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里，一定也有着不可对外人诉说的痛苦吧……”有那么一瞬间，叶子墨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同类”的气息，但他很快又警觉起来，“不过很可惜，他现在是我的敌人，仅此而已。”
想通了这一点后，我便不再打算和对方绕圈子了。
我实在是学不来像刚才那样勾心斗角的谈话技巧——我想，我之所以会这么讨厌秦潇然，是因为和他说话的时候，总要绕太多的弯弯道道吧。
与其一直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倒不如直接开门见山，有话直说。
“你是真理教的信徒吧？”
“……算是吧。”柳先生沉吟了半响，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复。
算是？
叶子墨有些在意对方的说法，但他很快就将这点抛之脑后，接着问道：“那你应该知道，我是天选之子吧？”
由自己亲口来说出那四个字，这是什么羞耻Play啊？叶子墨已经想找条缝隙钻进去了。
咳……回归正题，叶子墨的意思其实很明显——真理教，是一个大型的邪教组织，与致力于保卫世界的天选之子不同，他们总想着解开邪神封印，释放出里面的黑暗化生物，为此满世界的搞事情。
因为目的相左，真理教总是找天选之子的麻烦，而天选之子在执行任务中，也杀害了不少真理教的信徒。可以说，真理教和天选之子一对是水火不容的死对头。
在这种立场况下，明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天选之子，可柳先生还是费尽心思的想要拉拢……叶子墨对此感到不可思议。
更加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在听完自己的话以后，对方反而露出惊讶之色，反问道：“我很早以前就听说过你的名号了，可这和我们要谈的内容有什么关系呢？”
“没、没关系么？”叶子墨一时哑然。
难道是自己的常识出错了么？天选之子和真理教其实并没有深仇大怨，而是相亲相爱的合作伙伴吗？
他绝对是在拿我当白痴耍着玩吧？
“我可没有耍你的意思，”仿佛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柳先生大大方方的说道：“我问你，是谁规定真理教中不能有天选之子呢？或者说，天选之子不能加入真理教呢？”
“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不是默认的常识吗？天选之子和真理教是对立面吧？
“即便是你们天选之子，回归本质上而言，你们和我们一样，都只是‘人’而已。只不过，你们对我们的印象受到了他人的影响，所以才会认定我们是敌人吧……换个角度想一下，如果你们来到这个世界，首先遇到我们真理教，那又会如何呢？在我们的教唆下，你们应该也会接受我们的教条吧。”
哇喔，这个人自己说出了“教唆”两个字诶！
好吧好吧，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他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要告诉我，不要被先入为主的想法影响，天选之子和真理教之间还是有合作余地的。
可是、可是啊……
回想起因为邪神封印松动，自己不得不冒着生命危险前去修补，途中又不得不面对真理教的骚扰，一不小心出了什么差错就会挂掉，我就感到一阵火大。
“即便如此，我对你们也没有好感。”
所以，我很明确的拒绝了他。
“先不要着急下定论，能否再听我一言呢？”
脾气真好啊……我还以为被我拒绝之后，那个叫柳先生的家伙绝对会气得脸色发黑，然后直接动手呢。
没想到，他还能心平气和的进行谈话。
……就是脸上那副胸有成竹的笑容太过欠揍了，我反而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上去给他来一发颜面崩坏拳了。
啧，不过看在对方的实力要比我强的份上……
“请说吧，我听着就是。”
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理性的来说，按照目前双方的实力对比，我这边能不动手就尽量不动手，最好拖延时间，等待小黑的救援。
柳先生似乎没能看出叶子墨的想法，对于他如此合作的态度，十分满意的微笑道：“能遇到像您这般理智的人实在是太好了……”
对方先是不轻不重的夸了叶子墨一句，接着问道：“你知道我们真理教的行动目的吗？”
鬼才知道这种东西呢……
“……难道不是为了释放邪神，专门给别人添堵吗？”叶子墨对此并不感兴趣。
“看来，你对我们真理教有很深的误会，”柳先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释放邪神，这只不过是为了达成目的的一种手段罢了，并不是最终目的本身。我希望你能明白，目的和手段是两码事。”
现在的人，不好好说话会死吗？
听完一段像是绕口令一般的话语以后，叶子墨简单粗暴的回应道：“行了，你就直接告诉我，你们真理教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吧。”
“呵呵呵，看来叶兄是个爽快人，那我就不绕弯子了……”
说到这里，柳先生像是在酝酿感情一般，闭上了眼睛，十分突兀的，他向前踏了一大步，一手捂胸，一手用力向前挥去，眼中露出了狂热之色，口中说道：“吾等组建真理教，只是为了探寻世界的真理，仅此而已。”
“……哈！？”
这人是在干什么呢？
对于他这种略显浮夸的表演，叶子墨表示目瞪狗呆。
柳先生像是没注意到场面上尴尬的气氛般，镇定自若的收回了刚才冷场表演的姿势，继续保持着贵公子的语气，对叶子墨说道：“只是为了探寻世界的真理，这就是我们真理教的教义。对于这个解释，不知道你可还满意？”
虽然不知道对方刚才抽什么风，但叶子墨注意到这句话有一个很深的漏洞。
“嚯？你是想说，为了探寻世界的真理，就要解开邪神的封印，就要杀害无辜的百姓，是这么个理吗？”
“关于之前所犯下的罪行，我并不否认……”柳先生没有选择狡辩，而是十分光棍的承认了下来，“换作是教会里的其他人员面对这个问题，他也许会告诉你，‘能为探寻世界真理而牺牲，这是那些普通人的荣幸’。可我知道，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剥夺他人生命，这都是一种犯罪。所以我并不打算否认这一份罪孽。”
“……”
叶子墨没有说话，只是冷汗瞬间打湿了他的后背。
他说得没错，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剥夺他人生命，这都是一种犯罪——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因为一时的冲动，发动了大范围的禁咒，想要让整个南煌国的无辜百姓为红川陪葬。
纵然最后被小黑强制终止了禁咒的施展，可终究还是波及了许多普通人。
不管是出于迁怒，亦或是冲动，我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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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是一名路过的卡面来打，见到这个扑街作家已经五天没有更新了，所以就顺手帮他写了一章，各位不用太感谢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