务员，有许许多多，手无寸铁没有反击能力的普通人。
“那些人当中，可能就有你们要照顾的老婆，要照顾的女儿，你们的家人！他们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而你们，你们是冒险者，你们有能力去对抗魔物群！”
但是，危难之际，人性的光芒也会在灰蒙蒙的天里显得格外闪耀。
“我...我不想死，但是，我更不想让我的家人死！”
“我加入！”
“我也是！”
“我也一样！”
如同所有人的心境都连接在了一起，原本退缩的冒险者们一同迈出了脚步，重新站了出来，发出了整齐且嘹亮的脚步声。
“哼，就是这样，你们是冒险者，不是懦夫。”
会长有些欣慰地双手叉腰，逐渐向我这边走来。
“而且你们也不用那么绝望，这里还有个比我还强的存在。”
他将手指向我，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在了我的身上。
“诶？”
我有些慢一拍地才反应过来，只感到有些懵。
“米可，你能无视我的威压，想必等级比我还高啊。”
“小哥，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啊。”
“我是小姐啦！”
真是的，这个时候了，我的注意力是不是有些太奇怪了。
不过确实，感觉心里的安全感也慢慢增加了。
“好吧，其实我是猫眼级二阶，现在，要和我一起抵抗魔兽的人城门口集合！”
我试着帅气地转了个身，向大门走去。
......
“米可，我...我也要去。”
卡尔有些步履蹒跚地向我走了过来。
“不行！你已经受了这么重的伤了。”
“我还可以！”
他的语气突然加重了许多，让我一时间哑口无言。
“小花...”
卡尔抿了抿嘴唇，将坚毅的眼神投向了我。
“博特村里的人，大多数都有着童年对于魔兽袭击的阴影，但是小花，不能让小花再受到伤害了！这是我们博特村的人，共同的愿望，我们共同要守护的东西！所以求你了，我已经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
卡尔的眼眶逐渐发红，像是要哭出来了般祈求我。
“我，我明白了。”
我最终还是没狠下心来，只能攥紧手心。
“谢谢。”
说完，卡尔从我身边离开，往博特村的方向离去。
......
就在我们准备期间，吉尔大叔以矮人的姿态走了过来，为我们提供了一些他制造的武器。
“虽然我不太喜欢人族。”
他离开前挠了挠后脑勺，缓缓开口道。
“但是，你们可别轻易的就死掉啊！”
“是！”
我转过身，远远望见了有几个人骑着马飞奔过来。
“艾丽娅！”
后来，我才知道，艾丽娅他们的调查团在那边调查大坑时，突然有一大群凶狠的魔物冲了出来，他们虽然迅速撤退，但是大部分的同伴还是被魔物杀死了。
“辛苦了，艾丽娅，真的辛苦了。”
我紧紧抱住艾丽娅，安抚她去帮助避难了。
......
数以百计的士兵和冒险者们站在了森林与博特村交界处的河流边，一排又一排，全神贯注地凝视前方。
“吼——”
“叽——”
各种魔兽的吼叫声混响在一起，每一次吼叫都摇晃着我们悬着的心。
而我，站在队伍的最前方，心情最为复杂。
我回头望去，只看见士兵们，冒险者们肯定地向我点了点头。
再后面，就是博特村，听卡尔说，介倔和其他村民都在陆续离开了，但是因为大多数都是老人，行动比较慢，所以我们最好能争取点时间。
可恶，偏偏这个时候城里的大多数士兵被调去了波拉城，听说那边的教会人员直接开始攻城了，但是这边的情况也丝毫不轻松啊。
魔物们的声音越来越近，不出意外，很快就会出现。
最后的最后，我拔出零，向天一指，剑气将些许乌云吹散，露出了微弱的阳光。
“全员，准备开始战斗！为了守护！”
“为了守护！”
助威声与野兽踏地的声音融合在一起，恶战，开始了。
......
嘭！
一只独眼巨人举着厚重的木棒砸向了我，我用尽全身之力格挡住，但同时，脚下的土地甚至往下陷了至少好几十厘米。
“零！”
我将零向独眼巨人的脚踝砍去，它立刻嚎叫着失去重心，随后我干脆地切掉了他的脑袋。
“救命啊！”
又有一名巨大化的老鹰抓住了一名冒险者飞向空中，冒险者绝望地使劲拽着老鹰的爪子，但随后便立刻被老鹰向空中一扔吞进了肚子里。
这，就是战场...
“请求支援！”
地面上，士兵们和冒险者都处于劣势，基本上要三五个人一起联合进攻才能斩杀一个魔兽。
“来了！”
我急忙冲了过去，有三只直立行走并且庞大的独角兽包围住了五名冒险者，眼看它们的角已经戳穿了两名冒险者的肚皮，我却无能为力。
“可恶，为什么这些魔兽的皮这么硬，剑根本砍不进去。”
余下的三名冒险者奋力反抗，但是却一点也砍不动魔兽的皮毛。
轰！
我用一道剑气，将三只独角兽的脑袋切下，可算是救下了他们。
“谢了，老大。”
“老老老老老大？别这么叫我。”
我赶紧再次张望了一下四周，发现天空中无数盘旋的老鹰如同游戏般吞食着士兵，独眼巨人，独角兽以及各种叫不出名字的魔兽也毫无压力地袭击着众人。
“可恶，实力差距太大了！”
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的多，原本几千人的浩荡大军转眼间只剩下几百名在奋力抵抗，地面上的不仅只有鲜血和尸体，还有肠子，大脑，骨骼等等人体的器官，如果用四个字来表达，那就是人间炼狱！
我，我根本救不了那么多人......
