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还诸天气之子的最后一章,也是主线的最后一章)
(阳菜再次见到她的妈妈惠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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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世界帆高视角)
“阳菜……好久不见了…”面前的惠美她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妈妈……呜…”阳菜盯着惠美不停流泪着。
看到阳菜这样,我有些于心不忍:“阳菜……去吧!”
“欸?帆高?”阳菜转头看了一下我,她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
“再怎么说她也是阳菜的妈妈呀!我知道阳菜一直都很想念着你妈妈,趁现在快上前去跟你妈妈说话吧!”我对阳菜笑着说。
“帆高……”
我便稍稍放开了阳菜:“没事的~我会在这里看着你,哪里都不会去的~”
“帆高…谢谢你……”于是阳菜便脱离了我,然后投入了惠美的怀里:“妈妈!”
“阳菜…我的乖女儿……”接受了阳菜的怀抱,惠美便抚摸着阳菜的头。
“妈妈……我好想你…呜…呜…”阳菜不停哭泣着。
“我也是……阳菜…”惠美只是持续摸着阳菜的头。
看到她们母女重聚的场景,我心中有种感动的感觉,从小就因母亲早逝而被迫独立的阳菜能在这里见到她心爱的母亲,这应该是她可以撒娇的时候吧……
.......
经过一段时间后,依偎在惠美怀里的阳菜抬头:“妈妈,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想见我最可爱的阳菜呀~”惠美笑笑地说。
“欸?”阳菜听到这边脸都红了。
“虽然我很想这样说,不过这只是我主要目的下一个小小的愿望而已…”惠美缓缓说着。
此时我插了嘴:“那个…该说是天野惠美桑还是天野阿姨好呢…我应该是第一次见到你吧?”
惠美看了一下我,笑了一下说:“你就是帆高君对吧?叫我天野阿姨就好了~对不起把你带到这里…”
阳菜抬头看了一下惠美:“妈妈为什么要把帆高带到天空这边?怎说也是我……”
“阳菜,对不起喔~其实这是天空守护神的旨意……”惠美开始解释着。
“旨意?”
“恩…几年前自从来到了天空世界之后,很幸运地守护神并没让我当成活祭品,和这里的云融为一体,在我跟守护神解释天野家想把天气之子的使命还给天空世界之时,守护神便决定在归还使命之后由我担任天气之子,在天空世界中管理人世间的天气。”惠美向我跟阳菜笑笑地解释。
“欸?真的吗?”阳菜有些惊讶。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天野阿姨待在空中管理天气,我和阳菜所处的世界中的天野神社不就……”我顺势说下去。
“恩!天野神社在人世间也就不再存在,但是天野家原先管理天气的精神还是一样存留着,而不再有活祭品这件事情了!”惠美说。
“这样的话……太好了…”对于天野家后代不再有活祭品这件事情,阳菜似乎松了一口气。
“可.可是阿姨…这跟把我带到天空有什么关联…?”我问了惠美。
“帆高君知道,还诸天气之子的三个条件吗?”惠美笑笑地反问我。
我便想起第一次跟阳菜去气象神社的场景…
阳菜从信封拿出了一张信纸仔细阅读:“需要的是……天气之子的象征…还有……重回天空的道路……以及……向守护神展现坚定不移的…决心……?”
“阿!难道说…”
“是~向守护神展现的坚定决心,这就是为什么我把帆高带到这里的原因了~”惠美笑着说。
“可是还是不懂,展现决心跟把我带到这里是…?”我有点疑惑。
“帆高君,这就要取决于几天前进行的,阳菜成为天气之子并把使命还诸给守护神的仪式时所许的愿望了~不如阳菜自己说你许了什么愿望吧!”惠美转头看了一下阳菜。
“欸?”阳菜脸红了。
“阳菜…那时候你许了什么愿望…?”我转头问了一下阳菜。
“那个…这个…”阳菜结结巴巴的。
“阳菜…?”
“我那时候是许…希望可以跟帆高漫步在晴空下…”虽然从阳菜的口脱出的话是个平凡到不行的祈愿,但以现在或之前的东京来说这几乎不可能实现的。
听到阳菜这样说,我便上前从惠美怀中拉出来,把阳菜抱住了。
“欸?!帆高?”阳菜被我这样的举动吓到了。
“没事的…这个愿望……再过不久就可以实现了…到时候晴空之下阳菜想去哪里我都会在你身边的!我们…都会没事的!”我坚定地对阳菜说。
“帆高……恩!”阳菜对我笑着流下了眼泪。
惠美看到我们这样,所谓的坚定的决心是如何就不言而喻了,她柔和地微笑了:“阳菜,在你把堇青石交给我之前,我想跟你讲一件事情……”
“妈妈…”阳菜在我怀中看着惠美。
“阳菜,还记得我最后在医院跟你讲过的最后的话吗?”
