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后炮就这样坐在这位医生的家门前,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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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医生没有开诊所,完全就是在自己的家里进行工作;他很难想象当他打开房间时那一股血腥味,这个医生是怎么做到安稳睡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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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令马后炮欣慰的是幸好对方是会开刀的,地上的血腥味就能证明;而不是去搞血液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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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维尔听了他的想法后,只是苦恼的说道:“开刀治不好失能症,能不能治好还是得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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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轻瞄了眼对面的理发师,他刚给里面的客人放了200ml的血;现在正在做别的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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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维尔虽然不解,但是也不便多问;只是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救了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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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了下钱囊,里面还有抓鱼时留下的小片叶;以及接近发锈的几片通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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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付了的尾款不代表泽维尔不想拿这笔钱做什么,他也只是苦笑道:“好家伙……我还打算明天拿去公共澡堂泡澡的钱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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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空腹时期,马后炮身上也就两颗苹果,现在的他是更饿了;他小心地向泽维尔往去,对方也只是吹口哨,当作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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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回去睡觉了,你等着吧。”泽维尔起身,看的出来他十分的疲惫,不知道到底是因为钱而无语还是心神特别的疲乏;但是总的来说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这种状态如果抱着一堆稻草将会睡的特别暇意,睡眠质量将会提高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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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后炮拿出了怀表,稍加组装理好了之后,大体上用应该没问题了。随着教堂的钟声响起,怀针也开始离开了表上罗马数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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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叹一声靠在了椅子上,看着天逐渐变亮,身体没有任何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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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么做是为了我无聊的虚荣心,对没错,我就是个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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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后炮懊恼的想着,随后抿了抿嘴,将水囊里的水喝到剩下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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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白虚荣……等会得问完;我都做到这种情况了,一定得问出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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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迫地把理性的理由压在了感性之上,尽管心有一点某名的拉扯和触动,他也只能不断的叹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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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个鬼啊。。。就这样坐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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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脑子里不断的反应着东西,类似安乐米现在是回村了吗?是和艾希斯一起吗?加索尔怎么会在这呢?谢丽贝尔现在能看到天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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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呆着,手里不停的抚摸着怀表的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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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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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丽贝尔跟着我是为了治好自己,其他人又有什么义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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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12点刚过去不久,马后炮又开始抑郁了;好在医生完成了工作,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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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医生,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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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这个医生脸色并不好,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我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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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亏了!只收这点钱就尽力把她就回来了真是太可惜了!”赫伯温提高了点声音突然一个反转,把悲痛的马后炮突然一震,让这位可怜的穷孩子突然不敢相信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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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伯温靠着门口,看着这个有趣的反应露出了个神秘的微笑:“怎么?不相信?你要进去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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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了。”马后炮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只是稍稍后退,说道:“能让她休息在你这吗?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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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当然可以!这是我的‘工作’。”赫伯温饶有兴趣地说道:“但是你要清楚一件事情。”
“有时是治愈。”
“常常是帮助。”
“总是是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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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后炮听的出来是什么意思,他转了个话锋,对着转身已经走进房间的赫伯温先生问道:“那短时间内….嗯…她会痛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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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蠢话,这不是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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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吗!哈哈。”赫伯温转过头,慢慢地调侃了这个伙计:“你不走吗?难道还要在我这找一顿早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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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伯温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听到食物,眼前这位穷孩子突然间就像泰迪看到洞一样瞬间问道:“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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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反应速度和语速与气势的搭配,顿时这位医生也不好拒绝,只是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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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嗯,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赫伯温感觉自己下不了台,只好答应了眼前的少年。内心里差点骂人,马洛家的小子给我搞了个什么玩意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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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赫伯温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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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个点你要吃早餐?”赫伯温看着不远处不过才只有微亮的天,突然想到个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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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后炮一惊,打开怀表一看,自己竟然抑郁了那么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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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三点…..马后炮手中颤抖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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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不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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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进来休息吧;我又不是言而无信的人。”赫伯温终究放不下自己这张老脸,内心追究一般的叩问着自己的心脏,让他非常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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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来说一切都是太过顺利,马后炮并不会忘记他抢来这个奴隶最开始是因为路见不平,随后才是用条件说服自己的;他始终都是一个垃圾,一个永远没有办法成功的f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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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确定这个奴隶到底有没有见过谢丽贝尔,甚至到现在他都没法确定谢丽贝尔到底是不是成为了奴隶,老熟人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他是怎么或者什么时候遇到的谢丽贝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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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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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他的猜想,只要他敢想,后果就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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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最大程度的让事情发展成自己想看到的那个样子;谢丽贝尔成为了奴隶,而我将会打听到位置,施行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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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能好好休息一下,马后炮便也不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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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直射着街道的脏乱,偷懒的伙计爬起来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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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屎来了!快躲开!”