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ber再次抬起了剑,木村正秀慌乱地打开门,退了出去。
“Saber,看来这次不是与你对话的好时机,下一次,我会让你接受我的诚意。”
持剑的少女没有快速追上去,以她现在的状态,其实不一定能解决木村正秀,只是木村正秀太珍稀自己那具躯壳。
能有如此接近人类的表现,大概是木村正秀早早准备好的,用于迎接圣杯的最珍贵的躯体。
在解决木村正秀之前,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从木村正秀离开的门走了出来,saber发现整座府邸已经变换了模样。
黑色的异形物体从墙壁、天花板生长出来,尖锐如刺,又被折断,经历了火焰灼烧,将眼前的一切变成诡异的异世界。
在旁边的墙角,无力的坐着一名身着轻铠的骑士,黑色的刺将骑士扎在墙上,鲜血从体内流淌出来,几条黑色的流质沿着血液逆流而上,又被点燃起纯白的火焰。
在火焰之中,骑士抬起头,注意到Saber的存在,随即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我的王,终于又见到了您,可惜我已经走不动了。”
“波尔斯,你做得很好,接下来就让我来吧。”
少女安慰着即将逝去的骑士,一边前进。
接下来,她又看见了被凝固成黑色雕像的杰兰特。
下半边身体陷入地面的鹞鹰艾登。
被刺穿心脏的少女骑士加雷斯。
几乎被切成两半的凯,她的哥哥。
还有更多、更多的骑士倒在这里,他们迎战着不可沾染的黑泥,挑战此世所有的恶,终于,倒在前进的途中,连躯体也消失不变。
持剑少女的心在颤抖,又保持着奇异的平稳,只有那圣剑越来越闪耀。
身体越来越空洞,圣剑在无休止的吸收她的力量,但她不会倒下,在胜利之前,亚瑟王绝不会倒下。
Caliburn是决定秩序的圣剑,从石中拔出圣剑的她,成为了英格兰的天选之王。
没想到直到现在,在白saber的暗示下,在圣剑的指引下,她才意识到,手中持有的Excalibur是决定胜利的圣剑,甚至是不该由人类使用的圣剑。
执剑者当牺牲一切,只求胜利之结果。
在成为王的时候,有一国之力助她使用这圣剑,历经十年战场,纵横不败。
然而,大家却一直将其当作只是能使用光的圣剑。直到木村正秀的出现,圣剑才向其使用者展现真容。
圣剑拥有盖亚的意志,在遇见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木村之后,在它的使用者即将倒下时,盖亚终于展现了她的指引。
在遥远的过去,本不属于人类的剑被人类持有,然后被持有者带到千年以后的未来,神秘出现的木村正秀面前。
是木村正秀来自异世界的原因吗?那是很容易修正的错误。
那就是因为木村的愿望了,这个少年到底想要对圣杯许下什么愿望?才会让盖亚从遥远的过去带来这支剑?才会让任何触及根源的人都对木村正秀充满杀意?
当木村正秀离圣杯越近,这世界的敌意也越重,甚至直接对saber作出指引。
原来我出现在这里参加圣杯战争,是为了这件事吗?
saber想要笑,却笑不出来,想要哭出来,也没有眼泪,能做的只有挥剑。
她已经没有余力再做其他事情,除了胜利之外。
她唯一能做的只有消耗自己,或许下一次挥剑,她便会化作一道光,伴随着释放的光之洪流一起消失,但在战胜木村正秀之前,她绝不会倒下,绝不会化光消失,这是剑的圣言。
但是,在最终的胜利之前,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顺着某个灵感,蓝色的少女缓步走在混乱破败的战场残垣之间,终于找到了一扇门。
推开门来,里面是一片黑暗,沸腾翻涌着要溢出门外,却又被什么牢牢锁死在门内。
saber咬咬牙,迎着servant不可沾染的黑泥,她抬起了圣剑。
突然,门内的黑暗之墙涌动着,冒出了两道人影,跌跌撞撞地倒在走廊。
其中一个,赫然就是卫宫士郎。
~~~~~~~世~~界~~需~~要~~分~~割~~线~~~~
又一次,被黑泥淹没。
这是惩罚吗?我没有解救saber,也没有解救樱,所以被樱亲手推落黑泥。
无能废物垃圾就是你——!
我真的是什么也做不动啊,所以如此的痛也是惩罚也是理所当然。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由此世所有之恶具现的黑泥,将所有的诅咒渗入体内。
我甚至激不起反抗的意识,任由自己沉沦。
只是,对不起saber。
好想saber。
士郎——
幻听吧,诅咒之间怎么会有saber的声音。
士郎——
有什么拉住了我的手。
纤细却有力,像是saber。
被黑泥堵住的嘴无法发声,直到被那只手拉出黑泥。
我仰躺在坚硬的石板地面,大口喘着气,黑泥如有生命般自动退去,让我得以睁开眼睛,观察周围的情况。
墙壁天花板与地面一样,是冰凉黑暗的石材,简直像是一座巨大的石棺。
"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神殿。"
saber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身穿蓝白相间校服的少女,正将我从地上扶起。
是saber,热血从心底涌起,我似乎马上回复了力气。
不、有哪里不对。
灿烂如阳光的金发被盘起,白皙的脸颊带着盈盈笑容,全身散发着别样的妩媚。
"你是、塞芭。"
我有点不可置信的说道。
是梦中的少女来到了现实,还是我在接近死亡的时候来到了梦境?
"士郎一眼就认出我了呐。"
少女脸上露出了喜悦的表情,分明是因为我认出了她而高兴。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究竟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我好像要疯了, 我召唤了蓝色的saber,在圣剑的力量下又诞生了黑色的saber,而黑色的saber又被石中剑转换成白色的saber,这一切已经很离谱了,为何现在还会出现一个梦中的saber,她又是来自哪里?
"我当然是梦啦——"
看着几乎要疯掉的我,塞芭俏皮地点了下嘴角,然后直接拉动我向前走去。
"这里嘛,可是一座神殿哟。"
如塞芭所言,这苍凉而寂寞的岩石殿堂,越来越广阔的空间,只有神灵居住的殿堂才会建设得如此恢宏。
只是神殿的现状实在过于没落,刻下精美油画的墙壁油彩剥落,地上玄妙的花纹只剩下孤独的纹路。
"那我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是死了吗?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
"士郎当然没有死,这神殿隔离了那些恶的诅咒,所以我们才能安然无恙。"
"怎么可能?此世所有之恶,分明是任何人都无法沾染的邪物。"
"因为这神殿是不属于这世界的东西。"
塞芭又做出了不得了的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