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超光明与黑暗,无可比拟的恐怖气息,瞬间席卷了整个宇宙,不仅是拥有知觉的生命们,就连时空结构都在因它的降临而战栗——
从裂缝中缓缓飘出的黑色魔神,它的体积只有约守护神的1.5倍,双方虽皆是机甲,但无需观察,只靠直觉,光与伊奇博德就都能判断出它与守护神完全有着天壤之别。
守护神终究只是人类科技到达某个顶峰后所制造出的。可那台黑色魔神,却绝非任何生命所能铸造,它更像是一种特例的存在,仅仅是为了作为绝对力量的象征而诞生。
“呵呵,看来就差一点了呢。”某个男人的声音从魔神内部发出,通过心灵感应直达三人内心,他那漠视万物的淡然语气与现在的紧张战况形成鲜明对比。
不过很快地,伊奇博德,光以及伊鲁萨就理解了为何他能如此从容——黑色魔神的右手手掌内正握着奈落托斯的另一个核心。
“撒达·赫格拉,为何……你会来到这里?”伊鲁萨似乎认识这男人,先前还气焰嚣张的她此时也被吓得魂不附体,低声下气。
“当然有点事要找Veriteam的诸位,所以能请你先退下吗?伊鲁萨。”
“可,可是计划好不容易进行到这一步,我们就快赢了啊,你既然是Doomsall的队长,就应该协助我,快把奈落托斯的核心放回去。”
“呵呵,你果然还是不懂。”撒达的笑声中流露出些许杀气,黑色魔神稍一用力,奈落托斯的核心便碎裂成微粒,缠绕着整个太阳系的黑暗亦随之瓦解,地球暂时“获救”了。
“你……你做什么啊!”伊鲁萨气得肺都快炸了,却仍不敢对黑色魔神动手。
“请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不然的话……”
“我……我知道了。”伊鲁萨惊魂未定地钻进时空裂缝,不留任何气息地消失了。
“那么,该谈正事了。”
黑色魔神轻一挥手,光与伊奇博德便觉得眼前一黑,待到两人重新睁眼时,本来位于地球战斗的队友们皆聚集到了身边,而吉尔伽美什,雅典娜,盘古,雷杰诺斯则不见了,但靠着神的直觉,伊奇博德得知他们已回到地球,灵魂也恢复了稳定。
“撒达·赫格拉,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光的语气虽然严厉,但伊奇博德能明显感到他的底气不足,除了疲倦作祟,更多的还是由于光在害怕。
“光,撒达·赫格拉到底是谁?”伊奇博德问道。
“我们‘Veriteam’永恒的死敌,‘Doomsall’的队长。”
“看来这位新任英雄不认识我呢,我也郑重地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撒达·赫格拉,虚无终焉的代表者。不过话虽这么说,我可没打算毁灭你的世界,如你所见,我还协助你们拯救世界,这就当是给你的见面礼了。”
撒达的语气虽然颇为客气,所做的事也的确帮助了人类,但伊奇博德就是无法对他产生任何好感,他给人的感觉就像冰冷无情的存在,连生命该有的丝毫波动都没有。
“你只是不屑于毁灭这个世界吧?”光对撒达抱有极高的敌意。
“呵,就当是这样吧。重要的是,我希望诸位能协助我。”
“协助你?”伊奇博德颇为好奇。
“别被他迷惑了!”光警告道。“他是我们的敌人,是试图让世界陷入终焉的邪恶。”
“邪恶……吗?”撒达收起笑意,换上认真的语气,“诸位,你们可否思考过,为何我们必须战斗不可?”
“那不是因为你们要毁灭所有世界吗?为了保护所有世界,我们必须阻止你们。”伊奇博德答道。
“真是肤浅的回答呢,那么我再问你,为何我们要执着于毁灭,你们要执着于守护,为何两者无法共存?”
“那是……”伊奇博德被问住了,的确简单来看,邪恶与正义必将陷入永远的斗争,然而为何邪恶是邪恶,正义是正义呢?
