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菜决定带回困在天空中的帆高)
(这是阳菜最后一次前往天空了,为此这章会表现出阳菜行前的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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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帆高失踪几小时后的晚上天野家旁白视角)
阳菜坐在床上,凪刚好洗完澡吹干头发之后进入卧室。
凪看到他姐姐坐在床上沉默看着自己手中戴在上面的戒指,便上前问:“姐姐你还在为帆高失踪那件事情闷闷不乐吗?”
“凪……我不单只是担心帆高…我也害怕着要是帆高就这样一去不回,消失在我的身边的话……”阳菜说着说着,眼泪又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可是姐姐,明天不就是前往天空归还堇青石的时候吗?到时候帆高也会在附近的!”凪坐在阳菜旁边安慰她。
“我其实真的……很想快点前往天空…以前当晴女活人祭品的时候,那时候的我很害怕很害怕前往天空……在那里内心只有无止境的空虚、悲伤,甚至到最后已经是没有情绪了,只像跟大自然现象融为一体一样,不停地流泪…”阳菜低头说着。
“姐姐…”
“可是现在我真的很急切地前往天空……因为正因为我懂在那边当活人祭品的感觉,所以我也不能让帆高经历过那种感觉……帆高他…已经是我们最珍视的家人了……已经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了…呜……呜…”阳菜边说边哭了起来。
“没事的姐姐!”凪给自己的姐姐几张面纸。
“凪…?”
“记得那时候姐姐消失在旅馆之后,帆高他可是在旅馆门口前疯了,一直大喊着:‘阳菜!回来!阳菜!回来!’……”凪也有些低头地说。
“欸?”阳菜转头看了自己的弟弟。
“而且之后我也听夏美桑说过……”
“帆高君他呀~为了把阳菜酱带回来,曾经发疯似的从警察局的侦讯室跑了出来耶!那时候他很努力地躲避警察追缉,还曾经在废弃会馆内拿着枪跟警察对峙,目的就只是为了再见到阳菜酱。看到他这样年轻疯狂的,仿佛看见了以前那时候也很疯狂的我呢~所以我才决定当场帮助帆高的!”说这话的夏美笑嘻嘻的。
“帆高他呀~那时候为了找回姐姐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呢……相较于他,姐姐你可是很幸运了呢~”凪有些意味深长地说着。
“帆高……”阳菜听到这些话,众多泪水滑过了阳菜的脸颊。
“姐姐,现在在这里担心帆高也无用了,我相信帆高他也不希望看到姐姐这样子的~只有姐姐才能把那个悲伤的帆高带回来了,因为只有你才会唤起他那单纯天真的个性。”凪对阳菜说。
“凪…”
“所以说姐姐……带回帆高,就拜托你了!”凪对阳菜笑了一下。
“……恩!谢谢你凪!”阳菜这才破涕为笑。
(也希望姐姐也要平安回归到地面……)此时凪心中这样想着。他虽然是不想让阳菜到天空的,不过为了让天气回归正常,也为了带回困在天空的帆高,凪只能让阳菜放手去做了。
.......
(隔天早上代代木遗弃会馆)
阳菜、凪跟晴子再次来到这间会馆,晴子此时已经换好了巫女服,尽管走在街上有点引人注目,但她似乎不是很在意,而阳菜今天也跟那天一样穿着无袖衣。
昨天阳菜打电话找晴子,并且在拿回帆高留下来的背包之后,登门造访气象神社……
“阳菜酱,事情我都听说了。”晴子带着阳菜来到主殿,阳菜背着帆高的背包跟着晴子走进去。
“晴子桑……”阳菜有些低头地说。
“总之先请坐吧!我先去泡茶。”说完晴子便走到附近准备茶水。
准备茶的途中,阳菜不同于平常开朗的她,今天的她感觉有些严肃,她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低头着。
当晴子把茶递给阳菜时,晴子便直入重点:“阳菜酱应该是想说:帆高君的失踪跟天空的世界有关对吧?”
