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肖恩.帕克 更新时间:2019/12/11 9:07:00 字数:10413

“所以说,要我说多少次你们才能理解啊?”

干枯的中年人摊开手对着警卫说到,这只是无数次的尝试之一,他几乎可以透过窗户照进来的光线的角度估算出在这里浪费的时间,不过从和他一样架着腿坐在长凳上的警官们的表情来看,获得解脱的时间单位会是相当大的数量。

“你才是需要理解!”

“没错,没错。”

“从一开始我就在问你了,你左顾右盼的样子可疑过头了!”

“没错,没错。”

“而且你一个既没有斗气,也没有魔力的家伙,为什么会要去学院?!”

“没错,没错!”

这两人一唱一和,倒是让中年人十分的迷茫————这奇怪的口癖是什么玩意,鼠人吗?什么东西都要重复两遍,抢镜的搞得他都要弄不清究竟该回复哪一方了。

“所以说,警官先生到底对我的教师证有什么意见,这种纸条你们几分钟就能分辨真假了吧!”

“所以说,你从哪里搞来的伪造证件?学院的成员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你这样既不懂战技又不懂法术的人怎么可能混的上教师的位置?”

那张翠绿色的纸片现在正摆在审讯室的长桌上,细小的字迹被警卫杯中滚烫的茶水所蒸腾出的热气所笼罩,上面的姓名只写了一个字母,V。

“瓦里斯!或者你其实叫做其他的什么东西,现在最好老实交代,你的同伙还有几人,现在藏在什么地方?!否则就算以我的名义也没有办法轻饶你!”

他们似乎有一些紧张过度,大概是因为最近的社会局势,就算瓦里斯都听说过,一个小团体已经发出了袭击公告,好像是为了之前被抓捕的头领什么的,这个事情全城都传的风风雨雨,搞得这些警卫神经过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没有的东西就是没有,就算你要我用炼金术变出来——”

瓦里斯轻轻翘起坐下的凳子,眯着眼露出挑衅的目光说到。

“这可是人体练成的范围,你确定你想要?”

“给我老实一点!没听到老大在问你话吗?”

那个复读机一肘子顿在了桌上,拉着他的上半身向前倾斜,仿佛要用气势把瓦里斯拉到他的面前似的,瓦里斯此时倒是惊讶于他还能正常说话,只可惜根本牛头不对马嘴,多说无益。

这两位警官瞪大了他们的死鱼眼,用看着草履虫一般的眼神死死的盯着 瓦里斯不屑的表情,就好像要用视线数量上的优势来分解他的灵魂来套取情报一样,这种小孩子斗气一样的行为让瓦里斯有苦说不出,现在的他只能希望那些流氓团体能够履行他们的诺言,真的搞出一些动静,这样才好和平的还他清白。

“报,报告!”

两个警卫的脑袋像炮台一样的转向后方,映入他们眼中的是另一个一脸严肃得下级警卫,正气喘吁吁的现在门口向他们敬礼。

“什么事情?说!”

至少这个蠢货没有因为很忙而让自己的传信兵自己的传信兵滚蛋,瓦里斯不由得在自己的心中腹诽到。

“长官,青虎帮袭击了列车!”

“什么?!!!”

原本正在审问瓦里斯的壮警官吼了出来,瓦里斯则是在心中吼了出来。

之前聊了半天也看不出来,正常人的嗓门原来可以有这么大吗?

“怎么回事?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壮警官揪着自己下属的衣领来回摇晃,那个复读机站在旁边,脑袋也有节奏的跟着上下摇晃。

没错,没错,我猜到你想要这么说,瓦里斯在脑中补完了这个场景。

“不知道啊,长官,那些黑衣人突然就冒出来,突破了兄弟们的警备劫持了正在上车的乘客,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他们就已经把列车开。。。。”

“开?”

“他们把列车开走了。。。。”

壮警官的脸色由紫变青,露出要吐出来一样的表情缓步退回到了身后的长凳前,咚的一声摔了上去。

“跑了?”