泪水不单只是悲伤的映射,雨水是令土地丰饶的恩泽。希望你们能不被悲伤迷惑双眼,不要失去对你们而言真正重要的事物。
“恩……”阳菜低着头点点头。
“现在看到阳菜不会因为帆高君不见而感到过于悲伤,还很努力的追求属于自己的感情,阳菜你真的长大了……”惠美站在我们面前。
“呜……”阳菜流下了眼泪。
“现在的阳菜流下的泪水,包含的不单单是之后我们别离时的不舍情感,也包含着守护了重要事物时留下的感动吧?”惠美有些意味深长地说着。
“欸?妈妈…?”仿佛被看穿似的,阳菜有些睁大眼睛看着惠美。
“所以说,阳菜答应我一件事情:把你的泪水,留给你身边最重要的人─也就是帆高君,好吗?”惠美问了阳菜,这应该是她最后的愿望了。
“…恩!”阳菜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帆高君,阳菜她就拜托你了~”惠美也向我鞠躬。
“是!我会照顾好阳菜的!”我坚定地点点头。
“那么是时候了,阳菜把天气之子的象征──堇青石给我吧…”惠美便缓缓伸出了手。
阳菜便把握在手中的堇青石放开,并转头看了我一下:“帆高…”
“恩!”我点点头。接着阳菜便缓缓递出了发光的堇青石,当她递出去时,她手中的戒指似乎也跟着闪闪发光。
惠美接过了石头之后,石头开始跟惠美融为一体,变成了她身体的一部份。
“妈妈…”看到堇青石已经跟惠美融合,阳菜感觉有些不舍。
“该说…永别了……”惠美缓缓脱口,她的身影开始跟着天空之鱼逐渐消散了。
“妈妈…妈妈…”阳菜已经开始呼喊着惠美。
“阳菜……不要再对我依依不舍了…要记得我会活在你们心中…保佑着阳菜……保佑着凪……保佑着…帆高…”随着声音变弱变小,惠美的人影在阳菜跟我面前消失了。
“阿……”阳菜轻叫了一声。
“阳菜…?”我低头看了一下依偎在我身边的阳菜。
“浑身充满水的感觉……消失了…”阳菜看着自己的手说着。
突然感觉自己变得有些重量,正逐渐往下陷……不是,是天空世界周遭的草原开始逐渐幻化成水气了。
这时候我才发现:天空的世界快要消失了。
“帆高……”阳菜转头看了我。
“恩…”看来阳菜她也发现了。
“帆高,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在这里了吧…?”阳菜缓缓地说。
“是阿…”
“帆高……还记得三年前你来天空世界接我的事情吗?”阳菜问我。
“恩…”我想起那天来到天空,把阳菜接回地面上的回忆…
“阳菜!”
我大喊着她的名字,并拚命朝着抵下的草原上奔跑的阳菜伸出手。然而,我受到强风的吹袭,迟迟无法接近阳菜。
“帆高!”阳菜也对我伸出了手。我心想,必须离开这里才行,云上这片草原是彼岸,是我们不应该待的世界。
“──阳菜,快跳!”我被风往上吹时大喊。而阳菜点头,跑到草地边缘,宛若知名跳远选手般朝着蓝天纵身一跃。她的身体承着风接近我,而我伸出手,终于抓住阳菜温热的手。这一瞬间,仿佛重力终于察觉到我们的存在,两人的身体朝着地表直线坠落。
“阳菜,我见到你了!真的见到你了!”
阳菜就在我眼前。她的眼睛、她的声音、她的头发、她的气味,真的在我的十公分前方。
“帆高、帆高、帆高!”阳菜不停呼喊着我。
“不要放开手!”
“恩!”阳菜点点头。
我们朝着厚厚的云层谷底坠落,太阳光被遮蔽,周围变得越来越昏暗。水的气味变得浓郁,衣服变得潮湿而沉重。漆黑的云之墙宛若生物的内脏般,缓缓对流蠕动。云的深处偶尔会亮起巨大的闪电,每一次出现,几乎穿破耳膜的巨响就会让周围空气同时震动。
“‘阿!’”湿湿的手滑了一下,两人的手再度分开,我追逐着往下坠落的阳菜。阳菜仿佛被吸入黑色洞穴般坠落,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
“阳菜,一起回去吧!”
阳菜似乎突然想起了某件事情,脸色变得阴沉,表情好像在犹豫。
“可是,如果我回去了,天气又会……”
“不用管它了!”我怒吼着,阳菜露出惊讶的表情。我已经下定决心,不要管其他一切了。就算是神明,我也要反抗,我已经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不用管它了!阳菜,你已经不是晴女了!”此时我们已经穿过了闪电闪烁的云层,下面就是东京灿烂的街道了。我朝着阳菜大喊着我内心的话语:
“就算再也不会放晴了也没有关系!”
