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像没有多余的房间呢。”华樱有些犯难。
“这个好办。”马修说,“现场造一个房间就好啦,位置就选在……华樱和南夕房间隔壁吧,你们女孩子互相也好照顾起居。”说着,带领雪妮尔来到华樱的房间旁边。
由于基地是隐藏在山里的,所有房间实质上类似于从山里凿的几个洞穴。
此时,华樱房间旁边都是未开发的,实心的山体。
要用挖掘机和钻头凿出一个房间,恐怕得花好几个月的时间。
如果不小心破坏了现有的承载结构,说不定还会使其他房间开裂,甚至崩塌。
但对于马修来说,这不算什么难事。
他估算了一下大概面积,然后用手贴紧墙壁,施展土属性的沙盘之术。
这一招他在潜入总部时用过,可以制造出假指纹或是逼真的等比例模型。但那与现在使用的魔法相比,只是玩具而已。
这次是要从岩土中挖出一个房间来,真正的开山劈石。
因此,必须在土元素中掺入力属性的魔法,才能随心所欲的将高强度的岩石捏圆搓扁。
而这也只有具备混合属性魔能的马修能做到。
随着马修的施法,墙壁和地面开始摇晃,深处传来隆隆作响的声音。紧接着,墙壁表面不断隆起又凹陷,如同一锅沸腾的水。
见到如此奇观,雪妮尔紧紧的抓住华樱的手臂。
“没关系的。”华樱安慰道,“这个时候只要相信马修就好了。”
雪妮尔直勾勾的盯着马修看。没想到,看上去一点也不起眼的马修,居然体内蕴藏着如此巨大的力量。
这个法术,似乎比“扫地之术”,要酷很多呢。
只要自己潜心跟着他修行,总有一天,也能学会这样的魔法吧!
马修此刻正专心致志的施法,全然没注意到这个又陷入幻想症的少女。
震动逐渐平息,马修通过土壤感知到,这部分的山体已经由内向外挤压,形成了一个空洞。
紧接着,墙壁从中分开一道口子,像帘幕一样拉开,退向两边,这就是门了。
三人通过这道门走进新房间,房间轮廓是整齐的四方形状,墙壁,天花板和地面平整光滑,格局和华樱的没什么区别,只是少了家具。
“储藏室里还有一些废弃的木头和布,应该能凑活用下。”华樱提出来。两人又忙活了好一阵,终于弄出了个像样的少女卧室。
“呐,大功告成。”马修道,“今天你也累了,早点洗澡休息吧。”
这么说的原因,其实是他自己也虚脱了。
毕竟这个法术的消耗实在太大。
入夜,洗漱完毕的雪妮尔躺在床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虽然这里的浴缸不如家中的大,床也不如家里的软,但经历的这一切是多么令人难忘啊。
何况,这里可没有监控她睡眠的智能AI,如果她到点还没入睡,也不会有一堆分析仪器对着她扫描来扫描去。检查完各项生理指标没问题后,最后准得出是心理原因,然后又要播放幼稚的要命的摇篮曲了。
真是,令人讨厌的流程。
她只是单纯,偶尔有些失眠而已呀。青春期的少女,有几个没有失眠过呢!
雪妮尔爬起来,赤着脚走近窗子。
她穿着宽松的纱质睡衣,少女曼妙的身姿,在朦胧中若隐若现。
夜空漆黑的罩在大地,没有城市的光污染。
湿漉漉的微风吹拂着她的发梢。
不是高度过滤,毫无杂质的空气,但混杂着泥土和花瓣的香味。
一阵妖风袭来,夹带着雨点弄乱了她的发梢。
凉凉的雨水拍打在光洁的胸脯上,雪妮尔惊叫一声。
窗檐被雨水打湿,上面沾了点点泥土和不知名的种子。
“弄脏了呢,不如,来练习一下新学的擦地之术吧。”
喜新厌旧是人的天性,尤其是对于玩心颇重的雪妮尔来说。
如果整天背单词,偶尔打一次游戏,你会觉得游戏挺好玩。
但如果逼着你每天12个小时坐着打游戏,你可能看到游戏机就想吐,反而觉得背单词还挺新奇的。
雪妮尔就陷入这新奇的心态中。
她将“魔能丝巾”用“圣泉”打湿,细细揉搓,然后以一个虔诚的姿势躬下身子,像一个修女在祈祷。
一遍遍的,擦拭着窗檐,将灰尘和杂质抹去。
紧接着,真正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手中的抹布仿佛活了过来,开始不停扭动。
雪妮尔吓了一跳,松开了手。
脱手的抹布还在动,甚至动的更激烈了。它的表面开始变形,纤维一根根抽出来,膨胀,滚动,逐渐显现出四肢,脑袋,长出两只三角形耳朵,和一双玻璃球似的眼睛。
雪妮尔揉揉眼睛。她没有看错,抹布变成了一只纯白的猫。
白猫伏低身子,用腹部的毛不停的蹭窗檐,来回走动,不一会儿就把窗檐擦得干干净净。
接着,它看着雪妮尔,讨好地叫了一声,舔了舔爪子。
从来没有人告诉她,“魔能丝巾”能变成猫。难不成,连他们魔法师也不知道?
还是说,自己的天分领悟到了超纲的课程,提前学会了后面的课程?
原来“擦地之术”还有Lv2呀,我可真是个天才。
雪妮尔又陷入自恋中不能自已,她想伸手摸摸白猫。这时手里拿着的又变成抹布了。
不是做梦,她很确信,这只猫完全是在清醒的时候出现的。
她试图再次擦拭窗檐,但抹布没有再变成猫。
把抹布拎起来甩,用手揉搓表面,放在圣泉里浸泡,怎么尝试都无济于事。抹布依旧是抹布,耸拉在那里,毫无生命的迹象。
不过,已经够了。
她刚才可是活生生的变出来一只白猫呀!雪妮尔激动万分。白猫的身体在脑海中萦绕,看来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夜色可真美啊!
如果老爸看到我的魔法,会不会夸奖自己?
这个时候,他在干什么呢,他会不会很着急,会不会责怪管家,又会不会想念自己?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
雪妮尔的嘴角又露出笑容。
“管它呢,玩够了再说。”