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解散后的一小时……
【防空炮失灵了!我们百分之八十的仪器全都失灵,有人向我们投掷了电磁脉冲炸弹!】西蒙低声说。
【为什么我们这里还完好无损?】恩斯特有些接受不了。
【电磁屏蔽器,这里是我们的主控室,必须要有保障】想来是当初这栋房子的原主人建出来的吧。【我们该怎么做,老大】
【该死,伊莱莎,她去哪了,喂,听得到吗?伊莱莎!】
【别喊了,没用的,通讯仪器全都损毁了,是谁袭击了我们,系统怎么可能没有任何察觉?!】
【怎么会……袭击,之前的通讯……琥珀……】恩斯特一把将桌子掀翻,与之相连的线路一并被带出扯断,火花在末梢暴躁的闪动着【混蛋,混蛋偏偏是这个时候!偏偏是这个时候!】
【冷静点老大,现在重要的是对方的意图,如果他们趁着这次瘫痪袭击的话,我们的损失会很严重,老大的声望会跌到零点,到那时候就再也无法挽回了】西蒙冷静的分析出重点。
他很难安慰什么,在这种雪上加霜的时刻,破事一件接着一件,病毒蔓延,空中温室难以置信的陨落带来了人员恐慌,现在又是敌袭,为什么是今天晚上,他们的攻击是随机的吗?显然说不过去,之前的通讯明显是一次预告,昭示琥珀要发动袭击,可是恼火的我并没有考虑那么多。
要是我并没有切断通讯,这一切是否会不同,如果能够听他说完,我们能否有其他的决策,说到底,是自己的不足与自大所导致的,琥珀的发火,他的行为,并不是没有征兆的。
现在并不是深夜,这个时段却是是我们警惕最弱的时刻,如果对方找有所准备,在刚刚人员密集的情况下出手难道不是收益最大的时刻吗?有一种猜想在他脑海中闪过,却又被他否定,还有很多种可能性……
对方出手的时机太过诡异,就像是我们早就暴露在他们的眼皮之下,这一份责任我无法推脱,西蒙凝视着暴跳如雷的老大,眼中闪过一丝自责。
可以想象老大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为什么琥珀毫不担忧,那些新闻,那种趋势,他难道一点都不在乎吗?或者只是个疯子。
【在通讯恢复之前,我们得把分散的人员全都集中起来,振作点老大】西蒙抓住他的手腕。
【你休想!休息毁了我这么多年的心血!休想!】恩斯特用力挣脱开来,毫无防备的西蒙就这样失去了重心。
然后在他目光中,在荧幕中央飞速袭来的红点中,在那远端浩瀚如烈阳的白芒之中,刺眼灼热,几乎要夺走他所有的视力,势如破竹,转眼间那枚导弹已经近在眼前了……
光热与危机感促使着恩斯特转身,他遮住眼,刚想怒斥这刺眼的光,就被沉重的异物毫不留情击中了胸口,然后从光芒中,被推入黑暗。
在哪最后一刻……他看到了奋力将他推开的西蒙,时间变得如此缓慢,一切都似乎被静止,只剩那大片的光与热,灼烧着视网膜,灼烧着他的心底,让一切都沉静下来,他知道,马上一切都将无法逆转。
玻璃在蛮横的推进下一齐炸裂,清晰如那一片灰白凋零的天空支离破碎的落下,建筑被瞬间撕裂,石墙粉碎,齑粉与石粒漫天飞舞而在哪渺小如砂砾般的生命面前,那份信念是否值得,这一切是否真的值得呢。
门扉被蛮力撞开,是向后跌倒的恩斯特,眼前是为他效劳,支撑起他权利与信誉的宝贵力量,不他不仅仅是这些,西蒙的价值不仅仅在于此,他说童年的伙伴,是凝视他眼中希望后愿意放下自己理想的追随者,是四处奔波为他破除牢笼的得力干将。
【不……不要】恩斯特缓缓呢喃出声。
【建筑支离破碎的轰鸣!】
【白痴,趴下!】医生纵身飞扑,就这么将女助手压在身下。
意料之内的爆炸并没有传来,他们两就这样紧张的抱着彼此不知过了许久,然后他们都意识到炸弹不会爆炸了。
【你还不起来?你想吃我豆腐啊!】女助手一脚将他踹开。
【啊!你下手也太狠了吧,我的老腰!】
【别在演戏了,刚才那是导弹吧?为什么?】
【不知道,但愿没有人员伤亡】乔伊斯目光灼灼,目光像是能透过雨雾。
【不会是你搞的动静吧?】
【这根本毫无意义!】医生看了她一眼,严肃的说。【不知道他们是否有所察觉,我们得动起来了】
【别走那么快,谨慎一点的好,如果这是一场预谋的话,要是我们某一个人受伤,没人能走得掉】女助手不知从何处掏出了脉冲手枪。
