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你们已经让瑞克振作起来了啊。瑞克,放心吧,我们绝对会救回提亚娜的。”
回到酒楼后,莱杰就发现了瑞克的变化。
“嗯,师父,这两天让您操心了,抱歉……不过我不会再这么自暴自弃了,我一定会早日康复,争取能帮上忙!”
看着瑞克重新焕发出了斗志,莱杰欣慰地点了点头。而从酒馆打探完情报归来的老杰克见到瑞克打起精神来后,走到他身边一边抽着烟斗一边说道:
“瑞克,你小子总算是鼓起劲儿了?不过你现在可是个病人,也不要太过勉强自己了,提亚娜的事,交给我们就好,老头子我可还等着再一次轰飞那些奥拉蠢货呢!”
“是啊瑞克,莱杰叔这几天已经招募到了十几号人了,我相信一个月之内,我们一定能组建一支庞大的讨伐军队的!到时候就可以让那些奥拉人好看!”
凯尔达也做出必胜的手势,如此说道。
“嗯!”
瑞克认真地点了点头,虽然他的腿伤一个月之内是不太可能完全康复的,讨伐奥拉人的时侯估计也帮不上忙,但他不会因此放弃出一份力的。
感受着众人燃起的意志,扶着瑞克的轮椅把手的茜茜丽不禁向窗外望去,葫芦港的东边方向,那是大海的方向,是崇云群岛的方向,亦是提亚娜所在的方向。
(等着我们,提亚娜!)
……
[与此同时 崇云群岛 刚腕海盗团大本营]
这里是崇云群岛南面的一座中等大小的岛屿,是属于刚腕海盗团的地盘之一。
岛中心的一座巨型堡垒便是他们的大本营,而在这堡垒的地底,则是用来关押俘虏和人质的地牢。
对于如今的奥拉人来说,劫船和袭港时抓住的人质和俘虏也成为了他们赚钱的道具之一。特别是那些富贵人家的子嗣,从他们手中搞到的赎金往往比抢劫一艘商船要赚得多。
这也是为什么在这地牢之下关押的大部分都是一些小孩儿或少年少女了,不过,也有一些例外。
就比如地牢最深处的一间牢笼中,关押的是一位精壮的青年,看上去也完全不是那种富家子弟的打扮——黑色束脚的裤子上有不少破窟窿,赤 裸的上身则是缠着许多绷带,有些还残余着血渍和泥灰,青年的头上缠着红色头巾,将他的额头和半截眉毛都挡住了。
青年的面容十分冷峻,仔细看起来竟还有些凶神恶煞的。此时的他,双手双脚均被枷锁束缚住了,而他脚踝处的枷锁连接的两条铁链还各拴着颗沉重的铁球,可见他的威胁之大,要知道,奥拉人关押俘虏或人质可没那么多讲究,其他的大部分牢笼中,最多也只不过是加上了脚链罢了。
而青年所在牢笼的旁边,就是提亚娜所在的牢笼,他们之间就隔了一堵不算很厚的墙。
没错,和青年一样,提亚娜也被关在了地牢的最深处,这块区域也几乎只有他们两人而已。
提亚娜醒来时,是她刚被送到这座岛上的时候,她被人当成货物一般抗在肩上,整个人的视线都是倒过来的,一时没理清现状的她不敢轻举妄动,于是便假装还是晕着的,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苏醒。
在途中偷听奥拉人们闲聊时的对话时提亚娜得知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他们放弃了对蓝岛号的劫掠,而是绑了提亚娜威胁莱杰一方于一个月后来崇云,而莱杰他们不知道的是,如今的奥拉人早已养精蓄锐多年,他们真正的数量可远不止大陆人所以为的那么多。
……
(不行……这是个圈套……我必须逃回去阻止茜茜丽她们来这里送死……)
在得知了真相后,提亚娜默默将上岛之后直到地牢之间的路线尽可能地记在脑子里,并顺走了扛着她的那名奥拉人腰间的匕首藏在了身上。
而被关到地牢后,提亚娜故意表现出很害怕很担心的样子,她蜷缩在牢房的角落,还特意表演了一场逼真的“哭戏”,让那些奥拉人们放松了警惕,他们甚至懒得给提亚娜戴上手铐和脚铐了,认为她不可能逃得了。
不过,有几名心怀不轨的奥拉人曾想借检查身上提亚娜身上有没有可疑物品为理由强 暴她,提亚娜深知,自己身上的匕首若是被发现了,他们必然会加强对自己的监禁手段,所以一定不能让他们得逞。
于是提亚娜便歇斯底里地以死相逼,那几名奥拉人还试图制住她防止她自杀,但提亚娜就算手脚被控制住了,仍然用头疯狂地撞击地面,直到头破血流也依然不停下,那几名奥拉人怕她因此死了而破坏了他们船长的计划,便不敢再来招惹提亚娜了,提亚娜藏在身上的匕首也因此没被发现,不过她也因为头部撞伤而又一次晕倒了。
再次醒来时,提亚娜发现自己头上的伤已经被包扎过了,说明有人在她昏迷的时候接触过她了,但她的第一反应却不是检查自己的清白是否还在,而是查看她藏在背心的匕首有没有消失。
幸运的是,匕首还在,她也没有被玷污。