“嗯,看起来是这样,而且既然主犯已经逃跑,望风的人应该也早就跑路了吧,而且看手段,可能利用了魔法?也许是道具?不过现在也无所谓,反正你们也根本找不着他们。”

突然插话的是一直被当做嫌疑人的瓦里斯,房内众人被这悠闲的语调突然的打断了思路,齐刷刷的就看向了这个干枯的中年人,瓦里斯也是毫不在意周围人的态度,自顾自的将凳子翘的更高,继续的自说自话。

“一般来说要谈条件的话,人质自然是越多越好,而且也不能脱离和谈判对象的接触,从这一点来看,这些人的实力肯定不强,所以才不敢留在车站里,因为他们害怕迟则生变,第二节车厢往后的这一趟列车应该会装载大量的学院成员,其中至少也是定骨水平的家伙,恐怕他们根本打不过吧——”

壮警官一巴掌粘在了自己的脸上,他惊讶的发现这个叫做瓦里斯的中年人说的居然都对, 仔细想来,他因为消耗在这里的时间太多,根本没有考虑到加强警备的事情,而且那个袭击公告他也从来没有当真,下意识的觉得失去了匪首的那帮不法之徒不可能再做出这么危险的动作。

“我们走。”

壮警官手一挥,回头就带着自己的两个手下向门外走去,正如这个奇怪的人所说,现在的这几人根本不可能追上发动的列车——只有能徒步行天的强者才有可能在速度上超过这种奇妙的机械,可以说,在劫匪们离开这个车站的时刻,他们就已经失败了。

壮警官满嘴的横肉都在颤抖,他当然害怕责罚,不过如果他还能将功补过,至少抓回来几个劫匪的同党,结局至少不会那么糟糕,如同瓦里斯所说的,现在城里至少还会有几个留下来望风的家伙,只要把他们。。。

“额,你们很积极是好事啦,但是我呢?”

眼见这三位就要丢下自己不管,瓦里斯连忙出声叫住了他们。

“你?”

壮警官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一拧。

“你待在这里,不要走动。”

说罢,三个警卫就把瓦里斯给撂下了,他们无视他对自由的要求离开了这里,就像他的生活根本无关紧要一样。瓦里斯身体向前一拱,重新把自己的凳子坐平,眯着眼看了看警卫离开的方向,轻声的自言自语了一句。

“好吧,我猜你们也不需要这个了。”

他从桌上拿起了自己的教师证,轻轻的擦拭掉了上面沾上的水珠,仔细想想,这洒落的茶水里实际上可能就含有那个蠢货的口水,瓦里斯顿时感到一阵恶寒。

他将凳子挪到墙边,忍受着脚底发出的咯吱声踩了上去,瓦里斯扒着通风用的小口向外张望,列车的外壳正反射着阳光渐渐远去。

好吧,这也是一种经历,他这么想着。

审讯室的门里突然的闪出一线光芒,门锁随之发出哐当的一声,瓦里斯轻轻一推就打开了它。毕竟是紧急情况,门外毫不意外的没有人守卫,不过考虑到这个地方还留下了相当丰富的生活痕迹,这个房间平时也就被这些守卫当做自己的休息室来使用,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守卫的。

没有任何停留,瓦里斯径直走向了接待前台,沿途他欣赏了足够多不安的面孔,所以当他看见前台里正在全力安慰周围围过来的旅客的那个小女孩的时候,瓦里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个,是我的东西,拿走了哦。”

瓦里斯挤进人群,右手轻轻一握,一道不起眼的闪光过后他扶着的那个锁柜就被打开,他从里面掏出了刚刚被没收的手杖之后又重新温柔的把柜门关上又用炼金术锁好。

“辛苦你了,小姑娘。”

他对着前台的少女打了一个招呼,挥了挥手,又重新融入了人群之中。

“额,嗯好的?”

女孩一时间还没有转过弯来,她用了好几秒才意识到自己身后刚刚被这个陌生男人打开的是装着证物的柜子,而这个人刚刚就和没事人一样从自己眼前走过去了!

“等,等等!”

少女双手分开了自己面前的人墙,摇晃的爬上前台,胸前水袋一般的重量让她差点失去平衡摔下去,但是只有这个姿势她的声音才能穿过人群抵达另一边的那个男人。

“你要拿着那根棍子做什么啊大叔!!”

在被她愤怒的叫喊吸引以前,其他的旅客也逐渐注意到了瓦里斯诡异的动向,在所有人都聚集在各个出入口和休息处的时候,只有这个干枯的中年人沿着轨道向前,一步一步的追着列车的方向向前,周围的人都给他让开道路,一只只迷惑的眼神都投向瓦里斯,想要知道他在做什么。

瓦里斯听见了女孩的呼唤,他停下了脚步,右手拄着自己的手杖,左手扶着自己被风吹起的大衣的衣领,微笑的用温和而响亮的声音回答。

“要问做什么的话,当然是帮忙了。”

什么?他什么时候逃出来的?

