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高父母拜访阳菜家,顺带补充帆高在离家出走前后发生的事情以及回来神津岛之后的剧情)
(这里阳菜在帆高和他父母之间扮演着很重要的润滑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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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野家帆高视角)
我跟阳菜带着父母回到了家,此时天空仍然下着雨。
“欸…没想到这就是现在儿子住的地方喔……”母亲在背后说着。
我只是沉默不说话,而作为主人的阳菜便带他们进屋子:“阿!鞋子放那边就好了!我去准备茶水给你们。”说完阳菜才有些不舍地从我身上离开。
我引导着我父母到阳菜家的客厅,让他们坐好之后,我便说:“对不起喔…我去帮阳菜一下,父亲跟母亲在这里先等我们一下。”然后便到厨房找阳菜。
阳菜看到我走到厨房,便笑了出来:“帆高干嘛过来呀?不跟你父母说几句话吗?”此时她从冰箱拿出了一壶冷泡茶。
“阳菜……说实在话…我有点不敢跟我父亲讲话……”我便坦白说出了我心中的感受。
“是吗…?”阳菜边安静聆听着我的话,边拿出旁边的几个杯子准备倒茶。
“阳菜你也知道我过去的事情……而且遣返回神津岛这几年,我跟我父亲讲话的次数屈指可数,虽然父亲已经不像在过去时对我打骂了,但我们的关系……”我边小声地说着边擦拭着杯子,还时不时转头看了几眼在客厅的父母。
“帆高。”阳菜叫了我一下。
“恩?阳菜?”
阳菜凑近我耳边小声说:“没事的喔~”
我稍稍转头看了一下阳菜,阳菜微笑地说:“因为帆高在我身边才能度过那一年夏天的,所以现在我也会陪在帆高身边一起面对的。”
“阳菜……你真的没问题吗?不要勉强自己比较好吧…”我有点担心地说。
“帆高就不要担心我啦…帆高就是平常太疼我了,我没那么没用的~”阳菜这么说地同时悄悄勾住我的手臂。
“阳菜…”
“而且,帆高的父母都已经来到这里了,也回不去了不是吗?之后帆高面对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的,所以不要再害怕了,好吗?”年纪小的阳菜此时的表现就像是她是我的姊姊似地半哄我。
“好吧……阳菜也说得没错,父亲跟母亲都来到这里了…”我才有点苦笑地看着阳菜。
此时茶也倒好了,阳菜稍稍放开勾我手臂的手说:“好了,都准备好了!帆高我们走吧!”
“恩!”我跟随阳菜走到客厅。
.......
客厅中,我和阳菜坐在一侧,父亲跟母亲坐在另一侧。阳菜用托盘拿着四个已经装了茶的茶杯跟那壶冷泡茶到客厅之后,分别把两杯茶放在我父亲跟母亲面对并且说:“请用。”,之后才跟我走到对面坐了下来。
我跟阳菜自己拿了离自己最近的茶之后,阳菜才重新向我父母自我介绍:“叔叔跟阿姨你好!初次见面我是天野阳菜!今年高中三年级,现在就读都内高等中学,明年就要上大学了,还请多指教!”
“恩~天野君初次见面,你的事情我有听儿子说过了,包括天气巫女的事情……”母亲喝了一口茶后说着。
“欸?帆高他……”阳菜转头睁大眼睛看了我一下。
我有点抱歉地说:“对不起喔阳菜没跟你说……事实上我有跟母亲讲过你的事情……”
“那么…”阳菜转回头望了一下我父母。
“这件事情我也跟你爸说过,我其实对于儿子交女朋友是没什么意见的,而且天野君我知道那时候是有苦衷的,只是你爸似乎仍有一些意见。”母亲跟我说。
“欸?”听到母亲这样说,难道父亲反对我和阳菜交往吗?一旁的阳菜露出了担忧,此时父亲只是沉默地喝着茶。
我不禁紧张地冒冷汗,要是父亲真的对于我跟阳菜交往有什么意见,那我……无法想像之后的情景,我打坐时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禁紧握起了拳头。
此时一旁的阳菜突然在桌子下握了我紧握拳头的双手,这让我稍稍斜眼看了一下阳菜,阳菜小转头看了我一下,嘴角上扬着,仿佛是在告诉我:“不用担心,有我在!”
之后阳菜才转回头问了我父亲:“叔叔请问一下是担心我跟帆高的相处上会有什么问题吗?”
父亲这时候才放下茶杯,望着在他面前的阳菜说:“天野……阳菜君,听说你曾经是天气巫女,对吧?”
“阿!是!”
“说实在话,刚刚在听到老婆说你的事情的时候,我自己是有点忌讳巫女的,觉得巫女这样的存在会不会因此害了我家的儿子,甚至我觉得是不是会有什么诅咒之类的…”父亲用有些严肃的眼神望向我跟阳菜,显然他还是有些传统的想法在。
听到这话的阳菜不禁起身来:“不.不是这样子的!”
