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那么奇怪呢?
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
我想要的是什么?
渐渐的,这奇怪的感觉被我瓜分着、变成了几个问题。
逐渐的,我看向那个怪物的眼神中少了一丝丝恐惧。
是习惯了吗?还是注意力被分割了?
那……我眼前的……
“你在想什么?”我眼前的黑雾飘散着,举着镰刀就要挥下来:“算了,接受制裁吧。”
说着,镰刀划破了空气、带着破音之声落了下来。
“对啊,我在想什么呢?”我抬头看着她,沉声道。
“叮!”就在这一瞬间,镰刀定在了我的头顶之上,始终没有落下来,黑雾看着我、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你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镰刀落不下去?!”
“对啊、这是为什么呢?”我看着黑雾,皱着眉头笑道:“你不是能猜到我想什么吗?说说吧。”
“你……抓住了奇怪的感觉?”黑雾看着我,仿佛在惊恐道:“什么意思?!”
我站了起来,就在我站起来的时候头顶的镰刀也随着我的动作诡异的抬了起来,始终悬在我的头上不肯落下半分。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我看着它,说道:“从那天开始就感觉到了,我为什么会如此平常的坐着、没有感觉到一丝诡异。”
“为什么我的至亲收到了侮辱我还能淡然自若的坐着。”我沉声道:“现在想起那时候的我都能让我反胃,因为这个世界曲解了我的信仰、误导了我的感情,让我变成了连自己都作呕的人。”
“至于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我不明白,但是要侮辱我的信仰,绝对不可能!”我震声怒道。
“你说,你的存在基于我的想象?”我看着它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这个我所看到的世界中所有的一切都归我管呢?”
“唔……”黑雾缭绕,似乎在颤抖。
“看来我猜对了。”我点头道:“那就先回教室吧。”
就在我说完这句话的同时,我眼前的场景迅速崩塌,原本犹如地狱之中的一切瞬间崩坏,重组成了原本我们存在的教室之中。
而我眼前的黑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回了司马脸的模样,她盯着我脸上写满了警惕。
我握了握随着地狱崩塌回到我身上的双手,绕开了她走向教室道:“打电话给120,他还没死。”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时间是会随着我的意念流转,在我进入那个地狱开始时间就已经停止了,而且看那个受伤的人他失血并没有那么多,也就是说他受伤的时间较短,生命体征根本没有消失,再加上司马脸刺入的地方位于左肩往下并没有刺中动脉或心脏要不然就不是流血那么简单了,那么就是说他还有的救。
“救……救救我……”我猜想得没错,我眼前的那个男人虽然奄奄一息,但是还有能力呼救,按照这样来算的话使用正确的急救措施至少还能再撑十分钟,足够救护车来了。
“别乱动,我这就来救你。”我开口道,似乎是得到了心里保障,他恐惧的表情稍微缓解了一些,安分了下来。
就在这时,司马脸走了进来,冷冷的看着躺在地上受伤的人。
似乎是看到了让他受伤的恶魔,才刚刚有些稳定下来的人再度颤抖了起来,几度想要往后退。
“别怕她,不要乱动,要不然你都撑不到救护车来。”我眉头一皱扯下他的衣服包住伤口,开口道。
我的动作给了他一个定心丸,让他知道我至少不是敌人。
“哥,你确定要救这个罪有应得的人渣吗?”司马脸微微一笑道。
“哥?”我眼前的人瞳孔剧震疯狂的想要后退!让才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再一次溢出血来,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救他的人是和那个恶魔一伙的!
“你怕什么,反正你是肯定要进局子里的,既然有了人制裁你我们何必动手?”我温和的笑道。
“什……什么意思……”他费劲的开口道。
“强'奸未遂还不够你进去?你看你裤子都没穿上。”我往下面瞟了一眼道。
“这……”他一愣,急忙想要拉起裤子、但是他的手才刚刚移动一分就已经疼得让他面部扭曲了,更别说实行提裤子这种需要运动全身的项目了。
“那她呢!他用刀捅了我,她也要进去!”老底被揭开了之后、悲愤的他用力的吼道。
“但凡懂点法律的都说不出来这句话,她这叫正当防卫、在过分一点也是防卫过当,然而当时你要实施**行为的时候作为一个‘弱女子’除了举起包了防狼的水果刀以为已经没有任何反击手段了,属于正当防卫不会负起法律责任。”我说道:“不过也有例外。”
我越是说他的脸就越苍白,当听到有例外的时候他还是咬着牙盯着司马脸怒道:“例外……是什么!”
