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这里是位于弗兰顿的空中温室!我在此向外发出通告,紧急事态!】那边的杂音夹杂着狂风般的吹袭。
【哈——】那边的人微微喘息,像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空中温室遭到不明势力打击,已于两日之内摧毁殆尽!通讯装置尽数失效,我正位于通讯塔的顶端,这是最后的通告!不要尝试入境弗兰顿,它们就要夺走弗兰顿的掌控了!那些家伙……根本不是人啊,那是一群怪物!它们都是怪物,那不可能是人……不可能!】
对方发出嘶嘶的打颤声。
【喂,你还好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在开玩笑吗?】
【——连续的爆炸声与杂讯!】
【——建筑摇摇欲坠的扭曲声!】
【这是给你们最后的忠告……别再管弗兰顿了,如果你们要来,要帮我们报仇!我建议派舰队群发动远距离打击,伊圣尔德的卫星轨道炮也好,把整个弗兰顿都毁掉也好,这些都无所谓了,千万不要尝试和它们正面冲突,这是自寻死路!】对方颤抖的叹着气惊恐的情绪愈加分明【这里于10启示第3循环第1周期0时发出最后讯息,空中温室即将宣告毁灭!我们没希望了……那种怪物……怎么会,我好想……好想看看家人最后……】
【猛烈的爆炸!】
通讯完全被切断,弗兰顿的信号完全从地图上消失了,在座的人全都难以置信,面面相觑。
医生留意了一下时间,那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了,这么看来空中温室发出来的只有临死前的留言而已,如果情况属实的话,但是真的难以想象,弗兰顿被两天之内攻陷,甚至还没能来得及发出通讯,很难说这是一场阴谋还是闹剧,说实话医生根本不相信这则死亡留言,但是把主城的信号从地图上抹去作为阴谋来说代价未免太大,如果说他们已经研发出更完美的通讯系统那就另当别论,但是伊圣尔德的帝国军间谍不可能没能得到这种消息,哪怕是在细微的风吹草动,也从来没能逃过他们的眼睛,他们一副野心勃勃想要统治一切的态度已经人尽皆知了。
除非,他们都死了,那样就没人能够知道了,不不不,我怎么会真的去想象这种微乎其微的灾难,弗兰顿那么庞大的信号网络,要如何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渗透进每处设施然后破坏,或是将其信号屏蔽,那需要很庞大的兵力,而且不能够有任何一处出差错,每一个行动都得完美执行,作为二分之一人类的我们来说所有人都没有那么精密,加上数以万计的巧合,没人能够做到预估所有的巧合与风险,说到底我为什么要想这些,根本做不到不管是执行力还是默契与指挥难度,大量的人员渗透进一个城市造成与以往人员平均值差异必然会引起怀疑。
【如果,那个……怎么可能】医生感觉自己的衣服被什么东西拽住了。
【喂,医生,小白已经一天没吃药了,怎么办才好,他被哥哥关起来了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伊莱莎蹲在桌下悄悄地说。
【一天没吃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话说你还真是粗神经啊,这种敏感的时候你居然还在担心别人……】医生俯下身轻声说。
【欸,这不是哥哥都还没相信吗?再说这些事那轮得到我来想,就算我说话他们也会以伊莱莎你的想法不错啊,伊莱莎你挺有创意的,伊莱莎认真点不要玩了,所以干脆就不想了呗】
【这……说不定……】医生欲言又止,为了转移话题他只好掏出终端来确认小白的位置。
【找到了】他把画面给伊莱莎看,那正是地下室的牢房,看守也打起了瞌睡。
【可是他们有人守着啊】
【去吧,反正那些家伙也不敢对你做什么,你可是这里的一个bug啊,这种事情就靠你自己想了】
【唉,好吧】
伊莱莎刚走不久,突然间一条通讯入侵了基地的频道,强行挤入了画面。
【哈喽,小老鼠们,最近怎么没有动向了呢,是不是……被其他野狗给咬死了呀,那样的话可就太可惜了,呵呵】琥珀欠揍的脸几乎贴在了画面上。
医生看了一眼西蒙,他正一脸怨念的想办法阻止对方的入侵,毕竟是自己的专长受到了挑衅,这个高傲的孩子没有发火也算不错了。
【我最近可是很无聊的啊,如果你们不来找我的话,那我就来陪你们玩玩喽!】琥珀怪笑着,而他标志性的眼睛里却没有任何笑意,他的眼中满是怒火。
【那个砍断我手臂的家伙!我知道他在你们这里!把他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多喘息一段时间,否则……别怪我让你们全都去见你们的兄弟!】他机械的手臂上握着一块头骨,那显然是个战利品,随着他指下用力,头骨化为齑粉,他狠狠地碾碎,猛地洒满了屏幕。
恩斯特冷冷的盯着他,如果视线能够杀人,那他已经死了几百次了,他现在已经足够烦躁了这时候却又蹦出一个蠢货来。
【我要那条胳膊!我想他应该很爱惜那条胳膊,限你们在……】琥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切断了信号。
胳膊,想都不要想,让我把妹妹的胳膊送给你,痴人说梦!恩斯特恨不得现在就去宰了那家伙!