不知走了多远,异响突然从天空传来,数个陨石般的舱体从天空坠落,浓厚的雨雾瞬间被拉扯着滑出一条条漆黑的轨迹。
他们立刻弯下腰,将身体隐藏在随处可见的断壁残垣旁,不一会一队士兵便集结在他们面前毫不踌躇的向某个方向行动了起来,另外的士兵零散的蔓延开来,似乎是在排查或是了解地形。
【我们得想办法回去,得去通知他们】医生从大衣中抓住了那把手枪,只可惜在这种空旷的地带这把没有降音装置的枪不太能够发挥作用,如果不是发生正面冲突的话,乔伊斯宁愿爬着回去。
【喂,我温柔的助手有什么主意吗,在这么呆下去我们迟早会被发现的】
【啧,还是把他们都咔掉算了】
【恩?你疯了?我们要是被发现的话说不定他们的前锋会回头来追击我们的】
【那不正好吗?这样他们就能得救了,如果他们的目标是基地的话,他们反而不太可能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反过来把时间浪费在我们身上,我没在后方扰乱他们的心绪的话,说不定还能让他们判断出错】
【是吗?那我们得弄点大动静出来才行啊】医生摸了摸衣服里的枪。
【就靠我这把枪可没办法做到】
【放心好了,我有!】医生突然笑了起来。
【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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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名为伊琳娜的女孩就经常出没在我的窗边了,她会和我分享一些有趣的事,虽然我无法确切了解那些描述所指代的事物,但是我还是能体会到她所传递而来的喜悦和满足。
又一次,她直勾勾的盯着家里,我从她的视线判断出大致的方向是在壁橱与门的之间,我开口询问缘由,然后她笑着摇头。
隔天,我依然在耐心的等待着伊琳娜的出现,可这次她没有如往常般准时出现,我的心情有些失落,但却不至于沮丧,这本来就是一份没有保障的承诺,这些天她已经满足了我足够多的好奇,但这样愈发令我焦虑,这份源头最初是来自伊琳娜,我被她所描述的生活所打动了。
为什么我的生活只有枯燥乏味的等待,我在等待什么,某种可能,某种时刻,还是永远都会如此,我的手竟然微微的开始颤栗,一丝异样的情绪逆流而上,但立刻就被我掐灭了,我本能的明白,这是种不好的情绪,又一个日夜,我靠在冰冷的墙面,然后门缝的光影闪动,我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在外面。
【伊迪斯~】门外传来了细微的声音。
我循着源头而去,阻隔我的是与这旧时代产物不同的精密铁锁,它散发着科技与愚昧思维结合体的气息,因为它是以科技的方式诞生,却依然以古老的技术被创造,我脑海中闪过一丝念头,为什么我没想过要逃出这禁锢我的铁笼呢?也许是我待在这的时间太过长久以至于我忘记了离开才是对我的解脱,也可能是妈妈对我说外面有人会伤害我才使我失去了这个念头,失去了欲望。
但现在,我的内心开始蠢蠢欲动。
【伊迪斯~】
【我在】我迫不及待的做出回应。
【没想到吧,我又来了】门外那头的家伙语气中满是激动。
【可是你站在那里我看不到你】我觉得还是能够看到别人的面容能够使我安心。
【放心好了,你很快就能看到我了】
不知道她在那边做些什么,我只好盯着门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门突然离我远去,在那片刻之后,刺眼的光将我包围在温暖的拥抱中,我的视线适应了那宜人的白色,还有面前那个比我高了一个脑袋的女孩,我都不知道她原来这么高,伊琳娜手中拿着一个圆形的机械体,上面正闪着蓝光,我在精神网络中搜寻答案,得到了间谍式破解机这个答案,原来她有这种东西的吗。
伊琳娜拉着我的手,在我第一次踏出那一步,离开这名为家的牢笼时,我看到了,无边无际的楼房直通云霄,像是历史的沉淀逐一向上改变,那桎梏我的锁终于在那一刻断裂开来,伊琳娜那紫色的眼眸透中正透着阳光中那源源不断的活力,像是某种宝石,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