“恩,其实是这样子的…”阳菜便把那天下午所作的梦跟晴子说。
“……我大概了解了…”晴子只是默默地喝着茶。
“所以说晴子桑……是否可以尽快…进行最后还诸天气之子的仪式…?”阳菜直接问了她想问的问题。
“阳菜酱…你是想把帆高君带回到地面吗?”晴子问。
“是!那年夏天帆高也是这样用尽全力,我才能回到地面的……我已经不能想像以后没有帆高的日子了……所以说我绝对…”阳菜说这话时眼神少见的认真,看来她是已经决定一定要把帆高带回来了。
“恩……”晴子默而不语,只是喝了几口茶。
“可以吗?晴子桑?”
晴子这时候放下了茶杯,缓缓说:“看来是时候了…”
“欸?这是……”阳菜听到这边有些懵懂。
“老实说阳菜酱,最后的仪式需要的物品我都准备好了,就看天空守护神什么给予回应…”晴子对阳菜说。
“难道说…”
“是,把帆高君带往天空的世界,这应该就是守护神回应的方式了。”晴子说着又喝了一口茶。
“怎么会……为什么会这样…?”阳菜不免露出有点想哭的表情。
“阳菜酱,还记得上次在代代木会馆的顶楼神社时,我对你说过的话吗?”晴子说。
“欸……记得是…”
“阳菜酱,还记得你那时候成为晴女时是怎样的感觉吗?”晴子问。
“恩…应该有些印象……”阳菜说。
“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会跳一种和天空守护神进行联系的巫女舞,这可以让原先有力量的堇青石利于让守护神接受。阳菜酱要做的很简单,你只要手握着堇青石,然后对着面前的鸟居祈愿就好了。”晴子看着放在鸟居面前的堇青石。
“恩……我知道了…那愿望方面呢…?”阳菜不免露出担心的表情。
“希望阳菜酱可以认真、诚心地祈愿,这是我想对阳菜酱说的。”晴子有些微笑。
“那么阳菜酱,你还记得那时候你许了什么愿望吗?”晴子面对阳菜说。
“恩……我那时候是祈愿…希望可以跟帆高漫步在晴空下…”阳菜说着有点脸红。
“是吗…?”
“难道说……跟我祈愿的内容也有关联吗?”阳菜不禁担心地问。
“阳菜酱,那时候第一次进行的仪式不单单只是让阳菜成为天气之子而已,别忘了我们现在是要把天气之子的使命还给守护神,所以阳菜成为天气之子,开启天空的道路之后,我也把还诸天气之子的一些讯息传递给守护神了。”
停顿了一下之后,晴子继续说:“也因此,阳菜酱作为天气之子的祈愿,就显得很重要,因为那就是除了天气之子的象征、前往天空的道路以外的第三个条件……”
“坚定不移的…决心吗?”阳菜这时候才想到。
“没有错……对不起阳菜酱到现在才跟你说,其实守护神对你和帆高的试炼已经开始了…”晴子这时候才有些感到抱歉地说。
“为什么到现在…才跟我说……?”阳菜有些愣住地问晴子。
“一方面,关于天气神社里头的秘密我是不便向外多透露的,这是为了能够让守护神更加看清人心,因此重要的前提是不能向相关人是叙说的,即使是阳菜酱也一样;另一方面,就如我上次跟你们说的,我只负责仪式的进行,人们的内在情感,或者心理层面方面的问题,就不是我能去帮你们的地方。”晴子给出了解释。
阳菜不说话,只是默默低头着,似乎用尽全力在接受这件事情。
“不过呢阳菜酱……”晴子突然柔和地笑了。
“欸?”
“接下来对阳菜酱说的话,就不是用气象神社的巫女的身分跟你说了,而是用阳菜酱的朋友身分。”晴子对着阳菜保持微笑。
“我的…朋友…?”阳菜看着面前的晴子。
“是~”晴子伸出了手握着阳菜:“从阳菜酱跟帆高君的相处模式看来,你们其实很让我羡慕,明明你们是三年前的夏天很碰巧地遇见了彼此,也很碰巧地帮助了彼此,我却能隐隐约约感受到你们似乎就注定要在一起了。
不论是三年前的夏天帆高君奋不顾身地救回了阳菜酱,三年后你们相遇了解彼此、包容着彼此,想着怎么为对方分担心中的痛楚,还是现在阳菜酱知道帆高君被困在天空,还不顾自己想着自己一定要把帆高君带回来,这些都是阳菜酱跟帆高君坚贞不移的情感。每次看到你们这样,我真的觉得这很让人感动,也着实难得。”
看着晴子说出那一长串的话语,阳菜想起了之前的回忆…
当她自己发泄母亲的思念,在旁边只有帆高在一旁陪着她;去御神体拿回堇青石时,帆高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把快要困住洞穴的阳菜拉出来;阳菜生病期间,帆高怎么样也不让一直勉强自己的阳菜下厨,在一旁准备晚餐陪着她;途中,发现帆高不堪的家庭生活,让阳菜下定决心给帆高温暖的家;最后帆高父母拜访时才发现,阳菜一直都在改变帆高,同样地,帆高也都一直在改变着阳菜……
想到这边,阳菜落泪了:“呜……呜…”对她来说,这是高兴感动的泪水。
晴子便上前轻抱着她:“所以说阳菜酱,守护神的试炼,你和帆高君一定可以通过的!”
