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K向阿贝询问。
【完蛋了……我们被尼克盯上了,这家伙可是出了名的残暴,奥斯汀的手下之一,他仗着奥斯汀的名声,横行霸道、到处作恶,大家都很怕他】
【奥斯汀是谁?】K毫不在乎的问。
突然间,他听到观众席上传出一阵热烈的欢呼,K扭过头去,今天入场的观众似乎格外的爆满,看起来今天的决斗是他们所迫切追求的东西,我注意到场地内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对着另一个狼狈的家伙穷追猛打。
【喂……你有没有在听啊,伊!?尼克要过来了啊】阿贝用力的摇着我的手臂。
【啊,抱歉,可以再说一遍吗?】K说。
【你怎么没有一点危机意识的,是文职的工作让你的感官迟钝生锈了吗?现在哪里是说这种事的时候了,我们过会再聊吧,我就先走了,K你也快点跑吧!】说完,阿贝便一溜烟的跑了。
K百无聊赖的望着决斗场内的动静,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依然搭在锈刀上,他就像个无关者,一脸淡定的坐在人群的包围圈中,毫不在意他们对自己的揣测和嘲笑。
【单方面的殴打啊~】K轻声咕哝着。
【嘿,你这只蠢猪,没看见你挡到本大爷的路了吗!】尼克凶神恶煞的说。
【这样啊,这场决斗实在是精彩了,没有注意到您,真是抱歉】K慢慢回过头来毫不畏惧的对上他的眼睛。
【啧】尼克瞟了一眼决斗场里的身影,那个不可能会输的男人正在仿佛痛揍那个白痴,这家伙偏偏走了狗屎运编了这么一个让他没法直截了当发火的借口,因为场地里的人是他的大哥,真该死,他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臭骂他的大哥,然后对这头蠢猪下手。
【小子,你是新来的吧,怎么没见你跟着那个小个子跑掉呢?】尼克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嘴角流露出讽刺的笑容。
【我既不会打架,跑的又慢,所以就干脆坐在这里了】K一脸平静的说。
【喔喔喔,我刚认出来,你不就是那个刚来没多久就勇夺第一的白痴吗?】他大笑起来。
【而且是倒数第一啊,哈哈哈哈】尼克身边的小弟提醒着。
身旁的人群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气氛似乎逐渐被缓解了下来。
【对了,我刚刚可是看见第二名的,他人呢,怎么不见了?】
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笑声。
【都给我安静!】尼克大声的吼道。
全场刹那间又变得鸦雀无声。
【第一名和第二名坐在一起,自然是在商讨大事,我们怎么能够嘲笑他们这种不服输的精神呢!】尼克说。
人群都沉默着,仿佛空气都被凝固了,他们花了一秒钟试着理解尼克的话,然后又一次爆发出更为响亮的哭笑。
K撑着下巴,神情冷漠,他不为所动的盯着哄堂大笑的人群,像是不食烟火、高雅矜持的贵族,到头来,他才像那个个坐在笼外观看猴子杂耍的旁观者,他身上散发着与所有人格格不入的气味。
【这家伙,这家伙不会是被吓傻了吧!哈哈哈哈!】
【我看着也是,不如让我来帮他清醒一下吧!】尼克冷哼着。
脆弱的铁餐盘被掀翻在K的脸上,泥状的黏稠食物在他脸上缓缓流动着,像是恶心的呕吐物一块块砸在桌子上。
无聊的挑衅,K的心中只有这一个想法而已。
【喂喂,不会是被我拍傻了吧?怎么不说话了】
铁餐盘跌落在地发出了刺耳的振动声,模糊的记忆又一次掺杂着疼痛涌进大脑,让他分不清是餐盘砸在脸上的痛还是记忆暴动所牵动的疼痛了。
【不说话是吗?既然这样,那就算我揍了你,你也不会有什么怨言的吧?】尼克露出了残忍而又兴奋的神情。
武器……很漂亮……那些财宝……堆叠,呼吸之间,如溺水者重获新生,K清醒了过来。
【也许我会象征性自卫一下,尼克大人要是下死手的话,我可是会很困扰的】K依然是一脸冷漠的神情,说完他就转过头去继续去看决斗场里的比赛了。
【无视我?!】
【混蛋,你很喜欢看那家伙的比赛吗?每个人总是这样,只有奥斯汀在场的话,就没人会把视线留在我身上了!正好我今天心情很不好,就算把你打残疾了也不要怪我啊,要怪就怪你太倒霉了】
尼克一把掀翻了餐桌,K被迫向外跳开,只见那餐桌被高高抛起,然后轰的一声在地上摔得支离破碎,K瞥了一眼尼克,但视线更多的却放在了他的身后,他注视的并不是哪个人,而是高墙上那泛着绿光的冰冷监视器。
