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经过宴会的折腾,高挑的蒂娜并没有充足的体力一直蹦跳下去。不一会,红发的女孩便拉着我停在了城墙的边沿,挽住我的手,将头靠在我肩膀上,眺望远处。
覆盖大地的雪被反射莹白的月光,这个夜晚比往常要明亮许多,依稀可以看见不远处的卢泰西亚城。此刻下城区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上城区的灯火也逐渐熄灭,只有几家有名的彻夜狂欢的场所的一点点黄色亮斑。
“啊嚏——!”不经意间几点雪花飘落在我的鼻头,一时没忍住,一个喷嚏打出来,在空气中留下大片的水雾。
酒醉的蒂娜受了惊动,重新睁开双眼,带着那种欣慰的陶醉的神色盯着我,而后将我的手臂抱的更紧了,大臂上传来奇妙的柔软触感:
“爱珀,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婚约,是你要求的对不对?嘿嘿……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答不上来,最初的动机不纯显而易见,但的确我此刻已经动摇了,曾给予我温情与陪伴的菲洛我没有好好守护住,那如今待我以温柔的蒂娜……
“说嘛,你是不是喜欢我?”蒂娜开始摇晃起我的手臂,脸也凑得越来越近。
我喜欢蒂娜吗?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也许一个月前我还能明确地告诉自己:“蒂娜只是计划的一环。”而后有违真心地答以肯定的话语…但如今我……
“说不说!说不说!”蒂娜还在摇晃着,“快点,不说我就……我就……”
蒂娜哽咽起来,眼中的水汽清晰可辨,两腿也因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而有些站立不稳。我眼见着她要摔倒在地,慌忙伸手去拉,反应过来的时候,蒂娜已经被我抱在怀里。
发髻散乱,泪眼朦胧的蒂娜让我的心脏如遭重击,我像是又回到了那个即将失去菲洛的冬日,那时我面对流泪的菲洛无能为力,但如今……至少我能阻止蒂娜的哭泣:
“我,喜欢你……”
按照蒂娜迷迷糊糊的指引,我将她送回了房间。
蒂娜的房间很大,布置也很精致。因为是用主堡的锅炉供暖,房间里相当的暖和。蒂娜念叨着“好热啊”将毡裙脱下,穿着针织的衬裙,靴子也没脱就摊在了门边的沙发上。
生命法术的研究告诉我们,酒精的摄入和分解带来的闷热感持续的时间是有限的;同时,随着进入睡眠后生命活动强度的降低,人的体温会下降,也会更容易受凉。
我不忍心让蒂娜着凉,得把她抱去床那边。我将她的靴子脱下,将她抱起来。我这平日里冷艳倨傲的未婚妻此刻蜷缩在我怀里,竟然也有几丝娇小可爱的味道。
姑娘的轻盈只存在与比较之中,我的重量有一百五十磅,蒂娜只比我矮两寸左右,却只有我的三分之二多一点的分量。不过换个说法就会感到沉重:将重心置于胸前搬动一份足有自己三分之二重量的物体——
很快我就不觉得蒂娜娇小了。抱起未婚妻的第一步迈出,那过高的重心就让我的腰背立时摇晃着抗议起来。
我的未婚妻散发着一种令人兴奋的香味,不知道是打点妆容的时候用的香料,还是坊间传言的女性体香。总之,这股香气混合在果酒的味道当中,即便只有一丝一缕,似有若无地飘进我的鼻腔,我的心跳还是还是不安定起来。
转头看向蒂娜,在酒精和疲倦的双重作用下,我的未婚妻终于睡着了,白皙的面庞透着醉酒的酡红色,嘴唇却是娇嫩欲滴的淡粉色,在暖色调的灯光下鲜艳得显眼。
我下意识地抱紧了一些,握住蒂娜肩膀的右手体会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柔软与弹嫩。我一边惊讶于这奇妙的体验,一边右手紧张地颤抖起来,担心把睡着的红发女孩捏疼,弄醒了。
从沙发到床的几米路程,对我而言却是那么漫长,等到我意识到自己已经来到床边时,我像是走完了从翡冷翠到耶路撒冷的朝圣之旅那样如释重负。
但就像朝圣者的旅程充满未知的考验那样,未曾预料的“磨难”就在这即将大功告成的时候降临了。
睡梦中的蒂娜突然在我怀里转了个身,我慌忙向前扑以免让她摔到地上,却没曾想,这样恰好让我俩的重心都向床上倾去,转眼间蒂娜就压着我的手臂躺在床上,而我,则一头扑进了她的怀里。
“……爱珀,你在做什么啊……”在我未曾如此丰盈过的某个生理器官那头,传来红发的未婚妻迷迷糊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