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下午四点,球场上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而我们从早上十一点左右打到现在,身体也有些吃不消,孟黎给我们买了两次水后有事也就先走了。
看着球场上的人,才知道十个球场的用处,而且它们的位置排列也很好——在操场周围,都用围栏围住,里面是相通的,每一个球场前都有门。
“大家今天都可以了,就休息吧。”过了一会,胡平想到了什么,又问“对了,我们队的队长谁来当?”听这么一问,大家都陷入了沉思,我倒不担心会选我,毕竟我在训练赛中并没有表现得太强势,只表现了指挥能力和投射能力。
“要不司马臻来?”胡平提议,而我却因为他这一句话感到有些受宠若惊,“还是杨正来?”杨正确实可以,他在训练赛中攻防两端都十分优秀。
“我?”杨正有些惊讶,“还是让司马臻来吧。”结果他还是推走了。
“那就司马臻来吧。”我刚想开口时胡平就抢先一步了,“其他人都没有异议吧?”
“有,我有……”我第一个抗议,说实话不是很想当,因为不是很想出头。
“你,不算。”胡平一脸笑嘻嘻地说,“那就司马臻了。”我真的又乐又气。
[我哔~(手动静音)]无数句娘在嘴巴边徘徊,不过感觉不算太差。
“那大家就先回去吧,应该都还没吃午饭吧?”胡平这么一说,才发现已经下午了,大家都点了点头,“那要不要一起去吃?”胡平提议道。
我见他们都点了头,才说,“我就不去了。”随后我起身将球和衣服装进挎包内,背上书包,“那你们去吃吧,我就先走了,回家一趟。”
“哦,你是走读的,慢走,路上小心。”胡平这话很暖,很贴心,估计在女生群中很受欢迎。
回家的路上我感觉有人在跟踪我,但回几次头都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影,但一走这感觉又来了,有古怪。
我走进一家超市,佯装在买东西,一直在盯着门口。
不久后,进来一个熟悉的影子,长得有些矮,穿着一身休闲装的女生进来了,我靠,怎么是她?!
杨婷也看见我了,一蹦一跳的向我走来,我假装没看见她,拿着瓶酱油翻来覆去。
“哟,真巧啊,小臻。”她拍了下我的肩膀。
来自男人的自觉告诉我,一定是她跟踪我,“真巧啊,你怎么在这?”戏精附身。
“来买东西啊,你要买酱油?”她看了看我手上的酱油。
“没有。”我将酱油放了回去,“对,我要买。”我又将酱油拿了出来,“不对,我不买。”我又将酱油放了回去。
她笑了笑,挺可爱的。
“那我先回去了。”空无一物的肚子告诉我不能待太久。
“诶,小臻还没吃饭吧?”她拉住了准备走的我的手,软软的,很舒服。
“我……”我想了想,“你怎么知道?”
“我?我只是问一下。”哎哟,我怎么没想到,还想问出什么,失策失策,“我也还没吃。”她看起来很可怜,像失了主人的猫咪。
[你大爷的,你没吃,你不去吃,来缠我干啥?]
“那就去吃啊,我也要回……”“家”字还没说出来,她就挽上了我的手臂,放在她那贫瘠的胸部上(胸不平,何以平天下),我顿时就慌了下神。
“回哪?”她一脸笑嘻嘻地说,那表情仿佛在说,你已经摆脱不了我了。
“家。”我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演技拉满max。
“陪我去吃饭呗。”啊啊啊,遭不住了,她开始撒娇了,“要不去你家?”她一脸玩味的看着我,仿佛在看玩物一般,这眼神我也见过,也是在女孩子的眼中,记得她叫秦瑶,现在想起来可真令人作呕。
“那可以放开了吗?”我的语气放冷了周围空气的十度。
“可以了。”虽然她仍旧是笑着的,但明显她刚刚也被我吓了一跳,我尽可能的以最快的速度平复心情,不然的话,最坏的情况无非是关系彻底砸了。
“吃啥?”语气放柔了许多,“粉还是饭?”