K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尼克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恐惧和愤怒,他就像是与情绪无缘的人偶,不会大笑,也不会伤心,当他凝视K的双眼时,那双深邃的眼睛似乎总是会把他吸入漩涡中,就连他的背脊也总是一阵阵的犯凉,他一边提醒自己这是一种错觉,一种虚张声势,一边活动起筋骨,他在决斗场里训练出来的健硕肌肉,就连钢铁都能打穿,当然他也并不全都是肉体,这里的所有人都一样,他相信世界上早已没有人会信奉纯净的身躯,这样的形态太脆弱了。
【我可以让你先攻过来,免得我落得一个坏名声】尼克提议道。
【不必了,不用在意我,尽管攻过来吧】k说。
他散漫随意的站着,既没有防守的想法,也没有进攻的架子,就仅仅是将那只刺眼的该死手臂搭在刀柄上,看不起谁呢?不过是倒数第一的蠢货而已,光有架子可不行,如果不会揍人,那也就证明自己只有这点本事而已,他可不会承认,自己连这样一个白痴都比不过。
可是他越是在意,就越是犹豫踌躇,那副样子,漫不经心的神情,让他恨得牙痒,他左右移动,K的眼神也跟着他移动,他找准一个时机,那是他视线的死角,尼克刚准备出手,突然发现K的手臂朝他瞬间动了,他猛地刹住了自己的动作,却没想到,那个可恨的混蛋只是在挠痒。
【尼克,你在干什么啊?】几个小弟不解的问。
【白痴,不要对我直呼其名,你们只要闭嘴看着就好了】
尼克不再犹豫,他可不能被小弟看不起,他调整呼吸,一次冲拳,力量十足的攻击!
在那短短的瞬间,充满岁月痕迹的石墙围栏上,预示着紧急事件的警报灯不合时宜的拉响了,贯穿了餐厅、自由活动区域和决斗场的暴躁警报,迫使尼克收住了他的拳头,就在离K几毫米的距离前停了下来,拳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他还是那一副无关紧要的神情,铁筑的气动门随着刺啦一声如行动缓慢的年迈的老人逐渐打开,全副武装的守卫们穿着厚厚的橡胶护甲,手持棍棒训练有素的冲了进来,他们包围了餐厅,如一把利剑横穿人群,转眼间,事发现场便被包围了起来,几个守卫将尼克和他的手下摁倒在地,棍棒在他们身上雨点般落下,还有电流暴躁的的噼啪声,现场的人神情惊恐起来,就连决斗场的比赛都暂停了。
一个身影从守卫中间大步穿过,无视了所有人的敬礼,就在尼克狼狈的眯起他肿胀的眼睛时,他看见了,就连他的心脏都狂跳了起来。
【琥珀……琥珀先生,您怎么会来这里的,您看上去又年轻了不少啊,您最近有看我的比赛吗?我又有新的进步了,我有没有在您的候选名单上了,您是来看我的吗?】尼克兴奋极了,守卫们全都发了疯似的,他们的棍棒狠狠地砸在尼克的身上,完全没有留情,可是他像是完全不会痛一样的,像狗一样冲了过去,抓住了琥珀的腿。
【拉走他,快!】守卫们手忙脚乱的殴打他。
过了一会,琥珀低下头,看了这个浑身是伤的白痴一眼,他略带疑惑的说。
【你叫……尼克是吧?】
【对!您还记得我啊,琥珀大人原来还在看着我吗?我太高兴了,太好了,我的努力没有白费!】
守卫们总算把他拽了下来,琥珀呼出一口气,挠了挠头,对上了K的眼睛。
【想谈谈吗?】
【随便你】K还是一脸冷淡。
【你还真是冷漠啊,走吧】
【喂,琥珀大人,你要去哪,您要带那个懦夫走吗?为什么?!为什么不带我走!我比他强多了!为什么是他不是我!为什么!我才是最有资格的那一个!不该是那个蠢货!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他一定是用了什么手段吧,是不是他威胁到您了!琥珀大人!琥珀大人!】尼克嘶吼着被一群守卫压在地上,然后,在琥珀消失在视野中之后,他就逐渐失去了意识。
赛场又一次恢复了,奥斯汀看了一眼热闹的餐馆,冷哼了一声之后,又一次走进了赛场中。
【你是怎么记得那些家伙的名字的?】K问。
【作为一个首领而记不住自己手下的名字不是很奇怪吗?】
【你有把他们当做手下吗,我很好奇】
【那你至少表示出一些好奇的语气或者表情也行啊,比如多学学我,笑一笑,说不定你会在这里混的很好的】琥珀领着他向前走【这些人不过是给我赚钱的工具而已,出众的也就那么几个,再不济,你们这些倒数的家伙我也是记得比较清楚的】
【多谢你的夸奖】K的表情还是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