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续上一章吃粥的剧情)
(这算是补足第33章的部分,对于阳菜在御神体看到帆高过去记忆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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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帆高视角)
吃饱晚餐之后,阳菜尽管病情没有明显好转,但是她脸上的微笑已经是显现出她的满足。
在我把剩下的粥拿去餐桌放凉之后,凪在厨房洗著晚饭的碗。
我进了卧房看一下阳菜的状况:“阳菜今天就早点休息吧!我扶你进浴室洗澡。”
“恩…恩…”阳菜只是轻声说著,我便让阳菜抓着我另一边的肩膀扶着她到浴室那边。
“帆…帆高……”扶著的过程中,阳菜突然叫了我。
“恩?怎么了阳菜?难道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我转头看着阳菜担心地问。
“不.不是…是希望…帆高可以在浴室外面陪我聊一下…我想问…帆高一件事情……”阳菜尽管有点不舒服的样子还是看得出来她有点在想什么的感觉。
“…是吗…好喔…”我只能点点头回应。
阳菜转头笑笑地看了我,然后便任我扶着她到浴室这边。
拿了她要换的睡衣以及跟凪告知一下情况之后,我扶进阳菜进了浴室:“那么阳菜先洗澡吧…我会在外面的…”
在关了浴室的门之后,阳菜便问了她心中很在意的问题:“那个…帆高……三年前来东京之前…是不是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欸…?为什么阳菜会…?”这问题对我来说其实是不愿想起的事情。
“因为……那天御神体里面…在拿堇青石时…”此时浴室里面传来莲蓬头开启的声音,随后阳菜开始淋浴。
“是吗…原来阳菜也看到了…我的过去…”我坐在浴室门口低头说著。
“帆高…?”
“其实…当时我在御神体也看到了阳菜过去的事情了…在我看到阳菜的过去回忆时,我就有点预料到阳菜应该也看到我的过去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有些低落。
“那么…帆高是…?”阳菜用洗发精洗著头,她转头到浴室门口看着。
“恩…其实是这样子的……”反正迟早阳菜都会知道的,因此我便开始回想以前在神津岛的事情…
“你这浑小子!给我出去!”
“孩子他爸不要这样子……”
看着自己被父亲的棍棒殴打,我摸著自己脸上的伤口,然而我却没流下一滴眼泪,因为哭的感觉是什么我也渐渐遗忘了。
从小生长在神津岛农村的我,对于我是家中唯一的独子这件事情,我的父母就特别寄予厚望,特别是我的父亲,只要稍微有些事情不顺从他的意,他就会拿着家中的棍棒追打着我。
“考这是什么成绩?帆高你到底有没有再认真唸书?”学校成绩不好就会拿起家里的棍棒准备教训,每次发生这样的事情母亲就会在旁边扮白脸:“帆高昨晚已经唸书唸得很认真了,拜托你不要总是那么严苛好吗?”
“谷物不是这样弄的!都说了好几次了帆高你还不知道吗?”从小我家便是农家,大学会唸农工也是因为如此才去选填的,只是每次父亲都会唱衰,遇到这样的情形我也只能默默忍耐,觉得好好跟着父亲的步骤总会做到最好的。
只是这样子的日积月累下来,忍耐也快到了极限,终于在我高中叛逆期时,我爆发了……
“我受够了!”这是我在我父母面前呐喊,一口气爆发出心中的不满。
“每次努力念书都只会得到你的挨骂,每次想好好经营好农事总会看不起我,原本想好好努力的都被你这样完全压垮了!这样让人窒息的家我不想再待下去了!”对着自己的父亲怒吼著,便夺门而出。
“帆高!”一旁的母亲在背后呼喊著,而父亲是怎样的反应我也不想再管了。
穿着当时的学生服,此时刚好入夏梅雨季,之后神津岛会下大约一周的雨吧……但我也不想多管,骑着平常上学的脚踏车奔驰著。
就在此时,突然面前阴霾的天空中出现了光束,仿佛是特地拨开乌云似的照耀神津岛的地面。
看到这样奇特的景象,好奇心以及强烈的渴望心驱使着我追逐著那道光,我并没有多想什么,像个小孩子似的追逐那道光,而那道光似乎也顽皮地回避着我,不让我接近光束底下。
我只是不停地追逐,追到了神津岛的海岸,就在即将接近那道光时,那道光却远离了神津岛,进入了海边,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孩子王一样在面前嘲弄我。
我停下脚踏车,在神津岛的海岸看着远离的光束,心中产生一个想法……
“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到达那道光的尽头!”