随着楼上的提醒撕裂的宁静,以及粪便鞭挞街道的响声结束后,早晨才算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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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四点其实就该有人起床工作了,但是六点才可以吃早餐;因为大部分人都是穷人,很少有人点的起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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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伯温家里的早餐十分的简单,一杯淡啤酒和粗油培根就算是早餐了;直到教堂的钟声连续响了9下,马后炮明白这是他们做弥撒的时间了;他随意的督了眼表,记住了弥撒的时间是早上的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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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突然飞进了一颗石头,砸碎了玻璃,还伴随着一些叫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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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后炮一惊,看着满地的玻璃;却听见赫伯温静静地说道:“不用管他们,早饭时间跑出来搞事情的大多数都是早餐都吃不起的家伙,过来敲诈我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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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伯温慢条斯理地走到门边,提起昨天买的剑:“比如说今天这个人,我敢肯定是昨天那个明明不相信我医术自己搞伤自己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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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这种人,我得用物理的方式教他们学会约束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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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绅士的医生微笑地对马后炮点了个头,然后踩着玻璃碎甩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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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后炮并没有什么心情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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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的计划不断浮现,考虑的事情真的也就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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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该去哪里混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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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眼自己桌上的坏表,不过是早上六点过头;随着几声吵闹这位看上去并不友善的医生冲进了木门连忙反锁;手里的剑损坏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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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赫伯温神秘地笑了笑说:“别在意,去看看你的朋友吧;等会我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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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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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贵的玻璃被砸的一干二净,外面的叫骂绕梁三日,余音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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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躲着啊傻**;你就这吗?!不是吧不是吧!”外面的嘲讽还带着几分笑声问候着老赫伯温;这位和煦的老医生也问候了对方的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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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相敬如宾的赫洛语,马后炮慢慢地推开了房间的木门;门缝的阳光打在了里面的奴隶的头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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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着头,看不到脸上的表情;透过阳光的发色显得更加的白亮,她不说话,就像一个人偶一样坐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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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后炮轻轻地拉回门,稍作精神地说道:“早上好……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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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对方没有反应,马后炮才放缓脚步,走到床边。当他靠近的时候,这个人偶一般的女孩一下抱住了他,一些细微地抽泣声传入了他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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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后炮并没有防备,他只是站在了哪里。无声叹气过后,他刚要狠下心来想要让这个奴隶发挥对于他来说最后一个作用时,却听见了抽泣当中夹杂着她微弱的:“谢…..谢;主…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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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后炮并不值得她道谢,这是他自己很清楚的;他稍作克制,犹豫了半天也只是说了句:“真,真要谢的话就别叫我主人了。。我还没被人这样叫过。。有些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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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处男,说话就是硬气;毫不犹豫地拒绝的同时还放出了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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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什么神仙享受,被一个白毛萝莉这样抱着;从小到大转生到现在愿意跟他说话的还只有远方的麻麻和转生前的数学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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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脸一红,他轻轻一推表示拒绝;看着她不解的样子,硬男(bushi)——硬气的男孩马后炮说道:“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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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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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房间里弥漫着尴尬的气息,此时他恨不得钻进个地窖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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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位少女并没有在意这番言论,她盯着马后炮,第一次露出了微笑;马后炮看着她的眼睛,感觉有一种如释重负地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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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自己终于得救了嘛?马后炮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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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有意躲开目光,她终于作出决定了一般道:“您愿意帮我一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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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马后炮看着一改之前气质的少女,不免的有一点点惊讶:“哦哦,说吧。”他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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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想请您帮我找回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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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哦。”马后炮随口答应道,然后继续啃着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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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少女有些吃惊,她不明白眼前的这个人为什么答应地那么的快。但在吃惊之余,马后炮又随口插了一句:“但是嘛…你知道的,我并不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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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先生终于明白了装逼对他来说是致命的,装绅士这种事情还是另请高明吧,再不提条件早晚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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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上说的不要不要,那天身体撑不住了那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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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明白马后炮的意思,她浅笑道:“嗯…我相信爸爸会给您相对的奖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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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现在的爸爸是我。”马后炮半开了个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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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新开始审视这位少女;她的底气并不像那种被抓去当了好多年奴隶的样子那样,白暂的皮肤也看得出来她并不是什么穷人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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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斟酌了下,用了副正经的表情问道:“你有印象么?对于你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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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的。”她突然精神了起来“他有一个很漂亮的金色的头发,喜欢昂贵的衣服;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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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先生听了一圈下来,觉得大街上随便抓个人可能都是她的爸爸,无声叹气地问道:“你爸爸跟其他人有什么不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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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想了想说:“嗯….他是这里唯一的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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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伯爵,他很自然的想起来了一个人;然后就否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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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哪还有女儿都没了就在那建图书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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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亲的名字你应该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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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呐。。随意叫自己父亲的名字!这可并不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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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马后炮只能无奈的说道:“我知道了,你就在这休息吧;我去给你找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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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要在谢丽贝尔的寻人启事里下,再加一个完全没有名字,只有特征的寻人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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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崩溃;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浑浑浊浊之下,他都忘记了自己已经坐在了泽维尔家里,手里拿着一支笔,正对着还没编写的公告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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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维尔有些堪忧地看着这位可怜的家伙,不禁关心道:“我的伙计,你没睡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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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嗯。。这没什么;我经常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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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子是通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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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你又不是不在场。”马后炮瞟了一眼一手撑着平面桌,一手端着酒杯的泽维尔:“虽然我没帮到什么,但是我还是没能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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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啊。。不管是出于理性还是感性,这个行为真的让我没法理解。。”游吟诗人闷了一口邻居的麦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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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还有空白嘛?我感觉这么多的事件我可能写不了寻人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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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无话可说的泽维尔用着颤抖的手再一次抓紧着酒杯,吞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