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博丽巫女的宿命

魔理沙的坚持让帕秋莉颇为无奈，作为理智派的她不愿意插手这样的事情。如果灵梦正常复活还好，若是复活成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恐怕就难以收拾了。三思之后，帕秋莉还是觉得不可行。“魔理沙，复活并不是什么简单的魔法，要顺利复活成人类的话，成功的例子相当少，至今为止成功复活的人基本上都已经不是人类了。”“不试试怎么知道。作为交换，我回去把借来的书都还给你好了，我自己的一些收藏也给你，还不行吗？”雾雨魔理沙死死的盯着帕秋莉那尴尬的脸，希望从上面找出一丝的松动。对此，帕秋莉只能摇摇头，这个经常来捣乱的家伙和自己也算是有一些交往，至少给她几百年来不见天日的生活带来了一丝阳光，打心底她是想帮这个忙的，但是现实状况却让她难以抉择。想了想之后，她决定先绕过这个问题。“复活需要很多条件，灵梦现在的身体状况是肯定不行的，先不说这个，我们先把她的身体处理一下。”避开魔理沙的视线之后，帕秋莉招来她的仆人小恶魔，将灵梦的身体抬到了图书馆中心最大的一张桌子上。魔理沙默默的看着帕秋莉那紫豆芽一样的身影，心里有很多话要说。帕秋莉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她并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先说说现在的情况吧！”帕秋莉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眼镜戴上，她向外单手伸出，从远处飞来了一本古旧的魔导书。不需要去碰触，少女的手微微摊开，这本悬在空中的古旧书籍就自动打开了。“根据我刚刚的检查，灵梦死亡的时间应该是三天前的晚上，也就是宴会结束的时候。死因是……被某种力量毒杀了。”说到这里，帕秋莉略微迟疑的看了一眼魔理沙，对方也是一脸错愕的样子。“毒杀？难道是宴会里……”“应该不是。”帕秋莉摇了摇头，打断了黑白魔法师的猜疑，“我说的是某种力量。就像是人类呼吸氧气维持生命的同时氧气也在导致身体的衰老一样，只不过某种力量将这个过程加速了，导致灵梦的灵魂在身体中迅速衰弱而死亡，但是身体却保留了下来。”“衰弱而死亡……”魔理沙默默的咀嚼着这个词，“如果一个人灵魂已经衰弱到死亡了，那么还能够复活么？”魔法师是知识和岁月的积累，所以大多数魔法师都抛弃人类之身而去追求知识的尽头。尚且还是人类的魔理沙在这方面显得尤为薄弱，对于她来说，魔法只不过是光和热罢了。“这要看具体情况。”帕秋莉推了推眼镜，她快速翻找着这边书：“关于灵魂的结构，魔法将它理解为一个无固定外形的生命能量场。这个能量场是自行运转并且有周期的，就像是一年四季一样。能量场即使衰弱死亡也不会完全消失，至少会在留下一个原始的灵魂，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再次激活这个能量场，这样灵梦就能复活。”“真的吗？”听到有复活的可能性，魔理沙惊喜的差点跳起来，不过帕秋莉立刻给她浇了一桶冷水。“不要以为这个过程很简单，每个生命能量场质和量都不一样，如果出现差错就会连灵魂本质一起破坏掉，那个时候即使复活出来也不是灵梦了。而且若是灵梦的灵已经被死神带走的话，或许还要去三途川把灵梦的魂追回来。”看着眨巴眨巴眼傻愣愣看着自己的魔理沙，帕秋莉还了一个白眼。“好了，不要愣着了，在这之前先把灵梦的身体复原，除非你想灵梦活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变成僵尸。”七曜的魔女熟练的操控着数个能量水晶，这些水晶在灵梦的身边迅速刻下魔法阵，然后向这具身体输送魔力，以修复已经开始腐烂的躯体。魔理沙紧张的看着全神贯注中的帕秋莉，一点都帮不上忙的她感觉很难过。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安静的大图书馆中响起。“不用徒劳了，把灵梦交给我吧！”来了。魔理沙和帕秋莉的脑子里不约而同的冒出了同一个字眼。一个金发金瞳的高大身影正站在二人的身后，她一身蓝白道袍，身后盘着九条巨大的金黄色尾巴。