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话

作者:暗de刺客 更新时间:2013/2/6 16:49:10 字数:0

自从从矿脉回来后,伊奇博德的精神虽然好了许多,但人也变得沉默寡言,眼看着他日渐消沉,实在看不过去的伊莲特地邀他出去村子里散步。

村民们见到伊奇博德都很是热情地同他打起了招呼,面对着大家的反应,少年却显得有些尴尬,用强挤出的笑容回应着他们。

“你到底怎么了?”伊莲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紧张地看着他那略显吃惊的面孔,“有什么事就请说出来。我,我很担心你。”

“谢谢你,伊莲。我没事的。”伊奇博德笑着抽回了手,但那笑容也很快便消失了,他再度变成了那个忧郁的少年。

“你的烦恼,就连我也不能倾诉吗?”

面对着伊莲的质问,伊奇博德不敢直视她的目光,其实缠绕在少年心中的梦魇,正是布雷德的那句话。

【那你又能做到什么?保护他们?到现在为止,不一样还是很多人死去了吗?】

“直到现在……”伊奇博德将拳头捏得吱吱作响,脸上尽是懊悔与愤怒,“我一次也救不了他们,从异种兽的魔爪下……我一个人也没救下。”

“你救了!”伊莲跑到他跟前,温柔着注视着他,开口轻声说道,“你救了我,还有希巴。”

“但我没能救下乔林跟路易,希巴也受了重伤,如果不是那时我为了活下去的本能爆发,恐怕你我现在已经……”

“希巴跟我还有你都依旧活着,这就是事实!”

“可我空有一身力量,到最后……”伊奇博德流下痛苦的泪水,“除了我自己,谁都救不到……”

看着哭泣中的他,伊莲的心弦再次被拨动,她的眼中也开始涌现出泪水,少年的悲伤与无力感,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

伊莲张开怀抱,将伊奇博德拥入怀中,把头靠在他胸前聆听着他的心跳声。

“你还活着的话,不就比什么都要好了吗?”少女欣慰地微笑着,“你不需要感到自责,只要你能够活下去就好了,你已经很尽力了。”

“我还有伙伴。”

“诶?”

伊奇博德抬头仰望那片黑暗,“虽然记不得她们与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又是为什么而来到这里。但我能感受到,离开伙伴们时,她们应该很伤心,而我,也很爱她们。那是无可取代的人们,我不知道,就凭这样的我,即便回到了她们身边,又能够保护她们吗?又或者,其实她们早就因为我的无能而死去了呢?”

“不要这样认为!”伊莲大声呵斥道,但很快她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声量再次降至了极低。“相信她们还活着,就是相信希望,你不能放弃自己,放弃希望。”

“可我真的无法再去相信自己了,我越是想拯救别人,可到头来除了让自己陷入险境等待别人来救之外,却别无办法。伊莲,我错了吗?想为拯救别人的生命错了吗?”

“那个答案,你也很清楚的,不是吗?”伊莲反问他,“这样做,哪里错了呢?”

伊奇博德沉默着。

“看吧。”伊莲指引他看向那在光之石发出的微弱光芒中,努力着的人们,“大家都从未放弃过希望,即使身处黑暗,也要尽力抓住那丝光明,一直坚持着活到了现在。生命的逝去不是为了让我们悲伤,而是为了让我们更加珍惜活着的自我与他人,懂得现在与未来的珍贵。”

“活着的……我?”伊奇博德望着自己的双手,那是双有力的肢体,可以用来战斗,但也可以用来拥抱他人,它的用途,是给这个世界带去战斗还是温暖,全取决于自己的心。联想起伊莲说过的那句话【夺取并非救赎,如果你在意生命的话】。活着的生命才有权对世界做出改变,也唯有活着,才能保护他人,带给他人幸福,救助他人。