阳菜在晴子怀里一直哭一直哭……她内心的情感就这样涌出来了。相较于在天空活祭品那时候的没情感的痛哭回忆,这应该是阳菜哭得最感动、最动人的时候了…
尽管现在仍然有些不安,但是阳菜想把帆高带回来的心情一直都没变。
(帆高……再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去接你了…到时候一定会…)阳菜看着上面的神社,心中这样想着。
很快的,顶楼神社到了。
晴子一到这里就开始拿出她在神社带出来的仪式工具,一旁的阳菜跟凪站在一旁。
凪转头看了一下他的姐姐,阳菜只是默默盯着神社鸟居,不同的是凪注意到阳菜的眼神不太一样:阳菜很严肃地望着鸟居后面的小神社,也时不时看着天空。
凪看到阳菜手中戴着组纽结绳:“姐姐你手腕上……”
“阿~凪是说这个吗?这个是一个月前帆高生日时,三叶教我编织组纽时顺带编织一条给我的。”阳菜转头看了一下凪并笑了笑。
“那个……姐姐怎么会突然想戴上这个?”凪问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想戴上去……”说着说着,阳菜两手放在腹中紧握着。
“姐姐你……在害怕吗?”凪注意到阳菜的一些行为。
“说实在话…很害怕……但是为了把帆高带回来…我会努力的!”阳菜转回了头看了一下神社。
就在此时,前方的晴子说:“阳菜酱,已经准备好了。”
“那么……我走了!”说完阳菜便走向前。
“姐姐…”
“没事的凪!我会跟帆高一起平安回来的!到时候一定会再煮丰盛的晚餐给你们!”阳菜转头对凪笑了。
“恩!”凪说完之后就这样目送着他的姐姐到神社鸟居那边。
看到阳菜到鸟居前之后,晴子便问了她:“阳菜酱,堇青石有带着吗?”
“恩!”阳菜点点头,她紧握的双手中夹着一颗已经发出橘色光芒的堇青石。
“这次前往天空世界,阳菜酱会见到守护神,把那颗堇青石交还给他就可以了!”晴子说。
“我知道了!我试试看!”阳菜坚定地点点头。
“那么就开始囉……”说完晴子手中拿着白色的长条纸带,开始跳起了巫女舞,阳菜便紧握着堇青石再次开始祈祷了。
(帆高……我马上就来了……我想见到你…)
(帆高…帆高…)
.......
(帆高视角)
“欸?!”突然阳菜惊醒了。
阳菜从草地中爬了起来:“刚刚不是……在祈祷吗?”此时阳菜注意到周围的景色不一样了,而且浑身充满水的感觉回来了。
“这里是……天空的世界?”阳菜望了周围,这景象跟她三年前所看到的,跟她昨天在梦中见到的几乎一样──草地中弥漫着雾,濛濛细雨。
“对了!”阳菜站起来对着雾中,用尽力气地大喊:“帆高~~~帆高~~~”
阳菜开始在雾中的草地奔跑:“帆高~~你在哪里~~”
当她在雾中奔跑时,阳菜察觉到雾中的水气接触到身体时,隐隐约约地开始缓缓穿透了,大部分的水滴接触到阳菜皮肤上仍会附着着,少部分的水滴开始进入皮肤里。
“难道说……我也…”
(看来时间不是很多……我要赶快找到帆高…)阳菜心中想着。
“帆高~~听到的话回应一下~~帆高~~”阳菜在雾中持续喊着帆高的名字。
(此时的帆高)
我趴在草地上,不知道为什么默默地流着眼泪,仿佛感情也随着这个眼泪逐渐流失。
(帆高……帆高……)
突然心中听到这样让人怀念的声音,一瞬间拾回了情感。
“帆高……帆高……你在哪里…”
不……这不是心中的声音…好像就在附近而已。
“恩…恩…”我从草地爬起来。
“帆高~~帆高~~”
“欸?这不是…幻觉……难道说这是…阳菜?”