壮警官的声音传达不到瓦里斯的耳朵里,但是他滑稽的神态却被瓦里斯全部看在眼里,在他的下巴掉到地上之前,他身边的跟屁虫复读机朝着轨道的方向一指,总算是让他找到了原本应该坐在里面的麻烦制造者。

“抓住他@€⺋&!”

随着壮警官发出的尖叫,周围的警卫一个激灵就向着瓦里斯如同风一般狂奔过来,那个前台的小女孩也被这样的阵势吓了一跳差点摔了下来,她身边的同事眼见着这孩子反应过来以后却也想一同追上去,连忙把这个从体型到天赋都不怎么协调运动这个词语的家伙按了回来。

瓦里斯也不再废话,转身就向着站台的末端跑去,但是,前方就是墙壁,而墙壁外除了空气什么都没有,在这个被架空的车站上能够出入的路线只有一条,但是很明显不在这里。

这个家伙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不成?壮警官心中更加的上火,不知道这个人用了什么方法怎么打开他们客厅的锁,但是在这个地方是他们的主场,等他逮到这个男人绝对要用最严酷的法子来修理这个家伙。

眼见着墙壁越来越近,瓦里斯却一点也没有减速,他右手在手杖上一拧,把手杖在地面上一画,一道蓝色的光芒就越过他向着正前方的墙壁而去,那道光芒踏上墙壁,沿着它的轨迹墙壁居然乖巧的左右展开,给瓦里斯让出了一个数人宽的口子。

这家伙难道要?!

说时迟那时快,就像是应着壮警官的想法一样,瓦里斯抓住手杖擦过车站的边缘一跃而起跳向墙外的虚空。

这家伙疯了吗?这里可是能把人摔成肉饼的高度,这个没有斗气也没有魔力的家伙脑子里在想着什么?

警卫们放慢了自己的步伐,他们随着壮警官的步伐一点一点挪向了缺口,心有余悸得顶着凶猛的风声向外探头,周围好事的旅客也慢慢向这边靠拢,想要看看正在发生什么好戏。

“。。。死了么?”

无论壮警官怎么张望,刚才那个枯木一般落下的男子的身影都无从寻找,直到他无意中将目光放在了旁边的架空轨道上————

“帮我把门留着,等会回来的时候还会用的——”

瓦里斯正拄着自己的手杖,脚下的轨道规律的膨胀出来,拖着他的双腿向前飞快的加速,一边前进,瓦里斯的方向陡然一转,变成了挂在了轨道下方的立柱之间,被拉向了远去的列车的方向,他身后的轨道在他离去以后便迅速的回复原样,没有回复的,只有站在车站里看着他离去的人群的惊悚的表情。

列车并没有开出多远,这件交通工具的长处在于其便利性而不是什么超凡的性能,所以就算可以御天的强者并没有那么罕见,还是有相当多的人会选择魔动力列车来完成他们几百公里的旅途。

这种机械依赖于承托起它的轨道运行,而大部分的轨道又是由两列立柱或者两列吊索支撑起来的,现在的瓦里斯便是在轨道底侧的立柱之间,利用列车观测的视野盲区向其靠近,这一轮的犯人根据他的推测实力并不强劲,却不代表对方不会有所准备。

瓦里斯的左手掌心朝前,正遮在他的面前,透明的风盾并没有随着他靠近列车而变色,这说明了两个现实:

其一:瓦里斯所做的遮蔽感知的各项准备都是白费。

其二:列车上的匪徒现在正在生效的侦查手段只有他们的双眼。

正心,入肺,定骨,这是武者的最低三阶水平,在此之上自称修行过斗气姑且才不会受人耻笑,毕竟这三个级别和普通人之间的区别,多在于身体素质上,也就是说现在车内的菜鸟如同瓦里斯推测的那样并没有能够覆盖脚下的感知。

这肯定会对车里人质的情况有利。

举例而言,现在正在最后一节车厢中看管人质的希尔干,他就很庆幸这个计划被执行的足够果决,除了那个绰号叫做雏鸟的家伙,他们之中无人知晓这趟列车居然是开往学院的,这个年代的铁道已经有非常广泛的覆盖,但是依然与这些最底层的小卒无关。