来者正是妖怪贤者八云紫的式神八云蓝，一只九尾妖狐。说实话从一开始魔理沙就没有八云紫会不找来的侥幸念头。对方是八云紫，这个幻想乡的创造者之一，她的式神到现在才找过来已经算是运气很好了。魔理沙转过身来，她现在的扫把已经不在手上了，不过这并不妨碍她摆出挑衅的姿势。黑白魔法师掏出八卦炉和数张符卡。“想把灵梦带走就来决斗吧！”所谓决斗，并不是你死我活的拼杀，而是建立在灵梦所创的符卡规则下进行。简单的说，双方使用代表了自己擅长使用的技能的“符卡”准备任意数种，决斗开始前表明自己在决斗中使用的符卡数量，若被对手破解所有的符卡，或是体力耗尽，即算为战败。就算还有残余的体力战斗，如果已无符卡可以使出的话，是绝对不能不认输的。战斗方式除了是比较实力之外，还有一些藉著招式的华丽程度进行精神层面上的比试。藉由这个规则，即使魔理沙这样的人类魔法师也有能够战胜八云紫这样的千年大妖的可能。但是八云蓝却并没有如约的做出应对，她微微摇头：“我不是来玩弹幕游戏的，我只是来带走博丽灵梦的。”“怎么你怕了吗？”魔理沙毫无畏惧的望着比她高出很多的狐妖。这个家伙在春雪异变的是作为ＥＸ面出场的，虽然估计要费一番功夫，但魔理沙还是有必胜的信心。“紫大人吩咐过，不惜一切手段将灵梦带回来，这事关博丽大结界，不是弹幕游戏能够决定的问题。”八云蓝平缓的声音显得十分的坚决，没有一丝可以商量的余地，这让魔理沙不由变得迟疑了。此刻，刚刚看在一边默默无言的帕秋莉忽然开口：“你刚刚说是徒劳，你对灵梦的死知道些什么吗？”听到帕秋莉的问题，八云蓝显得有些犹豫。而看到她的表情，即便是魔理沙也看出来她是知道几分实情的，不禁急声大叫起来：“你知道灵梦是怎么死的？！”八云蓝看了眼尚且悬在魔法阵中的灵梦，咬了咬嘴唇，似乎做下什么决定后用她一贯温婉的声音回答：“嗯，我是知道。除非死于治退妖怪外，每一任的博丽巫女都是死于灵魂衰弱。其实刚才我就在这里了，没有出声只是还抱着一线希望，看你们有什么办法，只不过你们的办法我们早就试过了，那样是徒劳的。”听到八云蓝的话，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的帕秋莉微微点头，而魔理沙则还是一脸疑惑。“为什么？”“博丽之力的使用并不是没有代价的。它在支撑起博丽大结界的同时会同化巫女的灵魂，博丽巫女的灵魂不会度过三途川，而是完全变成博丽之力的一部分，就像祭品一样，所以继承博丽之力的巫女，每一任只有一个人。这一任的巫女特别的强大，这让我一开始就觉得并不是好兆头，因为灵魂和博丽之力的契合度越高，巫女就越强，去世的也就越早。”说到这里，蓝微微一顿，“紫大人也试图过解决这个问题，但是所有的办法都失败了。所以那位大人的决定是认真对待每一位活着的博丽巫女，虽然每到这种时候她自己就会更痛苦，这也是为什么你们在这里见到的是我而不是紫大人。”八云蓝温婉的声音中带着许些颤抖，她很少去博丽神社，只是偶尔陪同八云紫一起去而已。这么做就是为了少见博丽巫女，生疏了，自然这会儿也就不会太过痛苦。不过这一代的巫女很特殊，她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却又把所有都治理的井井有条，和吸血鬼签订的条约解决了幻想乡人与妖怪主要的争斗，即使很少见到，也经常能听到灵梦这个名字。一股悲伤的气氛弥漫在安静的大图书馆中，此刻不论是帕秋莉还是魔理沙都隐隐约约明白了那个名为真相的残酷事实。灵梦是第十三代博丽巫女，在这之前已经有数名巫女死于同样的原因，就像八云蓝所说的，如果可能的话，那个妖怪贤者是不会就这么任由她共同维持结界的同伴死去的。“巫女的灵魂已经完全被博丽之力同化，这就是为什么她死后结界都没有消失的关系，但是没有肉体保存的力量都是会散逸的，如果现在灵梦身体中的博丽之力完全消失的话，幻想乡的大结界就会崩塌。”魔理沙下垂的手紧紧的捏着迷你八卦炉，八卦炉的棱角深深陷入手掌，鲜红的血一滴一滴落下，好像是在嘲笑她的无力。这个问题，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那，魔理沙……”看到低着头的黑白魔法师，帕秋莉心中微微叹息后，正准备接下话头劝服她，这时候，黑暗中忽然传来了一声娇喝。“帕琪！不准把灵梦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