“吃粉吧,我饭量小,所以养我很容易哦。”她貌似更开心了,也许是听了我放缓的语气,“小臻很温柔哦~”我只能苦笑。
[还有,谁要养你了喂?!]
我们踏入一家粉馆,卫生看起来还可以,很有排面,只是空荡荡的,没人,我们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坐。
我正想喊她自己去点粉,老板就出来了。
“二位要什么?”一位四五十岁的大叔拿着本子和笔就过来了。
“我要碗牛肉粉,加蛋。”杨婷还是一脸笑嘻嘻的,仿佛没什么事能让她伤心了。
“我就不要了。”我有些疲倦,只想睡觉,加上刚刚运动完,没有什么胃口。
“你不吃?那我也不吃了。”杨婷一脸傲娇相。
[喂,这会让老板很尴尬的啊。]
“好吧,那我来份杂酱面。”无奈,我只能妥协,永远做被动的那一方。
“好嘞,小伙子你女朋友真好看,马上就送过来哈。”得了便宜就拍马屁,关键是还没得便宜。
“她……”刚到嘴边的话就被杨婷抢先了,看样子她是知道我要说什么。
“谢谢夸奖。”她笑得更甜了。
[wtf?能再要点脸吗?]
等老板走后我才开口,“谁是你女朋友了?呸,谁是我女朋友了?”这一句一出,她直接笑得直捂肚子。
她缓了一会,“不愿意吗?”
“不愿意。”
“可我愿意。”那也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
“咱又不熟,你老缠着我干嘛?你到底喜欢我哪点,我改还不行吗?”我一发连环炮打得自己不知所措,会不会有些过了。
“我喜欢你每一点,从办公室见到你就开始了。”她用手支着脑袋,含情脉脉的看着我,好像是真的一样。
[假的!]
我微微眯了眯眼睛,打量着她,想从她身上找到任何可疑的地方,“老实说吧,为什么要缠着我,为什么要跟踪我?”我的态度十分强硬和严肃,话语中充斥着咄咄逼人,说实话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说一定是她跟踪我,完全就是靠直觉。
“我只是想看看……”她显然觉得情况不太对,也说了出来,不过被我打断了。
“说重点。”我有些不耐烦。
“好吧,我只是想诱惑你。”她给出了让我满意的答案,我丝毫没有考虑她的感受。
“为什么找我?”我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
“因为你很有趣。”她还是一脸的玩味,貌似有些挑衅。
“啧。”我顿了顿,“那你有动过真情吗?”
“这不废话吗?肯定没有啊。”她嘲笑道,我果然还是厌恶这种态度,“还有什么事吗?小臻~”她表情感觉有些不正常。
[嘁!装的。]
“老板,我的杂酱面打包。”我大声对老板喊道,故意说给她听,随后便对她说,“无可奉陪。”她沉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她的其他表情——没有表情,但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而我却觉得她竟有些失落,我疯了?对她起了怜悯之心。
杨婷此时的内心五味杂陈,心里的确很失落,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刚刚那些话只能这么说,说实话他也不听,不如说他觉得对的,但为什么会这样?杨婷的心里满是不甘。
“不可以陪我一下吗?”她可怜的样子确实让人起了保护欲,但我觉得她是装的,我不愿去相信她。
我起身向厨房走去,只留下一句话,“无可奉告,无可奉陪。”
“老板,杂酱面打包。”
“小两口吵架了?这么好的女孩,别可惜了。”
“没,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我无奈道。
“要把握机会啊。”然而老板并没有听见我的话,无奈,算了。
“弄好了我拿过去吧,老板。”
“好嘞。”老板也加快了下粉的速度,等了两三分钟,杨婷那边怎么样了?我摇了摇头,尝试将这些想法摇出去,会不会有些过分了呢?不过她说的话都是真的吗?[我竟然开始怀疑自己!]我再次摇了摇头,将这些想法摇了出去。
“来,老弟,你的粉好了。”老板这一声把我从种种想法中拉了出来,会不会是误会她了,我有些愧疚。
[哎呀!好烦!]