父亲似乎没有被阳菜起身的反应吓到,阳菜继续解释:“确实……我们家是神社的关系,所以包括我母亲都是巫女……但其实这本来跟帆高的相处上就没有什么关联,我也是因为帆高的单纯和善良才喜欢他的,绝对没有参杂着其他的目的!”
平常就很怕生的阳菜这次竟然很难得地顶撞我父亲,我也被她这样的举动吓到,而且我从她的眼神看就知道阳菜她非常认真,非常想好好经营我们这段得来不易的感情,然而父亲却不为所动。
此时阳菜才发现她有些失礼的行为,才缓缓地坐回原位有点脸红地说:“对不起…”
“原来如此……”父亲说。
“欸?”阳菜抬头看他。
父亲喝了茶之后便继续说:“难怪帆高在三年前从东京回来之后会有这样的改变,在我看到阳菜君以及刚刚的举动之后,这些年来的疑问都解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阳菜不禁问我父亲。
父亲望了在一旁的我说:“原本帆高其实就是一个任劳任怨的孩子,所以从小要求他做什么他都会去做,森岛家的农事也是在他上小学之后我亲自下田指导他的,我也是希望他可以在结束学业之后能好好经营我们家的农田……”
此时我也跟着回想起那时候还在神津岛的回忆,父亲便接着说:“可是呀人也是会长大的,也是会叛逆的~可能当时还不懂帆高的心理变化吧…只是一味地要求他做这个做那个的,只要农事出了问题我就会出面指责;上中学之后课业压力开始增加,我也会顺带注意他的成绩,他只要是考不好我就会骂他或打他,觉得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这样持续累积的情绪跟压力,造成了三年前那件事情的发生……”
“帆高…离家出走…?”阳菜缓缓说出这句话。
此时父亲不说话,而母亲则是缓缓点头…
“每次努力念书都只会得到你的挨骂,每次想好好经营好农事总会看不起我,原本想好好努力的都被你这样完全压垮了!这样让人窒息的家我不想再待下去了!”对着自己的父亲怒吼着,便夺门而出。
“帆高!”一旁的母亲在背后呼喊着。
天空突然下起了雨,仿佛在为这段家庭哭泣着,看着我从库房骑着脚踏车狂奔而出,母亲便对父亲喊着:“你儿子都已经要离家出走了!你还在这边做什么?”
当时父亲仿佛被我这样的话吓到,原本拿着殴打我的棍棒就这样掉落到地板上,表情完全是愣住的。
而母亲则是很着急地快步出门到邻近的警察局帮忙协寻已经走远的我。
“那时候才知道这几年来我一直都要求帆高要做什么,却从来没好好倾听帆高他的心情感受,觉得应该为他好的事情,到他身上反而造成了无形的压力。我真的把这件事情看得太简单了…”感觉到父亲有些感慨。
“父亲…”我睁大眼睛看着父亲。
“原本我觉得帆高应该是很快就能回家的,只是没想到的是这一找就找了两周。帆高回家之后我也是想好好道歉的,但是可能碍于面子问题一直都没做…”父亲凝视前方。
听到父亲这样说的我,原先低头的我开始抬头直视父亲。
“帆高回家之后,我以为我们做父母和他的关系会变得比较僵化一些,但在他从东京回来之后他有一个比较明显的变化,那就是他变得很懂得照顾家里了。在神津岛时他不仅变得比较能照顾自己的课业,一回家还会先帮我们准备晚餐,有空的时候还会懂得照顾田亩的状况,像是除草除虫这类的杂务,只是可能过去对他有些不堪的教育,这些年来我和帆高说的话可能屈指可数。”父亲想起那时候我从东京归来之后,还在神津岛时的回忆。
确实,当时是为了能见到阳菜,也为了能用一个全新的自己去面对阳菜,我就立志要考到东京的大学,也因此我也改变了面对家庭的心态,懂得帮忙料理家里状况,就是为了之后见到阳菜时可以为她出一份力,只是因为想起父亲对我追打的回忆,我仍然没办法好好跟我父亲说话。
“虽然对于没跟儿子好好交谈感到有点遗憾,但同时我也在好奇为什么帆高会有这样的改变,这件事情直到昨天老婆跟我说帆高在东京有交到女友,是三年前认识的,同时她也是天气巫女这件事情……”父亲此时转头看了一下阳菜。
“唔…”阳菜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说实在话,帆高这样的改变是不是因为阳菜君的关系,我也是有些好奇,如果是这样的话…”
我和阳菜直视着父亲,对于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我们有些紧张。
“……谢谢你,阳菜君!”突然我父亲对阳菜低头鞠躬一下。
“欸?等等!”阳菜又起身了:“叔叔你这样……我承担不起呀!”他有些慌张地挥手。
“等等父亲!你这样是什么意思?”我也跟着有些慌。
父亲起身说:“谢谢阳菜君改变了我们的儿子,让帆高变得更懂事了。我知道这些年来对帆高做的事情对他来说一直都是痛苦不堪的回忆,但是他还能用成熟的心态去面对我们、面对家庭,在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帆高长大了!”