“你死了啊,你死了就是防卫过当了,被判好久的、你要不要拒绝治疗报复一下她?”我说完就要去解开他的绷带。
“别……别……我……认……”他脸都绿了,急忙阻止道。
“这不就对了。”我回头道:“叫救护车了吗?”
司马脸看着我,眼神之中尽是难以置信,就连我问她她都没有说出半句话。
“喂,你怎么了?”我提高音量道。
“你……你为什么会这么做?”司马脸看着我难以置信的问道:“我明明……”
“哪有哥哥不帮妹妹的,我所酿成的错误我都会帮你一一改过来。”我笑道:“毕竟你可以是我最喜欢的妹妹啊。”
“是吗……”司马脸叹笑一声道:“原来你对我的喜欢,是‘喜爱’吗……”
“不然我怎么说这世界曲解了我的感情。”我说道:“我的信仰可不是那种可以袖手旁观别人灾难的信仰。”
“忠诚的信徒吗……真是服了你了……”她嘴角带笑道:“不过这样也不错。”
几天后,法院开庭,这个男生因强'奸未遂被判三年有期徒刑。
而我此时已经没心情去管那个男生了,我站在司马脸的教室门口,悄咪'咪的和楚天歌往里面看去。
“你说这能奏效吗?”楚天歌嘀咕道。
“不知道,这得看你妹妹的。”我皱着眉头道。
“不应该是看你妹妹的吗?”楚天歌哼哼道:“我家妹妹最平易近人了。”
我:“……”
被孤立的人是很难被班级从新接纳的,因为人会在自己心里自动给所有人划分等级,其中最浅显的划分就会有“玩的来的”和“玩不来的”以及“不想接近的”三类人。
而有人被公开孤立之后,全班为了自己的社交都会无理由的把这个人分类进“不想接近的”这一类里,不会有人主动接近这个人、以免被自己的朋友也孤立起来,毕竟都是刚认识关系还没有这么铁,随时都可能被从好友名单上移除。
但是有“社交中心的人”的话就好办很多了。
楚怜,作为新生代表被同学们追捧是最为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毕竟大家都想要抱大腿、让大学生活更为轻松一些,同时她还有一个大二的小有成就的哥哥、更为她的生活锦上添花了许多,所以、楚怜理所应当的成为了社交圈的中心点。
那如果……“那个格格不入的人”被“光芒四射的人”首先接纳了会怎么样呢?
“别发呆了,开始了、开始了。”楚天歌一拍我的肩膀道。
“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急。”我被他这么一拍回过神来道。
“废话,我妹妹是我从小照看到大的,但是我却根本没有亲眼目睹过我妹妹交友的瞬间,这不得好好记录下来?”楚天歌兴奋道。
我:“……”
真的不懂你们这些妹控的想法。
教室里,楚怜趁着下课想要好好休息一下,就在围过来的人群中看到了一个不常见的身影,让她不由得停了下来。
随着楚怜的忽然停止说话,围绕在她身边的同学也渐渐的停了下来,目光一个接一个的聚焦在了一位女生身上。
“那……那个……”她红着脸,看向那个非故意让自己蒙羞的人开口了。
她明白,楚怜并不是故意让她蒙羞的、也明白当时两人互不认识所以她也没必要圣母到帮自己解围,楚怜不是她恨的人。
但是尽管如此,这件事还是如同一道坎一样横在两人之间,让她难以跨越。
仅仅只是站在她面前自己内心的屈辱感都会油然而生,更别说开口求对方跟自己交朋友了。
“你好?”楚怜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这一声更如同催命之声一般,让司马脸根本站不住脚跟,那样子根本就是想要逃跑一般。
我咬着牙,心里不断的给司马脸打气,期望她渡过此次难关,同时我低声问道:“喂,你到底有没有给你妹妹通气啊。”
“我当然说了,她说她听见了,不过自己不会去朝司马脸开口的,如果司马脸连和她开口的勇气都没有那她根本就没有拯救的价值。”楚天歌一抹冷汗道:“我还是太低估那件事给你妹妹的伤害了吗?”