“多少钱?”
“18。”我从口袋掏出20的现金递给老板。
“不用找零了。”我拿着粉转身就走了
,也没听见老板说的,“谢谢老弟。”
我尽量保持着汤不潵的状态,艰难的只用一只手将粉送到杨婷的桌上,“时间有些晚了,赶紧吃吧,吃完就去学校。”我保持着平静的心情对她说,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杨婷想拉住他的手,但抬到一半便把手收了回来。
[果然还在生气吗?喜欢一个人就这么难吗?多想再看到他那认真的侧脸,好诱人。要给他道个歉吗?]
杨婷的心里如此想到,她看着碗里还在冒着热气和香气的粉却不知如何下口,想到他离开的背影,更不知该如何下口。
天公也不作美,走到一半时就下起了瓢泼大雨,我迅速躲进一家店里,没带伞出门,天气预报还说是晴天,我看是天气乱报。
她那边怎么样了?我记得她也没带伞,不过她这么可爱也不会借不到伞吧,要不要去看一眼呢?算了,不去了。
[啊啊啊!好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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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杨婷强迫着自己吃完这碗粉,明明粉没有这么多,完全没到她的食量,但不知怎的,这样吃下去竟有些难受。
“妹子,闹矛盾了?”老板坐到杨婷旁边的桌子。
“嗯~算是吧。”杨婷苦笑道。
杨婷艰难的吃完了这碗粉,此时店里也来了不少人,基本上都是避雨的,顺便吃碗粉的那种,因此老板也忙了起来,只剩下杨婷一人在座位上刷着手机。
[哎,要不打个电话给他?,但是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估计要了他也不会给吧。]
杨婷看着手机发呆,不知道该做什么,更不知道要做什么,连桌上的碗筷被收走了都不知道,突然一股困意袭来,杨婷竟毫无防备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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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番心理斗争下,我最终还是屈服了,我向店主借了把伞,匆匆赶往刚刚的粉馆,还好店主是个好心人,肯把伞借给我。
这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雨点不断的打在伞上、地上的声音着实让人心烦,加上我本来就心烦,现在就更烦了。
我到粉馆时,人多了许多,基本上都座无虚席了,也许是这雨的原因。
我环顾四周一圈,发现杨婷还在之前的座位上,只不过睡着了[这么不慌的吗?],而其他的位置上大多都是一男一女成双成对的情侣[话说这时间这么多情侣的?]。
我轻轻走到她旁边看着她侧着头睡的正香,都不忍心去打扰。
[她的睡脸也好可爱啊。]
“起床了,杨婷。”我轻轻的拍了拍她,她缓缓抬起头来,用手揉着惺忪的睡眼,行为颇似可爱,正到她披散的头发缓缓滑落遮住她的脸,我才注意到他已经解开了马尾,头发不是很长,只到肩膀稍稍往下一点的地方,这样子简直不要太美。
“嗯?小臻?”她还在揉眼。
“嗯。”
“你怎么来了?”
“你有伞吗?憨憨。”等话说出去时,我才发现刚刚说的话如此暧昧。她看了看我手中还在滴着雨水的伞和未开封的杂酱面,又看了看我被雨打湿一些的衣服,眼角竟冒出了晶莹的泪珠。
“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我只能这样安慰,可没想到她不顾及周围的人的感受直接抱住了我,我一个踉跄后退了两步,她在我的怀里小声抽泣,“抱歉,小臻,对不起,我没想到你这样就生气了。”我才发现她才高到我的下巴。
“没有,你道什么歉,该道歉的是我,是我太小心眼了,总把你往坏的方面想。”果然还是我太多心了,也许她天生就是这样呢,得改改了,除非我再遇见她。
我放下手中的伞和面,任由它们在地上如何。
[果然只是个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