现在他所处的车厢,是唯一一节不运载这一学年学员的车厢,这里的随员原本应该和车站的工作人员一起将行李搬上来,但是在雏鸟的提示下他们提前行动,撤去伪装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避开了即将到来的所谓天才学生们。

真希望谈判能顺利进行啊,希尔干这么想着,看管蹲在他周围的无能者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而和外围的侦查人员一起撤退的雏鸟以及和他熟识的几个家伙现在才是希尔干真正担心的人,他们既要负责谈判,又要时刻躲避城市警卫的追捕,面对的压力可比列车上的他们要大的多。

不过,也不愧是魔动力列车啊,希尔干不自觉的靠近了列车的尾门,感慨着这奇妙的装置,在他眼中,四周的风景飞速的没向他视野的尽头,就像他小时候曾经见识过的街头艺人的画卷一般,也许等到老大被放出来,他也可以攒一些钱来再正经的坐一次列车,那样的体验一定会和这一次完全不同吧。

就在他刚刚做完未来人生计划的‍时刻,一张儒雅随和的脸突然出现在了希尔干的面前。

瓦里斯看到了他面前这张惊讶而迷茫的面容,意识到了自己的突然出现十分的没有礼貌,于是他微微的抬了抬右手,提起手杖向对方行礼示意。

然后用左手一巴掌拍到了车门上。

一道蓝光闪过,车内原本蹲在地上思考自己会被怎样对待的人质们就发现看管自己的其中一个守卫猛的向车厢的前端飞了过去,那名守卫原来站立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了一个突兀的,从车门延展而出的巨大手掌。人群之中,只有一人的眼中露出了思考的火花。

炼金术?

希尔干几乎毫无痛苦的就被击晕了过去,没有任何抵抗的落在了车厢的正中间,另一道蓝光闪过,车厢的地板就在他的同伙面前融化变形,犹如有生命一般的将希尔干包裹在其中禁锢起来。

蒙面的匪徒抬眼看向尾门,却愕然发现之前希尔干站着的位置,现在只剩下一个干枯的中年人,正拄着一个顶端镶嵌着红色宝石的手杖微笑的看着他。

他下意识的看向了手上的腕带,可是那透明的物件现在却没有一点动静,也就是说他面前的男人没有任何的魔力和斗气,是一个纯粹的无能力者。

道具吗?匪徒吓出了一身冷汗,但是现在他并没有仔细考虑的时间,既然是道具,那么就要先下手为强,他抬起了手里的武器,一个箭步就冲向了面前的神秘人——如果他没有被手中的阻力绊住的话。

他头顶的车厢居然已经融化,像粘液一样缠住了他手中的武器,而他面前的男人,正伸出一根手指,对着他说到。

“我差点没来得及提醒你:这是个陷阱!”

话音刚落,他脚下的车厢一阵蠕动,也像液体一样包住了他的双脚,和头顶正在“滴落”的车体一起把他托举固定到了天花板上。

瓦里斯满意的走向了前方,看着头顶那个恐慌的面孔,不由得笑了出来。

“怕什么?这车厢又不会吃了你。”

他的手杖向下一跺,车厢内又是发出耀眼的蓝光,两个匪徒手中和身上藏着的武器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没入了车厢结构之中,被困在顶上的那位因为被堵住了嘴巴,只能不断地发出呜咽的声音来发泄自己的情绪,生怕自己真的被这奇诡的东西吞掉。

眼见着这一节车厢已经被完全净空,瓦里斯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向着前方的车厢走去,四周还没有太明白发生了什么的人群愕然的看着他离去——除了一人。

“大人!”

一个中气十足的家伙刻意压低了音量叫住了瓦里斯。

“前面还有很多匪徒,让我也来帮忙吧。”

回头一看,一个穿着朴素的蓬头垢面的年轻人正半跪在瓦里斯的身后,就算摆出如此低的姿态,此人的眼中居然没有一点动摇,以坚定的神情等待着瓦里斯的答复。

“没有一点斗气和魔力的反应么——”

“大人,我有足够的战斗经验,只要给我一把武器,至少能够帮您牵制剩下的匪徒。”

这么拼命的吗?瓦里斯托着下巴稍微思考了一瞬,然后便恍然大悟的拍了一拍手,对着眼前的年轻人说到。

“原来如此啊,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现在真的不是你出场的时机,还请保护好你身边的同胞,耐心等待救援吧。”

