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芭认真地向我讲解。
"从神秘学来说,世界分为表世界与里世界。并分为多个层次。表世界也就是物质界,位于最下层,也是所有世界的基石。存在物质的世界,便存在物质的流动转换,即是能量运转,也存在物质的消亡,因此,物质世界又分为生之侧与死之侧。神殿则来自里世界的深处,它的状态可以说是超脱生死。"
"……"
这问题好像太烧脑了,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理解。
"简单来说,英灵王座是在哪里?是活的还是死的?"
"里世界?死的?"
第一个答案我不能理解,第二个答案只能瞎蒙。
结果塞芭看我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白痴。
"英灵王座存在于里世界的深处,可以说是一个概念性的存在,没有生死的概念,不能说是活的,也不是死的。然后,你觉得英灵王座与此世所有之恶,哪个更厉害?"
"英灵王座?"
来自优等生的夺命三连,连眼前美丽女孩的校服,似乎也变成了嘲讽。
读书多年居然回答不了这些问题真是抱歉。
"他们其实是对等的两个概念,不存在谁强谁弱,也不存在相互消灭的关系。此世所有之恶本身也不存在危害,危害只产生于世界的物质界。"
"我们的世界可以说处于里世界的下位,接近表层、物质界与意识界相融的地方,这里存在物质与能量,由于生死转化,大体分为生之侧的魔力,以及死之侧的魔力。
英灵王座是人类死后由于人类的铭记,在死之侧也得到了不朽的标志,天生具有死亡的概念。圣杯的原理是由现世向英灵王座召唤灵魂,经由死之侧的魔力具现躯体,再在现世战斗实现生之力与死之力的转换,变成可以由圣杯吸收的魔力,最终以强大的魔力及概念性魔法,实现万能的许愿。
此世所有之恶经由某个意志污染了圣杯,将死之侧的魔力直接释放在生之侧,变成毁灭物质界的力量,然而在得到这种力量之前,此世所有之恶,并不存在任何危害。"
“那么神殿呢?”
“神殿也只是一个概念,在降临物质界之前并不存在实体,它从黑泥中救你的时候,即使黑泥想要污染神殿,也无法触及更高层次上的神殿本体。”
“照这样来说的话,此世所有之恶应该污染不了从者吧,是了,它污染了现世的从者,但影响不到高居英灵王座的英灵。”
“没错,可以以‘圆’为例,在这世界我们无法找到任何一个真正的、没有任何瑕疵的圆,但通过数学我们可以知道,圆是存在的,不受任何影响,不被任何力量破坏,就算人类灭绝,宇宙破灭,圆也是存在的。”
“所以什么此世所有之恶、英灵王座,以及这座神殿,都是跟圆一样的概念存在,不可消灭,能消灭的只有现世的存在。”
"没错。"
塞芭目光终于变成了满意。
"那么神殿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是塞芭召唤了神殿吗?你是这座神殿的主人吗?"
"神殿的主人当然是神啦,我充其量只是一个管家,勉强能够使用神殿的一些能力。"
塞芭认真地说,然后推开了一扇门,这是一间卧室,里面是一张装饰豪华的大床,床上似乎躺着一个人。
在塞芭的示意下,我走到床边,低头看向床上沉睡的某人。
黑色长发散在枕边,熟悉的姣好脸蛋陷入了安祥的睡眠。
"远坂,她怎么在这里?"
我不由得惊叫了一声。
"当然是和士郎一样,被我救了下来,因为这里没有食物,所以让她陷入了休眠,从被救起开始算,她已经饿了好多天。"
还站在门口的塞芭微微歪着头,看着远坂凛的眼神有种莫明的意味。
"所以说,远坂也被樱投进了黑泥。她是真的想杀了我和远坂。"
我的心情有些沮丧。
"这座神殿屏蔽了樱的感知,在她的认知下,你与远坂确实已经死了。"
"既然远坂没有死,我也活了下来的话,塞芭有没有办法阻止樱伤害其他人呢?"
"樱想要复活属于她的学长,不惜一切代价,我也阻止不了她。"
那个曾与我交战的黑暗avenger,就是一心为了樱而存在的士宫士郎,只是早已在战斗中消失了。
我想起体内被那黑色太阳污染的固有结界,这是黑暗avenger战败后的遗迹。
之后樱那样对待我,也是希望我能变成一心为了樱的士郎,那样的事情我实在做不到,所以才会被樱推下黑泥。
想起之前在我面前变成如此妩媚的樱,我不禁有些脸红。
"这样的话,樱会去打倒剩下的servant,试图通过圣杯复活她那个学长吧。"
"没错,现在唯一能阻碍樱的,只有亚瑟王了。"
蓝saber已经被囚禁,木村正秀被樱控制,lancer与rider都成为了樱的从者,她的敌人只剩下了白saber亚瑟王,或者不知道是否需要算进来的英雄王。
想着现在孤立无援的白saber,被困住的蓝saber,我不由得焦急起来。
"现在我得出去帮助saber,塞芭,怎么才能让我出去?"
既然自己活了下来,就一定要挽回自己犯下的错误,我不能再辜负saber。
"士郎,现在你出去也于事无补,为何不趁着所有人都不知道你还活着,等待最佳的时机再现身。"
"可是那样的话,saber会受伤的。"
为了我放下剑的女孩,我如何能放得下心。
"出去的话,你还是会出现在间桐邸,肯定会被敌人发现,所以你需要等待适当时机,将凛一起救出去。"
塞芭指了指还在昏睡的远坂。
"那我就在这里一直等着吗?"
"不要着急,机会很快就会出现的。"
塞芭胸有成竹的说道,她的态度让我注意到某个关键的问题。
"塞芭能看到外面的情况吗?"
"当然。"
"塞芭没有参加圣杯战争,却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还救下了远坂,也关心樱,甚至还能观察樱的情况,你应该与樱有关吧。"
"没错,士郎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吧?"
我认真端详着一副饶有趣味模样的塞芭,一边使劲搅动脑汁。
"塞芭应该不是rider吧,rider没有兴趣跟我开这种玩笑。"
那个身材高挑,不苟言笑的rider,不可能这么耍我。
"所以,你应该是樱的什么使魔之类的。"
很明显,我答错了,塞芭冷淡地摇了摇头,从门边向我走近,遗世独立的模样真的让我想起了rider。
"我是rider的一个梦呀,我即是rider,又不是rider,只是她的思念与渴望梦中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