“所以伊奇博德……”伊莲踮起脚尖,凑上脸去,两人的额头触碰在一起,这种方式仿佛能够令两人的思想互通,少年竟然听到了她的心声,“活下去吧,就算只有你……”

“你也是,伊莲,即使赌上一切,我也会让你活下去。”

“嗯,那就让我们一起活下去吧,我也不会放弃希望的,父母的事让我一度绝望,可你的出现却又让我感觉到了家人的味道,谢谢你。”

“我也是,伊莲,谢谢你。”

心结被解开的少年再度露出了笑容……

而在遥远的世界另一头,绝对的黑暗空间中,布雷德正以飞行装备穿梭于其中,周围尽是充满恶意的波动,这些能量正试图将他拉进深渊中,但布雷德也毫不畏惧,用手中的利刃将它们一一切断。他所要找寻的人物就在这片地狱的尽头,因而不能在这里中断,他要亲口问出心中困惑的答案。

就在这时,恶意波动开始团聚在一起,形成了某张恐怖的大脸。那张脸,简直就像传说中的恶魔,头上长着两个刻满骷髅头的长角,漆黑的双眼是无尽的空洞,脸皮部分则借由无数呻吟中的怨灵组合而成,它们那扭曲的表情仿佛想吞噬掉世上的一切。

“终于出现了吗?ZONE!”布雷德将剑端指向那张大脸。

“呵呵,肩负着被黑暗吞没的风险而来到我这里,你有什么事吗?”ZONE那低沉阴险的声音回荡在黑暗中造成回音,冲击着布雷德的精神,令他感到了莫大的压力。

“我,伊奇博德,还有你,为什么会来到这片虚无的空间中!”

ZONE愣了一下,紧接着嘴角轻微地上扬。“能问出这个问题,说明你已经猜到了什么吧?”

“不只是猜到,我也亲眼看到了。”

“那为何不直接告诉那个少年呢?”

布雷德犹豫了下,“他,暂时还没有接受真相的勇气。不,他不需要知道真相,一切由我来解决!”

“真是感人,你竟然如此爱他。”ZONE冷笑道。“好吧,看在你的这份执念上,我就稍微透露些情报给你吧。但作为交换,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不用担心,绝对是为了你好的事,你也应该很想杀掉吧,那些碍事的人们……”

“你的意思是?”布雷德表情复杂地看着它。

“少年若是不尽快找回自己的记忆,也就不能启发体内的力量,那样我的计划也得继续推迟,所以我才派出了异种兽,当然你为了保护少年而一直打倒我部下的事,我也清楚。但就结果而言,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因而我觉得我们可以成立一个暂时同盟,等杀光那些人后,你想怎么做?我又打算如何行动,就各奔东西,这个建议不错吧?”

“那样的话,他会……”布雷德果然还是担心伊奇博德能否承受住那样的打击。

“刚才的气魄到哪去了?不是说为了他,你可以解决一切吗?我这也算是在帮你哦,至少不用让你亲自动手,你要做的就是阻止那个少年而已。”

“那你又如何?那个情报究竟是什么!”

“一切的幕后黑手,他的名字是Y,你,我,还有那个少年,都是被他打入这个次元的,但我不同,我是那些怨念的集合体,因而我成了这里的神,而你只是他的弃子,那个少年为何来此的目的我还不清楚,但恐怕Y也在做着某些打算。”

“什么打算?Y到底是谁?”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ZONE从黑暗中伸出双手,从两侧逐渐朝着布雷德靠去,“你的记忆,我的记忆都被本能之心所封印着,就像那个少年一样。如果你我还有少年合为一体的话,别说逃出这个次元,说不定还可以拥有对抗Y的力量……”

“我不可能会答应你的!”布雷德紧急避开了ZONE的夹击,全速逃离了这片黑暗。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ZONE也没有再进行追击。“契约终究还是成立了,现在就尽情挣扎吧,无用的生命们,我一定要突破这个次元,向那可恨的Y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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