说罢,瓦里斯就头也不回的反身离去,将握紧双拳的年轻人晾在那里。

“但是,这件事情过后如果你想要学炼金术的话,随时欢迎你来找我。”

瓦里斯打开车门,空气呼啸着灌进了车厢之中,他用手杖在连接器上一点,跨步走向下一节车厢,连接器上的锁定的封印闪了两下,顺从的分离了开来。他不用去看都知道自己身后的那一双眼睛依然还盯着他,充满着渴望的灵魂正熊熊燃烧,瓦里斯相当期待之后的发展。

缺少动力的车厢慢慢的离他远去,而其他的匪徒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瓦里斯也毫不客气的推门而入,站住先机用一套大开大合的拳打脚踢解决了错愕之中的匪徒,这是格斗上碾压的经验优势,瓦里斯几乎一瞬间就能够放倒面前敌人。

下一节车厢,原本悠哉悠哉坐在椅子上的劫匪刚刚直立起身体,就被飞来的,在他脸上碎裂开来的茶具砸中,当场晕了过去,这不由得让瓦里斯感慨了一下学院列车的待遇,就算学员们还没有上车,服务与娱乐类的装置都已经完全布置好了,这回倒是给不怎么乘坐列车的瓦里斯提供了不少的方便。

只有一两个匪徒驻守的车厢中的战斗过程不值一提,他们缺乏锻炼,装备拙劣,在瓦里斯的面前撑不到一合就会被击败然后被瓦里斯练成的车体用各种姿势困住,唯一被他们重视的似乎只有工程师站,里面终于有四个大汉发现了瓦里斯的不期而至。

很难怪罪他们到此时还对后面好兄弟的遭遇不知不觉,原本他们分散布置的人手就是为了警戒外部可能入侵进来的敌人,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后方会被瓦里斯活生生打穿。

站在门口人很明显发现了事情有一些不太对头,但是他只来得及喊出一句不要停车就被瓦里斯凌厉的攻势逼得节节后退,原本作为定骨期的武者,他们已经可以调动斗气用来保护自己特定的身体部位,但是每当他接战之时,他的护体斗气却会被对方瞬间打散,几轮交战下来他竟是被眼前的无能力者打的节节败退。

瓦里斯没有给他喘息的时间,在对方重心不稳的时候一膝盖顶在了他的小腹上,然后用一记肘击结束了战斗,这个看上去有一些领导气质的匪徒还没来得及告诉队友有关瓦里斯的诡异之处就无力的倒了下去。

跨过被蠕动变形的车体压在地上的败者,车厢内的另外三人也正向着瓦里斯杀将过来,瓦里斯瞟了一眼旁边摆放着杂物的工作台,稍微计算了他面前的距离,突然用手杖勾来了台上的垫布,将原本放着的东西打翻在地。

一道蓝光闪过,在空中翻腾了两圈的粗糙织物居然卷在瓦里斯的手杖之上,像长棍一样的黏在一起。

“第二回合?”

瓦里斯嘴角一咧,双手握持这奇怪的武器就攻了上去,那匪徒没有多想,举起手里的长剑就想切断这一节布头,从他虎口反馈回来的力道却让他大吃一惊,这哪是什么桌布,如此坚硬的触感,说它是钢棍也不为过。

他的这一乍,给瓦里斯创造了极好的攻击机会,瓦里斯手中的布棍舞的虎虎生风,前入后出的点在对手身上,如暴雨般打的他花枝摇摆,虽然列车的走道并不狭窄,他身后的同伴也被这花哨的棍法和他自己的身体挡住,完全没有办法上前支援。

又只是这一合,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匪徒倒了下去,带着一身的淤伤靠在了一边被座椅扭曲束缚了起来。

“这算是什么啊?!”

被惊吓到的劫匪像是见到蛇的农夫一样对着瓦里斯手中组合的长棍疯狂的挥舞武器,其中一次幸运的斩击似乎产生了效果,在明确的切割手感过后,一道蓝光闪过,瓦里斯手里卷成长棍的桌布突然解散开来摊在了地上。

以为自己撞了大运的两个匪徒没有来得及细想这蓝光之中的蹊跷,就一齐向瓦里斯冲了过去,他们直觉的认为,只要自己有机会出手,眼前这个没有斗气也没有魔力的凡人就算有再多奇巧也不可能正面对抗两个定骨级别的武者。

当然他们失算了。

瓦里斯用手杖拄着桌布的一头,两个匪徒正踏着桌布的另一头,他用力一扯,大踏步的冲向他的两个匪徒便脚下一空,一前一后的双双栽倒在地上被车体扭曲束缚了起来。

“那么,能否告诉我你们还剩下多少人呢?”