恰巧,旁边就是神津岛的港口,港口中的渡轮前进方向与那道光的方向一致,而渡轮前往的就是东京。
看到那个渡轮,当下我便决定:我一定要逃离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
“于是那天晚上,我悄悄地回家,在没被我父母发现下只收拾了简单的行囊和金钱,然后当晚潜伏上了最后一班前往东京的渡轮……”说这话时,我心情是很沮丧的。
浴室淋浴声持续的响起,阳菜只是边冲澡边默默地听着。
“然后前往东京的途中,我一直计画著在东京要怎么生活,包括怎么花钱找工作,还一直用Yahoo 奇摩知识+问问题,然而某一天……”
离开神津岛之后,在岛上原先下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我窝在二等舱中用Yahoo 奇摩知识+问工作资讯。
船内响起了广播:“海面上即将下起豪雨。为了安全起见,甲板上的乘客请回到船内。重复一次,海面上即将……”
“太棒了!”我小小喊出声音,心想现在搞不好可以独占甲板,下雨那一瞬间说不定就可以眺望那道光了!抱着这样的心情,爬上了两层室内的阶梯,途中还遇到从甲板上成群回来的人。
“又要下雨了。”
“好不容易才放晴的耶…”
“最近的夏天好奇怪,老是在下雨…”
回途的人七嘴八舌地抱怨著,但我不管那些人的抱怨,边低头说著“不好意思”边逆着人潮沿着狭窄的通道走向甲板。
当抵达了甲板时,强烈的风吹拂过我的脸,甲板上原本阳光闪耀着,突然被灰色的云覆蓋著,雨滴滴落在额头上。
“……来了!”我忍不住大叫,天空中同时落下了无数滴斗大的雨滴,紧接着听见轰然巨响,先前还阳光普照的世界中,转眼间就被涂抹成水墨画的单色调。
此时,我从巨大的雨景当中,看到了逐渐离去的那道光束……
“那场雨不仅让我看到了那道光,也让我宣泄出不少当时逃家时的烦闷心情,仿佛原先封闭在内心里面的话,都在这场雨中全部冲走,只留下了舒爽感……”想起那时候的场景,我不禁笑了出来,觉得当时的自己好傻好天真。因为那场雨让我差点从甲板上滑落,要不是遇到了须贺我恐怕现在就不在这里了。
淋浴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只听到擦拭的声音,阳菜始终不发一语的聆听。
“然后来到东京之后,我在那道光束的尽头,遇到了阳菜……因为阳菜,我才能逃出那样窒息的环境;因为阳菜,原本心中阴霾的天气也放晴了,对我来说阳菜就是我的晴天。所以说阳菜……”原本想说“谢谢你”之时,突然背后被阳菜抱住。
“笨蛋帆高!”阳菜不知道什么时候穿好睡衣,在我肩上哭泣著。
“欸!?阳菜?”
“你有这样的过去……为什么都没…跟我说…?”阳菜仿佛忘了她在生病这件事情,整个人醒了一半。
“……说出来怕阳菜担心呀~毕竟跟阳菜过去承担的比起来我的过去算不上什么的…”我握著环绕在我肩上阳菜的手。
此后也许还是因为生病身体虚弱的关系,阳菜哭着哭着就在我背后睡着了。
“阳菜……?”我稍稍叫了她。
“呼…”听见她很轻的呼吸声时,像是背在妈妈身后的沉睡小孩子一样,就这样地把全身交给了我。
我笑了出来:“真是……头发湿湿的可不能上床睡觉喔…”然后背着阳菜到客厅,并且让凪整理一下阳菜的被单。
而我就让阳菜坐在卧房地上,在她身后帮她用吹风机吹头发,此时阳菜似乎仍然闭着眼睛睡着,不过感觉到她头上吹风机的热度,她似乎有笑了出来。
“帆高,姐姐的床单整理好了。”此时一旁的凪说。
“恩!谢谢你前辈!你先去休息没关系~我来照顾阳菜。”我边抓着阳菜的头吹头发边说。
“恩……真的没关系吗帆高?觉得累的话我也可以…”凪还没说完我便打断他的话。
“没关系的!至少……阳菜我想亲自看着她…”我有些低头说著。
“……好吧,那我就先去睡觉了。帆高也要早点休息喔……”说完凪就进卧房就寝了。
此时阳菜仍然闭着眼,但她脸上的表情比起在睡觉,更像是在享受着我帮她吹头发的过程,脸上不自觉露出了安详的笑容。
盯着阳菜的头皮,我轻声地说道:“辛苦了~阳菜。”
外面仍然下著雨,但天野家中散发著让人安心的气氛……
.......