“不好，有魔兽跑向村子那边了！”
“我去那边，这里交给你了，会长！”
“哦！交给我吧！”
说完，会长一边砍向魔兽，一边尽力救下余下的人。
......
我终究是来晚了一步。
当我到达博特村时，只看见残垣断壁，但是还好，应该是大多数人都去避难了，因此没看见受害者。
就当我这么认为时，一只巨大的独角兽从房檐探出了头，她的嘴里叼着一位老人......
“快跑，这是最后的人了！”
村口逐渐出现几个人影，卡尔背着一位老人，樱兰紧接其后，介倔在背后打掩护。
我慌忙跑过去，生怕突然冒出来一只魔兽。
嘭！
天上不知何时出现一只老鹰，紧急降落在了他们旁边的一个房屋上，房屋轰然倒塌，气浪把卡尔和樱兰掀翻在地。
“不要！”
眼看那只老鹰要叼起介倔大叔，却被介倔一拳打歪了头，而我也终于跑到了他们身边，挥剑将老鹰的两个爪子切了下来，介倔补上几拳后终于失去了气息。
“米可，这是最后的人了...但是还是有一些村民...”
“你已经尽力了，小花也已经撤离了不是吗，卡尔......”
介倔大叔摸了摸卡尔的头，如此说道。
“好了，我们赶紧走吧！”
“嗯。”
语毕，我们刚想要动身离开，地上却突然出现巨大的影子，一只独眼巨人挥舞着大棒，悄无声息地砸了过来。
时间迅速变慢，我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慌忙转身格挡住巨大木棒的冲击。
“咳啊。快，快走。”
“我们快走！”
卡尔立刻反应过来，咬了咬牙，跑出了攻击范围。于是我奋力向上一顶，趁着独眼巨人向后倒的间隙杀掉了它。
“哟，难道说，你们以为自己能逃跑成功？”
那是让我无比仇恨的音色，我迅速回头望去，那名黑衣人挡在了村口。
“你！”
为了给虎酱报仇的心情化作一道剑气，直冲向他，但是仅仅被他挥手一挡的功夫就消散。
“猫眼级二阶的剑气吗，很可惜，我是No.2的。”
他仍旧保持着眯眼微笑的表情，但是无疑的是，我们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威压。
“独眼的。”
他一说完，一名独眼巨人就缓缓走到了他的身边，一手抓起卡尔背着的老人，捏死在了手里，而我们却什么也做不了。
“不，不要......”
卡尔的眼角挤出一滴眼泪，痛苦地呻吟道。
“接下来，你们谁先去死一死呢？”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透明的小玻璃瓶，卡尔的眼神瞬间充满了仇恨。
“我，我要杀了你。”
“哦？独眼的，这个嘴硬的我不要了。”
说完，独眼巨人一脚踩向了卡尔。
“不！！！”
我声嘶力竭地吼叫道，整个世界仿佛因为阴翳的天空彻底变成了灰色。
“对不起了，樱兰。”
介倔突然间挣脱了威压，一口气跑到了卡尔前方，向独眼巨人的脚底疯狂地，一拳又一拳地捶打。
“有点意思，大叔，你上过战场吧，意志力很强，值得我敬佩。”
“哼，我还是第一次不想被人敬佩啊。”
说完，介倔抱住独眼巨人的脚，一边狂叫着，一边将独眼巨人向远方甩了出去。
“哦哦哦，厉害厉害。”
黑衣人高兴地鼓起了掌，随后，使出了更强的威压，顿时间感到一股力量将我压在地面上，樱兰和卡尔也发出痛苦的呻吟，唯独只有介倔大叔，双腿微微弯曲发抖，仍然站在那里。
“大叔...”
“我才三十八岁而已！不要叫我大叔！”
介倔有些没好气地吐槽着，但是可以看出，他已经到极限了。
“无聊无聊，我差不多玩够了。”
黑衣人打了一声哈欠，随后从斗篷里拔出那把让人感到不详的黑色长剑。
“对不起，樱兰，和你在一起的这么多年，我真的很幸福。”
“不要，介倔...”