与伊奇博德不同,光明显读出了问题内的隐意,眼神也渐渐变得睿智。
寄宿于黑色魔神内的男人看透装甲,注意到了光的微妙变化,“看来……有些人意识到了问题的本源呢。”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光再度重申质问。
“我说过了,只是希望诸位协助我罢了。上官光,你应该也察觉到了吧?不只是我们的世界,就连我们本身,都只是‘Virtual Character’这件事。”
“……这种事……怎么可能!”光否定了内心浮现的猜疑,选择了坚信自己一直以来的“现实”。
“还要否定吗?看来没真正见过‘他’,你就不会接受啊。”
“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的存在,THE-ONE与阿撒托斯就是所有世界的极致。”
“呵呵,我们本身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我们的想法,我们的行动,我们的话语,全部……受控于‘他’,只是‘他’通过光暗两面的虚像指引我们,以避免透露自身的存在。”
“当真如此的话你就不该存在于此。”
“可是很遗憾,我已经存在了,而且见过了他,这台机体就是最好的证明,通过‘GATE’而见到了他的我,已经升华到了比你们更加高级的存在,这里的光明与黑暗对我而言已无意义。只是若想真正去到‘他’的世界,我还需要你们的力量,所以觉醒吧,发现真正的‘现实’!”
“一派胡言!”
“果然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吗?看来要实现我的目的,还得靠奥尔·艾吉啊,可惜他还尚未诞生……”
“为什么你连他的存在都知道……!”光震惊了。
“因为我就是知道啊,呵呵。”男人靠意念操控机体举起双臂,“那么,既然诸位认定我就是邪恶,战斗就无法避免了呢。光明与黑暗,正义与邪恶,按照传统所述,作为‘邪恶BOSS’的我,来毁灭这个世界吧。”
“说了那么多,你果然还是邪恶的一方啊!”伊奇博德顿时觉得自己被愚弄了,气得咬牙切齿。
“不知‘真实’为何的你们,没有存在的意义……”撒达冷笑,“不过……”
(“你”是不会让我得逞的,没错吧?那么……)
“来赌一把吧,如果你们能接下我的一击,我保证,Doomsall将永远不会再对这个世界出手,你们所期盼的永恒和平就会到来,如何?”
“失败的话……”伊奇博德倍感压力。
“当然,全部归于虚无,包括你们诸位英雄……”
“我别无选择。”伊奇博德摆出阵势,纵使力量已经枯竭,但他仍准备誓死守护身后的母星与居住于其中的生命们。
“我们也一样!”光与其他英雄们异口同声,凝聚力量展开结界,重重护在终源·克洛诺斯前方。
(现在,“你”会赢,不过总有一天……)撒达内心如此想道。
“做好觉悟吧,英雄们。”黑色魔神的胸甲缓缓张开,极致深邃的黑色小圆球渐渐从胸甲内藏的圆孔中飘出,黑色魔神用双手小心翼翼地包住黑色圆球,但仍留有相当的空隙,伊奇博德甚至能透过机甲的手指缝隙看到那小球正在膨胀。
“因果相变律系数0.56%,动力炉出力安定,系数30%,Entropy- Cluster Cannon,发射!”
黑色魔神松开双掌,黑色圆球立刻笔直冲向集结而成的英雄们。
然而,纵使所有英雄都拼尽全力,结界仍被瞬间击溃。不,与其说是击溃,更像是本身因某种不可抗力而自行瓦解,这股力量就连后续的英雄们都无法抵抗,一个接一个地被弹开,最后就连光也被那直径一米的小圆球所弹飞。
“我……我还有要守护的人啊!!!!!!!!”伊奇博德凭着顽强的意志正面接下黑色圆球,但防御在黑色圆球面前毫无意义,终源·克洛诺斯与结界一样,正在逐渐瓦解,伊奇博德自然逃脱不了相同的结局。
“哦?还要坚持吗?可惜这只是徒劳,因为你不可能抵抗得了自身的宿命,这就是真理的极致,现实的终焉之力。”撒达只需悬停在原地,安然欣赏着伊奇博德的挣扎。
“宿命,真理,现实,终焉,那些东西怎么样都好,这个世上,邪不胜正就是唯一的规则,我可是英雄——伊奇博德·歌斯特啊!!!!!!!!!!!!!!!!!!!!!!”
没有任何缘由,亦不能用常识与逻辑来解释,伊奇博德此刻爆发出的力量远超在场全员的总和,终源·克洛诺斯与黑色圆球相互碰撞产生了耀眼的光辉,慢慢吞没了整个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