“太…好了……还在……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
那一刻,她哭了,一向坚强而冷静的提亚娜;一向默默压抑着自己负面情感的提亚娜;一向作为茜茜丽的依靠而活的提亚娜,在看到匕首的那一刻,哭的稀里哗啦。
她怕么?她当然害怕了,就算她再坚强,她也仅仅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女啊,她已经失去的够多了——战死沙场的父亲,上吊自杀的母亲,被人侵占的家乡……
已经够多了,提亚娜早就知道了,自己唯独还剩下的,就是茜茜丽了,她发誓要一直守护着茜茜丽,并将这当做是自己活下去的信念。
但其实,提亚娜也离不开茜茜丽,只有在茜茜丽身边,她才能坚强,她才能欢笑,她才能安心,才能忘掉过去展望未来,才能维持着自己活下去的动力和理由。
所以,无论是想到自己再也回不到茜茜丽身边,还是茜茜丽会因前来救自己而陷入危险,这二者都令提亚娜无比恐惧,这种恐惧在无形之中勾出了她一直以来压抑着的负面情绪,加上她在地牢里的种种遭遇带给她的精神压力,足以让她瞬间崩溃,更何况现在的提亚娜伤势不轻,浑身上下也都疲惫的要死。
但在她即将承受不住这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压力的时候,恍惚之中,一些久远的回忆,不知为何在这时候涌现了。
(那是……提亚娜刚刚成为茜茜丽的女仆的时候,那时的她…还是个孩子……)
……
……
“提亚娜……”
……
“提亚娜——!”
“诶!?”
出现在眼前的女子身着一身女仆的服饰,茶色的长发被编在了一边垂于肩部,略显严厉的表情罕见地出现在了那张温柔而和善的面容上。
“妈…妈妈?”
还是个小女孩的提亚娜也是身穿一身迷你版的女仆装,她此时慌张的像鸭子一样坐在地上,她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而在她的周围,则是撒了一地的花瓶碎片,而她的手指似乎也因为拾取碎片的时候划伤了,一滴又一滴的血珠滴落到了漂亮而昂贵的地板上。
“你忘了在工作的时候要叫我女仆长了吗?唉……你怎么又闯祸了?”
“我…我……唔…呜呜呜……我…我不是故意的,女仆长大人……呜呜呜……”
小提亚娜说着说着就止不住眼泪哭了起来,但还是尽量忍着不敢哭太大声,本来是在一大早打扫卫生的她却不小心打碎了花瓶,还因此吵醒了自己侍奉的公主殿下,幸好她的公主殿下是个小懒虫,很快又睡着了,所以小提亚娜才想着在被别人发现之前,赶紧把现场收拾好才行,可没想到,不仅划伤了手指不知所措,还被身为女仆长的母亲大人逮到了。
“提亚娜,真正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后,最应该做的,不是用哭来表示自己认错,而是用行动来弥补自己的过错。”
“对不起……呜呜呜……”
小提亚娜一边接受着母亲大人的包扎,一边用另一只手擦拭着眼泪。
“傻孩子,你要说对不起的对象不是我,而是你的主人茜茜丽公主才是,你摔碎了花瓶,应该惊扰到她了吧,不过这种小事公主殿下是不会责怪你的,不要再哭了。”
“嗯……”
小提亚娜乖乖地点了点头,她的母亲大人帮忙清理好了花瓶碎片后,摸了摸她的头,语重心长地说道:
“提亚娜啊,你记住,很多时候,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与其靠着无用的泪水自怨自艾,不如坚强地去面对现实,提亚娜,我的女儿……请你不要忘记这句话……”
……
……
是啊,她比谁都知道,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回忆中母亲的话语让提亚娜再次鼓起了勇气。
“不……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我一定要逃出去,绝不能让茜茜丽她们过来……”
提亚娜拖着疲乏的身子走到了牢门边,确认过附近没有巡视的奥拉人后,她掏出了匕首,尝试着用匕首的尖端去开锁,但几番下来都没有成功。
“该死……给我打开啊……”
提亚娜小声地嘀咕着,但令她没想到的是,本以为无人关押的隔壁,竟然传来了搭话的嘶哑男声——
“别费劲了……奥拉人虽然粗放野蛮,但并不代表他们的东西都是垃圾,想用匕首弄开铁锁,除非你的力气大到能直接撬开它,不然就不用白费力气了……”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