“多么功利的发言啊……”我叹了一口气道:“确实也不是她的错,她有权利这么做。”
“你来干什么?骚'货。”
“快离开,说什么强'奸未遂,我看就是你勾引别人的吧。”
就在这尴尬的期间,两位女生开口道。
这两句话一出,让司马脸浑身一僵、不由得后退了两步,但两步后她生生止住了自己后退的趋势,逼着自己没有逃跑。
我脸一抽,差点没冲出去。
“冷静冷静,别激动!”楚天歌死命拉着我道:“我妹妹会处理的!”
果不其然,楚怜冷眼看了开口的这两人一眼道:“你们有证据吗?”
“没……没有……”两个女生一愣,她们没想到楚怜会这么反问她们。
“那既然没有证据,你们还说这种诽谤别人的话,和那些嚼舌根的烂人有什么区别?”楚怜道:“今天你们能诽谤我的朋友,明天就能诽谤我,所以你们以后别来烦我了。”
“你……你的朋友?”
“真的吗?”
这一声一出,除了那两个女生以为其他人都惊愕道,不约而同的看向一脸懵逼的司马脸。
我:“……”
楚天歌:“……”
“你妹妹……”我开口道。
“别说了,老傲娇了……”楚天歌笑道。
不得不说,楚怜这一招真的奏效,用杀鸡儆猴的方法把司马脸带进了自己的团体中同时还除去了自己团体里的蛀虫,可谓是一举两得。
估计楚怜她早就几乎好要这么干了。
真的是……老傲娇了啊……
“废话,对吧?”楚怜笑道,朝着司马脸使了一个眼色。
“嗯。”司马脸点头道。
众人懵了一会,虽然表情各异,但是也算是勉强给司马脸打了声招呼。
我叹了一口气,笑了笑,选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人的接受能力和遗忘能力是很强的,一旦接纳了司马脸这个人那么过不久之后“孤独”这个特性就会被人遗忘。
估计这样下去,司马脸就会拥有自己的小团体,成功的被班级所接纳。
“走吧,我们该上课了。”我笑了笑,站直身子道。
“哦,好。”楚天歌收起刚刚用来拍“妹妹交友的瞬间”的手机和我一起离开了司马脸的教室。
这样估计就可以了吧……
当天夜晚。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电视里叽叽喳喳的播报着最近的天气情况:“近期阴雨转晴,是难得的好天气,请市民们外出郊游时做好防护措施、避免晒伤……”
“吧嗒。”我的身边,忽然入座了一位少女,她抱着自己重新修补过了的小熊斜挎包,没有看我低声道:“哥,今天我交朋友的时候你在吧。”
“在啊。”我不掩饰,道。
“放学后楚怜和我说话了。”司马脸道。
“说了什么?”我看向她,就在我看向她的同时我能感觉到自己变得越来越轻盈,就好像要消失了一样。
“她说‘不要误会,这只是我哥哥硬塞给我的任务罢了。’”司马脸抱起腿,蹲坐在沙发上想要把自己红润的脸埋起来。
“老傲娇了啊……”我叹气笑道,随着我这一笑我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了起来。
“她的哥哥是楚天歌,而楚天歌的朋友是你。”司马脸笑了笑没有丝毫掩饰的看向我。
眼泪忽然如同泉涌一般流了下来,“嘀嗒嘀嗒”的滴落在沙发上,但她确实在笑着,温和的笑着说道:“谢谢你,哥哥。”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次遇见你,在那边……不能再什么都不做了哦……”
“这是我们约定好的……”
“特别是看到了你们命运之人……”
后面的,我听不清了,水声和黑暗占据了我的感官,而这一次我并不是在下沉,而是在往上爬升着。
直到我突破水面的一瞬间,我眼前的黑暗组建被光明所替代,入眼的是楚天歌熟悉的脸庞,他朝着众人叫道:“喂!楚天歌醒了!”
我看着兴奋的他,脑袋昏沉沉的。
对了,我在语天的催眠之下睡了一觉,似乎还做了一个美梦。
内容是什么来着?
我摇了摇头,记不起来分毫。
但是,只有一句话被我牢牢的记住了。
这一次,我不能再等到命运的降临了,结局固然重要,但是失去了过程,结局将毫无意义。
这似乎是……某个重要的人教会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