瓦里斯走到其中一个劫匪的面前,低下头对着他问道。

“两,两人,车头只剩下两个人了。”

也许不是故意如此,但是他颤抖的声音和飘忽的眼神,再加上车顶传来的咚咚的脚步声,依然暴露了他们的计划。

瓦里斯也不吱声,抓起一个陶瓷杯垫就像窗外丢了出去,然后闭上眼睛开始默数,待他数到七时,车顶的哨兵准时的跳了下来,落在了瓦里斯曾经经过的车厢连接处。

“小心右边哦。”

跳下的匪徒听着这个人奇怪的话语,不自觉的向右看了一眼,进入他视线的却是回转的,不断放大的陶瓷杯垫,他来不及做出反应调起斗气防御,被硬生生直接砸中脑门,在一声钝响过后就昏死了过去,瓦里斯则是又用手杖一跺,一阵蓝光过后车门就变形把失去意识的那个匪徒从半空中捞了回来。

“那么,只剩下两人了对吗?”

瓦里斯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匪徒重新再问了一遍。

他不是真的需要一个回答,地上的家伙的表情已经说明了所有问题,无论列车头部的机轮舱里还剩下什么,瓦里斯认为只要他像这样推门而入,就一定能迎刃而解。

“停下!”

更靠近机轮舱门口的劫匪对着瓦里斯大喝道,但是他的大嗓门盖过了金属门发出的响动却并不能掩盖住他内心的惊慌,他右手的短刀与其说是架在他手里的人质脖子上面,不如说是紧紧捂在那个机械师的胸口,两个匪徒现在就像抱着大型毛绒玩具的小女孩一样一边缩进角落里,一边想要调整自己手里的挡箭牌掩盖住尽可能多的身体部位,这让瓦里斯也不由得有些发怵。

“天啊,你们现在在想些什么呢。”

瓦里斯把双手举高过肩,一边小心的让自己的手杖不至于触碰到舱壁,一边尽可能的保持距离还要不至于从门口跌落出去。

“事到如今,何必做到这种地步呢?”

也难怪他好言相劝,架打到这个地步,瓦里斯实在是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两个人还要负隅顽抗,整车的人都已经被放倒了,靠这最后的没有任何特长的两个杂鱼能做一些什么?

“别过来老东西,再往前一步这两个人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这明显答非所问的对话也没法怪罪到这个人身上,他明显已经无法理智的思考,脑中的荷尔蒙就像是红油火锅一样热闹非凡,瓦里斯也只能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继续的开导他们。

“听着,投降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吧?后面一车人都还活的好好的,你们知道有多少人并没有和他们一样的,思考明天午餐是什么的机会吗?”

“我才不关心你说的鬼话,想要这两个人活命就老老实实的滚出去,把我们老大放了!”

瓦里斯也不由得一皱眉头,自己是有多像官方人士吗?是不是下一次见义勇为他需要穿着和乞丐一样才会认成野怪,这个白痴是怎样才会以为一个没有任何标识证明的家伙有权力主张抓谁放谁的?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你们应该趁着那些真的想要杀你们的人过来以前赶快投降,这样说不定才能保全性命。”

“性命?喝!”

他又把手中的人质向上提了一提。

“我们要死,他们也要先死!不怕这辆车里的人全部死光的话就让他们放马过来啊!”

“我知道,我知道——”

瓦里斯无奈的匝吧匝吧眼睛。

“但是你其实也应该清楚,最后面那一车人已经被我给放了,然后等等,我知道——”

瓦里斯打断了眼前的匪徒的发言企图。

“你觉得这是谈判内容和你手里人质的性命问题,可是这些都是旁枝末节的事情,现在唯一的区别是:你们自己的命能不能保得住。”

他稍微顿了一下,发现对面这回总算没有了立即反嘴的意思,紧皱的眉头终于有所放松。

“你们应该知道这趟列车是属于学院的,对吧?”

瓦里斯抬了抬手,企图引起对方的注意。

“对-吧?”