阳菜眼中泛起了泪水。
“对我来说,阳菜比晴空更重要!”
阳菜大颗的泪珠在风中飘扬着,碰到了我的脸颊。就如雨滴造出涟漪,阳菜的泪水也造出我的心情。
“天气──”
我的手终于──
“让它继续疯狂也没关系!”
──再次抓住了阳菜的手。
“那个时候……看到帆高来接我了…仿佛从梦中醒过来一样,胸口都在发烫着,心中涌起的,是喜悦和爱怜…”阳菜想起那天的事情,始终保持微笑着。
“阳菜……”彼岸的草原景象越来越模糊了。
“那天……帆高因为来救我,我才能度过那年夏天;而如今,换我来救帆高了…”阳菜突然离开了我的怀中,牵了我的手。
“欸?阳菜怎么…”我睁大眼睛看着阳菜。
然后阳菜在我面前,露出了我一生中看过的最好看最可爱的笑容:“帆高,一起回去吧!”
“阳菜……恩!”
阳菜便开始拉着我的手,在彼岸的草原奔跑着,此时草原有一半变成了水气,天空之鱼已经逐渐融入了草原变成了雨滴,跑起来显得更加地困难,不过我和阳菜仍不断地跑。
最后,当努力地跑到了草原尽头时,我和阳菜就这样互相笑着地纵身而跃……此刻彼岸的草原已经完全消失了,变成了一朵普通的积云,并且逐渐的消散……
.......
(阳菜视角)
纵身而下之后,天空不同于三年前的雷声作响、昏暗潮湿的景色,反而阳光灿烂,空气清新,仿佛就在刚刚的彼岸就可以看得清东京每一条街道。
抓着帆高的手,乘着风飞向东京的地面,原先已经很晴朗的天气,在阳光照耀着东京的都市之下闪闪发光,似乎正欢迎着我们的道来,也诉说着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帆高……你知道吗?我曾经做了一个梦…)心中的我望着帆高那个单纯的笑容。
(在梦里……我和你在一艘船上,为了我们的梦想扬帆启航了)
(为了明天的到来,我们跨过了无数的黑夜……)
(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发生怎么样的困难,我们都是肩并着肩满怀期待着,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总会有办法的…)
(即使航行中危机先到来了,我们的步伐仍不会停止…)
(途中,我们心中的情感不停地呐喊着,我们的声响不停地回荡着…)
(只为了听见你笑着说:“出发吧!”)
(那个笑容,是我看过最单纯、最难忘、也是最喜欢的笑容!所以…)
“帆──高──”我朝着天空大喊。
“欸!阳菜?哇!”抓着我的手的帆高转头看我,我便顺势抓了他另外一只手,就这样呈现帆高在下我在上的场景。
“我想要当帆高心目中的晴女~~”我对他面前大喊着。
帆高睁大眼睛看着我。
“即使现在放晴了也没关系~~因为…”我的脸凑近了他的脸。
“阳菜…”我感觉我的眼眶泛湿了感动了泪水。
“对我来说,帆高比晴空更重要~~”我的额头撞到了帆高的额头。
我看到了帆高的眼眶也跟着泛泪。
“天气什么的──已经跟我们没有关联了~~”最后,我的鼻尖碰到了他的鼻尖。
“阳菜……呜…呜…”帆高他最后还是在我面前笑着流下了眼泪。
而我,也笑着看着他,脸上多了几道泪痕,已经分不清哪个是我的,哪个是帆高的了。
乘着风在东京的天空上,想像着街上的人们看到久违三年的晴天,脸上洋溢着笑容。也许就像萌花酱,看到这样的晴空,会对着须贺桑很兴奋地说:“爸爸!是晴天!晴天耶!”;也许就像夏美桑,再次看到这样的天气时,心情已经不同于三年前,而是真心因为这个天气心情变好了吧……天气真的很神奇,左右着人们的心情,而它也左右了我和帆高…
而泷桑跟三叶,也会因为这样的天气,替我们感到喜悦吧……?
快要到东京地面时,感觉到降落的速度开始趋缓了,我对着帆高说:
“帆高,为了我们祈祷吧!”
看到帆高那个单纯的笑容,我决定我不再为了人们祈祷晴天…
而是为了帆高,找回他心情的晴天!
“……恩!”
最后,我们闭上了双眼,将已经紧握的手贴在彼此的鼻尖上,感受着彼此的呼吸。
我们的心在说话,身体在说话,声音在说话,爱情在说话,说着:
“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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