听到这里,我已经很确定阳菜就在附近。
“阳菜~~”我也用尽全力对着雾中大喊。
阳菜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声音:“欸?帆高?难道你在这里吗?”此时她开始换方向奔跑着。
我也开始奔跑着:“阳菜~阳菜~”
“帆高~帆高~”
可是不论怎么奔跑,阳菜跟我都见不到彼此。
“帆高,你到底在哪里……?帆高~”
“阳菜~”
突然,从我随身戴在手上组纽发出了“铃~”的声响。那个组纽自从阳菜在我生日送我之后,我出门就一直戴在手腕上。
“‘欸?’”我发出了声音,这时候我发现我跟阳菜的声音重叠了。阳菜也停止奔跑了。
“帆高……”阳菜说着缓缓伸出了手。
“阳菜…你在这里吗?”我问着的同时也伸出了手。
突然,我的手感觉摸到了什么,然后在雾中缓缓出现了阳菜的人型……而她也伸出了手摸到了我的手。
“帆…高…”阳菜睁大眼睛看着我。
“阳…菜…”
“终于……见到你了…帆高…帆高~~”阳菜突然飞扑上来了。
“哇阿!”我被阳菜这样的举动吓到了。
“这段时间……你不在我身边…我好害怕…好害怕…呜……呜…”阳菜在我怀里哭起来了。
“阳菜……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摸着阳菜的头。
此时的天空世界,原先迷濛的大雾开始缓缓散去了。
.......
(一段时间后)
当我和阳菜发觉后,此时天空的世界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濛濛细雨变成了晴空万里。
“说起来帆高,为什么你会突然被困在天空世界里?”阳菜直接问了她最想问的问题。
“欸?不是阳菜擅自出去找我,然后把我带到顶楼神社吗?”我反问了阳菜。
“阿?我那时候还在家里休息耶!哪里都没去。要不是今天下午睡午觉作梦梦到帆高被困住了,我真的以为帆高到底发生什么意外耶…”阳菜直接反驳。
“欸?那我见到的到底是……”
“帆高君……阳菜……”突然在我们周围传来了这样直接叫我们名字的声音。
“帆高?你有听到吗?”阳菜靠在我身上问我。
“恩…”我轻抱着阳菜向周围望着。
“帆高你看那边!”突然阳菜手指向某一方向,我朝向阳菜指的方向一看。
我们看到了一个身影,它周围被一堆天空之鱼围绕着,而那个身影……是我三年前曾经追逐的身影,也是我之前一直追逐的身影……
“三年前的……阳菜…?”我缓缓脱口而出。那个身影正是三年前阳菜的样貌,尽管跟现在的阳菜相差不大,但稍微仔细看的话还是分辨得出来,三年前的她有种清新脱俗之感。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阳菜被这眼前的身影吓到说不出话来了。
“难道说,刚刚我追逐的身影…是它…?”我脱口而出。
“阿…”突然阳菜手中的堇青石发光了。
“欸?阳菜你的堇青石……阿!”但是还没来得及反应,堇青石感觉是从里面出来了什么,迸出了强烈的光芒,使得我和阳菜看不见彼此,只是互相相拥着。
就在堇青石光芒减弱之后,我赶紧问:“阳菜你没事吧?”
“我没事……阿!”当阳菜这么说时,她发现面前的身影变了。我也跟着转过头,原先三年前阳菜的影像,变成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影像,她感觉比现在的阳菜更加的成熟稳重,而且还透露出一种清雅的形象。
这个女人……我好像在哪里看过…?就在我疑惑的同时,阳菜她看着面前的人影哭了:“呜…呜…”
“阳菜你…怎么了?”
然后阳菜边哭边说出了那个女人的真实身分:“妈妈……妈妈…”
“欸?”难道说,那个人影是阳菜已逝的母亲──天野惠美?
“阳菜……好久不见了…”惠美她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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