在他强行拉长了音调以后终于是让两人有所反应,他们互相看了看,对着瓦里斯点了点头。

“那又如何?”

至少这算是一个好的开头,瓦里斯得以悄悄的把自己的手放下来一些。

“好吧,可能从我嘴里说出来可能有点不太合适,不过,你们也知道这种行为并没有伤害到学院里那些权贵的利益,那些。。。仆从的性命实际上并没有那么的重要,对吧?”

“那又如何?抓着我们老大的又不是学院,我们对他们没有什么需求。”

道理是这个道理没错,可惜没有触及到根本。

“你们可能不需要在乎学院,没错,不过,不代表他们不会在乎你们。。。对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

上钩了,瓦里斯心里想着,表面上看他们已经听的不耐烦了,但是实际上却是已经接受了这种说法,并且期望最后的结论不是他们最害怕的那一种。

“我说的是,那帮「强者」并不太在意这些仆从的小命,所以说你们的行为实际上对他们来说只是一种冒犯,光明正大的劫持学院的列车,等于是丢他们的面子。”

说到这里他咽了咽口水,看起来事情总算是有可能有一个结果了。

“而他们如果想要找回自己的面子,就不会太在乎你们,或者说这些人——”

瓦里斯嘟起嘴吧指了指他们手里的人质。

“如果要我说的仔细一些的话,一个迅速而残忍的死法才会是最好的彰显他们影响力的手段,如果你们现在不投降的话,等到他们反应过来,这都是很可能会发生的,对吧?”

瓦里斯拉起了自己的两个嘴角摆出一副小丑一样的表情,他非常确定对方已经听懂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了。

“所以说,你们觉得呢?”

两个劫匪交换了一下眼神,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放下武器举手投降,相反,他们憋了半天也只憋出来一句话。

“只要在此之前把老大救出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天啊——”

瓦里斯绝望的呻吟出来,他废了半天口舌无非是为了让场面好看一点,力量只会被更强的力量碾碎,瓦里斯希望别人能够理解这一点,也希望他自己能够践行这一点。

不过现在就管不了这么多了。

一道蓝光从瓦里斯的手上一直延伸到脚下,只是瞬间的功夫整个机轮舱里就被这柔和明亮的颜色填满了,两名匪徒手里的武器突然变得滚烫,逼得他们立刻松开了自己的手。

如果他们立刻运转斗气的话还能稍微撑上一些时间,只不过现在他们显然已经失去了这个机会。

泛红的刀剑落在地上发出叮当的响声,一眨眼过后,这散发着逼人热气的红色居然马上褪去,两个物件不仅仅已经异常的和地面融为一体,而且这两件兵器还散发着耀眼的金光,已然和地面一起变成了黄金。

下一秒,黄金如同有生命一般爬上了劫匪的鞋子,而发现了这点的人质们也立即爆发出了这辈子用出的最大力量挣脱了束缚逃了开来,他们可不想在战斗中被这种恐怖的东西殃及。

至于最后的两个劫匪,虽然他们拔腿想追上去,两只脚却是一点都没法挪动,那些黄金与其说是伸上来禁锢住了他们的双脚,更像是直接将他们的双足吞了下去,用不自然的强度把他们定在了原地。

“等等,快住手!我们投降!”

他们挥舞着双手,生怕黄金将他们的身体也一起吞噬。

“都到了这种时候了,说出这种话又有什么区别呢?”

与其说是抱怨,此刻的瓦里斯更像是一个老父亲,在不厌其烦的教导自己的小朋友人生道理。

“我们现在得送你们所有人回家了,能帮我把燃料阀切一下吗?”

他对着已经站在他身后的机械师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因为要一个人运转列车实在是太麻烦了,而且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这两位的工作,瓦里斯现在还给打下手已经是相当的仁至义尽了。

机械师小心的避开下半身都陷在黄金中的劫匪,熟练的开始重复他们已经重复了无数次的操作,慢慢的将列车停下,然后再启动,连接上之前被抛下的装满人质的末节车厢一起驶向车站的方向。

排除现在还留在两个劫匪脸上的见了鬼一样的表情——也许他们未来会反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也许他们不会,现在确实的好消息是,这回的闹剧总算是结束了,瓦里斯也总算有机会坐在机轮舱里的凳子上考虑自己真正关心的事情。

学院又要开学了,不知道今年有没有有用的好学生呢?

瓦里斯满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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