(隔天早上)
当天是假日,阳菜在床上沉睡,昨天的药似乎发挥作用,她的烧也退了,而我靠着床边趴在她一旁睡着。
尽管飘着细雨,些许的阳光洒落在窗边,让阳菜苏醒了。
“恩……欸…帆高…?”阳菜起床揉着眼睛看到在床边的我。
我还在默默的沉睡着,并未发觉阳菜已经醒了,阳菜想到昨晚听到我的过去,便轻抚摸着我的头。
“帆高…真的是笨蛋,有这样的过去都不跟我说…还只想着为我分担我的事情…”阳菜她咕哝著。
“恩……阳菜…”此时我也醒了。
“早安~帆高~”阳菜露出了微笑跟我说。
“阳菜!”我赶紧用手摸著阳菜额头。
“欸?”
摸著阳菜额头的手感觉到温度已经不像昨晚那样那么烫了,我才松了一口气:“太好了…终于退烧了……”
看着我松口气的样子,阳菜她……
“帆高!”
“欸?!阳菜?”我被她喝斥的一声吓到。
“帆高明明有那种过去,为什么都不跟我说?想藉隐瞒自己那种过去,来分担我的过去,这我可不允许!”阳菜认真地跟我说。
“可.可是……比起阳菜的我以前的事情真的…”还没说完阳菜突然抱住我。
“帆高从小是不是缺乏了家给你的温暖…?”阳菜在我肩膀小声说著。
“阳.阳菜……”女孩的清香让我身体放松了。
“那么从现在开始我就给帆高那样的温暖吧!”阳菜说这句话的同时,也加重了拥抱的力道。
阳菜这句话让我想起了以前神津岛那些不好的回忆,那时候把阳菜救回来之后,虽然父亲也不会再拿棍棒打我了,但是因为之前在东京的种种事蹟,家中多了许多冷漠感,连家人的关心也不曾有过。
如今搬进天野家,阳菜这样的话语让我对家的温暖渴望一下子升到最高点,我……
“呜……呜……谢谢你…阳菜…”我在阳菜肩上像个小孩子一样哭了。
而阳菜也很温柔地摸着我的头,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
.......
“阳菜真的没问题了吗?”我有些担心地问她。
“真的啦!至少头不像昨天那么晕了~应该可以正常准备三餐了~”阳菜笑笑地说。
我和阳菜从卧房走出,桌上摆着昨晚煮的粥,似乎已经热好一段时间,旁边有凪留下的便条。
我拿起那张便条:“恩…看来前辈今天也要去社团训练了,所以先把昨晚的粥热好了。”
阳菜稍稍探头看了那锅粥,突然笑了出来:“欸…没想到帆高已经可以弄三餐了喔…”
“阳菜?”
“不过帆高……果然这锅粥,还是我煮得比较好吃!”阳菜俏皮地说。
“欸~~阳菜这样还不行喔~~?”我有点哀怨道。
“恩哼哼~”阳菜始终笑着,然后便拿起了大汤匙盛了一碗粥。我想那个笑容是我看过最好看的笑容吧……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叮铃”的一声。
“阿!有客人吗?”阳菜好奇地问。
“阳菜你就先吃早饭吧!我去开门。”我对阳菜这样说著。
阳菜点点头之后,我就便转身到厨房旁边的门口应声:“来了!”
当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我傻住了……
“早安!我和泷君来探病了!”三叶笑着说。
“早安~阳菜桑身体好多了吗?”泷也关心地问。
“欸!三叶桑!泷桑!你们真的来了!”一脸惊吓的表情呈现在我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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