西蒙呼了一口气,自信的咧着嘴,像是在想象琥珀现在气急败坏的表情。
【够了!谣言止于智者,相像大家都能够明辨是非,做出正确的判断……】恩斯特说。
随后
【啊,该死,喂,你应该看看这条新闻!】医生眯着眼睛,一副像是像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你觉得我为什么还没有把你赶出去呢?医生?你该心存感激,因为你以前所做出的贡献,我才没有那么做啊,如果你不想听,就给我滚出去!】恩斯特有些忍不住了,他已经给足了医生面子,而这家伙甚至还打断他的说话,都是因为他,今天这么倒霉,看到了一些令他反感的幻觉。
他没有在意恩斯特的话,擅自将画面播了出来。
【这里是独家新闻现场!我们正位于弗兰顿边境外侧,虽然我们想要深入其中,但是在我们的尝试下弗兰顿城内的信号因不明原因被屏蔽,导致我们无法进入其中窥其全貌】画面中的摄像视角总算被抬了起来,在座的人无一不惊叹万分,恩斯特有了些许动容。
【大家可以看到这片边境的钢铁已经被全都融化成了铁水,扭曲而怪异的凝固着】
记者小心的跨越边境,然后画面的信号便越来越模糊,横纹穿插其中,就连声音也破碎起来,突然间,枪火吞吐,不明的火力击中了摄影画面,破碎的惨叫声混杂着短路的讯号显得格外凄惨。
画面消失了,最后的画面,他们什么都没能看清,子弹从正面飞来却完全看不到伏击点,医生将画面回调,四周一片平整,属于那种残破的平整,建筑物尽数被推倒融化,就像是天坠陨石带来了大火,将这一片建筑都化为火海,击碎了大楼,融化了钢铁,废墟无力的倒在路边,像是周期末堆在角落的垃圾,漆黑中带着人形的焦炭。
【往后,再往后一些】恩斯特咬着嘴,眼睛死死的盯着画面。
继续倒带,画面暂停在一开始,那堵钢铁之墙近乎高达十米,就连十艘舰队的全力炮火攻击也无法完全摧毁城墙,更不会有人闲着将宝贵的火力浪费在门上,的到底是怎样的温度才能够将其摧毁,将其融化,放大处理后,钢铁裹挟着人们化为银色的雕塑,像是人群的海啸向四周蔓延,少数鸟群的骨架变成了闪亮的艺术品,能够想象,当时人们的恐惧,望着坍塌的墙体和金属洪流化作阴影从天而降,大片的人争先恐后的逃跑最后被流动的金属洪流压倒吞没,狰狞的手腕向外探出,去乞求那渺茫的希望,那该是多么可怕的画面。
【弗兰顿已经是一座盲城了,敌人是如何探查到记者这种小目标的,这简直不可思议】格兰特说。
【就在刚刚,我们损失了一份珍贵的人员,他们探查回了宝贵的消息,我们为他们哀悼,接下来据我们可靠的情报称伊圣尔德就在刚刚已经全面封城,而且帝国军正在大批的囤积物资,难道下一次袭击将会指向伊圣尔德?根据官方答复他们会接纳一部分外来者,并提供食物和住所,但是会收缴一定的信用点,而人们担心的安全问题官方表示根本不需要担心,军方开启防御态势将无坚不摧,任何人都明白弗兰顿人的军力弱小,常年以商贸为生,而且守备脆弱,军力弱小,被任何力量击溃都实数常态】记者几乎是忍着笑说的,看来他很满意自己的同事死在那个鬼地方。
【该死,他们开始又新的想法了,恐怕帝国军是想借这次事件一次性暴富,但是伊圣尔德紧张也不是没有缘由,弗兰顿就在伊圣尔德的西面,他们在伊圣尔德的东面,伊圣尔德是任何地段的中心城市,说不定在虚张声势,伊圣尔德是科技最发达最繁华,物资交流最频繁的地带,如果他们开始封城,那么其他城市将会受到严重的利益损失,中心运输作业停滞所有人都得用大价钱来他们家门口买东西】医生说。
【我们的物资不够我们撑过这次灾难的!】
【空中温室都已经被摧毁了,我们不该留在这里,伊圣尔德比我们这里安全多了,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会到谁】
【说的没错,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会到谁,但是我们能做的比弗兰顿要好,现在逃跑没有任何意义】
【放屁,我们花点钱就可以保平安,而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能给我什么?谁都想活命,别用你的观点来束缚大家!虽然你是老大,但是我们的命是我们自己的!】
【我们会撑过去的,我们马上就能拿到那批物资,各位放心】恩斯特冷静的说。
【谁能知道那批货还能不能出来,谁知道我们还能不能活这么久!】
【照大家这么说,变数是在太大了,我们活在任何地方都是一样的不是吗】恩斯特极力劝阻,他早就料到会变成这样了,感染者增加,空中温室被毁,他已经后悔没能把那个外来者处死来提高士气了,那是一个好机会,却被医生搅黄了。
【我们没有希望,我们甚至才打赢了琥珀一次,连那个小帮派都不如!我们要怎么活!】
【难道你们忘了是谁在我们最无助的时候收留了我们吗?是老大啊!你们怎么能如此忘恩负义!就是群混蛋啊你们!】
恐慌如病毒般滋生蔓延,逐渐爬上大家的心头,人群激烈的争吵,场面终于失控了,恩斯特再也无法劝阻,可以看到人们正逐渐走向分裂,分裂为两派,赞成去主城的和决议留守的,而这不安的病毒终会蔓延至所有角落。
断刃陷入了危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