“叔叔……”
“看到阳菜君还是一个高中生,而且是从小就懂得照顾家庭的女孩子,其实我真的很不希望她是一个巫女,在听到刚刚阳菜君的话,以及看到和帆高的相处上,我的经历告诉我你们已经互相扶持过一段时间了,对吧?”父亲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父亲说的话让我跟阳菜互看了几眼,想到了之前发生过的事情……
“所以至少……这件事情…我不能再让你独撑着了……之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想陪在你身边,看着东京放晴……”
“我懂的…阳菜就尽量发泄没关系……阳菜对母亲的思念我有感受到喔…所以说哭出来没关系喔……”
“阳菜思念的心情我懂,不过不用担心,还有我呀~我知道阳菜很久以前背负太多东西了,没有好好把思念的心情发泄掉……我想成为阳菜的依靠,也想成为阳菜的支柱,所以希望阳菜可以多依赖我点…”
“笨蛋帆高!你有这样的过去……为什么都没…跟我说…?”
“因为帆高是我的家人,也是我最喜欢的人呀!家人之间的问题我应该也有参与的权利吧?我知道帆高跟帆高的父亲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很冷,所以我会努力让帆高跟你父亲和好!这样的话也许帆高的父母应该会比较接受我的!”
“不过呀~说真的就跟凪说的一样吧……现在担心这件事情也于事无补呀!而且我想给予帆高一个温暖的家庭这样的心情是不会变的,所以说……帆高就不要担心我了,我会陪着你度过的……”
想到这些事情,突然我们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最后……帆高。”父亲叫了我一声。
“父亲…”
“过去只是一昧地要求你做什么,没看到你背后所付出的心力,也没有深入了解你的心情,只是对于结果却谩骂你、看不起你,我在这里想跟你道歉。真的很对不起,帆高……你可以原谅我这个不尽责的父亲吗?”父亲也对我低头鞠躬。
看到父亲这样,我只是凝视看着他,此时一旁的阳菜对我说:“帆高……叔叔都这样了…”
“阳菜……”
“相信叔叔也检讨很久了,也愿意放下自己的身段跟你道歉了,帆高你这样还不原谅你父亲的话,那就不像是我认识的帆高了~我认识的帆高是个单纯、很容易受感动的男生的~”阳菜笑笑对我说。
听到阳菜这样说,我不自觉流下了眼泪,感觉多年来的与父亲之间的高墙突然应声倒塌了。
“谢谢你……阳菜…谢谢你……父亲…”我就这样趴在桌上哭了。
阳菜也轻抱着我安抚着我,轻拍着我的肩膀。而父亲也跟阳菜说:“阳菜君,帆高他就拜托你了!”
“天野君,我儿子就麻烦你多照顾了……”我母亲也跟着说。
“叔叔、阿姨……”阳菜看了我一眼父母,又看了在桌上哭泣的我一眼。
“是!”然后阳菜给了一个有力肯定的答案。
在雨天的目睹下,我父母便把我托付给了阳菜。
.......
(两天之后代代木会馆附近回家路上)
刚完成须贺的杂志社打工,我便背着背包跑步想赶快回家。
那天跟父亲和好之后,感觉心中已经没有任何的罣碍,这几天心情比以往还要轻松,在家里的阳菜看到我这样感觉也很高兴。
(虽然阳菜这么说了…)我心中这样想着。
“现在对我来说,帆高送什么给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帆高那天只要平安地陪着我,就是最棒的生日礼物了~所以说呢…等放晴之后,帆高那天不论如何都要空出来喔~”
(但是我觉得还是要送些什么给阳菜……毕竟多亏了她我才能跟我父亲和好的…)想到这里我心中产生了点愧疚感。
在想这问题的同时,突然……
“帆高……”
“欸?谁?”我转头看了周围,好像有人叫我。
突然看到不远处的巷子里,好像……阳菜就在那边?
“阳菜?你怎么会在那里?”我便跑过去想找她。
但是她很快地跑掉,而且仍不停地说着:
“帆高…快来找我…”
“阳菜?你到底要去哪里?”我只想着要找那个不远处的人影。
就这样我跟着那个人影跑了一段时间,当我意识到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代代木废弃会馆了。
“欸?阳菜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你到底想做什么?”到这边时突然有种不安的感觉在我心中产生。
跟着那个人影跑上了楼,此时天空仍下着雨,我头上的汗水跟雨水混杂着。
当我到达了顶楼神社时,我看到那个像阳菜的人影,转头笑着俏皮跟我说:
“帆高……跟我到天空吧!”
我放下了背包,放在一旁后说:“阳菜!等等你在说什么?!”
而那个人影,突然走进了神社鸟居,做出了祈祷的姿势……
“阳菜!”看到她做出祈祷,我试图跑进了神社鸟居,想阻止她祈祷。
突然神社周围的落雨仿佛停止了,一束阳光从神社投射下来……
只留下了背包在神社鸟居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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