樱兰有一些泣不成声，而我的双眼也不知何时湿润了。
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这么弱。
“死在我的剑下，就是我对你最大的敬佩，大叔。然后，再见了。”
他不再眯着眼，而是黑下脸，一剑向介倔的肚皮戳去。
“开什么玩笑！”
那是就算我也达不到的速度，卡尔突然猛地起身，推开了介倔，顿时间，时间仿佛定格在了这一刻。
“卡尔...为什么？”
介倔大叔瞪大了双眼，我从来没见过大叔的表情如此痛苦过。
“咳咳。”
卡尔一边咳出一大口鲜血，一边望向戳进自己身体里的长剑。
“介倔，我早就在莎拉离开时就已经死了。”
卡尔微笑着看向介倔，我的心随之颤抖。
“但是，你还有樱兰姐姐，别让她感受到和我同样的痛苦，好吗？”
说完，他继续吃力维持着被剑贯穿的状态，往黑衣人那里走近，每走一步，鲜血就顺着剑刃往下滴去，黑衣人握剑的手仿佛都开始了颤抖。
最后，卡尔走到了再也不能向前的位置，死死地盯着黑衣人的脸。
“你害怕了...”
卡尔说完最后一句话，闭上了双眼，双手下垂，脸庞上再也没有了生气。
“混，混蛋。居然敢瞧不起我！！”
黑衣人顿时间睁开双眼，面目狰狞地将卡尔的尸体甩开，发了疯般地踩踏起来。
“不许你...”
我能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心中逐渐扩散，仿佛，和什么东西合为了一体，就像是操控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般。
嗖——
“不许你侮辱卡尔！！”
零顿时间从我的手中飞出，直直地冲向他。
“啧！”
哐当！
他猛地格挡住，威压的力量也顿时觉得消散了不少，我爬起身。
“你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我黑下脸，紧紧咬牙将手一挥，一股剑气便从我的手中飞出。
剑气中发着白色的，犹如雾一般的光亮冲向黑衣人。
“咳！”
剑气在他的腰上留下一道血痕。
“你居然，学会了我的招数。”
“还没完呢。”
零就仿佛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我只是想想，它就会做出同样的动作。
嗖嗖嗖——
零在空中向黑衣人挥出好几道散发光芒的剑气，并立刻像是无数把剑**他的身体般在空中闪过无数个剑光，最后**了黑衣人的身体里。
“咳啊啊！！你，你居然会御剑...”
他的眼神逐渐失去高光，倒在了地上。
“卡尔，辛苦了。”
......
那之后，我用御剑将剩下的魔物一口气全部解决掉，虽然战场上最后只留下了几十名士兵和冒险者，但是他们已经...很努力了。
魔物袭击事件过了一个星期，帝都里举行了悼念在这场战斗里，牺牲生命的无数勇士们的游行。
那一天，我穿着一身的白衣，双手捧着卡尔的配剑在队伍的最前面。
卡尔的名字，卡尔的事迹，传遍了整个帝都。
“一个星期前，发生了一场恐怖的袭击。”
波拉城那边据说也死伤无数，但是社长听说这边发生的事后，还是连夜赶了回来，策划了这次的游行并准备了演讲。
“但是，有无数勇士们，他们无私地奉献了自己的生命，他们有着他们的家庭，他们也有不想失去的东西，但是他们仍然站了出来，尽管你们可能甚至没有见过他们，但是他们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守护，不只是他们的家人，更是这座城的所有人。”
台下，我强忍着悲伤的情绪，只是默默地倾听着。
“因此，我在这里向这些勇士，这些英雄发出最诚挚的哀悼......”
顿时间，所有人都低下头，双手合十，默默地祈祷。
......
哀悼游行过后，介倔和樱兰仍旧一同跪在卡尔的配剑前，迟迟不肯起来，小花也哭着站在那里。后来，我遇见了许多人，比如服装店的艾拉，武器店的吉尔等等，他们都试着安慰我，我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只是微微一笑，让他们别担心。
“艾丽娅一定比我更痛苦吧，你们去找找她如何。”
那之后，我去订了一个私人马车，准备明天就开始那早就决定好的旅行。
等一切准备好后，我只身去了卡尔的小屋，打开房门，还是熟悉的青灰色石砖，门边还是那熟悉的剑架，但是，壁炉却再也感受不到温暖。
“米可小姐。”
我猛地往厨房的方向望去，仿佛又看见了他那卡尔式的微笑，但是终究...只是幻影。
“卡尔，卡尔，卡尔......”
我发了疯地在屋子里寻找他的身影，在心底里积蓄已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最后，我发现了一张陈旧的羊皮纸。
“亲爱的陌生人，我叫做卡尔。也许，我已经不再住在这座小屋了吧，但是我知道，历史是戏剧性的，因此，这座小屋一定会迎来下一个主人，就像是卡米拉，介倔，还有我自己。尽管不知道你的故事是怎么样的，但是，曾经有一名少女告诉我‘我很喜欢你的笑容’，所以，无论何时，请保持微笑，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我愣了愣，发现旁边还有另一张羊皮纸和笔，于是我坐在桌前，缓缓地提笔写下，我的回忆。
......
明天，旅程就开始了，我订了一个私人马车，车夫会主动来找我出发。
尽管没有任何人拿着一把剑或者其他什么武器抵住我的下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主动地想写下这段经历。
不好意思，还来不及做自我介绍，亲爱的陌生人。
我的名字叫做米可，是一名普通的转生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